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芥想回家》绯月琉霞

43、第四十一章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们成群结伴的在街道上行走穿梭，相互攀谈，车来车往，好不热闹。
　　芥川龙之介漫步于街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
　　夏目老师有说过，上面有在做当年新源家的平反工作，这一点，芥川龙之介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老师，而是无法相信政治家的言论。
　　说到底，菊池宽还是一个没出象牙塔的学生，久米正雄也不过是一个热血正义的少年。两个人的世界都只有鲜明的黑与白，没有真正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少年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很容易被人煽动和利用。
　　宽，到底是谁蛊惑你进入特务科的？特务科的黑暗，和黑手党比起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什么你没有和岛崎，秋声一起去侦探社啊？！
　　夏目老师收芥川龙之介作为关门弟子，为的是新源家和芥川家的势力，为了让他在未来进入特务科真正完成横滨的三刻构想。
　　泉氏夫妇说，芥川龙之介是个好孩子，就算不是也要给自己一个作为好孩子的机会。难道他们上司的命令不是彻底笼络“新源龙之介”吗？难道没有接到过“就算让新源龙之介彻底消失，也不能让他进入犯罪组织”的命令吗？
　　还有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这些人都说，想要带他离开那片黑夜，却从来没有想过芥川龙之介自己的感受，更没有想过真正能够保护好芥川龙之介的只有那片黑夜。
　　人若是想要得到什么，想从他人身上获取什么，总会为自己寻找各种理由，将自己的错误推卸到其他人的身上。政治家若想得到什么，他们从来不会说出来，他们会把自己放到大义的一方，用各种优美的语句来掩饰自己的目的，用诸多华丽的辞藻来美化自己的行为，让那些无知的人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必须的，是理所当然的。
　　森鸥外虽然屑，但是，对于芥川龙之介而言，他是个优秀的领导者，也是一位合格的师兄。作为首领秘书的时候，森鸥外拿着各种文件，手把手的教导芥川龙之介如何分类，如何写报告，如何处理各种组织间的冲突，如何平定各种动乱。将一切的事物掰的碎碎的，一点一点的分析透彻。
　　在那段时间的相处中，芥川龙之介荒唐的感受到了一种父亲还在世的感觉。
　　芥川龙之介在一家文具店门口停住了脚步，稍微犹豫了一下。当他离开的时候，手中的购物袋里放了一包稿纸，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
　　坐在米花图书馆自习室的座位上，芥川龙之介握笔的那只手在稿纸上轻轻飞舞，一道道墨痕组成了一个个刚劲有力的汉字。
　　不知怎得，哪怕改了国籍换了DNA，芥川龙之介始终无法改掉写作通篇使用汉字的习惯，所以，成稿修订的时候还需要再翻译一遍。通常在翻译这一遍的时候，芥川龙之介才会注意到，自己的笔又一次的放飞了自我。
　　“你好，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身边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芥川龙之介抬起头，声音的主人是那个借住在他隔壁，自称东大研究生的冲矢昴。
　　“没有，你坐吧。”
　　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把旁边的位置腾出来，芥川龙之介继续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当安室透找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到闭馆的时候了。
　　“少爷，终于找到您了！”
　　“太慢了。”
　　到这里，芥川龙之介皱了皱眉，自己今天写完了一篇小说并在刚刚完成了翻译和修订。从他和安室透分开到现在，一共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居然现在才找过来，公安直接调监控的话，找人是很快的，总不能是靠监控监视的自己，安室透找人写检讨或者报告任务去了吧？
