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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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我准备好了。”袁源适时发声，吴老师的注意力自然被她吸引。
见吴老师偏转视线，齐云波挺直的背终于软绵绵靠向凌风翔：“好吓人。”
凌风翔嘴角挂笑，悄声：“谁让你乱讲话。”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凌风翔听出来，他这句话毫无诚意。
袁源一手捏着“票盒”往前走，身子略有摇晃，亮声：“还有没买票的吗？”
装作与空气对演：“请问几位？到哪里？2元钱，这是找您的零钱。”
“看出来，她演的是什么了吗？”
“简单。”舒谦第一个发声，“售票员。”
吴老师点点头，又问：“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提示道：“与生活相差较大？”
这…男孩们集体犯难，公交车上的售票员，离他们的生活太远。
他们实在不知道和生活中的差别是什么，袁源歪头回忆，发现自己竟也记不清售票员具体是怎么工作的。
“你们想，公交车是不是每天人很多？”
众人点头。
“每一个上车的人都要买票吧？”
众人点头。
“那作为一名售票员，对上车买票的人讲话会是什么样的语气？会说什么样的话？你们试想，自己每天上班八小时，说着同样重复的话。”
冯雨林脱口而出：“肯定很无聊。”
“对。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人多不多？”
“多。”苏及点头。
“所以怎么样…”
“所以，会很不耐烦。”齐云波接道。
“为了效率高，”舒谦托着下巴想了想，“我可能会讲的话字很少。”
吴老师满意地点点头：“所以，刚才袁源的表演有什么问题？”
“我的话太多。”袁源自己讲了出来，“结合生活，我这句应该这么说：几位？到哪？2元钱，找零XX。”
“这就对了。”吴老师拍掌，“大家在表演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你作为这个角色的最终呈现者，是有责任有义务提出对台词的意见的。但是，一定要建立在尊重生活，尊重编剧和导演的基础上。”
几人又陆陆续续做了练习，时间飞逝…
“谢谢老师。”六人鞠躬向老师致礼。
“你们先走，”袁源留在最后，“我还有事和吴老师商量。”
听见这话，吴老师拎起的包便被放下。
待五人走出训练室，袁源才客客气气，以商量的语气询问：“吴老师，您看，您有时间多来上上课吗？”
吴老师凝思一想：“有时间是有时间，只是…有这个必要吗…”
毕竟对他们来讲，演戏只是为辅。
“有有有，”袁源猛烈地点头，“很有必要。”
同时解释道：“不是给他们，是给我。”
吴老师大为惊讶：“给…给你？”
看着吴老师迷惑的眼神，袁源不知如何解释恰当，只淡淡应道：“是的。可以吗？”
吴老师压住自己不恰当的惊讶：“可以。什么时间呢？”
“我安排一下，之后和您微信联系，可以吗？”
“好。”
送走吴老师，袁源边走回办公室，边回味着这一堂表演课。
砸吧砸吧嘴，似乎觉出点什么东西。
只觉左肩一痛，抬头看着撞到她的人，阿志？
袁源笑笑，他也笑笑，依旧各走各的路，像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源儿姐~”齐云波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
袁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就想问问，你怎么会答应和我们一起上表演课？”
“呵~不是你们想让我和你们一起上的么？”袁源反问道。
齐云波尴尬一笑，撸着后脑勺：“被你看出来了？”
“吴老师不过是顺水推舟，肯定是你们这群…”袁源的余光捕捉到了几人，“别躲了，出来。”
看着面前几位同样尴尬的人，袁源接着说：“既然吴老师都顺水推舟，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好咯。”
“没这么简单吧？”冯雨林的疑问拐着弯。
“是呀。跟我来。”说着往办公室前进。
办公室里大家挤在一块儿，袁源不疾不徐：“我要去拍电影。”
“啊？？？”“什么？”“拍电影？！”
“师兄的电影哦。”袁源故意扬起尾音，“女主角哦~”
苏及睁大眼睛，凌风翔微微点头，冯雨林拍打着舒谦，两人露出吃瓜的表情，反倒是齐云波一脸平静。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也要出演。”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太多反应。
愣了愣，舒谦才开口：“竟然可以出演师兄的电影？！”
这话不知是说自己，还是在说袁源。
她道出自己的担心：“我好担心我自己啊。”
“担心什么？”齐云波费解。
袁源无奈：“我没演技。”
“我教你个方法。”冯雨林跳出来支招。
“什么？！”袁源表示很感兴趣。
“你啊…”冯雨林坏笑，“就演你自己呗。”
“这算什么好办法。”袁源大失所望，果然不该相信他。
“吴老师说过…”凌风翔的开头吸引了袁源的注意。
“吴老师怎么说？”
凌风翔调皮地快速说出：“吴老师也是这样说的。”
“演自己？”袁源似是不信，吴老师能这么说？
“你不信自己问呗。”齐云波摊摊手。
行吧。
“对在师兄的电影里露脸这事，你们怎么看？”
“好事。”齐云波连竖大拇指。
袁源半是笑半是嗔怪地看他一眼，又扫了余下几人：“就这？”
“怎么说？”冯雨林有些自问自答，“我们都能出演？”
“我争取到的是这样。”袁源骄傲且自信。
看得出五人都很开心，却没有过多言语。
