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勇]箱之勇者见闻录》伯格和瑞文

9、前夕

　　在《异模》的世界地图中，梅洛马格的王城坐落于平原之上，一条河流横穿而过。城内以城堡和大教堂为中心，贵族住宅区、平民住宅区、城下町商业区围绕着二者，由内至外如同心圆般层层分布。城外，一些小村落和农场像碎星般散落在四周，依附着王城的防卫力量，同时将物资源源不断地向王城输送。再往外，平坦的地形逐渐变得复杂崎岖，这些偏远而难以利用的土地便都分封给其他贵族了。
　　穿越高耸的城门，沿着那条石砌地砖的主干道一直往前，十几分钟的脚程便可以来到梅洛马格城外的草原地带。这里盛产低等级的魔物气球怪，因而也可以算我们勇者的最初狩猎场。
　　“逮到你了！”我用板条箱笼住一只躲在草丛里试图袭击我黄色气球怪。这个小家伙并不安分地在箱子里弹来弹去，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我微微掀起板条箱的一边，趁着它迫不及待钻出来时，一拳打爆了它。
　　像标准的RPG游戏一样，伴随着“叮咚”的提示音，面板提示我获得了1EXP和一张黄色气球残骸。残骸的手感和真正的气球皮很相似，但不知是因为环境里的草叶气息太浓还是因为气球怪本身是生物，感觉残骸上闻不到什么橡胶的气味。
　　正当我在检查气球残骸时，突然感到小腿上传来一阵剧痛，转头一看，一只橘红色气球怪正死死咬住了我的胫甲。我当机立断，把板条箱切换成可开合的橡木箱，对着它狠狠一夹。
　　不得不说，气球怪炸裂时那“啪”的一声还挺吓人的。
　　而且，明明造成不了太大伤害，气球怪对外族的敌意却比一般魔物要强烈得多，攻击起来也毫不留情。在《异模》中许多人扬言要驯化养殖气球怪，可是从未有人成功找到或培育出不咬人的气球怪，一批批气球残骸的产出还是得靠冒险者完成。
　　似乎是我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草原上那些显眼的橘红色和黄色的球体纷纷弹跳着向我涌来，汇成了一支复仇的气球怪大军。
　　“喂喂，群殴可是犯规的啊！”我利用切换箱子的能力撑爆了几个气球怪，但更多的气球怪向我的四肢和脸扑过来，我只好忍着疼痛一个个将它们摆脱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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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身结束。气球怪的攻击轨迹不定，受到压力很容易反弹，算是一种对付起来比较麻烦的魔物。而优大人在一刻钟内击杀了8个，作为初战战绩真的不错了。”站在一旁的伊萨递给我一小瓶HP恢复药剂，然后上前把纠缠着我的其他气球怪用剑一一刺破，短短五分钟，他就将气球大军剿灭殆尽。散落一地的彩色气球残骸让我想起宴会上拉响的礼花炮。
　　精疲力竭之际，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变回原样的橡木箱上，接过恢复药剂一饮而尽。药剂是一种淡绿色的粘稠液体，味道有点像加了薄荷叶的糖浆。“谢谢，不过投入实战后才发现伊萨你是真的很强啊。”
　　由于是组队状态，伊萨在击杀气球怪时，我这边也源源不断的EXP获得提醒，等级一下窜到了lv.3。如果说刚刚状况不断的战斗才获得1点EXP的经历是拿着锄头在野地开荒，现在被lv.32的伊萨带飞简直就是用遥控机器人在全自动农场工作，惬意程度不可相提并论。甚至让我有了干脆躺平游山玩水，然后蹭伊萨经验一路升级的可耻想法。
　　“只要有正确的指导，加上平日的锻炼，优大人很快也成长到我这个程度的。”伊萨利落地把剑收回剑鞘，朝着我微笑着致意，“刚刚看了您的战斗，虽然动作不够流畅，观察力也有待加强，但面对突发情况时您的镇定和反应值得肯定。今后，就往这个方向努力吧。”
　　“嘿，你说得轻描淡写，但感觉实际上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成套严格的特训？”我开玩笑般把箱子向伊萨那里挪了挪，伊萨反而因此有些紧张，身体绷紧了几分。
　　“严格？……也不尽然，只是身为您的同伴兼‘新手导师’，提升您的实力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我在圣武器提升上帮不上忙，所以打算以自己最熟悉的士兵标准来锻炼您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伊萨难为情地挠挠头，薄荷绿色的眼睛低垂下来，“这是我的任性之举。优大人觉得不妥的话，尽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
