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失忆了》拾有捌玖

32、第三十二章（补12.7）

　　许念芙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灰蒙蒙的地方，周身被薄雾包裹，随着她的走动，这些薄雾都散开，在她走过后又聚拢。

　　这个地方好像除了雾气就没有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好像被薄雾吞噬。

　　许念芙有些害怕，但还是不停的往前走，只是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不同，眼前除了雾还是雾。

　　“许念芙……”前方有声音传来，好像是一群人在喊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许念芙踌躇了一会儿，想了想又目光坚定的继续往前走，还没有走多远眼前的雾散开后就不再是雾，而是一个池塘，随着雾气散开的越来越多，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也就越多。

　　池塘上方有雾气弥漫，好像刚刚许念芙遇到的那些雾气都是从这里来的，池水中有几朵盛开的荷花。许念芙看着眼前的池塘，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随着她的靠近，那个声音慢慢的消失不见。

　　还记着自己是从水里被捞起来的，所以许念芙没有靠这个什么防护都没有的池塘太近，怕摔下去了没人捞她。

　　“有人吗？”许念芙开口询问，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

　　许念芙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有人吗？”

　　这次她得到了回应。
　　那个声音说：“你想回家吗？”

　　听起来像异口同声的无数声音在这个地方回荡，因为太过整齐而显得有些诡异。

　　许念芙看向面前的池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她听清了，声音是从池塘里传出来的。

　　“你想回家吗？”见她不答，那个声音又问了一遍。

　　许念芙没有回答，反而谨慎的问：“你们是谁？”

　　“我们？”这次没有起伏的声音里带了些疑惑，“没有我们，只有我。”

　　许念芙想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她在心底不停的和自己说‘快醒过来’，“许念芙，快醒醒”。

　　“你确实在做梦，但是我不让你醒，你是醒不过来的。”

　　许念芙一惊，眼睛瞪圆：“你能听见我在想什么？”

　　这次她没有得到答案，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边：“你想回家吗？”

　　许念芙：“回哪里？”

　　“回到你的来处，你不属于这里。”

　　许念芙更惊讶了：“你能送我回去。”

　　“当然。”说完，那个声音又低低呢喃了一句，“虽然有点困难，但还不算晚。”

　　“什么？”许念芙没有听清后面的话。

　　“没什么，所以你决定要回去了？”这次的声音里有了更多的情绪。

　　许念芙抿唇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如果我走了，原来的许念芙能回来吗？”

　　“我不是说过了，她早就死了。”那个声音有些不耐，但话刚出口它好像就后悔了，“好了好了，我现在送你离开，记住不能挣扎，你不配合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许念芙已经发现不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配合你的。”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池塘上的雾气好像更浓了，“什么问题？”

　　“如果原来的许念芙已经死了……”许念芙声音有些颤抖，“那我走了之后，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它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

　　许念芙在它沉默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的开始往后退，一步一步的远离池塘。

　　“都说了我不许你是醒不过来的。”它气急，“你真的不走吗？”

　　许念芙停住脚步，用商量的语气道：“能不能再等等，等我把孩子生了再走？”

　　“你……！”它还想说什么但好像顾及着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许念芙还想再商量一下，但池塘上面浓雾弥漫，逐渐包裹住她，嗓子里好像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开不了口，挣扎间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青色的帐顶，外面天已经大亮。

　　许念芙眼神发直，唇瓣微张，呼吸粗重。她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梦了，她只是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已经隆起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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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夫人说的那个稳婆下午的时候被人带了过来，因为顾及着许念芙的身份，所以这人是被蒙着眼带进来的，许夫人平时也不会这这些人有交际，即使见了也不怕被认出来。
　　等人来到后和许夫人聊了许久，才有人去将许念芙请过来。

　　稳婆看起来年岁已经不小，至少得有四五十岁，但是身上穿的衣裙花纹比一些年轻女子都要花哨，脸上的胭脂又红又厚重，看起来不像稳婆，倒像是替人说媒的媒婆。

　　“娘亲。”许念芙笑着走到许夫人身边。

　　从她进门，坐在下首的稳婆就一直在打量她掩在衣裙下的肚子，从稳婆身边经过时，打量的眼神更甚，让许念芙有些不适的皱眉。

　　“芙儿，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能看胎的稳婆。”许夫人拉着许念芙在自己身边坐下。

