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21、旧地

　　第二十一章 . 旧地 . 确实是别有风情的烧饼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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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从拐角处探出个头来，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坐在庭院回廊边上的鼬。只是即便他自认为藏得很好，后者还是早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鼬闭了闭眼继而睁开，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回头对着佐助招了招手。

　　见他面色如常，佐助松了口气，他抱紧怀里的木盒子，小跑了过来。

　　“唔！”额头被戳了一下，佐助吃痛地叫了一声，嗫嚅着抱怨：“哥哥欺负人。”

　　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佐助的动作还是很诚实，扭捏着把抱着的木盒子塞给了鼬。

　　木盒盖上刻着一枚小小的樱花，是族地里唯一的一家丸子屋的标志。

　　“哥哥吃了这个，就不要再生气了。”佐助在鼬身边坐下，扯着他的袖子，“那样子的哥哥，看起来好吓人。”

　　警务部队的人因为止水死亡一事，三番五次上门来质问鼬。今早两者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执，着实是将佐助吓到了。

　　虽然鼬最后在佐助惊惶的喊声里，对着八代一行人下跪道了歉，可他那时的眼神，佐助从未见过——

　　绝望、冷漠、憎恶，种种复杂的情绪揉在一起，像一潭死水，无端泛出妖冶的赤红，并在其浮现出像是三刃风车一般的诡异图案。

　　那枚被鼬击飞的手里剑，深深地扎在了家门正对面石墙上的团扇家纹上，留下了一个无法被修复的裂痕。

　　它狰狞地横亘在那里，将象征着宇智波一族荣耀的团扇纹样一分为二，而裂开的缝隙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打包了丸子带回来的佐助，本已刻意强迫自己将那时的情景遗忘，但那道裂痕却在他回家的时候，又无端勾起了心底的恐慌，以致于他磨磨蹭蹭直到傍晚，才敢探头来找鼬。

　　“抱歉，佐助。”鼬将手放在佐助的发顶，声音放得很轻，“以后不会了。”

　　听到这样的话，佐助才安心了一些，随即注意到了鼬手边放着的相框。

　　“这是……”他拿起那个相框，端详了一下，“是哥哥毕业时候的照片呀。”

　　这个相框自佐助记事起，就一直放在玄关，而鼬身后那两道看不清脸的残影，美琴也曾笑着告诉过佐助，其中哪一个是山吹，哪一个是止水。

　　对八岁的佐助来说，死亡都还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更不用说建立在死亡之上的「自戕」了。

　　稍微清晰一些的，就只有「止水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样的一个认知。

　　鼬拿走了佐助手里的相框，显然是不打算和他讨论这样的话题，转而问道：“忍校的作业完成了吗？”

　　“嗯。”佐助重重地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局促，半晌才开口，“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山吹呀，妈妈说她生病了……”

　　“是啊，她病了，所以我们不能去打扰。”鼬低头看向佐助，喃喃地说：“卡卡西前辈会照顾好她的。”

　　见佐助十分沮丧，鼬学着山吹的样子，揉了揉他翘起来的短发。

　　“下次吧，佐助，等山吹好起来，我们去南贺川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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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木叶的复制忍者，呃啊——”

　　雷切伴着鸟鸣声穿胸而过，利落地解决了最后一名敌人，也让他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卡卡西摘下面具，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处理现场，别留下任何与木叶有关的痕迹。”

　　“是。”队员们应了声，然后迅速动了起来。

　　注意到了卡卡西眼下的青色，夕颜有些担忧地对身旁的鼬说：“队长看起来状态很差啊，是因为山吹前辈还病着吗……”

　　鼬甩掉了刀上的血，收刀入鞘，答道：“应该是吧。”

　　卡卡西和鼬两人，都极少使用暗部配备的刀，时间长了，六班的人便也默认，这大概是天才都会有的怪癖。

　　“鼬君，最近好像经常用刀……”难得见他用刀，夕颜生出了些疑惑，“以前都是用苦无的。”

　　鼬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人总是会变的，前辈。”

　　在暗部，这样见不得光的任务是家常便饭，清理现场的尸体和痕迹也是轻车熟路的事，前后不过用了几分钟。

　　返程行至半路天色渐黑，一行人便在林中扎营生火，打算休整至天亮再启程。

　　深夜，负责值守的卡卡西和鼬背靠着树坐着，时不时给地上的火堆添上些柴。

　　鼬漆黑的双眼里，映着跳跃的火光。

　　他已经过了变声期，低沉的嗓音不再有一丝稚气，听起来与成年人一般无二。

　　“队长的眼睛，是山吹桑兄长的托付对吧。”

