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24、瘢痕

　　第二十四章 . 瘢痕 . 那样的念想……不留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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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斩的安排下，团藏手下的根，前往了宇智波警务部队的本部，而火影直属的暗部，则被派往了宇智波族地的居住区。

　　族地内的尸体被悉数回收清点，濒死的山吹与失去意识的佐助，被送往了木叶医院。

　　夕颜看了看青石板街道上密密麻麻排放着的尸体，很快便低头移开了视线。

　　暗部在工作时，即便组成几人小队，也很少开口进行交流，大多数时候只需要几个必要的手势传递情报便足够。

　　但眼下，正在进行着尸体回收工作的暗部们，无疑都不由得对眼前这骇人的场景唏嘘极了，或多或少忍不住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上几句。

　　“若说这是源于鼬的憎恨，那他也恨得太深了……”

　　“如果三代大人没有派山吹队长暗中前来探查，那个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怕是也要丧命。”

　　对于本该在水之国境内进行长期任务的山吹，会出现在宇智波族地，三代告知众人，是他安排了前者暗中探查宇智波的情况，离开木叶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

　　而鼬留下的，让山吹性命垂危的那一刀，也多少证实了三代口中这项「任务」的真实性。

　　周遭的私语声，即便压得很低，仍旧是此起彼伏，莫名让人感到烦躁。

　　赤松望了望天上那轮染着血色的圆月，双手抱胸，倚在墙边骂道：“即便是暗部，这样收尸的工作……凶手还是曾经的后辈，真是——”

　　“前辈。”

　　一旁的夕颜低声唤了赤松一声，用眼神示意他，不远处明显是强撑着一口气在核对尸体名单的卡卡西，然后摇了摇头。

　　鼬在晋升前，与六班的这些前辈们，关系都很不错，无论是赤松还是夕颜，都和他去过好几次丸子屋。

　　这样一个在入队时被夕颜称赞过「乖巧」的后辈，却在短短两年后，一夜之间屠杀了全族所有的人。

　　被送往木叶医院的山吹，眼下生死未卜，卡卡西虽然暂时将七班与他手下的六班合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任务，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就像是一根已经被崩到了极限的弦，稍加外力，便会骤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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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社里的那块石碑，你应该去看看。”

　　一片血红的幻术世界里，鼬又提起了他最开始对山吹说的那个话题。

　　环顾四周后，山吹发现，虽然自己正处于鼬的瞳术所制造的幻术空间之内，但后者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她结印尝试了几次，都无法解开这个幻术，索性放弃了，反问道：“那上面有什么？”

　　“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研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吧？”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说：“那并非医疗手段可以解决的问题，想要避免这样的副作用，就只有永恒的万花筒……”

　　“……永恒的万花筒。”

　　山吹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似乎隐约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她抬头对上鼬的视线，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鼬与她对视着，眼里的花纹浸在一汪赤红里，十分安静，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道：“那样的眼睛，只能通过移植血缘兄弟的眼睛来得到。”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留下佐助，并非因为什么交易，而是你想让他作为你的配件——”

　　“啊，「配件」这个词，很贴切。”鼬就像是在和山吹闲话家常一般，应道：“就这么说吧。”

　　山吹望着他，微微摇了一下头，“这不是你该给我的答案。”

　　“「答案」和「过程」，都不重要。”鼬朝着山吹走过来，“有意义的只是「结果」。”

　　他伸手，将山吹拥入了怀中，然后低声说：“你告诉过我「生命是什么」，但我终究将它忘了，并且还用你教的刀术，杀了所有的族人。”

　　鼬抚着山吹背后的长发，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索要她的回应。

　　“抱歉。”他垂下头，靠在山吹颈侧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开口，“佐助就拜托你了。”

　　由万花筒写轮眼发动的月读，是一种可以将敌方的精神，直接拉入自己所构筑的空间的高等幻术。

　　在月读世界里，一切因素，包括时间，地点，质量等，都被施术者完全掌控。

　　鼬大概是将这场对话设置为了一个循环，所以在山吹意识不清地躺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处于这样的一个梦境中。