袁源话题一换：“演唱会依然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拍电影在演唱会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向大家保证，你们都能出现在电影里。我尽量…尽量让大家镜头差距不大。”
说之前她心里清楚，一提到演唱会，再鼎盛的气氛也要往下走那么些些。
果不其然...五名少年耸拉着脑袋。
“诶诶诶…怎么一说到这个，你们个个都没精神？”袁源嘴角掠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是不是怕输啊？”
“怕输？”冯雨林语态坚决，“怎么可能！”
“对啊。”齐云波也道，“怎么可能。”
余下几人立刻附和：“怎么可能。”“是呀是呀。”
“那就说说你们的想法呗。”袁源倒进椅背，看着他们，一幅你们说，我听着的架势。
“还说什么…”苏及声音很小，但袁源还是听见了。
她决定换个问法：“你们还有什么愿望？”
“哇，源儿姐，你这样问，搞的我像命不久矣。”凌风翔抚着自己心口，状似虚弱。
袁源笑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多提意见，不一定是关于歌曲、舞蹈，妆发呀，舞台设计呀，都是可以提的。”
“一定会满足？”舒谦谨慎发问。
袁源很肯定回答：“那倒不一定。”
少年们对这个回答均发出一声：“切~~~”
袁源解释：“万一你们要什么直升飞机。大老板不杀了我啊？”
少年们对视几眼，作为代表，齐云波开口说道：“直升飞机不会，不过嘛…”
袁源重看他两眼，意在问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想最后一个环节唱自己想唱的歌。”
“返场？可以啊。什么歌？”
沉默…
袁源心想，你们的沉默是几个意思？
“我们要保密。”苏及冲袁源眨了眨眼睛。
“好，”袁源妥协，“那什么时候才能揭秘？”
“最终演出的时候。”
袁源对冯雨林的回答很是惊讶：“最后？最后演出的时候？你们不彩排？”
众人齐齐点头，袁源心里却在说，胡闹、疯狂！不彩排出错怎么办？！
“我觉得，大老板不会同意。”
“那就需要源儿姐帮忙了。”舒谦狡黠一笑。
袁源觉出点什么，看着他们，皱眉思索：“我怎么感觉，我又上了你们的套？”
就看那边几人互使眼色。
齐云波恬着脸笑：“源儿姐最好了。”
几个小崽子倒是很有默契，立刻“群起而攻之”：“源儿姐人美心善。”“源儿姐最疼我们。”“就圆我们一个心愿嘛。”“这是我们最后的愿望。”
“打住、打住。”袁源紧急叫停，“越说越像…不像话。”
叹了口气：“行，我去说说看。”
眼见几人要欢呼，袁源赶忙道：“我不保证能说服大老板。”
“您行，您一定行！”冯雨林给她戴高帽子。
我不行，我肯定不行。
谁知道你们要搞些什么幺蛾子。
心里是这样说，也架不住孩子缠磨，敲开大老板的门。
“大老板。”
“今天怎么把你吹来两次？”
袁源摇头，摆出苦恼的表情：“也不是我愿意。实在是没办法。”
“怎么了？”大老板问得云淡风轻。
也是，在他这里，没什么太多事是大事。
“就是追风少年嘛…他们…演唱会最后的返场环节想自己设计。”
“可以，好事。”
“但是吧…他们要求保密，不到最后一刻就不曝光。”
大老板果如袁源所料，皱了皱眉。
“彩排什么的也不让我们看。我觉得不行，万一有些不合适的东西就不好了。”她得出结论，“还是要我们把控一下。”
大老板没有立刻讲话，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袁源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老老实实等着。
好半晌…
“让他们闹吧。”大老板颇为淡定，“最好闹出点热度，也为他们之后铺路。”
袁源也不是没想过这点，只是…
“他们以为会有淘汰，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戏码。”
“这不正好？剧情推进到这里，下一刻就来个翻转，像极了人生。”
“您这样讲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吧…万一闹得太难收场…”
大老板打断袁源的话：“我觉得不会。”
“为何如此肯定？”
“直觉。”
好的，袁源敢说什么，一句直觉，袁源找不出科学依据可以反驳。
出了办公室，袁源火速在群里公布大老板的决定。
舒谦：鼓掌
凌风翔：鼓掌
齐云波：鼓掌
冯雨林：鼓掌
苏及：鼓掌
一番鼓掌后，五人火速下线，再无回答。
她倚在墙角思来想去，直到肚子咕咕叫，才收好思绪，摸出手机，点个外卖。
今夜，她准备去爬山。
“还没走？”方希各在她身后出声。
她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答得很随意：“没呢。点了个外卖，诶，你吃了吗？”
“没。”
袁源又摸出手机：“我给你点。”
方希各没客气，他了解袁源，多余的客气会让她很烦，听话就好。
夜晚的窗外，灯火俨然成为城市的主角，人看着这样的景色竟也会产生疏离感。
究竟我是不是这座城市中的人？
我好像属于这里，好像也不属于这里。
茫茫人海，何处是我的归处？何处是我去处？
袁源端着碗的手就这么停住，她大脑中旋转的这些字句又飞速旋走。
方希各向来是袁源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端着碗默默吃自己的饭。
袁源想问他的想法，又觉得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仿佛是在让对方加班。
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和方希各之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