　　“并没有！伊萨愿意花时间精力和我进行一对一训练，我反而算是赚大了。只是听说等级在这里很重要，我以为我们目前应该着眼于升级来着？”
　　“等级当然是实力的重要部分，但是如果只是单纯提高等级，实战经验却没有跟上来的话，就发挥不出最大作用。”伊萨想了想，最后顺势也坐在草地上，拿出他放在皮甲下的十字架把玩起来，“毕竟您之后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是一次浪潮啊。”
　　我明白，浪潮的威胁一直都在，而且会随着次数的增加愈发猛烈。身为拯救世界的勇者应该全面发展，提升等级、锻炼技巧、强化武器，各种强化方式多管齐下才是正途。
　　“……我有些好奇，在勇者们被召唤出来之前，第一次浪潮是怎样的情景呢？”
　　“您是说不久前？啊，那时，这里没有可以一战的勇者，所以梅洛马格组织了皇家骑士团和冒险者，最终以惨烈的代价击退了随着灾厄浪潮涌出的魔物。”
　　“嗯，贤王陛下和我讲述过这些事。不过，我更想从伊萨的角度听听当时发生了什么。”
　　同一个事件，官方的说明和个人的说明往往侧重点不同，甚至有着很大的差异。
　　突然变成赤红色的天空，狭长而泛着不详气息的次元裂缝，从裂缝中涌出的、从未见过的不死生物和异形巨虫，毫无逻辑的恐怖屠戮……伊萨讲得很细致，以至于让我担心下一次浪潮来袭时，这个《异模》背景的和平异世界会秒变灾难大片或后启示录废土世界。
　　“……那么，受害情况如何？”
　　“主要受灾地是塞耶特的领地，领主本人战死，皇家骑士团的折损率高达百分之十，冒险者的伤亡更多，至于平民……难以统计，最严重的那个村子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回来的士兵报告说没有找到幸存者，算是从地图上抹去了。”
　　我感到嗓子有些发紧。
　　“是那个有大量亚人聚居的塞耶特领？”
　　《异模》中，时间线在十年前的塞耶特领是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人类和亚人和谐共处的氛围比王都还好，虽然我只在那里呆过两三天，但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的，您知道那里？”伊萨显得有些意外，“新的领主是老领主的女儿，但因为一些……难以一次性说明的复杂原因，塞耶特领的重建进展非常之缓慢，那里现在依然很乱，大量居民流亡在外。”
　　“那么，睿智的贤王是怎么处理这个灾情的？我印象中的他对于复杂问题的处理很有一套，他一定想出了妥善的解决办法吧？”
　　“身为梅洛马格城堡的前士兵，我要感谢您如此信任陛下的能力。不过很抱歉，优大人，这并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只能说……陛下有他自己的考量吧？”伊萨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三勇教十字架，“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强化自身，防止塞耶特领的悲剧再次发生。”
　　一阵风吹过，草叶随之起起落落，在原野上泛起层层绿浪。我和伊萨都不再言语，就这么坐在一地的气球残骸边，感受着来自草原的呼吸。高远澄澈的蓝天，辽望无垠的碧野，一切都是如此宁静而美丽，仿佛某个早已遗忘的朦胧梦境。
　　想要守护这样的风景，想要守护无辜的人们，想要守护梅洛马格。
　　我暗地里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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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草原上待得忘了时间，等到我和伊萨火急火燎地赶回城下町，已是夕阳斜照之时。集市已经收摊，素材收购店、杂货店和成衣店也纷纷打烊，原本的采购计划只得延后到明天。
　　不过在空荡荡的集市上偶然遇到了炼一行人，也算是意外收获，我打算和他进行短暂的情报交流，分享一下关于圣武器变化的事。
　　“炼，晚上好！今天过得如何？”我兴冲冲地上前和他打招呼。伊萨适时回避，去找炼的同伴搭话，给了我们两位勇者留出交流的空间。
　　“还不错。”炼停下脚步，板着脸点点头，简短地回复了我。他已经换上一套品相不错的黑色护具，似乎走的是敏捷速攻的路线。那套护具虽然也属于新手装备，但配上炼那俊美的脸，看起来利落而帅气。
