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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幻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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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的那个女子大声嘲笑着面前几人,面目看起来有些狰狞,本和上官淳长相一样,但此人见了不那么讨喜。
她脸上逐渐变得痛苦起来,从她嘴角渗出一丝血来,随后便晕了过去。
虽说中了陈慕瑶的银针,但没有那么强的毒性,只是起了麻痹作用,可眼下这个情况,分明就是她体内还有其他毒。
陈慕瑶咳嗽几声被花满楼扶着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察看,微皱起眉头,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中毒已久的样子,银针只是催发了她体内的毒。
“陆小凤,花满楼,别来无恙,我手下的废物不懂事,没有伤到你们吧。”浑厚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空地上传来。
只见一个衣着一身素衣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走过来,他双鬓有几缕白丝,人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
陆小凤微微一笑,“杜掌门,久仰了。”
花满楼也冲他点了个头,之前在花如令的寿宴上,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杜谢转动着手上的铁球,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子,向他们行了个道士之礼,“我手下的人不知轻重,没有伤着几位吧?”
这姑娘居然是南岳山的人,那上官淳又与他们这群人又何关联?如此相像的两人之前从未听闻过。
他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老夫并不想与两位为敌,只是想向你们讨个东西,倘若你们给,大家相安无事,若是不想,那老夫可能就不能保证你们能走出这南岳山的地界了。”
他明明看着和颜悦色,话语也很诚恳,可居然透露着些许狠辣,原来是个笑面虎,前有老实和尚不老实,后有和颜悦色掌门不和颜。
杜谢指了指陆小凤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那是花夫人留给花满楼的传家之物,当时担心铁鞋大盗对自己不利,便相送给了他,只是这枚戒指除了能打开自家的那道密室之门,未曾听说还有其他用处。
“东西交给我,我自然会放你们走,不过,花满楼得留下,放心我会保证他的安全。”
“休想!”陆小凤和陈慕瑶出奇一致地回答道。
他不明说戒指有何用途,自然也不会给他,更不可能独留花满楼在这里。
“几位看来是想到我杜某人的山庄参观了。”他见他们没有任何要给的反应,有些惋惜着说道。
陆小凤摸着手上的戒指,大笑一声,“好啊,我们本也想去找杜掌门呢。”
杜谢冲身边的手下示意,很有礼貌地说了声抱歉,让手下的人请他们回南岳山,地上的那个女子也被粗鲁地拖着带走了。
进到山庄后,从表像看这里平淡无奇,和山中修道般宁静环境没什么两样,可越往里走就越感觉有股阴沉的寒意直逼骨髓。
本以为他会将几人囚禁,可没想到的是却将他们奉为座上宾安排了上房。
但他们行动受到限制,每人的房间门口都有几人看守,只能进不能出。
陈慕瑶不想坐以待毙,更怕那杜掌门口蜜腹剑背后来一损招,就放出烟雾弹,屋里瞬间都被包裹在一片呛人的雾气中。
她一边敲着门一边用力大喊:“着火了,快放我出去……”
屋外的道士一开始并没有搭理,直到烟雾从门口缝隙中窜出来,这才让其中一人去禀告掌门,其余人打开门救火。
等他们全部进屋后都齐刷刷倒在地上,陈慕瑶扶着腰猛咳嗽几声,“警惕性这么差,还是修道之人呢。”
她也没有逗留,转身就去找关押花满楼的房间,可找来找去并没有找到,等她小心翼翼来到后山时,四周开始升起一股清凉的白雾,和自己的烟雾弹不同的是,那雾让人神清气爽。
在通道处假山处拓碑着一句话:所念之人,皆为所伤之人,念伤必反,大悲成空。
她循着只能看到面前的石板路走了过去,在路的尽头终于看到了花满楼,正当她兴高采烈想要喊出来时,一个女子朝花满楼走了过去,那人正是上官淳。
两人笑着畅谈,花满楼还主动牵起她的手。
“淳儿,我答应你,我跟你走,从此天涯海角,伴随其侧。”
上官淳笑得一脸灿烂地倚在他怀中,似乎看到了正在身后望着他们的陈慕瑶,冲她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便拉着花满楼朝前方走去,直到消失在一片看不见背影的雾气中。
陈慕瑶手掐着自己的指尖,她总觉得这是一场梦境,花满楼不可能就此跟着上官淳不理他们就这样走了,就算他不在乎自己这个半路出现的女子,也总会在乎陆小凤这个挚友。
“姑娘。”
一声粗哑嗓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吓得她一下就警惕起来,她转过身去,发现是杜谢。
杜谢一脸惋惜,啧啧嘴道:“陈姑娘,你一心只想救花满楼,可花满楼却从未想过你,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少啰嗦,”陈慕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出来,“杜掌门此番何意?”
没想到杜谢豪迈大笑几声,望着他面前这个拔剑相向的女子,“陈姑娘,老夫只是想让你看清花满楼的真面目罢了,你可没有在做梦,只是你不想面对而已,他心中可从来都不曾有你,你还要为他如此拼命吗?”
