《(hp)神灵的玩笑》Iris不在

3、第 3 章（修）

　　三
　　“莉莉说你比她大一岁。”斯内普见到陌生人略有些拘谨，他看了眼冲着他走过来的哈利，这个小子居然承认他是一个巫师!——也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如此大方的承认，就像巫师的存在如喝水般自然。

　　“是的，我今年十岁了，你和她一样大对吗？”哈利笑了笑，他拿着篮球凑到了斯内普的身旁，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他注意到斯内普会在他人靠近时低下头，这样垂下的头发就会遮挡住他的脸，连带着那过大的鹰钩鼻也不明显了。
　　他应该是在自卑吧，哈利不由得猜测起来。

　　“等到了明年9月份你就可以去霍格沃兹了。”斯内普羡慕中又暗藏着嫉妒，但这非常的轻微，因为他早晚也会去。他无比坚信着自己属于那里。
　　是的，他是一个巫师，和那些庸庸碌碌的麻瓜完全不同的存在。

　　“你居然知道霍格沃兹！”哈利在听到斯内普的话语后他不由得咧开了嘴。哦，他的新朋友真的知道霍格沃兹，他能够回家了！
　　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在这么多年后他的爸爸还在霍格沃兹吗？阿不思肯定会活得久久的，他健康得很，就算他不在霍格沃兹也会在巫师界的其他地方，只要他能够回去，阿不思肯定会找到他的！哈利越想越觉得西弗勒斯注定就是他的朋友，梅林还是眷顾他的！

　　斯内普皱起眉，他打量着哈利，他知道伊万斯一家都是麻瓜，而作为莉莉的堂兄来说他知道的过于多了。

　　“哦，西弗勒斯，我可以相信你吗？”哈利深吸口气，没等斯内普开口他就继续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你是莉莉的朋友，我应该相信你的。所以你也是我的朋友了。”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篮球，忽然就满面笑容地望着斯内普，“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们一起来打篮球吧——你知道这个该怎么玩的，对吧？”

　　话题跳跃地太快，斯内普一时没能跟上哈利的思路，他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他指着不远处篮球场上的球框，“看见那个球框了吗？你需要将球投进去，用手拍球——不是用脚提，是拍球！不是抛球！然后走，对就是这样运着球移动……”
　　斯内普无比认真地教着这位笨手笨脚的新朋友学会打篮球，实际上他也只是在学校的体育课上摸过篮球，没有人会和他一起打篮球——哈利是第一个和他玩这个的人。
　　斯内普在意识到哈利·伊万斯是他的第一个同性别的小伙伴后，那双黑色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一种执拗的火焰，就仿佛是黑夜中唯一照亮了前路的火把。
　　莉莉是他的朋友，但她是一个女孩子，而哈利不同，他们可以做更多的事，可以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待很久很久，而家长们都不会觉得奇怪，甚至鼓励他们之间的交往。

　　打篮球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而斯内普在好不容易教会哈利简单的篮球规则后，就后悔地意识到这家伙运动细胞非常的强悍——之前还无篮球的概念的哈利已经学会了运球，并无师自通地做出假动作绕过他投球了。幸好他们的身高都还够不到带球上篮的资格。

　　“哈哈，”哈利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急速地喘着气，身旁的球弹跳了好几下后就滚到了他的手边上，他的两只手撑在地上，防止整个人瘫倒在地。他的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汗湿地耷拉在他的头顶，看着就很柔软，“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玩。”

　　“你没有朋友吗？”斯内普坐在哈利的身旁，他并不相信这样开朗的男孩会没有朋友。

　　“我从小就生活在霍格沃兹，你也知道小巫师只有11岁时才能够去往霍格沃兹，他们都不和比他们更小的玩。”哈利耸肩。他早就发现莉莉扭头回家了，也幸好她不在这里。

　　“你不是哈利·伊万斯？”斯内普忽然明白了。

　　“从来就没有哈利·伊万斯这个人，我是昨天被伊万斯先生收养的，他说在我的家人找到我之前，他要收留我，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哈利说出了他和伊万斯先生的小秘密，他冲终于露出面无表情之外的惊讶的斯内普笑了笑，仿佛恶作剧得逞一般。
　　“这是一个意外，我还以为我回不去了。但是我认识了你。”他送给斯内普一个灿烂的笑，甜的就像是嫩滑爽口的牛奶布丁。

　　“那你怎么会从小就生活在霍格沃兹？”斯内普皱起眉。
　　他从母亲口中获取的信息太少了，而现在她又极力地否认自己是一名巫师，仿佛这样就能挽回那个男人的心。斯内普的垂下了头，哈利了解巫师界，他必须抓住他，从他的口中挖出更多的信息来拼凑出巫师界的全貌。

