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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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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喻寒十足的重色轻友,答应跟言南如一起,爽快地鸽了季越。现在他站在人群中等着电梯,却心如止水。
等到真正靠近时,那种欲望消失了。
言南如的魅力被无限稀释,再也不能在心里搅出什么波澜。喻寒突然松了口气,对待言南如也随意起来,就像个普通朋友。
两人很一致地不硬挤进去,电梯走了一波又一波。喻寒揉揉鼻子,低头玩着手机不想说话。
被季越的消息吵了眼睛,一连串各种哭法的小白人表情包,以及最后的——
季越:喻哥你这个狗东西。
喻寒忍不住笑出了声,想起了边上还有个人,忙止住掩嘴咳了咳。
言南如没有主动跟他搭话,只是在一旁手插着裤袋,嘴边噙着笑意。
好像无所谓这个人如何,看上的只有这张脸。喻寒也是一样,只看上了他的身子。
各取所需。
电梯到了十二层,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喻寒仍低头假装玩着手机,实际悄悄瞥着身边那人。
言南如似乎是有洁癖,弓着手指摁了一楼,小心翼翼,按完后低头抻抻手指。
平白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怪人总是相吸的。比如言南如来人体课上做了裸模。
喻寒懒得问是为什么,对方也不会主动说,仿佛是两个人多年的默契。
出电梯时,喻寒抬头收了手机,眼神却下意识盯着地面。
“其实我……”
“我觉得……”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同时闭了嘴各退一步。
“你先说……”
“你说吧……”
巧合地像蓄意而为,喻寒也不推辞,主动地先开口:“我不想吃午饭。”
“我也。”头上一缕不安分的头发滑落,遮住了眼,言南如随意地撇到一边,“请你吃糖。”
“啊?”喻寒抬头望着。
“伸手。”言南如眨眨眼,冒着小星星。
“哦。”乖巧地伸出一只手,肤色冷白,手指上沾着未洗净的颜料。
他突然觉得有点难堪,蜷曲起手指想缩回,却被轻轻握起。
冰凉的触感,掌心随后放上了一颗粉色的糖果,玻璃纸的包装,亮晶晶的。
“谢谢。”喻寒收回手,攥的紧紧正要开口,却被言南如抢白:“我知道,你要走了。”
“那再见。”他笑笑,而后低语了句什么。
看了眼喻寒后,转身迈着长腿干脆地离开。
喻寒没有听清说的什么,也顾不得想这个。只是看向男人背影想着,下次自己一定要先走。
他讨厌被别人主导的感觉,即使有一点美好。裹着玻璃纸的草莓糖握在掌心,喻寒走时,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回去好好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下午的是油画课,比起素描速写之类喻寒更喜欢这个。
不止是已有的靛蓝群青种种,还有用最基础的三原色自由调配的那些,他很迷各种颜色。在绘画方面他向来大胆,用色上更是跳脱。
画的只是普通的静物,等到上色时无端想到了人体课的裸模,或者说是言南如。
一时走神上错色调,冷成了暖。
第一次犯错,他放下笔刷,拿起了刮刀。
外边已经是黄昏,窗帘未拉全透出条缝,引进夕阳色的日光,映在静物上一片暖意。
喻寒恍过神,慌乱地丢下刮刀,调着颜色。他要给画面补上一缕阳光,暖暖的。
阴郁的色调被温暖代替,突然觉得有些美好。
下课后他十分疲惫,围裙上沾满颜料,身上一股松节油的味道。喻寒不喜欢无味的松节油,会剥夺油画的感觉。
这节课上的画也不是很好,却能稍微填补心里的漏洞。他突然有了胃口,想好好地吃一顿。
这种切实的饥饿感已经很久没有过,自己是该好好吃饭了。喊了季越一道,就当是鸽过他的补偿。
季越毫不客气地拉着他,去了南苑二楼的韩餐。鱼籽酱拌饭,烤肉粘糕,泡菜大酱汤什么的通通都来一份。
“吃的下吗?”喻寒吃了一惊。
“当然吃的下。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季越还准备再点些。
喻寒扯扯嘴角:“没想到你这么能吃。”
他只点了碗荞麦冷面。
等了好一会,菜终于上来了。季越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还含糊着让喻寒尝尝。
喻寒摇摇头,这些都太油腻,而且他吃不了辣。作为广州人,突然怀念起常喝的老火靓汤,还有清晨的早茶、傍晚的糖水,以及粤语的腔调。
高中毕业后却逃也似的来到这座北城。
喻寒看向桌上那碗荞麦冷面,端起喝了口汤,不够清凉。拿着筷子吃了口面,也不够爽口。
他爸做的荞麦冷面,才是最正宗的。
小时候经常吃,吃了一碗还不够,总吵着要吃第二碗。怕闹肚子他妈总不准他吃。
他爸最是无能,只会躲在屋子里画那些破画。他妈是个事业心重的女强人,跟他爸吵了不少年还是离了婚。
多年的柴米油盐磨灭了最初的罗曼蒂克,她忘了当初嫁给他,就是因为那不值钱的才华。
两人离婚后意外都过得很好,他妈有了自己公司,他爸一跃成了大画家,两个人各自重组了新家庭。
十四岁生日的那天知道了他们离婚的消息。十四岁的生日后都是自己过的。