　　炼的同伴们倒是没什么明显变化。也许是因为炼的队伍人数太多而500银币的支援金太少，买不了这么多装备吧。
　　“真巧，你们也准备去找旅馆吗？要不我们一起行动，正好可以交流一下情报。”
　　“很遗憾，我不太喜欢多人行动，如果你执意要和那些家伙一起倒是随意。”炼微微偏头，看了眼跟在他后方的几位同伴和伊萨，“至于情报交流，才过一天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拿起自己手中的小木箱，在他面前晃了晃，切换成初始的橡木箱：“不不不，是我有要分享的情报。我在武器店发现了除了放入素材解锁之外的新的武器获取方法。只要去触碰和自己圣武器同类型的武器，就能够成功复制它……对了，炼要不要现在试试看？”
　　“……不必了，这种程度的事，只要去过武器店就会知道吧？”炼的眼神沉了下来，好像对我的发现有些失望，毫不留情地给出了刻薄的评价，“优，与其为这类勇者皆知的事情沾沾自喜，还是先去提高自身等级为好。”
　　“啊？是、是这样啊。”感觉自己的分享欲被浇了一盆冷水。
　　炼并不打算再和我多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拍拍我的肩膀，就快步离开了。炼的伙伴们原本在和伊萨寒暄，见到炼行动起来，也紧随其后。他们倒还算很好相处的人，有几个在经过我面前时，甚至略带歉意地和我打了招呼。
　　一个劲往前走的炼和紧跟着炼的同伴们，莫名有种叛逆期的少年和不放心孩子的家长团的即视感。
　　“虽然冷漠独行属性的时髦值很高，但相对应的，交流也会变得很麻烦啊。”看着炼的背影，我不禁感叹道，“很好奇炼的同伴到底是怎么和他相处的？要是炼一直是今天晚上这样的态度，我猜他们之间的对话不会超过十句。”
　　聊完天的伊萨在身后回应我：“根据刚刚剑之勇者大人的同伴们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和睦。剑之勇者大人虽然不太擅长和人相处，但大家一致认为他是个非常用功的行动派，短短一个下午就已经独自提升到lv.5了。”
　　我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承认这一点，虽然存在武器优势，但相比起被伊萨带飞依然只有lv.3的我，独自升级的炼确实是个努力家了。
　　慕强之心人皆有之，目前来看，实力似乎也是联系炼和同伴的纽带。逐渐习惯了炼的独狼风格，于是决定见证剑之勇者的成长，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这或许是炼的同伴当前的心态吧。
　　“对了，剑之勇者大人的同伴还说，他们下午还见到过弓之勇者大人一行。不过剑和弓两位大人最后也没聊几句。”伊萨想了想，继续补充道。
　　“树也在？……不会是炼又把话题聊死了吧？”我把橡木箱重新切换成易于携带的箱子。
　　“这倒不是，似乎是弓之勇者大人自己的原因。他先前好像在我们光顾过的那家武器店，和艾尔哈特先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急着出城，不打算在城下町过夜了。”
　　树和武器店老板？艾尔哈特是个爽快的大叔，而树也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少年，二人的性格本应该很相合。我实在想不到彬彬有礼的树有什么地方会踩到老板的雷区，而老板又做了什么会让树尴尬到不想和他打照面。
　　下次去武器店时，再问问老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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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今晚投宿的旅馆位于城下町的外围，虽然内部设施较为陈旧，住宿人员混杂，但优点是附带酒馆，离集市也很近，吃饭和采购都比较方便。如果是在王城附近活动，将这里作为临时据点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许是之前的职业习惯，伊萨似乎更担心我们的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问题。在旅馆登记时，出于隐私和舒适度的考虑，我本来想要两个单人客房，不过在伊萨的建议下最终选择了一个双人间。