陈慕瑶带着苦涩地笑回道:“无所谓,反正我是他大哥,小弟有难,做大哥的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这是江湖道义,像你这种只会背后使刀子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
她原本以为杜谢要和她动手,可那人只是叹息摇着头往后移动也消失在一片看不见四周的白雾当中。
此时她耳畔突然出现两人的嬉笑打闹声,那声音就是花满楼和上官淳,两人在互相咬着耳朵说着甜言蜜语。
陈慕瑶奔跑起来,想逃离此处,可转来转去就只在同一处位置,嬉笑的声音经久不绝。
她跑得过急一个跟头栽了下去,细嫩的皮肤瞬间被摸出了血,虽然感觉到疼可那血居然会带有一股清香,这并不是寻常之人的血腥之味。
还没等细想,跟前站立一个人,她抬头望去,正是上官淳。
“我来是要告诉你,花满楼要和我成亲了,你,可以走了。”上官淳不屑地扔了一张请柬下去,上面是她和花满楼成亲的良辰吉日。
陈慕瑶瞟了一眼,随手一扔,撑着地面起身,“恭喜,我走之前能再见一面花满楼吗?放心就一眼,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上官淳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说她不自量力还口气狂妄,为了让她死心,便唤来了花满楼。
“慕瑶姑娘,多谢你之前的厚爱,在下怕是要辜负姑娘了……”啪一声,他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折扇就掉落在地,血一滴滴从刀间上滑落下来。
花满楼扶着那把直插进他胸口的匕首,缓慢眨动着双眼,嘴角微微动着,两人对看了一眼,他便侧倒下去。
耳旁的声音消失,面前的白雾消散,就连躺在地上的花满楼也凭空不见,只留站她身后的上官淳。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的?”身后那人并没有看着她,而是望着前方露出花草的空地。
陈慕瑶手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尽管她知道那是一场幻象,可此刻就是又慌又怕,还带着委屈。
她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就一开始我就心存怀疑,可当时的痛感让我觉得此时并不是做梦那样简单,我深信花满楼的为人,我知道他心中确实对你有感,但绝不会在此时对我们不闻不问,”她用袖子揩拭着眼睛的泪站起身来,“直到刚才我摔了一跤才恍然大悟,这股清香和雾气的清香如此契合,绝不是巧合。”
“你心中分明有花满楼,居然也下得去手?”上官淳机械着蠕动着嘴唇。
陈慕瑶自然也怕,哪怕是幻象也不能对花满楼有伤害,可那是唯一的破解之道,早就在她踏入雾气中时,石头上的话已经透露出来。
话音刚落,上官淳便不省人事地倒在她身旁。
杜谢带着几名道士过来,拍手笑称:“陈姑娘果然不同凡响,这雾气幻象极少数人看破,情字所累,简直愚蠢。”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慕瑶看着一脸和蔼样的杜谢,只觉此人手段阴沉,不觉想要远离。
“你精通百毒,体内的血液既是解药也是毒药,老朽想请陈姑娘帮了忙……”
“休想利用我让花满楼把戒指给你。”话还没有说完就硬生生被陈慕瑶给截断,她语气坚定,带着怒气看着那伪善之人。
“哈哈哈……”杜谢大笑着,他慢步走到她跟前,摇着头道:“陈姑娘误会了,花满楼的扳指有人已经给我了,我需要的是请陈姑娘帮忙看一件东西。”
陈慕瑶还在思索什么时候花满楼的戒指被他拿到时,就被打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时,发现真躺在明晃晃的地下室,中间有一个圆形水池,里面淌着银色的水,要是她没有猜错,那水是让人丧命的银水。
就在这时一条银色巨蟒从银水中露头出来,抬着半截身子正直立立的看着不远处的陈慕瑶。
“啊……”
她下意识的喊叫出来,那巨蟒比一般的蛇头要大,而且看着点更加凶猛。
“乖,下去,你吓倒陈姑娘了。”
杜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还喊着那条巨蟒。
他说想让陈慕瑶每日放血给这条巨蟒食用,若是她不答应,便会有人会生不如死。
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里面关押着花满楼和上官淳,陆小凤在另外一个铁栅栏中,几人都晕厥过去。
“我说过,我只要花满楼的戒指,至于你,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你的用处,直到在后山时,发现你的血可以让散开的雾气退却,找寻这么久,想来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救它了。”杜谢过去摸着那巨蟒,语气柔和地像那银水带着剧毒。
陈慕瑶爬起来走到关押花满楼的那间铁笼中,系统突然在耳旁响起:亲亲,你的血被放干会死的哟。
这还用它说,谁流干血不会死,只是她若不答应,这三人每日会被银水灌注,虽然一开始自己可以缓解,但银水食用过多,就算是救世菩萨也无力回天。
“答应你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拿花满楼的戒指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