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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箱子与勇者 ...


  •   午饭后,我和伊萨走进了城下町的一家据说风评不错的武器店。
      《异模》主人公本身不参与战斗,武器买卖和打造又在我的经营范畴之外,游戏中的情况常常是我当好给钱爽快的金主,装备问题都交给被雇佣的冒险者自己解决。在和游戏里的贤王陛下搞好关系后,我还可以直接从梅洛马格城堡里获取现成的高级防护具,需要亲自进入武器店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武器店只有基础的了解的我,对于这场补完信息、开阔眼界之行,抱有相当的期待。伊萨倒似乎有些紧张,偷偷把藏在手里的《冒险者速成》翻到“装备选择攻略”那一栏。
      此时正值午休时分,武器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四周弥漫着铁器独有的气味。正对门的那个简单粗犷的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样式的锃亮护甲;房间两边的墙上挂着长短不一的冷兵器,从短匕到双手巨剑应有尽有;角落里则堆放着被一支支箭矢塞得满满当当的箭筒,制式的小型暗器,以及装着护甲散件的板条箱。小小的门面竟塞下如此多的东西,实在让人目不暇接。
      “优大人,还请回神,老板看着我们呢。”伊萨在身边轻声提醒了我一句,我赶紧朝着柜台处的高大人影打了个招呼。
      “欢迎光临。两位都是新面孔啊,选择莅临本店说明你们的眼光相当独到呢。”柜台后的老板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接我和伊萨。
      如果按照COC那样计算体型数值,伊萨的体型为超出平均水平的65,那么这位武器店的老板则是体型80的壮汉。站在我面前简直就像是一座威压感十足的小山。他的面貌有些慑人:光头络腮胡,面前一刀疤;但脸上的笑容和身上的工装裤倒是让他少了几分野蛮肃杀,多了几分亲切可靠。
      像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放在《异模》中会有支线剧情的那种。
      我朝着老板微微颔首:“毕竟大叔你这里的装备非常齐全,品相上也都是一等一的好货。我先为自己刚刚不小心看入迷的行为道歉。”
      “这倒是没必要道歉啦。”老板似乎很是受用地摆摆手,随即上下打量起我俩来,“白金发的小哥倒是有冒险者的样子,不过这位奇装异服的小哥……你是传说中的勇者大人吗?”
      用服装去辨别来自异世界的勇者也确实很方便……虽然知道自己当前的情况就像是就像是那些穿着民族服饰来日本的外国人一样,容易引人注目,但“奇装异服”之类的形容还是让我心情有些微妙。
      毕竟状态魔法之前特别认定过,加上伊萨的解释,我的运动服在这个世界属于礼服的相似服装。是因为运动服和礼服过于接近却又不完全一样,所以被当成弄臣或者演员穿的那种戏服了吗?
      为了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添置装备后得尽快买上符合这个世界审美的衣物。
      “正是,我是箱之勇者由无优,这位是我的同伴伊萨纳克。我们今后或许会时常前来叨扰,还请您多多关照。”压住往外跑的思路,我们向老板简要介绍了自己。
      “优和伊萨纳克是吧,好,我是武器商艾尔哈特,请多指教咯。”老板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朝着我挑挑眉,“身为传言中四圣勇者之外的第五勇者——箱之勇者啊,剑弓枪用以进攻,盾用以防守,我倒是很好奇用宝箱该如何战斗。”
      “这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由于我无法脱离箱子行动,而箱子的用法尚无头绪,所以计划购置额外的武器辅助我进行战斗。”我把那只开合处镶着宝石的橡木箱举起来给老板看,“大叔,有什么易于上手又能配合箱子的武器推荐吗?”
      老板俯下身,以不同于粗犷的第一印象的态度,仔细地端详着橡木箱。他探究般地扯扯箱盖,确认它真的无法离开我的手。过了一会,他面露思索之色,直起身轻咳了一声:“符合条件的武器倒是不难找,毕竟携带宝箱的问题主要在于难以移动,配合使用□□、投掷器等远程就能最小化短板。但我觉得你的问题可能不仅于此。”
      “优大人的问题?这是指……”伊萨替我问了出来。
      老板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柜台之后,拿出一把铁制短剑递给我:“说明起来有些麻烦,要不让优小哥自己体会一下?”
