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集》小猪兔

22、赤花（未完）

　　有一天，风轻轻刮着我的脸。
　　说是风，其实并不准确。实际上，它们是细小的虫豸、错过了的夏夜祭的烟花碎屑和一摊鬼祟气流的集合。这摊风来自东西伯利亚海岸，北冰洋上方的气流，因为我没有去过那里，所以实际上很温暖。

　　不远处的茜问我。
　　「怎么坐在那种地方？」

　　「看星星。很好看哦。」
　　我微弱地回答。
　　虽然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但在目前看来也不用确认。茜轻快地从铺满桦树叶的土丘上跳下来，踩着某种奇妙的韵律蹦到我身边，毫不遮掩的小脚因为沾湿赭红的泥土而显得更加可爱。
　　「Kissweets新出的季节限定，什么时候去吃好呢？据说是情侣半价套餐。」
　　茜仰起脸，用一种明示的语调意犹未尽地说。
　　「啊。草莓吗？」

　　「是哦。明天怎么样？」
　　这样说着，茜也并不打算询问我的意见。
　　「嗯，就这样办。说起来，现在我也有些想看星星了呢。」
　　茜笑着向我伸出手臂。我稍微用力，她就在树身的突起上借力飞上梢头，坐稳后咬着嘴唇使劲揉搓起上臂。
　　「……啧，好疼。」

　　「喂喂，刚才绝对『啧』了吧。」
　　我说。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你也说了吧？」

　　「那个是……」

　　对话也无法真正沉浸进去，所以在顺着茜的话敷衍地继续。被她发现了吗？

　　眼前的是星星。星星很好看，或者说，非常美丽。无尽的星星。难以触及所以显得美丽。星星的碎片扎进风里，和烟花碎片混成一团，也意外地显得实际起来。有一种橡树实的感觉。
　　「就这样可以吗？」
　　茜问。
　　「嗯。足够了。毕竟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关心，所以这样就好。」
　　我发起呆来。茜不满地把沾黑的手掌放在我衣领上磨蹭，直到衣领也布满奇怪的痕迹才少许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要总看星星，多少也看看我嘛。」

　　「都一样，并没有区别吧。」
　　我依然十分冷静。倒不如说已经掌握了茜的情绪变化。怎样的话语会显得感兴趣，怎样的话语会显得无所事事，怎样的话语会安抚到她之类。毕竟平时没事做的时候，也只能研究诸如此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