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朗同人]错位》一粒海沙

7、第七章（修排版）撤音乐

　　人真的有灵魂吗？
　　在小艾出事前，高磊对这样的问题总是嗤之以鼻。但小艾的去世，却给高磊沉重的一击。
　　高磊从未想过，自己一个不经意的选择，竟会让一个生命在几分钟内稍纵即逝。
　　他后悔，却无法补救。不是任何错误都会有弥补的机会。许多事情是无法回头的。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只不过这样的后果对年纪轻轻又未受过什么挫折的他来说，过于巨大而难以承受。
　　压力，让高磊变得低迷而消沉。
　　自虐，是他认为的最好的赎罪方式。将心口本就裂开的伤痕，用力的扯得更开。
　　因为他的心中，压着愧疚，带着亏欠。他欠了小艾的一句话，真心实意的一句话。可是，当初他选错了方向，便再也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
　　他总是对着大海拍照，就因为曾经有人告诉过他，有时候人的魂灵会在死去的地方飘荡。
　　人无法用肉眼看到，但却可以用镜头捕捉。
　　他信了。坚定的笃信。
　　他拿起了相机。对着这片大海，除了拍照还是拍照。他执拗的认为小艾的灵魂就在此处，只是，他没有选对时间，没有选对方向。一次次的失望，他仍旧一次次重新燃起希望。
　　此刻，他专注的拍着大海，始终没有回头。
　　他不敢，也不能。他知道袁朗就坐在他身后的沙滩上。注视着他，观察着他。而且今天一天，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这个可以轻易洞察一切的人，很危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看出停驻在他眼中的悲伤与绝望。
　　那是他不想让任何人了解的弱点。不想让任何人觉察的脆弱。
　　高磊轻轻放下相机，低下头，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他再次抬头，转身，走向袁朗。那个让他想要躲避却又想靠近的人。
　　袁朗双手忤着背后的沙滩，懒散的坐着，用躲在墨镜后面的眼睛笑看着他。亲切而自然。
　　白色衬衫的领口从第三个纽扣往上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以及健美的琐骨。
　　高磊禁不住又想拿起相机，眼前这个人总会轻易吸引他的目光。
　　“你今天很闲？”他问。
　　“我一直都很闲，度假嘛。”袁朗一耸肩。
　　“闲到从一大早就只围着我打转？如果再多站五分钟，后背恐怕都会被你洞穿。”
　　“没办法。你恰好挡住了我最想看的风景。”袁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吗？稍微挪一下，应该就不会挡到了。”高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海边，淡淡的戳穿他。
　　“也对啊。”袁朗点头，笑了笑，“不过，我太懒不想动？”
　　“打个招呼让我挪挪。这点忙，我还是会帮的。”
　　“那多不好。”袁朗一本正经的撇撇嘴，“打扰你的工作，不厚道！”
　　高磊挑眉，“当我三岁孩子哄？”
　　“三岁孩子都长成你这样，幼儿园老师可有得忙了。”
　　那一脸的坏笑，让高磊篡着拳转身拔步。
　　“去哪啊？”
　　“厕所。要不要一起去啊？”高磊挑畔的回应。
　　“好啊。既然你都说了，那就一起吧。”
　　袁朗站起身，轻拍着仔裤上的细沙，冲着高磊展靥一笑。率先向栈道旁的洗手间走去。
　　高磊错愕的看着他背影，心里叹息，“我永远也分不清楚你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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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走出洗手间时，一眼便看见对面倚靠着灯杆站着的高磊。
　　这小子居然没走，而且在等他。
　　于是，他展着笑靥走过去。
　　“没走？”他问。
　　“没走。”
　　“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
　　“不怕我再‘耗’着你。”
　　“怕。不过怕也没用？你想耗着，总会有办法。谁也阻止不了。”
　　“这算是你对我的赞扬？”袁朗的笑容更加灿烂。
　　“算。如果你把这也叫赞扬。”
　　“想去哪啊？”
　　“没想法。尤其是对着你，就更没什么想法。”高磊将手插到裤口袋里，一脸的不以为意。
　　“那么，”袁朗看着高磊，“我帮你想怎么样？”
　　“我有得选吗？”高磊无奈的苦笑一下。
　　“没有。”
　　袁朗给了他两个字的简洁回答，揽上他的肩膀，“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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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滩，还是那个海滩。高磊上次带袁朗来的地方。
　　苍翠依旧，安谧如昔。
　　袁朗在海滩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脱了鞋，放松的伸直两条腿，扬着脸冲着天空的那团炙热，让整个人沉浸在阳光下，吸收着太阳的热度。
　　“坐啊。”他拍了拍身旁的沙滩，对站在一边的高磊说。
　　高磊无视他的邀请，“干嘛来这？”
　　“这里很好。很安静。适合……”
　　袁朗停顿一下，仰着头看向高磊，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竟似深邃得透不见底。
　　“适合什么？”高磊迎着他目光，琥珀色的眼眸竟也在变幻着色彩。
　　“适合讲故事。我的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高磊愣了一秒，随即嘴角漾起了笑意，他缓缓的坐到袁朗的身旁，暖暖的轻声说道，“有，你讲。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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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微拂，海浪轻伴。头顶飞过几只鸣叫的海鸥。点着水，向着蓝得不见一丝杂质的天空飞去。
　　袁朗看着那群远去的飞鸟，轻启唇齿，“记得我跟你讲的1725天吗？”
　　“嗯。”
　　淡淡的哀愁弥散开来，“他叫袁硕。四年前，一次任务，人去了就再也没能回来。”
　　高磊的表情一僵，脸色竟变得有点苍白。“我以为，你那是在……”
　　“骗你？”袁朗苦笑着摇摇头，“有谁会拿自己兄弟的生死开玩笑。”
　　“他真的是你哥哥？”高磊问，因为他查过，袁朗确实没有哥哥。
　　果然，“不是。但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袁朗沉默了一会儿，徘徊在远处水天一色的眼眸似乎被泛着蓝的光芒刺痛，染着水色蒙上轻纱。
　　“我看着他咽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