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 1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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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你先回去休息吧。”卓修旭担忧看着莫平云。
莫平云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卓修旭还打算继续劝说，莫平云却猛然起身。
“小师叔？”卓修旭转头看去，只见床上一直昏睡的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就要醒来。
这是好事，可莫平云显得有些紧张，往前走了一步还没站定，又收回了脚垂头不安。
“唔....”
魏孟缓缓睁开眼，一滴眼泪也跟着流下，浸入发间。
莫平云像是被那泪水定住，想说的话全哽在了喉间。
“醒了醒了！”卓修旭却没发现这诡异的气氛，还是十分高兴地道“我去叫方玥师祖！”
说着就跑了出去。
魏孟适应着光线，眨了眨眼，模糊的双眼才渐渐清晰，也看见了站在床边的人。
只是莫平云神色复杂，一言不发，魏孟脑袋混乱，身上还残留着疼痛后的僵麻。
也许是对视时间太长，莫平云还是微微俯身“魏孟，你....”
却不想，魏孟扭开了头闭上了眼睛。
莫平云有些无措，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却感到局促不安，深深看了魏孟一眼，还是走了出去。
“诶，你怎么出来？”骆方玥正好赶来，就看见莫平云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莫平云抿嘴摇头“他不想看见我。”
骆方玥脸上不解，但是也没多问“你去看看袁平远吧，他不要治疗，非要见你。”
刚刚她就是在袁平远的房间，好说歹说他都不疗伤。
莫平云眼神一冷，但很快就收起“我知道了。”
“魏孟这边....”
“我会好好检查的。”骆方玥打断他的叮嘱。
莫平云也知道自己这太唠叨，点头离开。
两人的房间不远，莫平云很快就走到了。
莫平云抬手敲门，但里面却没有声音，莫平云知道袁平远在里面，便直接推门而入。
袁平远脸色难看正要抬眼看看又是谁来了，发现是莫平云后，又别扭的把头转到一边。
莫平云恍惚看见了小时候闹脾气的平远。
“方玥说你要见我。”莫平云直接问道。
袁平远脸色苍白“小师叔为什么要救魏孟？”
莫平云像是听到了一个愚蠢问题，将两块木板放到袁平远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袁平远看着那紫薇护身符，这是他亲手做的，当时也是让莫平云转交给魏孟的。
“他是魂瓶，我杀他需要原因？”
“他这一世，没杀一人。”莫平云垂眼看着那已经碎裂的护身符，轻声道。
“那以后呢？”袁平远眼底怨气沉重“你能保证他永远不杀人？”
“我没想过小师叔会为了一个魂瓶，伤了我们！”
莫平云抬眼看着他“平远，我问你件事。”
“你我都知，上古神兽并非杜撰，只是现在都已隐世。”
“那饕餮是凶兽，它也是会吃人的，可为什么我们不杀死它呢？”
袁平远眉头一皱，不知道莫平云怎么会说到饕餮。
但还是答道“饕餮是天地灵兽，虽说它贪于饮食，冒于货贿，可这只是它天生的秉性。而现在饕餮虽然还存于世，却也没再吃过人。”
“同样是天地孕育，为什么饕餮就是本性，魂瓶就是邪物？”莫平云问道。
袁平远愣住。
“怎么饕餮就能不吃人，魂瓶以后就一定要抽人生魂吗？”莫平云步步紧逼。
“强词夺理，不分黑白。”袁平远咬牙道“魂魄是器物，是被人炼制出来的，能和神兽相提并论吗？”
莫平云道“魂瓶本体瓶子早在四百年前就被毁了，他一道魂魄能入轮回投胎为人，那就证明天地是容忍他的存在的。”
“六道轮回包容万物，谁知道他有没有做什么手脚，而且魂瓶抽取生魂不是本性，是他的能力，是刻在魂魄里的能力！”袁平远看着莫平云，只觉得十分陌“小师叔，魏孟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为他如此辩护？”
莫平云却轻笑一声“刻在魂魄里的能力。”
“这有什么好笑的？”袁平远不解。
“若是他的魂魄就是你决心要消除的，”莫平云起身走到袁平远面前“那你要杀的，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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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玥师祖，魏孟怎么了？”卓修旭问道。
骆方玥收回手“没事，他就是又睡着了，魂魄不稳常会昏睡，这是在自疗。”
“没事就好。”卓修旭虽然现在也知道魏孟就是魂瓶了，但是下午那会小师叔的样子实在太过吓人，他真的怀疑要是魏孟有点什么事，小师叔会杀了师父和几位师叔的。
骆方玥对卓修旭道“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看看小，莫平云和平远聊得如何了。”
卓修旭起身送骆方玥出门。
看着卓修旭欲言又止，骆方玥笑道“想说什么？”
卓修旭问道“师祖，小师叔为什么要救魂.....这个魏孟？”