　　寥寥几句话，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记不清到底在自己脑中重复了多少次。

　　“配件……”山吹伸手拉开了脸上的氧气面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是你，还是佐助……”

　　重症病房里，除了滴答作响的监控仪器，空无一人，自然也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剧烈咳嗽的动作让山吹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了，血很快渗了出来，将病号服染红了一大片。

　　她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小臂上裹着的纱布便也开始透出了红色。

　　因为极度起伏的情绪，心率监控仪器开始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走廊里由远而近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负责的医忍们很快便拉开门进来，制住了山吹想要下床的动作，并迅速开始帮她处理裂开的伤口。

　　失力的山吹放弃了挣扎，安静地平躺在病床上，盯着灰白色的天花板，喃喃地喊了一声：“卡卡西……”

　　正在为山吹的小臂重新清创包扎的医忍，大概是认识她和卡卡西，听到她的话，便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轻声安抚道：“旗木先生很快就会来了。”

　　山吹仍旧盯着那块天花板，木然地点了点头，意识很快又涣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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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想到会有把宇智波鼬列入通缉令的一天，而且直接就是S级……”

　　暗部本部的更衣室内，刚完成了水之国的情报网任务，返回木叶述职的大和，掏出新领取的通缉手册，语气十分复杂，连无机质的两只黑眼，都难得的带上了些许无奈。

　　卡卡西将储物柜的柜门掩上，“所以说「世事无常」啊，天藏。”

　　“山吹队长怎么样？”大和将手册揣进怀里，询问道：“之前收到消息，却又没办法回来，这几个月真是过得煎熬。”

　　“她恢复得很好，下个月就会复职了。”卡卡西拍了一下大和的肩膀，“只是到时候你就不能再叫她队长了。”

　　闻言，大和显得有些无奈：“晋升和原来的上级碰在一起，还真是微妙的感觉，就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一样。”

　　“反正你早就已经习惯在她手下办事了。”

　　卡卡西将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摸索着从腰包里摸出了《亲热天堂》，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自求多福」四个字。

　　“再是夫妻关系，前辈以后也得称呼山吹桑一声「部长」。”大和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前辈才是，应该好好提前适应一下。”

　　“真是遗憾啊，天藏君。”卡卡西砸了咂嘴，颇为惋惜地摇着头，“这个月之后，我就不再隶属于暗部了。”

　　“诶？”大和愣住了，“前辈要退出暗部吗？”

　　“啊。”卡卡西应了一声，合上手里的书，对着大和挥了挥手，“三代大人安排了我……去做担当上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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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斩原是准备在宇智波的事件了结后，便让卡卡西和山吹二人都离开暗部去做担当上忍。

　　但山吹在灭族的那个夜晚赶回了木叶并出现在了族地，实在是他意料之外的变故。

　　虽说看似滴水不漏地圆了过去，但此时让她退出暗部，大概率会引来闲言碎语——

　　佐助和山吹，都与鼬有着不浅的关系。在族地的那个屠杀之夜里「幸存」下来的宇智波，无疑需要火影的表态与信任，才能与叛离木叶的鼬彻底划清界限。

　　“鼬的事，你不问老夫么？”

　　“「过程」不重要。”半跪着的山吹用鼬留下的话回答了三代的问题，“有意义的只是「结果」罢了。”

　　三代敲掉了烟斗里燃尽的灰，长叹了一口气，“照顾好那个叫「佐助」的孩子，监护权的手续，卡卡西之前已经替你办好了。”

　　他站起身，踱步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文书。

　　“卡卡西会在老夫的安排下，退出暗部，去做担当上忍。”

　　“……担当上忍吗？”山吹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但很快就理解了三代的用意，垂下了眼睑，“劳您费心了。”

　　“本是打算安排你也去的，但眼下的情况，看来是不能了。”

