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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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预防碰撞受伤，宝石会提前戴上手套。法斯这次戴的是常规过肘长手套，断裂处刚好是手套和衣袖的交接处。
长的部分在手套内，散的碎片在包裹里。
或许是过于慌张，捡拾碎片便划伤了手指。
或许也有担心手套模糊触觉，漏了碎片的原因。
“对不起！”审神者的内心充满了懊恼，刚到手的工作还没开始就搞伤了部下，还是到了医生面前被医生戳穿才发现，还没做什么就得意过头。“怎、怎么办，是要塞回去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小伤口而已。”相较于审神者而言才是真的不值一提小伤，在战场上走一圈指不定那儿就多出几道口子，也不怎么痛，摸到已经合缝的疤才会反应过来。
加州清光细小的声音被华法琳医生压过。
华法琳医生非常严肃：“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啊。”
忧心忡忡的法斯：“医生，您说。”
AI薄绿：【……】
这个血魔医生的恶趣味又来了。
“宝石的不死性在于只要碎片不丢失太多，将碎片拼起来，就能够复活，哪怕碾成粉末，只要有复原的技术，都没有问题。”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说点新鲜的。”
“年轻人就是心急。”华法琳医生轻笑。
还不是你说得那么严重。法斯腹诽。
然而华法琳医生貌似不再装了，肃穆的气氛没营造几秒就被她亲自打破。漫不经心地给小宝石科普：“但是远古生物不是这样的——这么说自己有些奇怪，要知道我们这些远古生物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我们的身体内含有大量的液体，受到损伤后会流出来，最常流失的就是血液，也就是这种红色的液体。”
红色。
虽然液体颜色不同，但这种颜色让法斯想到一位宝石。
“……辰砂那种？”
华法琳医生摇摇手指，“你还真是不了解你的同伴啊。”
那种仿佛传言般从未见过的人物也得他有机会碰到才能了解吧。
华法琳医生摘掉了她被污染的手套，让一旁的护士给加州清光做了简单的处理，还给他贴了有着可爱图案的创可贴。
法斯不懂，但法斯大为震撼。
整个过程都在叽叽喳喳地提问。
“这个是什么？”
“是碘伏。”
“这个又是什么？为什么和刚才那个颜色不一样。”
“这个是盐水。”
“怎么又擦掉了？”
“前面是消毒，现在是擦干，为了方便贴敷贴。”
最后法斯信心满满的拍着胸口：“我觉得我会了。”
上次他这么说，还是把别的宝石左腿和右腿接反的时候。
但是加州清光是没有理智的，相反，他对审神者充满自信，还很感动。看得华法琳医生大开眼界，直呼刀剑付丧神这种生物简直不科学。
【恕我直言，在场只有我才科学好不好。】
说的也是。
无论是能动的宝石，日久成形的刀剑付丧神，还是隐藏在黑暗中嗜血的吸血鬼，都不是什么正经生物。
只有我们的人工智能显得无比清新。
“就拿你刚提到的辰砂举例，如果你被他分泌出的水银——也就是你们常用的说法毒污染到，那一部分.身体内的微小生物就无法再吸收光，只能切割掉舍弃。”
“我们失去的血液也是不能要的，离体后就会被污染。宝石在失去身躯的极端情况下，可以接上同材料或者不同材料聊以代替，我们失去大量血液后也可以选择输入他人的血。”
“严格说来，失去的血液不多，我们还可以再生，但是宝石切割掉后，就不能复原。”
华法琳医生的兴趣即使是口罩也遮掩不下，“与其说你们是不死的宝石，不如说，是不变的宝石。”
但是这种不变，在外力的作用下，又会退化成远古生物的样子。从科研的角度上来说，月人们真是做了件了不得的研究。
当然，这种话华法琳还是心中有数，没有说出口，以免被时政扫地出门。
月人的科技早就先进到能完全毁灭宝石，却还像猫捉老鼠一样，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几万年如一日的攻击方式，只做微小的改变。而后在观察到希望后，一步一步提升攻击手段，卡在让宝石丝血惨胜的边缘。
于是宝石当真以为自己不死，即使伙伴们被夺到月亮上，只要等下去，总能将他们接回来。
但他们真的不知道吗，他们只能这样想。
被夺去的，需要新的支柱支撑自己走下去。
真挚纯洁的宝石，漫长望不到头的生命，唯有时间可以淡忘抚平这一切。
这是长生种必定会经历的，这是血魔也曾有过的，而今除了华法琳自己，谁也不知晓她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像血魔的萨卡兹医生。
经常和金红石混迹在一起，法斯多多少少也从“庸医”那里听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知识，关于宝石的特殊了解但没有更深刻的概念，学校学到的知识也提到过现如今存活的动物。会在他午睡时趴满身体的蝴蝶，他们饲养的水母，雨后涌出的蜗牛……下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会是之前那只吗？
法斯陡然升起一股恐惧。
动物充其量只是宠物，但是加州清光是他刚认下的部下，看起来和他差别不大，也能够交流。
远古生物、远古生物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在记录下的历史里，只是冷冰冰的几句。
“……当月亮还只有一个的时候，远古生物没能逃脱流星的撞击，沉入海底。”
被微小生物吞食。
变为无机物。
逐渐排列在一起形成结晶。
而后冲上了岸。
这便是他们宝石的由来。
加州清光不知道只是包扎个伤口，医生简单科普一下他们和宝石的不同，审神者怎么就一副吓到的样子。但作为一个还想弥补自身过错的近侍，他自然不能只是傻看着。
并在开口时艰难改了词汇，“……法斯，不要怕，我们刀剑付丧神不是人类，同样有着和你一样漫长的生命。”
加州清光还记得法斯碎掉后他一时慌乱叫错了称呼，那时候审神者没反应过来，如果想起当时的事情，审神者一定会生气的。
加州清光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他只是接受了审神者对自己的要求，改变了称呼。但是从内心里，他依旧是把法斯当成是审神者，是使用他的主人。
他是刀，还没有做好做人的准备。
“如果你骗我，我会生气的。”法斯果然有被安抚到，他嘟囔着，碎碎念，“我生气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我不会再理你，走的远远的，知道了吗？”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着他是怎么在学校在金刚老师的指导下了解这个世界，就怎么再来一遍。
那个石竹怎么说来着？终端上面什么都有，再不济他可以求助于薄绿。
薄荷色的宝石躺在床上，加州清光作为观摩人员在华法琳医生身后见习，为以后他自己上手积攒经验。
每拿起一块宝石，华法琳医生都没有犹豫一下，而是行云流水一般，宛如早已知道答案将它们粘合在一起，最后连接在法斯身上。
加州清光：“……”
想要学习的心是真的，但是老师太不做人了。你见过直接给小学生写高数题步骤还不带讲解的老师吗？
哦，华法琳确实不是人，是血魔，那没事了。
华法琳所用的粘合剂并非是宝石常用的那种，毕竟未来物质匮乏，宝石可选择的就那一种蔷薇科的植物，时政财大气粗，又是一群想接近又怕影响到法斯的胆小鬼，自然是拿好的上位粘合剂给法斯用。
装饰用的粉底同样。
华法琳医生没有直接给法斯上粉。
她垂着眸，问出一个她很感兴趣的问题。
“涂上白色粉末只是为了外形，从你的身体角度来看，它会影响到微小生物吸收阳光。借着这次机会，你要洗掉这些白色粉末，恢复你原本的颜色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