“他和师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骆方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摇头苦笑“魏孟不能死，他是你们小师叔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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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袁平远茫然的表情，莫平云反手拿出自己的短刀，抽出刀刃。
“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骆方玥偶尔也会叫我师叔，为什么那些年高德劭的观主和住持却与我平辈相称。”
将短刀递给袁平远。
“因为我也是魂瓶。”
袁平远瞳孔猛缩。
“咣当！”
短刀被袁平远挥开，摔落在地。
“小师叔在胡说什么？”
莫平云偏头看了眼地上泛着寒光的短刀，缓缓转头看向袁平远“你做观主已经二十年了，你在历代名册中找到过我的名字吗？”
没有。
袁平远早就看过了，并没有莫平云，也没有莫方云。
“云都观没有一点关于魂瓶的记载，知道是为什么吗？”莫平云继续问道。
“外面都知道，云都观的创建人，年少时曾因击杀魂瓶而一战成名。”
莫平云道“虽然没有文字记载，但是你知道的，魂瓶一开始炼制出来，就是为了延长寿命追求永生。”
“！”袁平远猛地抬头，看着莫平云，眼里是不可置信。
莫平云却转身走向短刀，弯腰将其捡起。
“所以你找错人了，你要杀的应该是我。”说完，莫平云便将刀收回鞘中，抬脚离开。
“那我师父呢！”袁平远腾地起身，即使血气翻涌也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师父？”
莫平云已经打开了门，身子一顿，却不是因为袁平远的话，而是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骆方玥。
“他睡着了。”骆方玥知道他想问什么。
莫平云微微点头，没有理会袁平远离开了。
“莫平云！”袁平远还想再追问，但却被骆方玥拦住了。
“平远，”骆方玥立马按住他的肩膀“你伤势不轻，别太过激动。”
“师叔！”
“你想知道的，我来告诉你。”骆方玥道。
袁平远闻言果然冷静了些“师叔知道当年的事？”
骆方玥点头“我当然知道。”
“可是你不是....”袁平远忽然闭嘴不再继续说道。
“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也不清楚方海师兄的死因？”
骆方玥眯眼问道“这件事过去了二十年，当初知晓的人也不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袁平远抿嘴不说话。
骆方玥终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再追问“我知道师兄的死因，也知道原由，清楚这件事不是小师叔的错。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师兄他们为什么会对小师叔起杀心。”
“什么？”袁平远傻眼，他再想不到是师父想杀莫平云。
“不过刚才小师叔和你说的，我也没比你知道早几天。”骆方玥拿出药瓶，倒出药丸递给袁平远。
袁平远偏头拒绝。
“不吃我就不说了。”
袁平远无法，只能接过咽下，胸口的闷疼立马缓解了许多。
“其实小师叔的本名，叫做莫长安，也就是莫凌剩。”
袁平远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时间耳鸣眩晕，让袁平远眼前一黑。
云都观的弟子也许不知道莫长安是谁，但是一定知道莫凌剩是谁。
是云都观开山祖师爷！
“他，他.....”袁平远已经不会思考了。
骆方玥点头“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小师叔真的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
“魂瓶确实能延长寿命。”
“小师叔身份特殊，云都观每任观主在继任后都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观主的师兄弟们为什么会被要求离观云游，也是这个原因。像我就是被告知，小师叔犯了大错降了一辈。”
骆方玥自嘲摇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惩罚方式，但是我们当时却也都信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骆方玥眼里全是悲痛“是因为你师父，我的师兄，就在你今天开阵的禁地，当年也是他开启大阵，想要抽出小师叔的魂魄。”
后面的事袁平远也已经料到了。
那大阵是祖师爷留下的，他能一人启动且能完全控制，而他们却妄图用那个大阵抽取术法者的魂魄，自然是皆被反噬。
袁平远还是不解“那师父被反噬，也不会因此身亡啊？”
“平远，”骆方玥轻叹一声“你以为对祖师爷动手，会没有惩处吗？”
“更何况，师兄他们本就知道小师叔的身份，弑师灭祖本就是要以死赎罪的。”
“他本就是必死，但还是以此为条件让小师叔答应了他一件事。”骆方玥深深看着袁平远。
“他们身死，给小师叔一个交代，而小师叔答应他，不将真相告诉你。”骆方玥眼神放空“但是小师叔却连我也隐瞒，也没再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说第112章 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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