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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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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怎么了?”
老婆婆虽然眼盲,却感觉到阿莫从水中拉上来一个人,不由问自己的小孙子。
“奶奶,我钓鱼钓上来一个人耶!”阿莫的口中满是惊讶,看见这人的长相的时候,更加是忍不住惊讶。
“奶奶,他长得可漂亮了。”
老婆婆听见小孙子钓了个人上来,匆匆忙忙的叫小孙子赶紧的去村中找人来,将这个人带回自己家去。
阿莫听了奶奶的话,急急忙忙的去村子里叫人。
温渊笯自上岸便有些昏昏沉沉,本就有孕在身的他,纵是寻到一块浮木,自上游飘来,到了如今却也是坚持不住了,未来得及与小童道一句谢,便晕了过去。
老婆婆坐在温渊笯的身边,感觉到这人气息不稳,便为温渊笯送了些内力进去,希望可以对他的情况有所改善。
阿莫急急匆匆的叫来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路将温渊笯抱到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人看着阿莫钓上来的人,感觉到好奇,便忍不住凑凑热闹。
老婆婆将进了屋子后,让阿莫让那汉子将温渊笯放在早已备好的床褥上,床褥是旧的,毕竟在水中一路飘来,身上都是湿淋淋的,为温渊笯把了脉,老婆婆不由得感到好奇,明明身体虚弱,可是这腹中的孩子倒是出人意料的强健。
阿莫看着老婆婆微皱的眉毛,不由得感到奇怪,什么样子的并症会让奶奶也皱眉呀。
“奶奶,怎么了,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这人身体虚弱,但是腹中胎儿强健稳固,属是奇怪。”
阿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不懂婆婆的意思,但是大概也知道了这个人身体不好。
“可是,奶奶,他好像是个男人哦?男人也会怀孕吗?”阿莫皱着眉头,看向老人,男人也会生孩子吗?虽然这人长得雌雄莫辨,但是看这个身量就应该是个男人呀?
老婆婆听见阿莫的话不由得一愣,是个男人?男人若是生子,那边只有那早已被灭国的双阳国了,可是当年双阳国在各国疯狂的杀戮之中,早已十不存一,更别提双阳阴子了。
“奶奶,怎么了吗?”阿莫看着奶奶始终不回应自己,忍不住问出了声。
老婆婆又仔细的摸了一下脉,的确是有孕的脉象,看样子这人是双阳阴子不错了。
“没事,阿莫,你为他换衣服吧,去找一身女子的衣服,为他换上,以后你便叫他姐姐。”
阿莫看着温渊笯,不由得兴奋的拍了拍手,开心的冲着老婆婆说:“那以后阿莫就又有一个亲人了,阿莫有姐姐了。”
“对,我的阿莫有姐姐了。”
“那奶奶,我现在就给姐姐换一身衣服吧?”阿莫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姐姐身上湿漉漉的,忍不住对着老婆婆说要给温渊笯换一身衣服。
那一年浩劫,双阳阴子竟还有存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当年那个软糯的少年救下她,如今她便救下他的同族,想起那个少年,老婆婆忍不住笑了一下,若是那少年还活着多好,但是奈何自己医术不精,那少年又为情所伤不肯活在世上,也算是解脱了。
阿莫为温渊笯换好衣服,变将温渊笯吭哧吭哧地挪到到了自己的床上,温渊笯的床褥都湿了,还是在自己的床上好,阿莫不断地打量着温渊笯,不由得傻笑起来,以后他也可以像二壮一样有姐姐了。
温渊笯醒来时,便看见了床铺便的小少年,小少年长得很清秀,仿若是暖春时的微风,睡着的样子忍不住让人从心底泛起暖意。
少年在睡觉,温渊笯不好打扰,但是这样谁在床边,多少是有一些不舒服的,温渊笯想了想,微微侧身,决定叫醒少年:“醒一醒,来床上吧。”
声音很轻,少年吧唧吧唧嘴,用手挠了挠脸,又睡了过去。
温渊笯见他如此,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抬手抚了一下少年的头,轻轻的摇了摇少年的手臂:“醒一醒,来床上睡吧,地上凉,别跪在地下。”
“唔”,少年揉了揉眼睛,看见在自己眼前的人,有一点恍惚,“你醒了呀,可还有不适,奶奶年纪大了,睡觉去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看着小少年迷迷糊糊的样子,温渊笯轻笑道:“我无事,小公子无需担心。”
少年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人,仓促的站起来,用手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一声,然后声音糯糯,“没事就好,奶奶说你腹中的孩子很健康,就是你的身体不太好,奶奶让你好好休息。”
温渊笯看着眼前的少年,点了点头,“好,来床上睡吧,我自己有点冷。”
阿莫看见温渊笯向床里给自己让了个位置,心中开心,雀跃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然后将自己额间的布巾解下来,温渊笯看见少年摘下布巾露出的那一朵额间的花骨朵,不由得一愣,双阳皇室……
“你……”
“怎么啦?”
