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才不是助纣为虐》阿美寮

5、富江（五）

　　楼下正厅男人浑浊的双眼不住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他跪在女人脚前哀求着，“富江，别再出门了，外面很危险。”
　　川上富江蹙起眉头，一脸厌恶道：“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富江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哦？”富江的目光略过通往二楼的台阶，带着满怀恶意的笑，“解决了咱们之间的阻碍，我就不会走了。”
　　“你说是杀了她，还是把她送去六本木接客人呢。”
　　我妻泉希被绑在冰冷的砖面上，手被反绑在身后让她无法使用电锯，她像只蛹一样静静地匍匐在地上，等待着破茧。
　　一整日的水米未进，让她不由得吞咽口水，前天晚上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她将川上富江的心脏挖出放进【背包】，一边计时一边观察富江的状态。
　　不到两个小时她就开始发生变化，奇怪的东西出现在她心口慢慢生长，地毯上也有不明物从四处鼓起，我妻泉希知道地毯下是新生的富江，但心口处并不像她之前想的那样重新长回一颗心脏。
　　我妻泉希突然想到人类的眼睛会欺骗自己，也许富江只是个长成人类模样的怪物，她掏出
　　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果不其然，里面的川上富江有两张脸，正面是一张美人皮，侧面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我妻泉希耐心的等着，渴了饿了就吃先前放进【背包】的水和面包，绝不放过川上富江的任何状态。
　　渐渐地地毯下传来呼唤声。
　　“我妻泉希……”
　　“我妻泉希，帮帮我……”
　　“我妻泉希，快来抱抱我……”
　　我妻泉希将地毯掀开，几个正常大小的头冲她咧嘴笑着。
　　“你为什么不喊森田？”我妻泉希问。
　　“那个废物，真没用”川上富江露出厌恶的神情，随后甜美的笑起来，“能保护我的还是泉希啊！”
　　原来如此，我妻泉希暗道，这几个新生的富江是有对森田记忆的，看来她们的记忆取决于母体的经历。
　　我妻泉希向地毯下的富江点点头，对方刚喊了一句饿，就把她们收进了【背包】，这些富江可以以后继续用于实验，她现在更关心富江心口处的生物。
　　很快富江心口处长出了一颗头，她咧着嘴冲我妻泉希笑，与方才地毯下的富江别无二致。
　　我妻泉希收敛了笑容，转身离开。
　　似乎看出我妻泉希的冷漠，心口处的富江连忙喊道：“帮帮我，帮我把头切下来。”
　　我妻泉希停住脚步，掏出电锯转身向富江走去，她也想知道这个助人为乐的要求是不是一定要对方是‘人’。
　　“痛啊！”
　　“好痛……”
　　那颗头边哭边叫喊着，却没有让我妻泉希停下来。
　　那么娇气的女人，宁可忍着疼也要让她割下头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富江的头被我妻泉希捧在手中，留下的血液重新交汇到心口处，这是我妻泉希故意的，因为地毯很难清理，她不希望带着有关森田记忆的富江们出现在这个家以外的地方。
　　“快点，把她烧了！”富江急切道。
　　我妻泉希想到先前那个富江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心中有了答案，仍旧问道：“烧了她就再也无法恢复了吗？”
　　“没错，快把那个冒牌货烧掉！”
　　“怎么说她也算是你的母亲。”我妻泉希故意道。
　　“你再说什么啊。”川上富江果然急了，“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富江，其他人都是冒牌货！”
　　原来如此。
　　每个川上富江都彼此敌视。
　　我妻泉希提起川上富江的头，问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无法忽视的问题，“山本同学呢，他是你前男友吧，为什么不回去找他？”
　　“山本？”川上富江明显一愣，像是完全记不起这个人，稍微过了会她才恍然大悟，不屑道，“他啊，因为软弱无能想要自首，被其他同学杀掉了哦。”
　　“你还是赶快把这个女人烧掉吧，一会她醒过来就麻烦了。”
　　我妻泉希捂住那颗头上叽叽喳喳的嘴，不自觉歪歪头，她还记得那时班上的同学们说要保护山本同学，山本向他们致谢的场景。
　　他们说，决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山本同学！
　　于是在高木老师的带领下将川上富江分尸。
　　仔细想想，高木是为了前程决定杀人灭口，带着整个班成为共犯，班上其他人嫉妒着富江貌美，对此不加阻拦，当然也有可能是年少猎奇。
　　明明都有私心，却用友谊为借口美饰真相。
　　人类真是狡猾。
　　我妻泉希真的很喜欢人类，他们让世界变得不再无聊，他们的情绪变化莫测永远给人以新鲜感。
　　手上的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沉浸在思绪里的我妻泉希没有注意身后的疾风，她的表情一懵，只来得及看到伤口完全愈合的川上富江重新睁开眼睛。
