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集》小猪兔

21、一些片段

　　——旅行者。如果拥有一次使愿望成真的机会，你会许下什么愿望呢？
　　——那么，我想……

　　［1］
　　“陌生而可敬的旅人，欢迎来到蒙德城！西风骑士团愿意为您效劳。”
　　当值的骑士向旅人抚胸行礼。他年青锐利的棕眸紧盯着这位明显自异邦而来的客人，一瞬不瞬扫视过她遮蔽大半脸孔的斗篷兜帽、称得上娇小玲珑的身躯。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应是一位正当青春妙龄的少女。

　　旅人有些踌躇。半晌她下定决心，摘下兜帽，在人前显露出因为长途跋涉而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金子般明璨的发丝随兜帽的滑落而流泻而出，她表情淡淡地翩然抬睫，一双幽深迷蒙的眼几乎将那骑士瞬间望住。
　　骑士正讷讷不能言，却又感到那双深藏秘密的眼之中、那种神妙而惑人的引力已悄然消失不见，不过是他在阳光下站得太久，从而产生晕眩导致的错觉。他不禁揉眼再观，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金发的陌生少女朝他浅浅微笑，她伸出雪馥馥的手臂，侧首抚了抚发间颤动的花朵，眸光纯净水润，笑脸也一如塞西莉亚花般纯美无暇。

　　只听这纯洁如初生牝鹿的少女启唇轻问，须要凝神细听的音气生怕惊扰了谁人的梦境：“蒙德......还好么？”
　　骑士没有听清。少女似乎才从追忆里醒转，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赧然一笑：“不，没什么——谢谢您。”
　　她不再看他一眼，而是转头望向蒙德的城门，日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城墙为时光沉淀的砖石，神色是一种远思的温柔。她重新让兜帽蔽去自己那双灿如星辰般的眼，随即抬脚向城内行去，唯余城门处两位驻守骑士望着彼此面面相觑。

　　这是属于旅行者的故事所开始之前。她应当还有机会……只身扭转无望的未来。晚祷的钟声指引荧走向大教堂，熟悉的街景虽然叫她怀恋，但已无法阻止少女前进的脚步。
　　她推开教堂大门，整个人立时被一种紫英石与黄玉的闪光所笼罩。这阵圣洁的光晕源自穹顶之下彩绘的玻璃花窗，它们默然不语，却聆听过千百年来人们的希望与企盼。

　　［？］
　　苹果酿为基底，蒲公英、薄荷与树莓调味，仅此简简单单的一杯，喝的时候却能感受到「风」的味道。查尔斯将这杯特饮屈指推向荧。荧心情不错地接过，回首去看他状况。
　　温迪伏在桌面上，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儿漾满深亮的笑意，透过碎发与手臂间的缝隙悄然向她望来。或许是喝酒喝惯了的缘故，即使已然醉得脸颊酡红、声音发软——他的双眼也一如果酒湖般明亮、清澈，以至于散碎了误入其中的一室浮光。

　　［？］
　　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明。
　　纠缠在他指间的流风羽毛一样痒痒地拂过她心尖。风色的诗人从树梢跃下，向她走来的每一个脚步都轻盈地踩活了荧的心跳。

　　［？］
　　两条柔软如柳枝的手臂缠上他，她仰首去吻啄那孔苍翠欲滴的春湖。丝绸般的金发缠上他的，水波一样缓慢重合又分离。
　　温迪的气息就在咫尺之间。他好似默许般地放任她做出过分的举动，却又显得那样圣洁，那样不可侵犯。荧距离极近地模糊望去。睫羽翕动间，他干净澄澈的眼底甚至盈上她不愿见到的洞察与明晰，却丝毫没有沾惹上情动的瑰色——

　　荧忽地推开了他。
　　不知不觉蓄满的泪水溢出眼眶，在下颌处汇滴而落。她不作理会，只是透过朦胧泪眼怎么也看不够一样痴痴凝望着温迪的面庞。
　　她并没有为自己寻来想要的事物。而目光所及之处的事物，又是那样令人心碎。悲悯。一种奇异的、难以言明的神性温柔。
　　“旅行者。命运虽然不是不可改变的......但你做出的每一个微小的选择，都是命运的回音。”

　　又是这样的话。
　　是啊。与自己亲近，喜欢喝酒摸鱼、做些不着调的事情，那都因为他是「温迪」。
　　而现在，面前之人并不是她的「温迪」。无论是这样命运般的谶言，抑或是望向自己的神情……他俨然已又是巴巴托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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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afk，所以不写了（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