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直女》白渔

35、好好学习

　　“你可以蔑视我的智商，但你不可以歧视我的乐观。”

　　左灵潇朝她舞起拳头。

　　“我都在这儿刷过多少次主线了，你就是玩个最喜欢的游戏，也打不到一百周目的。何况小柴油就这点内存量，没什么新玩法，这是自保行为。”

　　右忆便笑：“结果我一来，你的小柴油死机了。”

　　“死机也挺好，”左灵潇心虚地从她脑袋上又冒出来的进度条上划过，“你看，它都不催我学习了。”

　　“我也不催你学习。”

　　小左脚步顿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系统成精吧？”

　　“那我还是个人的。”

　　“谢谢你。”

　　“不用谢。”

　　右忆答得顺嘴，左灵潇竟也没觉得她俩这对话是如何弱智。越靠近篮球场，热闹声就越响，余婷站在水泥看台最顶上张望，瞧见她们就蹦得三尺高，挥起手里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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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队的人差不多都聚在这片地方。教练还没有魔鬼到放假即上训，今天还算是她们集训前的假期。

　　唐航被丢进这高高一排的人里，立刻就只剩下个还没长好的碴拉头发。她们都穿得清凉，看得左灵潇裹紧外套，快步蹦上看台，跟余婷会合。

　　右忆在报亭买了点零食提进来，正好撞见唐航她们散开来。两边不知道是起了什么冲突，D中人一副见了杀父仇人的模样，右忆只是随便往唐航旁边一站，就差点被对面射来的目光杀死。

　　“你们……干嘛了？”

　　唐航顺着她目光往回看了一眼，一摊手：“我跟队长把她们一个队员盖帽了。我没收住……喏，中间那个，脸拍红了。”

　　“就这？”

　　“她们说话有点难听。队长脾气爆，就吵了一架，成这样了。”

　　“不会打起来吧？”

　　唐航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右忆：“不至于不至于，学委你不要这样想，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这个也没可能打起来的。”

　　右忆掏出一瓶功能饮料给她，点点头。

　　“行，我和左灵潇她们到看台等你，晚点去逛超市。”

　　小唐同学欢欢喜喜应下，把右忆给的饮料放在头上拜三拜，这才小跑着上场。

　　三人篮球，用余婷这个半吊子门外汉的解释，就属于小场地，小人数，简单刺激，疯狂斗殴。“斗殴”得加个引号。她们三个没一个是能当解说的球林高手，纯粹看个热闹。

　　Y中放了唐航跟篮球队队长，还有个娃娃脸的姑娘。D中倒是上来三个人高马大的，站中间那位15号，左灵潇觉得自己被她一撞，能从篮球场飞到门球场，精准进门。

　　为示公平，裁判是她们在篮球场守株待兔，从来这里打球的其他人里面抓出来的。小男生兴奋雀跃，很有种自己肩负神圣使命的感觉，正叨着哨子拿着硬币往发球点走。

　　左灵潇拆了包鸡爪想热乎下，拽上余婷跟右忆紧紧挤在一起，缩成一团，就露出个指尖捏着包装袋。

　　“我们来打赌吧？”

　　“好啊！赌输赢，诶我跟你说，姐妹，信我，余半仙打赌从来没输过，跟着我一起赌小航她们赢。”

　　“但我们都赌小航赢，谁是赌输那边啊？”

　　好问题，问到了余婷的盲点。半仙从她背后探出个脑袋，紧紧盯住正发着呆虚着焦看球赛的右忆。

　　“学委。”

　　“讲。”

　　“你来赌小航输怎么样？”

　　“我输了有什么奖励吗？”

　　左灵潇噌地窜出来：“输了还有奖励！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当然是输的人请客喝奶茶了。”

　　“那我为什么要做输家？”

　　余婷举手：“因为学委人美心善，乐于助人。其实没有赌注，就是没人站另一边，这不就是没劲自嗨。”

　　右忆看着唐航从围拦里伸出手进了一颗球，这才收回目光。她俩一个搭一个，跟讨饭的仓鼠一样，左灵潇还被鸡爪辣得嘴唇发红，正小声呼气，右忆盯着她还在咀嚼鸡爪的嘴，颇为无力地叹气。

　　“我是知道你为什么要选余婷了。”

　　“什么？”

　　“什么什么？”

　　她抬手给两人额头上来了一记。

　　“傻子扎堆矮子乐。”

　　“你怎么又损人！”

　　“损得好！”

　　左灵潇抖肩把余婷甩下去，正要挠她痒痒，右忆抬手抓着她外套帽子把人提回来，示意她们关注场外记分板。

　　“不如我们来赌，小航会赢几分。赌个区间，在里面就算。”

　　“这容易，我赌小航能赢两位数。”

　　余婷一脸看到变态的表情，立刻从地上坐起来：“那我也赌两位数！”

　　“一共就21分……”右忆默默坐远了点，“那我赌一位数。”

　　她俩忙着大眼瞪小眼，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听见场内响起哨声。唐航被15号带球撞在地上，那人下手不算轻，隔得如此远，她们都能听见15号鞋底和塑胶场地摩擦的声音，对方几乎要撞上看台才停下步子，将球甩回场内。

　　Y中篮球队里隐隐传来骂声。余婷“卧槽”一声，抬脚就往下冲，左灵潇见她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跟着“卧槽”一声，把没吃完的鸡爪往右忆手里一塞，也跑了下去。

　　这种冲撞虽然恶意到明显，但还在篮球生们的接受范围内。唐航爬起来罚球，余婷就站在场外跟几个相熟的队员比比画画的聊天。

　　小左同学既然都跑下来了，再没头没脑回去，等于用行动证明右忆那句“傻子扎堆”。她超顶上的右忆挥手示意她坐近前来看，但学委只是拿着零食们往下移了一格，彻底挡住背后吹来的风，就没了动静。