      不愧是看上去可能有支线剧情存在的老板,含糊的言辞中似乎大有文章。我把箱子放回地上,一脸茫然地接过短剑。那是一把样式简单、完成度偏低的短剑,和我想象中的推荐武器相差甚远,使用状态魔法进行检查,也没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莫非是任务道具?我拿着它实验性地挥舞了几下,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铁制短剑“嗡”地一声从我手中弹开,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持有专用武器以外的装备,已违反传说武器的规定。】
      与此同时,我的视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行提示文字。
      “优大人,您没事吧?”伊萨赶紧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我并没有实际被短剑伤害到后,他皱起眉头,用困惑而略带责怪的眼神看着老板,“艾尔哈特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
      老板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摇摇头道:“只是做了一个和优小哥的问题有关的测试。看来我的猜想没错,每个勇者都不能使用除了自己圣武器以外的武器啊。”
      随即,老板简要和我们说明了一下今天上午他的见闻。
      出乎我意料的是,尚文和他的同伴之前也在老板的店里购买了装备,而且正是由于身为盾之勇者的尚文无法使用其他武器,老板才担心我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所以优大人用不了除了箱子以外的其他武器?”伊萨对老板的猜想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我刚刚没有成功拿起店里的任何一种武器的结果还是让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大叔说的没错。我刚刚看到支援面板的武器条目,上面确实说【勇者不能抱持战斗意识使用除了自身持有之传说武器以外的武器装备】。也就是说,只是‘拿着’倒是没问题,如果一旦抱有攻击或抵抗的想法,武器就会像刚刚那样被震飞。”我沉痛地点点头,肯定了老板的说法。
      看来,我用箱子进行战斗是无法避免的事了。
      可暂且不论橡木箱的硬度和造成伤害的程度,无论躲在箱子里御敌,还是抱着箱子砸怪物,怎么想都觉得战斗画风会变得很奇怪。
      无论是缩头乌龟流还是狂战士流的道路,对于我而言都有些过于沉重了。
      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羡慕过炼。
      #
      “优小哥,抽到烂签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这个时候还是依靠同伴的力量吧。”老板遗憾地拍拍我的肩,“要不说一下你们的预算,先来看看护具,或是伊萨纳克小哥的装备?”
      “谢谢,不过我暂时不需要新的装备,还是先看看优大人的吧。”
      这是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的,但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我还是不禁感叹伊萨是我的居家旅行必备好队友,他不像《异模》中的冒险者NPC那样需要我出装备费,而是完全自行准备。当然,这可能也和他目前的整套装备价值超过500银币,我现在的支援金暂时无法承担有关。
      等到我们击退怪物,得到更多支援金,不管他愿不愿意,我一定要给伊萨配上更好的装备。
      “也是,那么优小哥想要怎样的防具呢?我比较推荐适合新手穿戴的锁子甲,之前盾的小哥也买了一件。”老板伸手指向木架上的数套护甲。黑色的锁子甲摆在正中间,在那些闪闪发光的板甲和做工精美的皮甲前却显得有些不甚起眼。
      “我很乐意遵从专业人士的意见。我们的预算大约是300银币,应该绰绰有余了吧。”我走上前查看锁子甲,其上的铁锁随着我的触碰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眼前浮现出锁子甲的描述词条?——