“你的额间,是……”
“奶奶说是我的胎记,但是太女气了,我就给遮起来了。”
“是这样啊,快上来吧。”
“嗯嗯”,阿莫欢快地钻进了被窝,紧紧地挨着温渊笯,悄声道:“奶奶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姐姐了,姐姐,我姓端木,名悯空,奶奶说是‘悲天悯人,皆是空空’的意思,姐姐你叫什么?”
听见这个名字,温渊笯的心颤抖了一下,看着眼前小少年的样子,年纪不过十一二岁,面目清秀,怪不得,那一种熟悉感……
“我姓温,名渊笯,字悯蒻,今年十九岁,以后就是你的姐姐了,请多多指教。”
“我,我叫……”阿莫摇了摇头,“我姓端木,名悯空,还,还没有字,今年十二岁,姐姐,以后请多多指教。”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少年,温渊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你守了我一天了吧,早点睡吧。”
唔,姐姐在关心自己呢,好开心。
“好的,姐姐,晚安!”
“晚安,好眠”我的弟弟。
不知京墨怎么样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京墨便已经还有身孕,如今自己已离开三个月了,只希望那位公子可以照顾好她。也希望京墨不要做一些傻事,我的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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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逸的小院里,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夫人正在给院中的小梅花树浇水,两只看起来半大的老虎在她的跟前打转,时不时冲着眼前的男子低吼。
陶京墨看着眼前的男子,就是他,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和公子分开,如今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谌谷主别来无恙,怎么有闲心来我这小地方呢?”
谌言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若不是她腹中怀了南量孩子,定不会让她这般嚣张。谌言没有回答陶京墨,看着面前两只妄图扑上前的半大老虎,一手为掌……
陶京墨看谌言对两只老虎动了杀心,立时挡在了两只老虎的前面,大大的肚子挺在身前,一脸的无所畏惧,“谌谷主,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在我家杀我的宠物吗?你已经将公子抓走了,连这个公子给我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也不肯给一个活路吗?谌谷主未免也太过的心胸狭隘了吧?”
谌言楞了一下,从未有人这般的对自己说过话,不知是因为什么,谌言收起了杀意,看着那两只蓄势待发的老虎,化了掌式。
“我并不想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南量呢?”
“我哪里知道,他死哪里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谌言看陶京墨的样子不似作伪,转身欲走,却不想被陶京墨叫住。
“公子,公子怎么样了?”
谌言不知如何回答,陶京墨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不宜受到刺激,若是让这个护主丫鬟知道自己主子落入江中,怕是要出事。谌言未答,径直离去了。
看着谌言的背影,陶京墨忍不住哭出声来,但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便拿着衣袖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擦,然后念叨着我没有哭,我没有哭,公子……
两只小老虎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陶京墨,只能够在她的脚边来回的走,蹭着这个原来总是笑眯眯凶巴巴的女主人。
冬雪如今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那株原来病怏怏的小梅花树还是没有一点的长进,还是那个瘦小的样子,迎着春风,轻轻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