　　“抱歉，三代大人，擅自脱离任务的事……”

　　“水之国的任务，只不过是你在老夫的安排下，于那个夜晚前去宇智波族地进行探查的幌子。”三代打断了山吹的话，沉声道：“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了。”

　　山吹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许久才低头应道：“……是。”

　　“关于团藏的独断专行，老夫在与顾问们商讨后，已经解除了他火影辅佐一职，并将他手下大半部分的根解散，然后并入了火影直属的暗部。”三代捻着胡子，对山吹开口道：“这些整合进暗部的「根」，需要有手段的人来进行「清洗」——”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三代俯下身，将手中的晋升文书递给了山吹，“继续留在老夫身边吧，暗部长的位置，也可以制衡让你心有顾虑的人。”

　　三代的话意有所指，山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了几分意外。

　　接过那封文书，山吹低头对三代行礼，应道：“我会……回应您的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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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将购买回来的食材放进了冰箱，然后穿过回廊，绕到了庭院去寻人。

　　“没忘记买木鱼花吧？”坐在回廊边上的山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询问他。

　　“嗯。”卡卡西应了一声，在山吹身边坐下，然后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盏，“就是因为管不住嘴，你……”

　　他将酒盏放在一边，握住了山吹的手腕，拇指抚摸着向上，然后停在了小臂那几道略微凸起的疤痕上——

　　那是佐助的苦无留下的伤口，即便是愈合了，瘢痕也没有褪去。

　　虽然不如胸口的刀伤那般狰狞，但卡卡西每夜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去抚摸它们。

　　站在医疗研究者的角度，山吹真的很想给卡卡西科普一下，伤口愈合后是否会留下瘢痕，跟清酒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如今的卡卡西是越来越能言善辩，她并没有信心能说得过他，便只能木着脸作罢。

　　山吹穿着一件绛紫色的浴衣，领缘上绣着的团扇红白相间，在暗色的布料上，被衬得十分显眼。

　　因为是在家里，她穿得并不规矩，领口十分松散，露出锁骨附近大片冷白色的皮肤。

　　卡卡西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领口拢好，叮嘱道：“现在不比从前，衣服要穿好。”

　　毕竟再过一会儿，佐助就该从忍校放学回来了。

　　一边念叨一边给山吹整理着衣服，卡卡西在捻到她领缘上绣着的团扇时，不由得怔了一下——

　　这是他前阵子买回来的布料，想来应该是山吹送去裁缝那里的时候，叮嘱了绣娘要绣上的花样。

　　她对于家纹这种东西并不是很在意，从前爱穿族服也不过是因为惫懒——定制族服的店铺就在家附近的街角处，买起来很是便利。

　　待长大些开始穿浴衣，也是带土将她做好的衣服送去裁缝那里，在领缘或者后背绣上团扇。

　　算起来，带土死后，卡卡西已经很久没有在山吹身上看见过这个象征着「宇智波」的图案了。

　　他将山吹散开的发拂到耳后，用从半指手套里露出来的拇指指腹抚过她的侧脸，低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在浴衣上绣家纹了？”

　　山吹将双手搭在卡卡西的肩膀上，然后将头靠了过去，回答他；“这样或许可以让他多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嗯。”卡卡西的手顺着山吹的侧脸的轮廓一路向后，继而停下来摩挲着她的后颈，“听大和说，宇智波的族地就快要拆除了。”

　　“毕竟出了这样大的事，即便不拆除，也没人敢接近。”山吹的唇擦过卡卡西侧颈的皮肤，呼吸间留下大片温热的湿意，“那样的念想……不留也好。”

　　吻落在了卡卡西滚动的喉结上，蜻蜓点水一般。

　　山吹随即撑起身子，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的耳廓，“我去接佐助放学。”

　　说罢她便松开了明显因为刚才的温存，呼吸急促起来的卡卡西，站起身来，并在走到回廊拐角处的时候，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记得要做木鱼花豆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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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