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捡到了一只刺猬》火韭

3、（3）

　　两人一刺猬沉默了一小会。

　　“就说我病了。”哈利拿定主意，“吃多了剩披萨或者剩鸡块闹肚子，随便，不需要去圣芒戈，但我今天下午得请假。别提刺猬的事。”

　　“你不把斯内普带回去？”罗恩诧异地问，“我们马上就要出他的现场，那得花好几个小时！而且他的房子会被翻得一团糟，你说是吧——先生？”

　　刺猬拒绝回答。

　　“斯内普教授，”哈利灵机一动，“您是否——反对我的处理方案？反对动左前肢，不反对动右前肢。”

　　他怀疑如果说“是否赞成”，斯内普会本能地直接反对。刺猬考虑了一下，动动右前肢。

　　“那就这么定了。”哈利说。

　　“不能这么定了！”罗恩反对，“我们不能白费一下午功夫，去找一个我明知就在你房子里的人！他们发现这事儿没准会把我俩开除！”

　　“我会尽快把他变回来。”哈利保证，尽管没有什么把握——他连哪儿出了问题都还没搞清楚呢。

　　他费了一番功夫说服红头发好友，把对方推进火炉，罗恩离开时还嘀咕着“你欠我一次”之类。然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和刺猬状斯内普。

　　没有任何情商学书籍指导过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呃，教授……你想再来点生菜吗？”

　　刺猬没有动左前肢，也没有动右前肢，而是缩头亮刺。

　　“那……我把麦格教授请来？”

　　刺团稍微展开了一点，伸出粉红色短小的左前肢。

　　哈利点点头，自我鼓劲，往炉子里又撒了撮飞路粉，头伸进去并说“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很幸运，女校长独自坐在桌边办公。

　　“哈利！”麦格起身绕过办公桌，“出什么事了？”

　　“斯内普教授在我房子里。”哈利说，麦格的眉毛顿时扬得高高的，“他，呃……您能来看看吗，教授？求您了？”

　　麦格大概被他的含糊其辞吓得以为斯内普遭受袭击正性命垂危，所以急匆匆赶来却看到那只刺猬时，校长乐弯了腰。

　　“我的天，”她趴在盒子边，刺球暴躁地滚到离她最远的位置，“西弗勒斯……？”

　　麦格把手伸进盒子，过了一会，刺猬极不情愿地收了刺，挪进她掌心。哈利用力咬住唇皮，离得远远的，以免被斯内普发现自己在笑。他可不想被毒死。

　　“你最近去过韦斯莱魔法把戏商店吗，哈利？”简单检查过，麦格将刺猬放回纸箱。

　　哈利摇摇头，但听见这句他就猜着了大概。

　　“或许你们应该跟这类商店保持联络，把西弗勒斯变成这样的东西上周就进了费尔奇先生的禁止清单——当然，它仍然常常出现在学校里。”

　　“你能恢复吗？”哈利放下了心，乔治和弗雷德（现在只是乔治了，他禁止自己深想）不会把效果不可逆的产品摆到店里卖，最多他下午托人去购个物也就解决了。

　　“我自己是不行。”麦格叹了口气，“等我一会儿。”

　　她钻进壁炉，再次出现时拿着……一把枪。

　　“上周二晚上有人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引爆了一个原形烟雾弹，我只能封闭塔楼，带着级长们射了二十分钟动物。”她对目瞪口呆的哈利说，一边将枪口对准刺猬屁股，“后来我给乔治写了信，如果变成动物的人惊慌失措跑到不该去的地方，可能会遭遇危险。他回信保证自己会进行改良，限制动物们的活动范围。”

　　“看样子改良还没完成。”哈利喃喃。

　　“别，西弗勒斯，”麦格在刺猬转身时收枪提醒，“相信我，你不会喜欢这一发打在脸上的后果。”

　　刺猬固执地面对着枪口，场景实在太魔幻，哈利忍不住叫道：“等等！”

　　人和刺猬都扭头看他。

　　“我是说，那个，”他莫名地结巴起来，“我们不能，呃，就这样把斯内普教授变回来吧？我是说，这是个纸箱，在餐桌上……”而且里边还有猫砂、猫粮和吃剩的生菜。

　　“你是对的。”麦格说着收了枪（再说一次，太魔幻了），这回刺猬痛快地让她把自己捧了起来，但接下来格兰芬多出身的校长问——“我可以摸摸你的肚皮吗，西弗勒斯？”

