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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收到简讯的那一刻,工藤新一以为是个恶作剧,如果没有附带照片。
      万般滋味从心底涌了上来,条件反射地反驳电话回去,却得不到回应。
      无需再问,答案很明显——是真的。

      这令他无所适从,说不清楚是怎样的心情,当他选择独自赴约时。

      稍微感到对不住诸伏先生,可是他更愿意与老师一对一的见面。

      还有很多以前未能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趁着这次机会,或许能开口吧。

      抱着一种倔强的期待,度过了将近半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指定地点。

      他朝楼梯往上,还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心情就变得慌张。
      也愈发的感到沉重。

      见面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是控诉用小兰来威胁,还是正气凛然的呵斥?

      分别那么长时间了,他过得如何,听说那个组织内部很混乱…

      平时觉得很长很长的台阶,今天却格外短暂,他走完了最后一格。

      泛滥的思绪还没有收回,眼睛先捕捉到站在前方的身影。
      阔别许久,应该要陌生的人,偏偏在视线触及那一刻消弭了所有。

      忽然想起了初次见面,在教学楼前,一上一下的对望。
      这个男人穿着干练的西装,银色的长发,金色边框的圆眼镜。
      周围的同学惊呼着,他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原来一切早已埋下了伏笔,他应该相信的直觉,被他亲手斩断。

      “来了就过来。”

      不含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现实。
      面前站着的不是伪装成功人士的「黑泽校长」。

      黑色的大衣似乎在提醒着如今不同的立场。
      在这里的是手染鲜血的杀手,是犯罪团伙的老大,是——敌人。

      第一句应该说什么呢?

      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就像□□/控的提线木偶,麻木地走上前。

      琴酒随意看了眼,原本命运线中注定的敌人,“长高了?”

      所有想象的话语全部瓦解,没有经过思考自然而然喊出来的、只有一个称呼,一个最需要被遗忘的称呼——“老师…”

      琴酒诧异地审视竟然没有失控的名侦探,猜测周围藏着多少帮手。

      虽然信息里说了,「只要你单独过来,毛利同学就不会有危险」,但谨慎的聪明人绝对会做好两手准备。不过,现在能请来的帮手不多,是否会与猜想的答案一致,他只有五分的信心。

      为了之后的计划能顺利展开,同一时间的安排做了好几个。
      导致结果不同的区别是,某些人的选择倾向性。
      不管怎么样,他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

      工藤新一喊了一声后,看出了对方惊讶,便有些难以继续。
      这是不对的。
      不应该的。

      反倒是琴酒,方才的惊讶似乎只是一个错觉。

      仍然以自然的态度发问:“久别重逢,我以为你想跟我叙个旧?”
      就好像对峙的局面不存在,还是与过去一样。

      工藤新一迟疑着,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琴酒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其实比起寒暄,我更想快速进入主题。”

      但不管是受到过往记忆的影响,还是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想到导致这个局面发生的自己,他就克制住了急躁,大方的给予时间。

      “无论是要质问,还是发泄愤怒,你都可以。”

      “……”

      又来了。
      工藤新一低下头,紧握着双拳,心潮起伏。
      总是这样的若有似无的纵容,仿佛在无声说明的偏爱。

      “我想说的话,你要比我清楚。”
      他松开手,抬起头,以故作的从容面对。

      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他的态度了。

      琴酒挑了挑眉,“说的也是。”

      “……”

      无效的沉默令人烦躁,琴酒不想思考对方在想什么,他没有时间来拖延,更想在产生后悔之类的情绪之前解决一切,“过来吧。”

      相同的话,意义却不一样,既然无话可说,那么只剩下一条路:打。

      “你不是一直想向我证明自己吗?”说着亲切的话语,神情却是狠厉。

      到了这一步,就算怀念的过去有所触动,也改变不了即将到来的剧终。

      杀手在此刻显得非常无情,“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绝佳的机会。没有什么比抓住凶残的犯人,更能证明你的实力…没有什么比杀死绝不悔改的老师,更能证明你的正义,虽然我对胜利志在必得,但如果是你的话……”

      他想了想,真诚地笑道:“比起其他人,要让我好受点。”

      若是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导致他输给了小鬼,那至少要比输给FBI和公安要好受很多。或许是因为,彼此之间原本是没有关联的,甚至能算得上他的主动招惹,和主动招惹他的卧底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工藤新一微微垂眸,“我明白了。”

      “……”虽然但是,琴酒反而有点担心了。
      过去惨痛的经验让他不敢相信,红方的「懂了」「明白了」。

      侦探抬起头,平静地说出来:“那么,可以放小兰离开吗?”