　　“我爸爸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哈利很自然地说着，“我们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他每天都要上课，上完课就要批改作业，每天都忙得很。所以我和他一起住在霍格沃兹，那里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家。”
　　“我们住在格兰芬多塔楼那边，打开窗就能看见黑湖。禁林就靠在黑湖的边上，从窗外望去一年四季景色都不同，漂亮得很。我最喜欢的地方是魁地奇球场，在我爸爸上课的时候，我会偷偷拿他的扫帚，飞去球场。有时候一年级在上飞行课，然后我就会被抓住。”哈利说到这里时耸肩，他满脸都是怀念，看得出来他特别喜欢在霍格沃兹的生活。

　　“那你的母亲呢？”斯内普问道。

　　“啊，我是我爸爸生的，你懂得——就是那种，我还有一个爸爸。”哈利张了张嘴巴，他担心这个身处在麻瓜界的小伙伴并不知道同性也能够孕育孩子。
　　“我的家庭是有些特殊。”他说着脸上的神情略有些黯淡。
　　他从没有告诉别人他有两个爸爸，阿不福思总是那这件事取笑他，说他是阿不思和其他女人生的，一个黑发绿眼睛的女人，说的有板有眼的——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但阿不思身边并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他只有他了。
　　哈利知道阿不思还是想着那个人——他从未蒙面的父亲。

　　“你是一个纯血统的巫师。”斯内普低声地说，他忽然握住了哈利的手，“我的母亲也来自纯血统的家族，她是一个普林斯。”

　　哈利愣了下，有一瞬间他没明白斯内普的意思。但是——啊，西弗勒斯的妈妈是一个纯血统的巫师，这不就意味着他能够早点回家了吗？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哈利。”斯内普说。

　　“好的。”哈利依旧处于愣神的状态，他机械式地点着脑袋，满脑子都是回家的他忽然意识到斯内普的手好冷，全是骨头。
　　他的新朋友真的太瘦了。

　　“你能够告诉我你真正的姓名吗？”斯内普问道，他主动靠近了哈利，这是他所交到的真正的巫师朋友。
　　哈利的背后必定有着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巫师，他是他进入巫师社交界的一把钥匙。

　　“现在不行。”哈利感觉到了难办，他已经知道现在是1969年了，他总不能告诉他的新朋友他来自1900年吧！明明他只比西弗勒斯大一岁，才不是大了60岁！（其实是70岁）
　　“等到了霍格沃兹你就会知道的。”他咕噜着，用力地推开了斯内普后，他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不少。

　　“所以你打算一直赖在伊万斯家。”斯内普双手抱胸，他用力地咬在赖这个词上，嘲讽着哈利自欺欺人。
　　一个巫师居然心安理得地住在麻瓜的家中，他和伊万斯一家又没有任何关系！

　　“我找不回去了，只能先这样了。”哈利闷声地说着，而后冲斯内普眨了眨眼睛，“除非你让我见你的妈妈，说不定我就能够回去了呢？”
　　他又能怎么办？一瞬间来到了69年后，他连阿不思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幸好伊万斯先生愿意收留他，而等他到了11岁，他就可以去霍格沃兹，也许阿不思还在那里当教授，要不然他只能拜托教授们帮忙了。
　　“我无比感激伊万斯先生。”他偷偷看了眼斯内普，“如果你帮我一个小忙，我也会同样地感激你的，西弗勒斯。”

　　“帮你见我妈妈？我妈妈帮不了你，她自己都不想回巫师界。”斯内普冷哼一声，“趁早放弃这个打算吧。你是一个巫师，你能够做到很多事，你不是办不到——懒惰造就了现在的你，看看吧。伊万斯一家收留了你，所以你甘愿成为一个麻瓜，像是废物一样依靠他人。”

　　“随便你怎么说。”哈利气鼓鼓地鼓起脸，“如果莉莉在场，你也会这么说吗？你是她的朋友，却一口一个麻瓜。你不也是生活在麻瓜界吗？”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哈利，结果获得了一个鬼脸，这个小子不止自己做鬼脸，完了后他还胆大包天地将他的伸过来扯开他的嘴角，逼着他也做了个鬼脸。

　　“别那么严肃嘛，西弗勒斯。”哈利笑嘻嘻地说着，“我们又没有进入霍格沃兹，身为小巫师的我们不会魔法和麻瓜也没有不同嘛。这个时候就该享受生活，不要管达成目的的方法，只要结果符合自己想要的，那就不会有问题啦。”

　　“诡、辩。”斯内普的嘴巴被拉开，他咬着牙，但声音就像是从风中稀释过，完全变了形。

　　哈利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最后两个人在夕阳的斜照下，影子拉得长长的，就像是一瞬间，他们共同从孩童时期走过了整个青春，最终他们在公园口分道扬镳。
　　“别忘了，向你的妈妈介绍我，哪天让我见见你的母亲吧，西弗勒斯。”哈利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用一种恶心人的甜腻语气叫着斯内普的名字，吓得斯内普后背一阵哆嗦，他嫌弃地看了眼哈利，转身就走了。

　　一个回归终年看不见太阳的贫民窟，一个回到伊万斯家所在的中产街区，一条散发着恶臭的臭水沟将这个社会划分得如此泾渭分明。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