　　记好客房的门牌号，我和伊萨直接前往位于一楼的酒馆用餐。酒馆内部的陈设和《异模》中的有所差异，但总体的装潢风格还和十年前一致。
　　夜晚是酒馆最为活跃的时候。馆内每张划痕满满的桌子上都坐着归来的冒险者，或在用餐，或在分配受益，还有几个兴致高涨的围在一起玩着纸牌。旁边的吧台上也坐了人，酒保正在吧台后无精打采地擦着玻璃杯，时不时给吧台上的顾客送上一杯果酒。
　　刚刚落座吧台点餐完毕，我就看到了尚文和他的同伴。二人一边用餐，一边对着摆在餐桌上的地图相谈甚欢。
　　不得不说，尚文手臂上的盾牌很引人注目，一眼便让人明白他是盾之勇者。我带着橡木箱虽然同样显眼，但更多地是被当作搬运工，被旅馆店主询问是否要寄存货物，以至于我现在在室内场合只愿意拿着的小木箱行动了。
　　尚文身上的装备就如武器店老板所说，是和我同款的锁子甲。不过他对面那个红色马尾辫的女孩子倒是换了一身昂贵的软银护甲，这套下来少说也要800银币，即使装备钱是他们二人分摊，我也不禁为尚文的钱包感到担心。
　　给予同伴最高配置的装备，这么看来尚文是打算走同伴负责攻击，自己专注防御的路线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想必随着等级的提升，尚文会成为我们抗击浪潮时最强的壁垒吧。
　　“优大人，您往那个方向看了这么久，是打算和盾之勇者大人他们搭话吗？”伊萨见我似乎心不在焉，便用手轻轻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确实很想和尚文聊天交流，再调侃一下我们‘异世界后进生互助小组’升级为了‘锁甲兄弟’，可惜时机不对，”我偷笑着回过头看向伊萨，“某种意义上来说，尚文要走桃花运啦。在他和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共进晚餐时，可不能不识趣地贸然插入扰乱气氛嘛。”
　　“桃花运？是指盾之勇者大人和麦……麦茵.索菲娅小姐？”伊萨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什么重量级的消息。过了一会，他也交替看着尚文和那个女孩子，满脸的疑惑和不可思议地嘀咕着：“可是，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当然可能哦，在漫画和游戏中，勇者与并肩作战的异性同伴暗生情愫可是相当常见的事。我本人也曾期待过招募可爱的女孩子，和她一起旅行，体验异世界的别样风情。
　　和同性同伴在一起的故事也有很多，不过那暂时超出我涉猎的范畴了。
　　“看伊萨你的反应，莫非在这个世界的勇者没有恋爱自由？”
　　“不，虽然说在这个世界，勇者因为血脉特殊，未来不乏有各类追求者和婚约，但总体而言我们还是非常尊重勇者大人的意见的……”伊萨为难地揉了揉头发，似乎在斟酌词句，“只是，嗯，这位麦茵.索菲娅小姐比较特别，她不会轻易和他人展开恋爱关系。”
　　“诶？我以为是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没想到在情感上反而是高岭之花吗？”伊萨的话反而激起了我对于麦茵的好奇心，“看起来你们好像认识，介意我私下里问一句，她平时待人也像对尚文这么热情吗？”
　　“这个问题真是……呼，这样说吧，我和索菲娅小姐只是在城堡打过照面的程度。根据我的了解，她喜欢用不同态度对待不同的人，遇到她讨厌的人会变得……不太好相处。”伊萨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在回避过往。
　　我顿时脑补了800字城堡士兵和冒险者之间的复杂关系。
　　这是相当模棱两可的评价，往好了说可以是界限分明、敢于爱憎，往坏了说则是见人下菜、厚此薄彼。所以也看不出伊萨对麦茵的真实态度。
　　单纯就性格而言，虽然在ACG中有这个属性的女孩子会很可爱，但要是放在现实中，可能就会让人苦于与之交往。我老姐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对待其他男生总是表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和我单独相处时就会毫不留情地进行让我难堪的恶作剧，上演一出出“姐弟情深”。遗憾的是，我们的关系在我来到异世界前刚刚稍有缓解，要等到我在这个世界抗过全部浪潮后，才有机会进一步改善。
　　伊萨似乎不太想继续麦茵这个话题，我便也识趣地不再追问，专心对付起送来的套餐。
　　不管怎样，麦茵现在和尚文相处融洽，至少可以说明她不讨厌尚文吧？