      杀手困惑,为何话题再度落到毛利兰身上,而且——绝对没明白吧!

      “可以的吧?”侦探不由地强调,“我过来了,你可以放她离开吧?”

      “那个啊……”毛利兰已经不会影响到这里了。

      “你也不希望我因为担忧分心吧,这是你和我的了结。”

      琴酒眯了眯眼,审视着面前的高中生,“这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长大了…对吧?”工藤新一有些隐藏的怒气,故意似无奈地回笑。

      “是吗…”琴酒似笑非笑,其实不太确定,这是小侦探个人的想法,还是与后面那些家伙商量好的对策,不过——“我很高兴。作为回应,我只好全力以赴了。”没关系,不管红方想怎么应对,有些事都不会改变。

      他举起了枪,面上是冰冷的微笑,“与其祈求我放人,不如努力从我手里活下去,兴许她还有一线生机。”没错,这才是正确的方法。
      “你不会天真到,希望敌人手下留情吧?”
      换句话说:你该帮我当成敌人——真正的敌人。

      工藤新一没想到会被这样回答,面上闪过一丝想要解释的焦急。

      但,琴酒却没有心思再废话,觉得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我教过你很多,现在该验收成果了。”
      “希望你能让我有一场愉快的体验,在最后的时候……开始吧!”

      先用两声枪/响作为开战的讯号,接下来无论是想肉/搏还是其它,他都接受。毕竟是亲手带出来的人,于情于理可以要一个完美的落幕。

      枪/口下,工藤新一想到的还是曾经,“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开/枪…”

      “这话说得太没意思了,幼稚到我都听不下去。”琴酒回以嗤笑。

      不想在愉快的战斗中发展成争执,那只是在浪费时间。而且,边打边喊话、试图在此间达成互相理解的场面,实在不符合顶级杀手的完美追求。

      工藤新一再次沉默,说要动手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

      “别让我重复喊同一句话,我也会失去耐心的。”琴酒抬起手臂,瞄准敌人的心脏,“如果我是你,我会抓住这个机会,想方设法从中取得胜利,而不是在发愣中失去性命——比起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人,不是吗?”

      这一次,没有再耐心等待回应,手指按下了扣板,子/弹脱膛而出。

      如果这一枪是结束,那只能证明他看错了人,小侦探的能力只到这里。
      他不会有什么可惜的,成年人的战场可容不下天真。

      索性,工藤新一似乎认清了现实,没有傻站着不动、用身体接子/弹。

      琴酒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任由小侦探找到躲藏的地方。

      小侦探抱着头匆匆逃避,真是个傻孩子,他怎么舍得朝头部开/枪。

      比起一枪结束的游戏,当然是如同猫逗弄老鼠一样,慢慢的享受。

      他不由地想起了赤井秀一,「宿敌恋人」的说法虽然恶心了点,但却能够准确描述出那种感觉。激动与兴奋,欲望爆棚,就像恋人给予的愉快。

      工藤新一可不知道他的老师在想什么,在意识到现实往糟糕的方向发展时,他明白唯一的出路在哪里。并不是现在才明白,而是现在才愿意接受。

      情感与理智的极限拉扯,无理取闹的,一定要做出选择。

      他往外看了一眼,银发飘扬的男人漫不经心走来,忽略掉手上的危险武器,就和往常似的。也许下一句是不耐烦的嫌弃,仿佛看谁都不顺眼、却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亲昵;也许还会讽刺一句,「侦探只有这种程度吗」…

      “是这样吗,捉迷藏游戏,那我来倒计时了哦……”

      而不是兴奋可怕的笑着,似连环杀手在寻找、撞入手中的目击证人。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工藤新一扯了扯嘴角,随即目光开始变得坚决。
      到了这里,他明白,后路已被斩断。
      他能够拿出来的,只有在这场对决中使劲达成希望的决心。