　　“啊，连同他的意愿一起。”卡卡西看向鼬，但对方却仍旧只是盯着地上的那堆火，并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这份被托付的意愿，是不是非回应不可？”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卡卡西顿了一下，收回了视线，“止水的事……”

　　“山吹桑就拜托您照顾了。”鼬打断了他的话，“……等过段时间，我再带着佐助去见她。”

　　“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如果遇到什么事尽管开口。”闻言，卡卡西也不再追问，只是对他说：“对山吹来说，你和止水一样，是很重要的人。”

　　“啊，这些年来一直在受她照顾。”鼬喃喃地说：“她教了我很多。”

　　“这次任务结束后，你便不再属于我的班。”卡卡西用手摩挲着挂在腰侧的面具上的刻痕，开口道：“别被卷进上头的政治争斗里了。”

　　止水留下遗书自杀后，宇智波士气大跌，单就结果来说，也算是遏制了叛乱的萌芽。

　　那之后山吹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地躺在在木叶医院的病床上昏睡了快一周。

　　卡卡西递了文书替她申请了一段时间调休，七班的队内事务，大部分移交给了大和，少数极密任务便交由了卡卡西接手负责。

　　虽说因为宇智波消沉的士气，暗部暂时不用再分派大量人手，随时监视并应对宇智波的政变，但最近时常有外来者侵入木叶的结界，为了排查其身份，三代派出了大量的暗部驻守在结界系统，配合结界班的忍者进行监视。

　　所以算起来，相较之前，暗部人员不足的情况反而更加严重了。

　　为了应对增加的任务，三代新增设了暗部班，并将鼬调过去擢升担任队长。

　　新班的队员，由团藏手下的根出人组成，这样一来，即便名义上仍是火影直属，新增的暗部班实际上却是听命于团藏的。

　　鼬没有应下卡卡西的话，只是站起身来，欠身对他行了礼。

　　“卡卡西队长，这两年，承蒙您关照。”

　　“喂喂，你只是换部门而已，照样还是木叶的忍者，又不是要离开这里。”卡卡西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山吹那时候也是在我这里待了两年就当上了队长，宇智波的确是优秀。”

　　鼬在卡卡西的身边坐下，嗯了一声，紧皱的眉头因为后者提到了山吹，稍微松开了一些。

　　“不过，即便拥有写轮眼，十三岁当上队长也是破格提拔了。”气氛不那么压抑，卡卡西的声音也显得松泛不少，眼神里透出些怀念，“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我手底下三天两头闹脾气。”

　　大概是「在卡卡西手底下讨生活」这么一个认知，让山吹极度的不快，那时候的她，的确是在「给卡卡西找不痛快」这件事上乐此不疲。

　　鼬微微笑了一下，答道：“卡卡西队长对她来说，总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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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的结界系统，能够感知擅自入侵村子的人，而穿过结界的暗号术式，在木叶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

　　既然有人突破了结界，几次三番侵入村子，那就必然是有背叛者泄露了情报，亦或是存在有能力解开结界术的忍者。

　　在结界班通过改变术式排查无果后，三代派出了卡卡西进行调查，并给了他部分结界系统的配置图。

　　其中反应频率最高的地区，位于宇智波族地周边。

　　“如果可以，设置完善结界系统是最好的办法，但那里是宇智波的自治区，我们无法干预。”三代捻着胡子，沉声对卡卡西交代：“行动时注意别让人看出来是暗部在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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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下来的几番探查，皆是无果，卡卡西在前往火影楼进行汇报的前一天，去了一趟忍校——出门前他答应了山吹去看看鸣人。

　　透过二楼的窗口，便能看到操场上稚嫩的孩子们，其中最显眼的无疑是佐助和鸣人二人。

　　“听着，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这种家伙的——”

　　鸣人气呼呼地对着佐助大喊，金色的头发因为没打理好，看起来毛毛躁躁的，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佐助瞥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显然是心情不好，“真是吵。”

　　“啰嗦！”

　　“啰嗦的是你。”

　　“别装模作样了佐助——”鸣人拦住他，仍旧不死心，“来和我一决胜负！”

　　“就算你赢好了。”佐助把手插进裤兜里，绕过了他，“你真的好烦。”

　　他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到山吹，很是烦躁，实在没心情像平日里那样，游刃有余地去应付鸣人的挑衅。

　　“喂……”大概是从没听佐助说过这样类似「认输」的话，鸣人一时愣住了，喃喃地说：“这家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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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卡卡西，真是难得啊，在这种地方见到你。”