　　她那琉璃珠般的眼里，是举着球棒的森田。
　　“杀了她，富江就能和我在一起了。”
　　“杀了她，富江就是我的。”
　　“富江……”
　　“富江……”
　　房门被打开，视线被桌椅阻隔我妻泉希只能看到森田的额头和发丝。
　　“哥哥……”我妻泉希学着川上富江那样发出可怜而哀求的声音。
　　森田的反应很冷漠，他缓缓走来，露出手上拎着的斧头。
　　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那川上富江当初为什么会转变成这样的态度对自己，我妻泉希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究竟是效果因人而异，还是自己没有说出那句话。
　　森田举起斧子，那个架势仿佛要劈开一座山。
　　“我错了，原谅我。”
　　这话是我妻泉希说的，因为当时川上富江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时间像是开了减速，斧子在我妻泉希眼前分成慢镜头，在那句话后她看到森田漠然而空洞的眼睛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眼泪直直的砸下来。
　　“不——”
　　“砰！”
　　斧子砍在了我妻泉希身后的墙上，还没定她奇怪这句话竟然真的和咒语一样充满效果，下一刻，森田拎着斧子跑向楼下。
　　森田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走后桌子底下窜出来一道人影，那窈窕的身姿，性感而魅惑的声音同川上富江一般无二。
　　她边给我妻泉希解开绳子边用着柔然的态度撒娇道：“怎么就没砍下去呢，害的我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原先的那块肉，与川上富江不同的是这个富江是卷发，我妻泉希在醒来的第时间就将已经长好的卷发富江放出来‘解冻’。
　　根据实验结果，从【背包】里放出来的富江不会死亡，不会爆炸，只是在【背包】里时生机全无，放出来后会经过不到半天的时间逐渐恢复生气，再慢慢恢复行动能力，因此就算森田没有改变主意，我妻泉希也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因为这个富江也十分勇于挑战高难度。
　　一个不会嫉妒，不会爱人的人，要是爱上她川上富江，那该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那她就是最富魅力的女人。
　　我妻泉希，将会是她最值得珍藏的装饰品。
　　“你这肮脏下流的男人，别惹我生气，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配得上我吧！”
　　“啊！不——”
　　我妻泉希下楼正看到这一幕——川上富江，那个极具魅力的女人，正被关在硕大的孔雀笼里面，她的脚上挂着铁链，脖子上也不再是璀璨的宝石，而是牵狗一样的绳子。
　　她像待宰的羊羔发出悲鸣。
　　森田比我妻泉希想象中更为暴戾，他用斧子砍去女人胸前的两团柔软，又用匕首割掉女人的舌头，剜下她的双眼。
　　他像是听不到女人的哀嚎声，女人的五官尽处喷出血液，此时已经歪头倒在男人怀里。
　　“我不允许你看别人，也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富江……富江……”
　　“……我爱你。”
　　我妻泉希失神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你是正常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总是忙于工作。”
　　“你一定能成为精英，他会喜欢的。”
　　“笑啊，为什么不笑！”
　　“你给我好好在笼子里反省。”
　　“妈妈爱你啊！”
　　“富江，我爱你……”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真该把你种在我的玫瑰园下。”
　　门外传出一声巨响，我妻泉希停在楼梯中间眼睁睁看着大门被三十多个人砸开，他们像失去灵魂的木偶，口中发出模糊而杂乱的词汇，但毫无疑问他们共同呼唤着同一个名字——富江。
　　这群不速之客终于忍不住，团结一致攻向城堡。
　　真奇怪啊，为什么他们能和平共处呢，这与动物间雄性为争夺雌性完全相反。
　　我妻泉希想到川上富江曾说的话，如果两个男人都想得到我，他们会选择将我一分为二，他们总说很爱我，其实也嫌我碍事，不然怎么总是把我四处扔完就走。
　　我啊，复活是为了报仇的。
　　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次次复活，次次被肢解。
　　“上面还有一个！”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妻泉希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后看，那个卷发的、身体如同真涡虫一样的女人一脸兴味地捋着头发，用俏皮的声音向她发出邀请。
　　“泉希，咱们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