      【锁子甲防御力增加斩击耐受度(小)】
      作为新手的防具倒是挺不错,负重也在合适的范围,怪不得尚文会选择它。
      我花了120银币买下锁子甲,顺便换上了老板附赠的内衣裤。虽然赠送的内衣裤布料有些粗糙,但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优大人最后选择了锁子甲吗?虽然我以为您会选择防御力更加强的板甲,不过锁子甲的灵活性确实要更高一筹!”一见我从内间出来,等在店面里的伊萨偷偷合上《冒险者速成》,微笑着评估我的装备,“需要再加个头盔吗?在野外,头部的防护可是很重要的。”
      “暂时不了,因为总有种头盔和眼镜同为头部装备不相兼容的错觉。我打算把剩下的钱花在箱子上,把它改造得稍微适应战斗一点。”我拍了拍脚边的橡木箱。这个箱子算是我来到异世界的凭依,也是我目前生活困扰的由头,我实在是对它心情复杂。
      在接受现实后,我考虑过很多种方案,包括在橡木箱表层覆盖铁板以增强防御力,安装尖刺以增加攻击力,以及安装万向轮和提手以增强机动性。
      既然无法更换箱子,那就改变箱子本身的属性。
      和老板解释说明后,除了有“万向轮是什么”的世界差异问题外,老板对我的想法表示了认可:“这算是‘部件附加’式强化吧,180银币的预算倒是可以给你的宝箱加上把手和滚轮。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改造圣武器,所以也不能保证成功。”
      “请先试试吧。”
      “噢噢,那么我开始强化了,这两分钟优小哥可要拿好宝箱,毕竟钉子敲歪可就不好喽。”
      老板挥动小锤,那包含力道的一击把我拿着箱子的手震得生疼。不巧的是,长钉却直接被橡木箱弹飞,伴随着“锵”的一声深深没入老板身后的木柜台中。
      我、伊萨、老板三人满怀复杂的心情地看着柜台前那枚尾部微微晃动的长钉。
      转眼过来,我的橡木箱完好无损,明明同样是木制品,表面却一点钉子敲入的痕迹都没看见。
      “……是箱子的完胜哦。”我缓缓总结道。
      老板没有回复,低语间,一个小小光球出现了,在橡木箱上变形、碎裂,最后化作薄纱似的柔光一点点包裹住整个箱子,然而还不等完全覆盖橡木箱,柔光就被箱口宝石周围一股无形的力量撕碎,吞噬殆尽。
      “那是工匠普遍擅长的高级鉴定魔法,杀死魔物有时会掉落独有的武器装备,但其品质、特性、是否被诅咒都需要找工匠进行鉴定检视。”伊萨在一旁偷偷和我解释,“城堡里也有专门的工匠在做这个——啊,刚刚艾尔哈特先生的鉴定好像没有成功。”
      “在盾的小哥那里也是,连高级鉴定都会失败。这就是圣武器的力量吗?还是说宝箱外面自带了防护结界?”老板啧了一声,皱着眉头嘟囔着,换上了泛着紫色光泽的长钉——魔法铁钉,“换种钉子,放心,我不额外收费。”
      在《异模》中,魔法铁是良好的魔导体,却和魔力构成的结界相性很差,许多专门用于撕裂结界的道具,其核心都是魔法铁。据说还有工匠在利用魔法铁特性的前提下对其进行特殊处理,使其可以像手术刀或缝合针一般,对结界进行精密而有限的破坏,不过这种“魔法铁2.0”造价也更加昂贵,市场价几乎是普通铁的五倍。
      看来老板对于这次改造相当上心,甚至不惜用上了高价材料。
      然而,直至魔法铁钉被锤弯,箱子还是光洁无瑕。
      “嗯,站在另一种角度想,这种硬度的箱子可以很好地为优大人防御强敌,躲进去的话就是完美壁垒了。”伊萨把小册子藏起来,认真思考起了超硬箱子的用法,和我之前的想法如出一辙。
      “恕我驳回提案,缩头乌龟战斗流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要是箱子不小心从外界锁死,我就和‘槲寄生新娘’一个结局了。”
      “这倒是,咦,您的世界里也有‘槲寄生新娘’的怪谈吗,我还以为——”
      “小哥们让一让,这次我拿了更加坚硬的钉子来。”老板打断了我和伊萨的对话,手中是一组银色的长钉,圣武器改造似乎将他的工作热情激起到一个新的高度。
      “秘银?!”看着老板手中的材质熟悉的长钉,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秘银是比银铁还坚硬的金属,在《异模》论坛的考据版块里,曾有过有钱的闲人将秘银打造成钉状,轻松敲入高密度的巨石中的传闻。
      “很识货嘛,优小哥,这可是本店最硬的长钉,普通铁器遇上它们就像是面团一般!看好了!”