　　“安室君，回去吧。”
　　说着，芥川龙之介从座位上站起来，把修订好的手稿递了过去：“明天和我书房里修订好的那几份手稿一起交给室生君，你那五千字检讨也别忘了。”
　　“呃......是，少爷。”安室透尴尬的笑了笑，随意扫了眼手中的文稿，瞬间被文字所吸引，“少爷，您这是在写小说吗？”
　　“嗯。想看的话，工作结束随你看。”

　　芥川龙之介的那套房子和工藤家一样，有个很大的，像个小型图书馆一样的书房，这里是被室生犀星特别标明的禁地，没有允许绝对不能进去。
　　这天晚上，芥川龙之介睡下以后，安室透走进了书房，四处翻找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得确定这只是个普通的大书房。把全部的手稿找出来，并复印了一份，安室透这才开始阅读。
　　他看的第一篇是芥川龙之介这天刚写完的新小说，名字叫做《竹林中》。这本小说不算长，只有四五千字，安室透很快就看完了。
　　这篇小说的题材很普通，构思却很新颖，一个普通的悬疑案件分别以七个人的视角去讲述事情的经过。作品由七个人的审讯供词构成，相互印证又相互矛盾，讲述了武士的妻子被强盗强/奸，武士被杀的过程。
　　四个旁观者的供词都不能还原具有普遍意义的真相，三位当事人都在后面的自白中承认自己是凶手，并在叙述内容上有出入，使得这起案件的真相越发的飘渺。
　　就普遍理性而言，各种文学作品中的强盗都是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一类的角色，在这个尊崇武士道的国家，武士是忠诚勇猛的化身。这篇小说却反其道而行之，侠义率真的强盗和利欲熏心懦弱无能的武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说的真相是不可知的，三名当事人的叙述或脱开罪责，或成就自己的完美形象，根源就在于人性之中的自私自利，人总是尽可能的维护自己的利益。
　　“不过我杀人用刀，你们杀人不用刀，用你们的权力、金钱，借一个什么口舌，一句话，就杀人，当然不流血，人还活着——可是这也是杀人呀。要说犯罪的话，到底是你们罪大，还是我罪大，那就说不清了。”
　　这句话是小说中强盗的一句话，这是一句与内容无关的话。安室透的眉头紧皱，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个不同的理解，按照芥川龙之介以往的写作风格，还有这一天的经历，总觉得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新源龙之介会写这样一篇字里行间透露着绝望，透露着对人性怀疑的小说？
　　为什么他会怀疑“无私的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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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芥芥：你们信吗？在下一开始只是想挑战一下自己，写篇悬疑小说的，大纲都弄好了，结果笔它自己动了。
之前有评论说不喜欢宽哥了，我只能说，夏目漱石，特务科，公安和国家机构对芥芥存在利用的心理和想法，但是宽哥和久米不是。
宽哥和久米是在阳光下长大的，芥芥在擂钵街艰难求生的时候他们都在家里，在父母的庇护下健康平安的成长，没有步入社会的他们仍然还是孩子。虽然芥芥有成年人的认知的成熟的三观，擂钵街七年的求生让他看遍了世态炎凉，他的世界不再有色彩鲜明的黑白色。加上芥川家和新源家的惨案，霓虹政界的各种明鲨暗鲨，芥芥的心态早就变了，他早就已经不相信所谓□□了。就像芥芥说的那样，他们本来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是因为某些意外而短暂的碰面了。
上一篇里，善良的宽哥知道的不多，单纯的他觉得芥芥去混黑是自己袖手旁观的原因，久米只是听宽哥说起过芥芥，芥芥因为那一晚宽哥的饭和无花果蛋糕觉得他是个好人。三个人都对对方不了解，都带着几百米的滤镜去看对方，上一篇是他们的三观，认知和理念的第一次碰撞，也是打破滤镜真正认识对方的一个机会。
由于视角一直都是芥芥，所以对其他角色的描写不太多，这些我会放到个人番外里去写。相信我，节点会有点小虐，但是结局是HE哒！
顺便说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上学期实习的时候闹肚子高数补考没去，七月重修考，考不过就莫得毕业证了（大哭），这篇是考完之前的最后一篇，啥时候靠还没定。我完全把这回事儿忘了，希望现在开始突击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