　　为了不摔下去，斯内普尽可能在不扎到麦格的前提下竖起了刺，哈利为此憋得肋骨快碎了。

　　“真遗憾。”麦格轻轻把刺猬放在沙发上，拿出那把枪。

　　伴着白光和幻影移形那样的砰一声，小动物变成了一身黑袍的中年男人，他头朝前从沙发上跌下来，翻身稳住自己。

　　麦格是对的：斯内普满脸亮闪闪的玫红色，好像被射击彩弹迎面击中。

　　哈利上次与斯内普对视还是两年前在校医院的病房里，对方喉咙的伤口未愈，打手势赶他出去。如今，熟悉的黑眼睛从玫红色海洋里冷冷地盯着他，哈利实在忍不住了。

　　“对，对不起……教授……”他弓着背，气喘吁吁地设法说道，“我真……”

　　“我早就不是什么教授了。”斯内普阴森森地说，咬牙切齿的程度让哈利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遗嘱。

　　随后斯内普转向麦格，“我这两天在霍格沃茨，协助校医制作魔药。”

　　“只要我们拿到它们。”麦格微笑，就好像她只是邀请好友喝茶而不是答应做伪证。

　　斯内普僵硬地点点头，旋即猛地转身从他们面前离开，抽出魔杖粗暴地清理脸上的颜料，一把拉开房门。男人的身影消失前，哈利瞥见对方袍子上还沾着猫砂碎屑。

　　“别介意。”麦格温和地说，“西弗勒斯讨厌变得无助。”

　　“我也没指望他感谢我。”他说，想起电话亭一角那只惊恐不安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尖刺虚张声势，任何动静都会让它本能地蜷成球。

　　麦格摇摇头，“他和许多人一样度过了一段困难时期，必须保持坚强，重建生活。这对西弗勒斯或许更难一些，他总是拒绝帮助——没准那就是为什么烟雾弹选择了刺猬。它会根据对象的状态选择变形的动物，我以个人的身份说一句，高明的创造。”

　　“幸好发现他的是我，虽然斯内普本人大概对此很生气。”哈利笑道。

　　“或许这正是他希望的也说不定。”麦格露出顽皮的表情，“被发现之前，他没有设法引起你的注意吗？”

　　她很快回去办公了，哈利甩着手站了一会，决定先清理刺猬留下的痕迹。没用的猫砂和猫粮可以还给赫敏，其他东西包括面包虫他都一股脑被他装进纸箱丢到楼下垃圾桶。但古怪的感觉挥之不去，他只照顾了那刺猬十几个小时，但这里好像到处都留下了它的印记。

　　也许该重新考虑养宠物的事，哈利琢磨着。

　　晚些时候他回去上班，不出所料地听说斯内普在取证中途出现，把在他家翻箱倒柜的傲罗们训了一顿。但根据已经找到的东西，知情者如哈利和罗恩也基本可以还原事发经过：附近好几个地方散落着原形烟雾弹的碎片，显然某个白痴两天前的半夜往居民区投放了一大堆。

　　店里有订单记录，找出那个企图捉弄麻瓜的家伙并不难。只不过由于几年前达利误食肥舌太妃糖的事，韦斯莱先生时常拿对麻瓜恶作剧的问题警告儿子，韦斯莱魔法把戏商店后来的产品大都是往对麻瓜无效的方向开发的。因而，那家伙取得的唯一成果是白花了一笔钱，以及某位隐居在麻瓜中间的倒霉前教授一觉醒来发现所有家具都变得无比巨大。

　　屋内隐蔽处有些被啃食过的水果，显示斯内普在中招后自己努力过一段时间。但他显然不会实时跟进韦斯莱魔法把戏商店的新品上市情况，于是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拿不了魔杖。或许他起初以为这是食死徒余党的报复行为，一整天都没等到有人破门而入将他杀死或掳走，才下决心出去求助。

　　“要不是斯内普还接制药订单，天知道人们要花多久发现他的失踪。”罗恩边往嘴里塞炸鸡块边说，“想想可怜的巴希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