      阿笠博士给他改良的鞋子,可以伸缩的腰带,还有藏在其中的足球,手腕上是能射出麻/醉针的手表。
      老师……不,琴酒说得没错,他要把握住机会,唯一的机会。
      不仅仅是因为下一枪,很可能打中的是他的心脏或者脑袋,还有诸多难以言明的感情,他必须要在反悔之前,完成能做到的事。

      脚步声渐渐停了,他没有看,却能够想象出来场景。

      银发的杀手正拿着枪,像逗弄濒死猎物一样,耐心且满不在乎的等待。
      只要他一有动静,就会露出狩猎般的兴奋笑容。
      诡异的视角,大概会让这一幕极其恐怖吧。

      工藤新一放平了呼吸,眼神犀利,无声地计算着攻击。

      同样的,琴酒停下来是在逼迫着小侦探出来,他回想着对方具备的武器,脑海中模拟着会以怎样的方式攻击——如果是没经过调/教的柯南,应该会先踢出足球,干扰他的视线后,利用麻/醉/针打乱他的节奏……

      假设小侦探能明白,他不会被区区麻/醉/针迷倒,那就必定会准备其它的方案。会是阿笠博士准备的新鲜玩意儿么,还是……

      思绪翻转间,口中的报数才开始,“3…2…1……”
      还是别继续往下报了吧,总会想起些不开心的人和事。

      工藤新一咬了咬牙,猛然起身的同时,以绝佳的力度甩出去干扰物。

      走神了几秒的琴酒没有迟疑,果断开/枪——顶级杀手的枪法自然准,甚至不介意对手玩的小把戏,将甩过来的一个逐渐变大的、宛如弹簧玩具的东西打碎,在碎片朝四周散开时,还能不合时宜的思绪乱飞:
      不得不说,那位存在高极高的阿笠博士很无聊,完全是逗小孩子的嘛。
      但是话说回来,小侦探明明没有变成柯南,为什么还这么有童趣?

      尽管,下一秒他感到了一丝怪异,依然没有停止内心的os。

      炸开的不仅仅是碎片,还有各色各样的粉末散开造成的烟雾。
      干扰视线么,这一步意外的成功呢。

      琴酒勾起了唇角,听着一种马达开启的声响,陌生又熟悉。

      快速逼近的强风,与推测的一样,是小侦探踢了足球。

      那么——

      他侧身避过了足球,手按住帽子,任由长发被卷起的风蹂躏。

      麻/醉/针要来了吗?

      的确不太好对付,因为太小了,无论是声响还是体量。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先去把那双手扭断。

      干扰视线的烟雾即将散开,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
      考虑到麻/醉/针的射程,化被动为主动,计算着时机出击——

      “不要动!”故作凌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动。

      意外发生了了。

      真实的情况与预想有差别。

      当烟雾完全散去,在琴酒还没有碰到敌人时,敌人的枪/口已瞄准。

      他看到举着枪,姿势完美,甚至有几分他的影子的工藤新一。

      这一刹那,涌上心头的情绪难以述说,他有些发愣。
      微垂的眼眸与倔强的侦探对视。

      侦探看着他,决绝的目光,用着强迫性的语气说:“我会开/枪的。”
      所以,你不要动,不要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不要……逼我。

      这场景,充满了趣味性。

      微楞过后,琴酒被逗笑了,“干得不错嘛,小鬼。”

      过往的誓言——天真的小鬼在面前喊着「我才不会用枪/口对准你呢」——从脑海中穿过,不留下半点痕迹。

      “哪里来的枪。”比起那些记忆,还是现状更令他好奇。

      工藤新一微微皱起脸,勉强地扯了个虚笑,“没什么值得介意的吧,我的老师怎么也是个反派组织的boss,我通过一些方法拿到枪……不能吗?”

      “这样啊…”被说反派的杀手并不在意,非常朴实的想到了一些黑方手段,继而想到了最容易弄到枪的某些人,迟疑着发出疑问:“没关系吗?走上了犯罪道路哦,名侦探。”

      工藤新一依旧想要沉默,但对上视线却知道做不到,“也许吧。”

      琴酒短促地笑了声,压下了心中不明的火气,“你们都这么玩吗?”
      现在的红方…玩得有点刺激啊,和黑方的界限都变模糊了喂。
      不过,这肯定是个陷阱,想要以此来迷惑我,休想骗我!

