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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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五人看得出是在努力憋笑。
袁源悄悄招呼：“吴老师。我们出去说。”
看着吴老师的样子，袁源不禁考虑起给五人换个老师的事情。
冲里面喊：“不许偷听！”
转头笑盈盈看着吴老师：“吴老师啊，是不是里面几个狗崽子怂恿您？”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吴老师否认得很坚定，“确实是需要女生搭戏，我才斗胆拜托你。”
“这样啊，”袁源思索片刻，“今天事情不多，可以的。只是…我不会演戏，怕耽误您上课。”
“不会、不会。”吴老师松了口气，“我可以教您嘛。”
讲完便自觉失言，正欲开口解释，袁源反道：“那太好了，您就是该多教教我，不仅是我，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我们也得多了解了解，免得出去露怯。那就麻烦吴老师了。”
两人有说有笑走进训练室，吴老师第一时间宣布：“今天，袁女士会和我们一起上表演课。”
五个崽想兴奋不敢表现兴奋的样子被袁源尽收眼底。
袁源看破不说破，很自觉和他们站在一排。
吴老师：“人到齐了，我们开始上课。”
扫了一排六人：“开始之前，我们先来做个练习。拉宽各自的间距，保持在一米以上，坐下来。”
七人席地而坐，吴老师又道：“闭上眼睛，请大家各自将自己想象成一种动物，去想象这种动物的皮毛是什么颜色，不要睁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正是这种动物的皮毛。想想它的形体是什么样的，再想想它的叫声是什么样的。”
六人闭着眼，遵照吴老师的话行动。
“摆出一个它的身形，还是闭着眼。”吴老师逐个逐个看去，“想象一下它的叫声，都不要睁眼，苏及发出叫声。”
苏及喵喵叫了几声，惹得众人哄笑。
吴老师严肃：“认真，你们现在就是自己想象中的动物，忘记自己是个人。”
几人即刻收声，安安静静。
吴老师又道：“你们听见周围有猫叫，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凌风翔猛得缩紧身子，冯雨林往外探出脑袋，舒谦在坐着不动，齐云波原地打了个转。
“好。”吴老师一个一个看得仔细，唯有袁源伸出爪子在空中薅着什么。
“请大家在原地不要动，感受自己，做出一些让此时的自己舒服的动作。”吴老师强调，“千万不要睁开眼睛。”
闭着眼，袁源感觉自己的注意力更集中，不会被眼睛捕捉到的画面分散注意。
闭着眼还有个好处——不担心自己的窘迫被他人看见。
这样一来，尴尬的成分也减少许多。
袁源感觉很舒服，她将自己想象成一只小狗，这狗有着卷曲的短毛，大大的眼睛。
她歪着自己的脑袋，想象着要用后腿抠自己耳朵的。
一直好奇狗狗的这个动作，是不是和人类用小拇指挖耳洞一样爽。
苦于肢体构成不同，她的想象结合她的动作，正将自己的肢体折成一个颇为搞笑的角度。
吴老师看着她的动作，很是迷惑不解，再看那边几位。
冯雨林半蹲着，不时抓耳挠腮，这幅猴急的模样，学出了猴子的精髓。
苏及学着猫舔爪子，一舌一舌极为认真。
舒谦卧在地面，右前臂搁在左前臂之上，双腿蹬地，以人类的身体完成这个动作实属不易，但吴老师一眼看出，他是在模仿狮子。
凌风翔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看得出也是在模仿野兽，他的耳朵一动一动的，仿佛在听几里之外的声音。
齐云波…吴老师抚额…他是在模仿狗撒尿吗？
别说，还真像，嗅嗅，抬腿，尿，又嗅嗅，抬腿，尿。
我再不叫停，他是不是还要循环这个辣眼睛的动作？
吴老师真是不想再看：“好，继续沉浸在动物角色里，我们准备30秒，30秒后，睁眼。”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结果，可真要睁开眼睛，免不了仍觉尴尬。
“准备好了吗？”吴老师的提问像是催促。
三名少年中气十足地回答：“准备好了。”
吴老师冷呵一声并没有恶意：“建国以后，动物不能成精，还会说人话了？”
众少年寂寂无语，吴老师扫了一圈，又问：“准备好了？”
这次，训练室里是此起彼伏的叫声。
终于，众人睁开双眼…
碍于吴老师的目光始终像猎人一样盯着大家，六人看来看去也不敢笑出声来。
“保持动物的形态，来，相互认识一下。”
这么一说，训练室变得可热闹了，除了冯雨林，六人都趴在地上挪动，冯雨林占了猴子可以直立行走的优势，少不了在几人中行动更为便捷。
齐云波和袁源互相看出对方和自己模仿的都是犬类，这时候大眼瞪小眼，龇牙咧嘴，喉管里发出或是呜呜或是汪汪的吠叫。
苏及宛如一只掉进猛兽圈中的无辜小猫咪，被舒谦和凌风翔左右夹击，这个模仿狮子仰头嗷叫，那个就像豹子般按住他纤细的胳膊。
冯雨林跳来跳去，像个吃瓜群众。
吴老师围着几人转圈看，足足三分钟。