      老板让我们“看好了”的秘银钉确实不负众望证明了自己的硬度。面对可以对抗魔法铁的箱子,它没有弯曲,更没有折断。
      但也没有贯穿箱子的木板,而是另辟蹊径,从钉头方向深深地嵌入了敲击钉子的小锤中。
      橡木箱表面终于出现了浅浅的凹陷。
      像是补刀一般,我的眼前终于缓缓出现了一行文字提示:【请使用正确方式强化圣武器。】
      此后,老板退回了改造费用,我则主动支付了高价长钉的材料费。我们三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谁也没再提关于改造箱子的事情。
      剩下的预算资金给伊萨的佩剑镀了层抗血污的膜。
      #
      我认命地双手抱着橡木箱,在武器店里反复尝试做着向下挥砸的动作。
      适应那如同等大泡沫箱一般的重量后,我能够朝着气球怪大小的目标连续进行数次攻击。而箱子的威力也比想象中高,我用老板用来打发时间的坚果零食做测试对象,类似核桃的坚果可以被箱子轻易砸碎,实验几次后,还意外解锁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成就板块,得到了【果壳破碎者 I】的成就。
      但短板也非常明显。其一是我难以解放双手,必须时刻抱着大体积箱子行动;其二是我的攻击范围非常狭窄,只有正前方和下方,面对其他方位的敌人则会完全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
      “没关系,作为优大人的同伴和新手导师,我会负责看好您的后背和两侧!”虽然值得信赖的好队友伊萨这样拍着胸脯保证着,但把左右和背侧三面的防守都交给他好像还是过于勉强了,何况伊萨现在并不是像尚文那样的防守专精,而是像炼一样更注重进攻的剑士。
      战斗时,我在前方搬着箱子猛砸突围,而伊萨则围着我的三面转的画面未免过于生草。
      反过来也一样,如果是伊萨在前方砍杀怪物,而我搬着箱子在后头用补刀捡漏的话,总感觉画风不像是勇者救世,而是冒险者在护送某个被怪物盯上又战斗外行的无辜货商。
      “优大人,根据您说过的圣武器强化方法,只要等级提高并获得了足够材料,圣武器的能力就会加强,对吧?所以我们当前的任务是提高您的能力,得到等级提升,修习到更多魔法和技能,说不定您也能变换战斗方式了。”
      “……谢谢你的激励,伊萨,只是不知为何,我感觉看到了Lv.100的自己拿着强化plus ?炫彩特效的钻石箱子以和现在相同的姿势砸龙帝的未来。”
      “啊?会遇上那种情况吗……”伊萨一脸认真地陷入沉思,似乎在竭尽全力想象那个魔性的画面。
      “怎么说呢,毕竟‘只用宝箱进行物理攻击的行为’本身看起来就很外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老板一边嚼着果仁,一边毫不留情地评价着,“不过,无论如何优小哥都是从异世界召唤的勇者大人,首要任务是提升能力对抗浪潮,要是能拯救世界,战斗方式倒是无关紧要啦。”
      我叹着气停下了挥箱动作,搬着箱子走到墙角休息,顺势倚靠在装着护甲散件的板条箱边:“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在旅行的途中慢慢升级和养成,去解锁各种各样的箱子倒也不坏——”
      【武器复制发动完毕】
      “嗯?”