      “你好像判断错误了…”名侦探出乎意料地反问,“刚刚,难道以为我有其它的应对方法吗?”

      “嗯,算是。”琴酒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不想叙旧了。”
      他微微眯眼,毫不客气地往前迈出去一步,完全不顾被击中的威胁。

      并不是自负不相信对方敢开/枪,而是基于绝对实力做出的应对。

      工藤新一瞳孔微缩,忽略掉心中的慌张,果断而拒绝地开了第一枪。

      尽管它不是冲着要害而去的,甚至没有打中,但至少他迈出了第一步。

      “怎么说呢…”琴酒风淡云轻地给出了评价,“你此刻更像个警察。”

      不至于完全覆盖柯南留下的印象,可这种感觉比起侦探,的确更加接近于警察——能够时时刻刻牢记使命,压住真实的情感,秉公执法。

      “可能是被某个混蛋带‘坏’了吧。”工藤新一终于有了笑容,只是用在这里,更多的是挑衅的感觉。

      琴酒无动于衷,反正绝对不是他,“还是太天真了。”

      他往前一步,加快速度化解被举/枪的处境,尽管少年侦探想要奋力反抗,还是败在了杀手丰富的经验上。几次的翻转争斗后,被轻而易举制伏。

      “我曾经跟你说过,枪不是玩具。”

      银发男人伸出去的手顺着枪/管,用力扭转到一边,连带着握/枪人的手腕,听到了少年强忍的闷哼声,笑容中饱含了虚伪的告诫,“尤其不要在启动它后,还摇摆不定。”

      输了的侦探极其狼狈,垂着头、任由发丝遮挡了眼中的情绪。
      似乎对所有的话都无动于衷。

      琴酒不在乎,顺手夺过了手/枪,单拇指熟练地滑下了弹匣,里面空空如也,印证了心中的猜测,“呵——这怎么能行呢?”
      似质问,又似疑惑。

      既然想要一击必杀,那么,最开始的一枪就该瞄准要害射击啊。

      “原来你的决意只有一发啊。”

      “……”

      工藤新一终于抬头看向他,“你不允许我说话,自己却说个不停?”
      与嘲笑相比,更多的是谴责:叨叨叨的,您不觉得过分吗?

      “啊…”成熟的杀手毫无廉耻之心,“没办法,你只会讲道理,而我是个不讲道理的混蛋啊。那些偏向性太强的话,我不喜欢听。”

      “……呵。”

      无视小鬼的控诉,琴酒顺手将空匣的手/枪丢弃,换上了因变故不得不暂时别在腰间的伯/莱/塔,“咔哒”的声音响亮,一手揪住小鬼的头发将人提起来,枪/口对准心脏,“不管怎么说…你输了,名侦探。”

      名侦探疼得脸色扭曲。

      银发的老师勾起笑,给予最终肯定,“但我为你的成长感到高兴。”

      名侦探怀着复杂的心情笑出了声,扛住压力反问,“愉快吗?”

      老师不假思索地回答:“很愉快。”

      这是一场武力博弈,更是一场心理战争。

      虽然有点小瑕疵,可总体而言,还是满意居多。
      如果再给这小子成长的机会,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呢。
      可惜……

      工藤新一笑了笑,神色奇怪地追问道:“比起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琴酒相当理解,“你是最特殊的。”

      工藤新一再次笑了,回答:“我也很高兴。”

      “是吗。”琴酒话锋一转,“那么,你可以说遗言了。”

      “喂喂…”侦探忍不住抱怨,“稍微给人一点缓冲的时间啊。”

      “时间紧迫。”他还有很多个敌人要搞呢。

      “……”

      沉默了几秒钟,工藤新一抗议说:“不是只有一发的决意。”

      琴酒:“……”

      -是我的勇气只有一次。
      他看着老师疑惑的样子,没有说出来。

      “可能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软弱的人。”克服了说话的困难,在被压制的姿势里仍然保留傲骨,哪怕说出来的话很矫情,笑容很苦涩,“对于我来说,喜欢的老师变成了反派大boss,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