　　反正明天早上在酒馆用餐时会有很大概率遇到尚文他们，再不凑巧，也已经和尚文约定好两天后一起去公会招募新的同伴，早晚要见面，到时候可以向尚文打听打听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准备离开酒馆回到客房时，我忍不住又往后面看了一眼。
　　麦茵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尚文，试图和他一起喝酒，二人间的气氛一时变得相当暧昧。而最终尚文似乎礼貌地拒绝了她的邀请，所以变成了麦茵独酌。
　　虽然尚文的反应很正常，但“男性不能拒绝女性送来的酒”是梅洛马格不成文的规矩之一。我没想到尚文会这么快就遇上这种情况，也不方便上前当面和他说明，不过麦茵本人好像不是很介意，他们的同伴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说起来，在菜单送上来时，我本想应着酒馆的氛围点上一种《异模》里出现过的特色酒，但这毕竟是冒险的第一天，而我对自己的酒量并无把握，所以还是稳妥为上。伊萨也只点了牛奶，据说是讨厌喝醉误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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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馆的双人间比想象中还要狭窄陈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室内的布置也相当简陋，两张铺好的单人床紧挨着矮小的床头柜摆放，靠近门口处横着一套桌椅，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家具了。
　　完全无法和城堡里的房间相提并论。不过仅需50铜币一晚的房间也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作为冒险者的落脚点，这里的性价比可谓是相当高了。
　　“优大人，您今天晚上有什么计划吗？”这个旅馆并没有装魔导灯，伊萨点亮了房间的油灯和蜡烛，勉强能够提供可以用于书写的照明亮度。
　　“如果伊萨你今晚有空的话，我打算和你讨论一番，先确定好近期的活动范围和常驻的据点，然后再制定明天的采购清单。”我坐在桌前，拿出放在小木箱里的纸笔和地图，根据昨天我们勇者之间的讨论和今天的见闻，在地图上一一做好标记。
　　“乐意至极，这对我而言，也是为了进一步熟悉、适应冒险者生活而做的功课。”伊萨站到我身后一边观摩着我的工作，一边对魔物分布进行着补充说明，还把《冒险者速成》的小册子给我用于参考。
　　我们确定好了明天前往北部的低级迷宫提升等级，住宿则选择了附近的拉方村，还完成了长长一串采购清单。规划虽然疲惫却使人愉快，沉沉睡下前，我不禁期待起明天的集市之行和迷宫探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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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本应如此。
　　直到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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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碎碎念（含原作剧情剧透）：
1.尚文的冤案剧情即将开启！
2.塞耶特领：拉夫塔莉雅的村庄所在的领地，亚人和人类在此共同生活。在梅洛马格这个人类至上的国家，这算是很难得的事。
当前领主是艾格蕾/艾克蕾尔.塞耶特，粉发的女骑士，盾勇原作里中期入队（动画第二季会出场），枪勇中曾护送尚文前往世界之盾。此时因为惩罚了抓捕、贩卖亚人的王都士兵而被奥托克雷（垃圾国王）关押。
伊萨提到的被毁的村庄正是拉夫塔莉雅所在的村庄。第一次浪潮过后，这个村庄原本仍有四分之一的亚人幸存者，但都被王都的士兵杀害或贩作奴隶。
3.目前阿优对奥托克雷（垃圾国王）的“贤王滤镜”完整度：85％
4.由无优目前可知的设定：
父母双全，家里排行第二，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家里似乎有点钱；不擅长饮酒。
在“看清人的本质”的方面亟需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