      【木制板条箱的条件获得解放】
      伴随着突然出现的文字提示和轻微震动,我的视野前浮现出一个简笔画般的板条箱图标,周围则有数条通往其他未解锁图标的连线。我急忙翻看武器图鉴,发现板条箱的图像也亮了起来。
      我下意识伸手,去点击浮在眼前的图像时,突然听到了老板的惊叹声。
      顺着他和伊萨讶异的目光,我缓缓向身下望去,脚边那个熟悉的、镶着宝石的橡木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板条箱,和我背靠着的那个一模一样,甚至连木板的纹路和其上的划痕都完美复刻下来。
      【木质板条箱无特殊效果】
      如果用状态魔法检查出现的新箱子,仅仅能得到这样的简单文字描述,外观上怎么看都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货箱。
      这个新板条箱与它装载着护甲散件的原型唯一的不同,在于新板条箱同样是无法让我脱手的圣武器。
      橡木箱和板条箱,有种更换游戏材质包的感觉,虽然外观不同,本质倒是一致的。
      这个能力好像叫做“武器复制”,因为板条箱在箱之勇者的圣武器“箱”的概念内,所以我不仅可以通过接触来复制,还能成功装备?如果这样想,那么其他类型的箱子……我挨着自己的板条箱,伸手向装小型暗器的小箱子摸去。
      【小型木箱的条件获得解放】
      【小型木箱无特殊效果】
      “嘿!优小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叔,伊萨,我好像觉醒了可以复制箱子的新能力诶。”稍微集中注意力,我的板条箱又成功切换成了那个装暗器的小箱子的同款。它的做工相当粗糙,但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来。
      #
      “真是不得了啊,优小哥,我能检查一下现在的宝箱吗?”老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又使用了一次鉴定魔法。这次,鉴定魔法的威力似乎提升了几个档次,那团小小的光球迅速铺开,覆盖了整个箱体,然后逐渐被我手中的小箱子吸收。
      过了几秒,老板重新直起腰,面露自得之色:“变换形态后,现在倒是能成功检视宝箱的数值了。不过这检视结果竟然和原型的数值分毫不差,简直可以以假乱真,该说不愧是圣武器吗。”
      “复制并切换同类型‘武器’,这是优大人的特殊技能吧?”伊萨也特意走近仔细观察了一番,并加以概括,随后欣慰地点点头,“真好,要是有这样神奇的能力,战斗上就能有更多选择,可以更加灵活发挥了。”
      “但是,目前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我也只成功复制过‘箱子’,像是箱子里的护甲一类好像就复制不了了。”
      “当然啦,幸好优小哥你只是复制箱子,如果把武器也一同复制走却什么都不买,我岂不是亏大了?”老板摸着胡子故作严肃的样子,语气中却掩饰不住那股开玩笑的劲儿。
      “不,要是我真的能复制武器,我也会提前告知大叔你,并且支付一定费用的。如果偷偷复制就走,那岂不是变相的盗窃吗?”
      《异模》中NPC的AI都很高,和他们打交道时,威逼利诱和坑蒙拐骗也许能得到一时的好处,但坦诚以待、互惠互利才能得到长远的利益。游戏中的贤王陛下好像也和玩家讨论过这个话题,只是细节部分我记不得了。
      何况,现在是真实的异世界,我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勇者的名声,我不能、更不会因为贪小便宜而去做有违道德的事。
      老板听到我的发言,哈哈大笑起来:“优小哥你还是太较真了,不过你这种态度很让我放心!反正商品本身也没有损失,而你不仅付了钱,也令我开了眼界,圣武器复制的箱子就当我附赠你的吧!”
      于是,从手掌大小到一个人抬不起来的尺寸,从精美镶银装饰的到只用寥寥数块粗糙木板钉成的,我在老板的允许下复制了他的店面和仓库里各种各样的箱子。看着图鉴一个个被点亮,莫名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充斥着我的心。
      不过也有后遗症,箱子复制得多了,我现在见到方形的物体就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而且回过神时,不知不觉间又多了一个【箱子狂热者 I】的成就。
      虽然切换时箱子时,它们有许多限制条件,比如内部必须是空的;而且目前在武器店里找到的箱子大多是装货箱,不带任何加成,但光是能任意切换不同大小和造型这一点,就足够我在之后的战斗玩出花样了。
      比如面对冲我咬来的气球怪,可以用小一点的箱子塞住它满口利牙的嘴,然后突然切换成体积庞大的板条箱,自内部将气球怪撑爆;再比如,我可以和伊萨共同作战,我负责使用罩住气球怪限制其行动,伊萨则趁机从板条箱的缝隙用剑将其一一刺破。
      另外,同类武器复制也让我能在老板这里委托定制特殊箱子成为可能。之前设想的带万向轮的现代行李箱,藏着弹簧拳的整蛊箱,携带更加方便的折叠箱……这些箱子在生活中也有很大用处,老板说不定也可以因此赚一笔。
      再夸张一点,可以用铁铸一个能载多人的大箱子,在外面插满尖刺,在战斗中变成像坦克、大战车、移动壁垒之类的存在。可惜我并非军事宅,脑中有的仅仅是概念,没有可行设计图,以至于这一想法只能流于和老板的闲谈之中。
      说起来,坦克(tank)好像也有水箱的意思,那么坦克也算是可复制的箱子吗?