　　她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羊绒大衣，露出一截脖子，红色围巾松松垮垮绕过一圈，垂下个长长的尾巴。小左这会儿站在最低处，隔得远些，抬头看她，就觉得右忆看起来瘦小了一圈。

　　左灵潇作为一个合格姬佬，对漂亮姑娘免疫力几乎为零，加之右忆那围巾衬得她愈发白透，顿时心生怜爱，觉得自己抛下右忆一个人，实在是不应该。她俩四舍五入就是交过命的革命友谊，哪能让右忆独自呆着？

　　她搓着手正要往上爬，脑海里忽地响起电流声。

　　那好几个月都没再变动过的荧蓝色屏幕再次弹开，世界线收束异常的警告依旧滚动在主页上。使用手册上方的机器人亮起白灯，小柴油重新连接的奇妙触感再次出现在左灵潇脑海里。

　　“滴——正在接入。连接已完成，宿主你好，我是‘好好学习抽奖系统001’，现在重新为您服务。”

　　左灵潇的脚步停下，宛如看待不肖子孙般，抑扬顿挫地扬起声调，敲着光屏：“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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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赛精彩，出去劳改之后重新做统的小柴油机更精彩。

　　要拥有点小秘密的左灵潇立刻转身回到篮球队人群里，紧紧握住她姐妹因过分激动而颤抖的双手，在余婷震彻云霄的“小航干死她们，盖了那个十五号！”里，把装死的小柴油拽了出来。

　　“宝贝，你不想我的吗？怎么加载完就不见啦？”

　　柴油机的声音显然比离开之前精神了很多，等左灵潇满脑子胡话说到歇气，这才起来回复她。

　　“正在加载抽奖组件，请宿主耐心等待。”

　　“你还没说呢，怎么出去一趟，从直女抽奖系统，变成good good study 了。”

　　“正在加……”

　　“不说我现在就去找右忆重新接入网络。”

　　那加载声顿时卡住，系统十分知趣地开始接话：“通过上级领导的调查研究，认为宿主不适合完成恋爱型任务，特地为宿主修改了本世界攻略目标。希望宿主好好努力，再接再厉，早日完成任务，重新做人。”

　　“好处呢？”

　　柴油机在她面前放出一张清单：“我们会根据宿主的学习情况，为宿主提供抽奖服务。抽奖产生的兑换额度，可将现实世界新产品变成实物，投放到宿主手中。”

　　那上面放满了左灵潇记忆里还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比如和周黑鸭联名的“卤辣辣卤鸭鸭风味鸡腿堡”，名字长得就像新式绕口令，导致左灵潇看完这东西的配图，就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点一杯芋泥紫薯啵啵奶茶，备注不要芋泥不要紫薯也不要奶茶。

　　好不好吃她不知道，但她一定要拥有。

　　“行，好说。你就说我要干什么吧。”

　　柴油机又把右忆的进度条调出来：“右忆好感每上升10%，提供一次抽奖。年级一百名以下，每进步一百名抽奖一次；一百名以上，五十名以下，进步每二十名抽奖一次；五十名以上，每进步十名抽奖一次。已检测到宿主进度，提供抽奖次数三次。”

　　它话音刚落，左灵潇面前的屏幕上，就冒出来个平平无奇的竹筒，里面塞着十来根涂着红头的竹签，等着她把它们抽出来。

　　“你这3D效果，还不如我自己画的，下次能不能整个实物。”

　　她嘴上嫌弃着，悄悄把自己藏在余婷身后，装作系鞋带的样子低下身，在眼前的竹筒上戳来点去。但那竹筒就像是一个死了机的窗口，毫无反应。

　　“板块尚未加载完成，请宿主稍后再试。”

　　光幕一闪，重新回到了主页。小左活动着手指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吐槽，柴油机又调出了右忆的信息表。

　　“还有个额外任务。”

　　“好处呢？”

　　“……”

　　“不说好处我可不干。右忆是什么人，你还没吃够亏？”

　　“任务很简单，”系统回答她，“你只需要弄明白右忆为什么能留在这里，并且送她离开——作为奖励，你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去。”

　　“她自己都没弄清楚……”

　　“她清楚。”

　　系统冷冷地打断她。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行机制，宿主。过度拒绝有效任务并不能帮助你离开这里。”

　　左灵潇嘴角的笑容渐渐落下去，15号撞开唐航再得一分，余婷气得在跳脚，篮球队的替补已经开始热身准备换下被格外针对的唐航。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右忆，学委手里还好好拿着她的泡椒凤爪，正眯着眼关注比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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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按照宿主执念生成的世界，请宿主开始抽卡，完成深柜攻略任务。”

　　她第一次在白色空间里晃着抽奖箱选人时，就曾问过系统这个问题。

　　“你们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多人的啊？”

　　“是执念形成的意识体，宿主如果成功完成任务，就能让意识体从这里消失。”

　　左灵潇搓着已经冻红的指尖往看台上走。

　　“找到右忆滞留在这里的执念，解决它。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学委翘着二郎腿，浑身放松，气质高雅，看不出是个有执念的人。左灵潇步伐沉重地挪到她不远处，默不作声地探出个脑袋踮起脚，想看看右忆有没有发现她。

　　“不想看？那坐这儿来听个听力。”

　　左灵潇鬼鬼祟祟的脚步顿时被钉在原地。

　　淦，这女人才是来这里学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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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冷了，下雪两三天了，码字开始冻手了，猫猫要睡暖气炉底下不肯给我暖脚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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