      “理智告诉我,他们说得对,应该用最简单的方法,将危害降到最低。感情却在拒绝,我无法做到亲手将你——你明白吗,作为一名侦探的我,希望罪犯可以去自首、去悔过,可是……”

      “曾经与你度过非常美好的时光的我,也有过私心。”

      他咳嗽了几声,有些嘶哑,“从他们的口中,我已经知道那个将你困住的组织是怎样恐怖的地方,同样清楚了解到你犯下过多么不可饶恕的罪,于是充满矛盾的我,私心希望最好的结局是,你不会再出现。”

      “这样逃避的我,大概很难看吧。”

      不出现,就不会与警方起冲突,他还可以假装一切没有改变,即使日日重复理智与情感的拉扯,也好过听到任何消息,更不用面临如今的处境。

      琴酒相信有很大一部分话是真实的,结合实际分析,轻声说道:“然而,你的理智还是胜利了。”

      工藤新一苦笑着点头,“没错,我的理智胜利了。”
      失败的结果掩盖不了事实。
      哪怕只装一发子/弹,也有真实的杀意涌动。

      想要从无限的挣扎中摆脱,背负上杀人的罪名在所不惜…

      无数不费力寻找便送上来的理由,「为了民众的安全」、「我是正当防卫」、「他是个坏人」……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如果杀一个人,可以换来大多数人的安全。

      终究无法坐视不管,尽管是藏在黑暗里、看不见的罪恶。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会责怪你。”琴酒蹙了蹙眉,颇有些看不顺眼,以同样的理智冷静地说:“事实上,你的选择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事实已摆在面前,工藤新一淡定接受,“是我输了。”
      实力悬殊,既是战斗经验,也是心性比较。

      “遗言的话…”他想了想,“果然只有无用的劝说——去自首吧。”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老师能够悔过,重新找到一条路才是最好的。

      琴酒轻轻叹了口气,大概是考虑到马上要永别了,语气偏温和,“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自首是不可能的,“我和你有不同的信仰。”

      “你的信仰……”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但它是确实存在的,哪怕是错误的。”

      “……”

      “话说回来,把事情弄到这样糟糕的地步,并非我所愿。”

      说的当然不会是立场不可避免的矛盾,琴酒的想法很简单:原本这小鬼可以不参与的,所谓的能毁灭组织的「银色/子/弹」本可以不存在。

      屏幕里的「琴酒」一手造成了「柯南」,屏幕外的他是导致现在的工藤新一的元凶,把与组织毫无关联的侦探拉进来。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会因为某个巧合卷入,但已发生的事实改变不了,是受到了他的影响导致的一切。

      “别怪我,所谓的人生就是这样,你被卷入了这场决战,无论你愿不愿意。”语气稍做停顿,斟酌着在心头盘旋了很久的问题答案,“虽然我后悔过不止一次两次,但…能够遇见你,确实是一件庆幸的事。”

      除了此时的不得已对立,还有很多不涉及立场的日常相处。在风平浪静的街头漫步,在游乐场里坐过山车,甚至是活跃过的案发现场……穿插在回忆里,并不全是糟糕。

      屏幕里的「琴酒」最后有没有认出「工藤新一」、会是怎样的心情,他无从求证。可经历过米花町日常的黑泽阵很清楚,他是喜悦的。

      只可惜,他是琴酒。

      这样的身份代入到这里是相同的,黑泽阵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只要没有追到面前,就可以当成从未相识过;琴酒却不行,无法放任一个知晓他的过去、充满了正义感、潜力无限的敌人成长。

      他再次举起了枪,面上只留下绝情,“永别了,工藤新一。”

      手里的生命如此脆弱,潜意识的挣扎造不成妨碍,轻轻一按便要消失。

      屋檐下躲着的小鸟惊得向蓝天寻找安全感。

      鲜红色的花朵在地面绽放,下坠的身躯靠到了怀里,不带情欲的紧紧相拥,是彼此都明白的永久告别和最后温情。

      ……

      “你是在找我吗?工藤新一。”
      “是你在引诱我啊…黑泽先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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