      “坦克?噢噢,这个发音倒是和福布雷那边某个天才研发的武器有点像……”老板突然道出重磅炸弹一般的消息,但似乎是转手过很多遍的传言,所以他也不很确定,最后的描述也变成了嘟囔不清的话语。
      真的有这样的天才吗?不是同样被召唤到异世界、然后到福布雷就职的现代人前辈吧?
      不过如果是福布雷这个国家倒是不意外。《异模》是以梅洛马格为主要舞台的游戏,福布雷虽然只存在于背景板中,设定上却比梅洛马格更加先进强大。《异模》的福布雷相关消息中也的确出现过某个天才活跃的身影,我记得传闻说那个少年三岁便习得魔法,五岁推行造纸术的改革,七岁开始吸收炼金术、机械魔法学等庞杂的知识学问,后来则到福布雷贵族学院进修去了。
      如果我们没有被召唤,而这个少年又像奥托克雷一样真正存在于此,恐怕他也会成为抗击浪潮拯救世界的勇者吧。说不定我未来真能和他见到面,和他共同战斗,然后陈述我的理想,共同制造出与坦克同等级的箱子……
      我正打算再和老板就这个话题闲聊几句,突然感到有人正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转头看到伊萨一脸无奈地指着外面人影渐多的街道时,我才意识到午休时段已过,再待下去估计会妨碍老板做其他生意了。
      伊萨向老板礼貌地点头致意:“艾尔哈特先生,我打算先带着优大人去城外实战,暂时先不打扰了。再一次感谢您的慷慨。”
      “行吧,回见咯,二位小哥!”老板倒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坐在柜台后朝着我们挥手作别,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冲着伊萨促狭地喊道,“对了,给个忠告,伊萨纳克小哥,记得别再在任何店里偷偷翻看《冒险者速成》啦,不然可能会被店主当成傻乎乎的新手狠宰的!”
      伊萨走出店门的身影一顿,他胡乱地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塞回随身的包中,带着我逃似的离开了武器店。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碎碎念:
    1.遇到瓶颈,现实中又有事,所以到现在才更新(土下座),很久不上发现收藏反而增加了几个,很开心,谢谢小伙伴的支持,你们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2.写得不是很顺,内容大改了三次,基本上都推翻重来。其实当时想直接让阿优和尚文对上,但由于碧池公主在的话,她的行为可能会让整个故事走向变得很糟糕,所以半路打住了。
    3.关于魔法铁、秘银的介绍是作者胡诌的,看个乐就好,也许后文用得上但和原作无关。
    4.老板的名字是艾尔哈特,这是我看枪勇漫画附页才知道的……
    5.国家【福布雷】是我用翻译器翻枪勇小说的翻译,盾勇小说其实是【霍布雷】,等到这一卷完结我一起改成官方翻译吧。(能写完吗?不确定诶)
    6.槲寄生新娘:《槲寄生树枝》是一首叙事诗,大概讲述某个圣诞节,新娘为了躲避舞会躲进了橡木箱里,结果箱子反锁把新娘困死在了里面,直到多年后她的遗骸才被发现。
    这个题材被很多人画过,一般构图就是穿着带有槲寄生图案婚纱的新娘正在躲进箱子里。
    7.无奖竞猜:某福布雷天才是盾勇和枪勇剧情中都出场过的人物,有小伙伴能凭事迹猜出他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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