　　许念芙虽然不喜欢这人的眼神，但还是朝她微微颔首。

　　“这位夫人看起来就是有福之人啊。”稳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许夫人看出许念芙的不适，便笑着道：“今日还麻烦吴稳婆了，等结束后定重金酬谢。”

　　吴稳婆笑意更深，点头道：“不麻烦不麻烦，不过话说在前头，虽然我替人接生看胎三十多年，但也不能说没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

　　“我明白，你不用担心，只是请你看看，准不准都没事。”许夫人笑道。

　　虽然在许夫人这样说，但吴稳婆还是没有完全的放下心来。

　　每次有人家请她去看胎，看之前她都会提前说同样的话，看胎不一定就是对的，虽然每次这些人都答应的好好的，但等孩子落地，若是不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那个情况，都会来找她的麻烦。
　　又或是看出来的情况不是主人家想要的，就会给她摆脸子，或是还不等她离开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去找大夫，想要开一服落胎药。

　　所以对于吴稳婆来说，许夫人的话即使现在听起来真情实意，等会等她看完是个什么样子谁有知道呢。

　　“夫人能否站起来？”吴稳婆对着许念芙道。

　　许念芙看向许夫人，然后在她鼓励的目光中缓缓起身。

　　吴稳婆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走近许念芙，细细打量着她隆起的肚子，等看了许久后又道：“夫人见谅，我还需要摸一摸才行。”

　　许念芙有些不愿意，尤其是昨晚那个已经记不清的梦后，许念芙对陌生人的靠近更抗拒。

　　许是察觉了她的抵触，许夫人起身拉住她的放在腹部的手，低声劝慰：“没事的，只是摸一摸，不会有什么事。”

　　吴稳婆也跟着点头：“若是夫人不愿意也没事……”

　　“你摸吧。”不等她说完许念芙便放下手，只是眉头还皱着。

　　吴稳婆又靠近了些，然后小心的抬手摸上许念芙的小腹。

　　虽然隔着衣料，吴稳婆的力道也不重，但许念芙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肚子上的触感和吴稳婆的动作。

　　许念芙抿着唇，强忍着推开吴稳婆的冲动。

　　直到吴稳婆收回手，许念芙才松了口气。

　　“恭喜夫人，您这肚子里的很大可能是一对双生。”吴稳婆笑眯了眼。

　　许夫人虽然有些猜到了，但也只是猜测而已，现在吴稳婆这样说，也算大概确定了。

　　“难怪才四个多月，你的肚子就这么大。”许夫人看向许念芙。

　　反倒是吴稳婆摇了摇头：“肚子大的不一定就是双生，有些双生看起来和单胎没什么区别，所以也不能就用肚子的大小来确定。”

　　许夫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想问那怎么确定就是双生，但想到这是人家吃饭的本领，又将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不知吴稳婆能否看出这腹中的胎儿是否康健？”

　　“这……”吴稳婆有些迟疑，“我虽能看胎，但也是凭着多年的经验，至于这孩子是否康健，我还真看不出来。”

　　“今日谢谢了，等会儿会有人送你回去的。”许夫人点点头，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鼓囊的荷包递给吴稳婆。

　　吴稳婆接过捏了捏荷包，然后笑道：“不麻烦，该我谢谢两位夫人，双生可是好好兆头啊。”

　　许夫人笑笑没有说话。
　　她请吴稳婆来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着能不能看出许念芙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至于是不是双生都不重要，只要是许念芙的孩子。

　　等吴稳婆被人带着离开后，许夫人才有些担忧的对许念芙道：“怀孕本就幸苦，更何况你这还是双生。”

　　许念芙完了弯唇，笑道：“娘亲不要担心，我这不是在回来了嘛，之后的日子还要麻烦娘亲呢。有娘亲亲自照看，再何况我相信这两个孩子是知道疼自己娘亲的，必不会太过折腾我。”

　　许夫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