喻寒没有跟他爸或者他妈,选择了一个人过,也再也没跟他们联系过。
唯一的干系就是每月两边打来的生活费,冰冷冷却充实的数字,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有大房子有佣人保姆,大笔的生活费,被供的不错。
知道自己是多余的,安分地当局外人就好。
喻寒认真地一口口吃着那碗难吃的荞麦冷面,嗓子眼堵的慌,莫名想呕也有点想哭。
喝下最后一口汤,他放下碗:“我吃完了。”不知是对着季越说道,还是自言自语着。
喻寒没有等季越一起,先走了。路过楼下超市时,挑了盒草莓糖。只是看上去相似,却没那个味。
尝了一颗后就吐了回去,连带着一整盒丢进了垃圾桶,真烦。尤其是想到上午被自己丢掉的那颗糖。
喻寒有点后悔,出了南苑后一路走到湖边。晚上风有点大,他又没穿外套冻的牙齿打战。
不过确实吹的头脑清醒许多。
坐上湖边长椅,百无聊赖地摸出身上的打火机,一下下打着,被风吹的只有火花,起不来火苗。听着有节奏的咯噔声,喻寒懒懒地靠上去。
只有远处零碎的灯光,所处的长椅处漆黑一遍,身在黑暗之中他很有安全感。
有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喻寒没有理会,直到那人坐在自己身旁。
他微微一顿,偏头果然看到张熟悉的轮廓。是言南如,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下巴尤其漂亮。
言南如是他见过唯一一个,能同时用漂亮和性感形容的男人,有时候又像个大男孩。喻寒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没有开口。
言南如对他手中的打火机有了兴趣,伸出手遮住晚风,摇曳的火苗升起。
不同白日的淡蓝色,黑暗中是暖黄。喻寒心中一动,看着言南如另一只手护着,低头凑过来,点着了嘴里的烟。
盯着他卷发毛茸茸的质感,突然想揉一下。喻寒没有动手,一直到他抬起头,黑暗中可见一点火星,言南如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开口道,带着种说不清的缱绻:“Danke.”
喻寒只看得清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在黑暗中仿佛有着光。
“什么意思。”盖上了银色盖,熄灭了火苗,喻寒收起打火机,饶有兴趣地问道。
“谢谢。”言南如模仿了外国人刚学中文那种平平的腔调,有些滑稽,“德语。”
喻寒想起了什么,问着:“今天你走前说的也是?”言南如歪歪头,似乎很开心一样。
“不是。”他身子往前倾着,低头抽了口烟,长呼了一口气后声音有些沙哑,“mignon.”
“法语。”说完继续抽着烟,没有解释什么意思。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吹着湖边晚风。言南如抽完了那根烟,摸出来两颗糖。
递给了喻寒一颗,黑暗中看不清颜色,就着玻璃纸的声音,他觉得是颗草莓糖。
剥好放进嘴里,草莓的味道在舌尖漾开,甜丝丝的。他们吃糖的动作几乎同步,而后相视一笑。
言南如嘴里含着糖,含糊地跟喻寒讲着自己,在法国巴黎读的建筑,来这里交换一年。
喻寒闻着他身上若隐若现的烟草味,内心十分平静也毫不意外,原来不是属于这里的人。这样反而更有勇气去尝试,短暂炙热的爱恋。
或者说是对欲望的餍足。
喻寒听完后点点头,晚风吹得他冷的哆嗦。言南如脱下外套,就这么给他披上。
外套上沾染的味道让他觉得不适,正要拒绝,言南如却认真地说:“给我们一个再见面的机会。”
如此直白热烈,喻寒收紧了外套,不知道该接什么。言南如离他近了些,能感受到灼热的鼻息。以及那股草莓的甜香。
“mignon."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揉揉喻寒乱糟糟的黑发,低声笑着。
“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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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来的死神失业后,来到地府找了个勾魂的工作。
实习期因为业务不熟事情办的格外糟,居然还勾错魂了。
想把勾的魂还回去,没想到遗体早早就火化了。
看着眼前面瘫脸的高冷男人,黑袍子兜帽的死神背着大镰刀,尴尬地挠挠头:要不,你先忍忍?
男人一言不发。
摘下兜帽的死神干净的少年模样,头发卷卷,眼神清澈:我会丢工作的。
他挥挥镰刀,满脸真诚:等以后补偿你好不好?
男人:……好。
实习期替男人攒够了功德,送他去轮回后,死神紧张地去面见地府来的新阎王。
死神(搓小手):害怕
一抬头,坐着的男人懒懒地托着腮,凤眸微挑。
死神:⊙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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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暖心温柔呆毛死神×面瘫冷漠后期炸毛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