六个人自觉该演的都演尽，比起开始，兴致统统都垮了下去。
吴老师看着他们，反而露出了笑容。
他很满意地笑着，淡淡开口：“是不是演不下去了？”
现场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嗷叫之声。
吴老师抚额头，无奈道：“可以了，请大家暂时变回人吧。”
袁源头一个绷不住笑出声来：“我终于可以不用汪汪汪，废嗓子！”
“谁让你跟我争。”齐云波嗓音清亮，与袁源浑然不同。
到底是学过唱歌的人，知道用丹田发声，不像我…
袁源突然间有些羡慕他们，羡慕的同时，又很是担心，就我这台词功底，许是要羞死个人。
齐云波不知她的担心，只当她因为被自己说而心中不满，免不了找些话来圆场：“说明我们有默契。”
袁源刚回神只听见最后二字，默契？什么默契？
于是颇为不解地转头盯着他。
“各位同学。”吴老师发声，“刚才最后什么感觉？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苏及歪头，“想着吴老师什么时候能叫停。”
舒谦点头如捣蒜，冯雨林的食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凌风翔抱着胳膊点了点头，齐云波也不得不承认苏及说得对。
吴老师的目光瞟向袁源，袁源轻轻叹气：“确实。”
“这是为什么呢？”吴老师声音柔和。
齐云波：“感觉没什么能演的。”
“有点无聊，没有情节，自己演起来也没劲儿。”凌风翔如此分析。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信念感？你真把自己当作猫了？”他用下巴点点苏及。
苏及想也没想就摇头。
“你两人是狗吗？”吴老师这话听着像骂人。
袁源瘪嘴，想了想，自己方才确实没把自己当狗，她只是在模仿狗。
齐云波皱眉摇头。
“连最常见的猫猫狗狗你们都演不好，更遑论其他野兽。”吴老师的声音里虽然没有一丝责备，但每个人都觉得被他责备了一番。
看着满屋子低气压，吴老师：“当然，信念感确实很难，你们还小嘛，还可以慢慢培养，在…”
袁源自己先笑，五人也跟着笑了，吴老师才停下来，突然意识到刚才的那句，你们还小，顿时有些尴尬：“啊哈哈哈，您也很年轻。”
这样特意的强调，已然证明袁源可不小。
“您说得对！”袁源很捧场，又问出自己很关心的问题，“怎么才能加强信念感呢？”
“很简单，也很不简单。”大家觉得吴老师在卖关子。
“那就是…”吴老师的眼睛里闪动着执着的光，让人相信，他将要讲出来的话是顶重要的话。
“真听、真看、真感受。”
普通而敷衍的七个字，这是众人的感受。
吴老师教导过的学生数不清，他也不是第一次跟五人强调这七个字。
“关键在一个真字。”吴老师起身示范，“你演这狗，你真当自己是狗吗？你的手真是狗的爪子吗？狗掌踩在地上是什么感觉？它敏锐的听觉在听见野兽嗷叫的时候，它会作何反应。来，你学一个野兽，就学个最简单的，狼叫会吧？”
凌风翔点头，即刻就发出几声也不知是不是地道的狼嚎。
只见吴老师后背紧缩，弓着身子，猫着腰，耳朵竖起。
真叫人惊叹！
原来人类的耳朵竖起来，也能像动物一样尖尖的。
他的背像是有汗毛竖起，整个身子绷紧，随着狼嚎声停止，身子也慢慢纾解。
排除了外界的危机，这只犬十分悠闲地踱步。
突然，后腿蹬地，使劲嗅嗅，抬起后腿。
袁源忍不住发出一声嫌恶的声音。
齐云波自然是知道吴老师为什么做这样的动作，却在袁源的声音中不敢有所表现。
“作为演员，你的感受都要存起来，放进格子里。有需要的时候，调动出来。如何调动，就是我们练习的技巧。如果觉得和动物差得太远，我们不如来练习角色。”吴老师从包里掏出几张卡片，“这里有些角色和角色的任务。”
说着把卡片递给众人。
第一个抬手抽卡的是冯雨林，看了眼卡片上的字，轻微皱眉，向吴老师看去，他只带着笑意。
袁源是最后一个抽的，拿来一看。
公交车售票员，这是个几乎消失了的职业。
她只在旅行中见过一次，那一次，她记得去的是个小镇，坐的虽然是公交车，但行的路线更像是大巴车。
袁源很是犯难，这要怎么演？
她只记得小时候很羡慕售票员，很喜欢他们手中的票盒，做梦都想拥有一个。
“吴老师，我能用点道具吗？”
“可以。”
不知从哪个角落，袁源翻出个化妆包，掀开包盖，勉强当作票盒。
“既然袁源已经准备好了，那就第一个来吧。”
不容袁源说什么，吴老师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袁源尬尬立着，抱着化妆包站到众人视线里。
“先别告诉我们你演的是什么，我们来猜，我们猜不对，你可是有惩罚的。”吴老师笑得和煦，“当然，别借着台词别说出来。”
这让袁源犯难，我这个售票员主要台词就那几句。
到哪儿？XX元。找你XX元。
让我怎么演？
齐云波见袁源久久不动，不怀好意：“源儿姐，难吧？”
这略带调侃的语气让袁源好不脸红。
“表演本来就是件难事。”吴老师收笑，严肃道，“演员是一个职业，不是玩闹。”
听他分外严肃，齐云波下意识挺直后背，袁源那边…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