　　“……凯？”倚在窗口的卡卡西回头看见穿着标志性绿色紧身衣的同期，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是这样，我很快就要去做担当上忍了。”凯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白的牙，“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会负责怎样的学生。”

　　他顺着卡卡西刚才观察的方向望去，将视线放在正纠缠不清的佐助和鸣人身上，砸了咂嘴，“如果是那种学生的话，可是会很辛苦啊。”

　　卡卡西思忖了一下，转头对着凯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是要决胜负么？”凯原地旋转了一圈，对着卡卡西摆出了接招的架势。

　　卡卡西耷拉着眼睛无奈地说：“散步而已，顺便给山吹带两个烧饼回去。”

　　“这样啊——”凯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还眨了眨眼，“给漂亮的小妻子买烧饼，的确算是大事，作为挚友怎么能不陪你去呢！”

　　烧饼店位于宇智波族地内，由宇智波粳和宇智波手烧这对年迈的夫妇经营着。

　　忍校时期，止水常在这家店买烧饼来「诱拐」山吹，就成功率来看，卡卡西觉得这烧饼大概算得上是山吹的嗜物。

　　她虽然已经出院，一直待在家中休养，并且成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一堆卷轴打交道，精神尚好，但食欲却十分的差，即便卡卡西每天变着花样做她爱吃的菜，她也吃不了几口。

　　出门前，卡卡西给她换了一身浴衣，领口因为她这段时间的消瘦，已经显得有些宽大，露出了锁骨脆弱的弧度。

　　或许自小喜欢的烧饼，她能多吃几口——这么想着，卡卡西带着凯，跨过边界上悬挂着青色团扇布帘的大门，走在了族地内标志性的青石板街道上。

　　“宇智波的自治区啊，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呢。”凯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你的话，因为山吹，之前应该来过不少次吧？”

　　“啊，不过也是从前的事了。”

　　因为山吹，也因为带土，卡卡西从前造访宇智波族地的频率其实很高，对那些从前就开着的老店铺，也算得上熟悉。

　　虽说迁移过一次，但宇智波的建筑向来是传统的制式，就连脚下青石板的触感，都和卡卡西第一次进入自治区，寻找迟到的带土时，几乎一模一样。

　　旧地重游的滋味谈不上美妙，反倒是凭空生出许多杂乱的思绪——

　　更不用说不过才踏入自治区两分钟不到，卡卡西就发现他和凯身后，已经跟了不下三个警务部队的忍者。

　　他们甚至连隐藏身形都不屑，目光更是毫不遮掩地带着恶意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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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铺前，凯看着摆出来的各类烧饼，叹道：“确实是别有风情的烧饼店啊，婆婆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美人，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他以拳击掌嘿嘿笑道：“对了，风韵犹存！”

　　即便是卡卡西，听凯对着一个八旬老太说这样的话，也觉得臊得慌。

　　他赶紧接过打包好的烧饼付了账，然后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拉着这丢人的同期走了。

　　老太太倒是不觉得被冒犯，甚至还多塞了他们一个烧饼，显然是被哄得挺开心。

　　穿过自治区的中心区域，便能远远瞧见南贺神社的鸟居。

　　卡卡西提议道：“来都来了，去抽个签吧。”

　　“我不信宗教啊……”凯摸了摸下巴，思忖了许久，然后回答他：“嘛，就当是来观光了。”

　　距离神社的鸟居还有好几级阶梯的时候，急着要抽签的凯就三步并作一步跳上去不见了人影，只留卡卡西一人提着烧饼，慢悠悠地向上走。

　　“……卡卡西队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鼬？”卡卡西回头看了一眼自调职后就再没见过的鼬，然后给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烧饼，“来买这个，顺便回忆一下从前，你呢？”

　　鼬笑了一下，答道：“我是这里的人，经常会过来。”

　　“当上队长之后还顺利吗？”

　　“没什么变化，还是按老样子在出任务。”鼬的脚步顿了一下，将视线放在了卡卡西提着的烧饼上，“队长还是尽快回去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还没等卡卡西答话，另一头的凯已经拿着签文猛冲了过来，揽着他的肩膀满脸兴奋。

　　“喂卡卡西！大吉啊是大吉！”凯把那张白纸黑字的签文往卡卡西脸上怼，嗓门大得让后者耳膜都有些发疼，“这下可安心了，分配给我的学生绝不会是今天在忍校看到的那样——”

　　好不容易推开了像八爪鱼一样的凯，卡卡西本想再和鼬说上几句话，却发现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