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7地下作业式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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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宁静的宿舍里，一团火焰无声无息在窗边凭空出现。深红羽毛的信使从火焰中冒出，爪上挂住一只小藤篮，翅膀两下起落降落在窗台上，像是敲门般轻喙放在窗台上的模样古怪的木头箱子。
挂在木箱洞口的小黑布帘微动，一只鲜绿小蛇从木箱里钻出来。小蛇像是没看见大鸟一般，视线只是轻轻扫过信使脚边的藤篮，便返回箱子里。过了半晌，黑布帘又动了动，小蛇卷住一支被特地加粗过的原子笔钻出来，自顾自的游进信使带来的小藤篮里。
鸟儿拍翼飞起来抓住藤篮，焰光闪过，鸟丶藤篮和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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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跟各路英雄解释清楚丶哄完受惊後乘机开出一堆要求的艾德温娜丶收拾好小日记窝里的那堆破烂丶把麻瓜研究退修再把算数占卜改成自修丶补交所有缺课时欠下的作业，劳动服务通知才迟迟飞到我面前。
爬窗之前早有壮烈的心理准备，我对劳动服务这件事并没有抵触，可是，地点为什麽会由校医院变成大蝙蝠的办公室？
「大蝙蝠和便盆，永恒的困难选择。想不到你也有冲动做傻事的一天啊。」我无力地瞪向对面那个据说是我老友却正在幸灾乐祸的红毛。「不过，为什麽要去大蝙蝠那里，扣分的不是麦格教授吗？」
我耸耸肩。
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六时，两下吞掉盘子里的牛肉片，顺手摸走一罐鲜奶和几个肉馅面包，我挥挥手就走人。
边啃面包边散步到大蝙蝠的巢穴，途中遇到几个往餐厅方向移动的戴绿颈巾的高年级学生，看我的眼神都好像看垃圾似的。去到蝙蝠巢穴前还有两分钟，左右无人，我便从衣袋里摸出鲜奶。正打算喝两杯，门上的蛇发女妖雕像忽然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
「要喝吗？」我低声问道。
蛇发女妖来不及说话，厚重木门就被推开了－－还好闪得够快，不然鼻子铁定要跟老头的样式看齐。
估计刚才几个路人的眼神都是他们院长亲传，大蝙蝠用更加强劲的死光眼把我跟我手上的牛奶都扫射消毒过一遍。连忙把牛奶乾掉，再消灭杯子，大蝙蝠才转身甩下一句「进来」。
地窖之王很有气势地旋身坐到他黑色的蝙蝠王座上，伸手点点办公室角落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本巨书和一张羊皮纸。
「你的劳动服务。」说完便开始低头批改学生的论文。这会正被他重重地画上一个大大「Ｄ」字的论文字迹尤其眼熟，我定睛一看－－可怜的哈利。
「站在这里并不能使你的劳动服务完成。」大蝙蝠慢吞吞地说。
「对不起，先生。」
我赶紧走到角落。那本巨书封面写着《常见医用魔药－－标准制作方法大全》，体积足有一英尺乘一英尺半乘半英尺－－千万不是要我抄完它。拎起旁边对比起来小得可怜的羊皮纸，上面的内容让我怀疑地扭头转向大蝙蝠。
不会吧。
「材料在你身後的仓库里。」仿佛掐准了时机，大蝙蝠突然开口。
「教授，这是校医院的补给清单。」
「补给清单，哦，当然。」大蝙蝠脸上泛起恶毒而愉悦的笑容，在惹人憎恶这门学问上他显然走得比所有人都要远。「我又怎麽敢让我们的优等生做一些诸如剥蟾蜍的低等惩罚呢。在这张清单被解决之前，你的劳动服务都不会结束，希望这能让你那大愚若智的脑袋搞清楚校医院的药水并不是从下水道捡来的。」
我再次确认清单各项目右方的数字－－这丶这简直比後母还恶毒！
「对了，所有不达标的药水的终点都将会是你的胃部，别想要蒙混过去。现在离宵禁还有四小时，我是你就不会继续浪费时间。」
这清单上大部份项目都是三年级没造过的，更不要提大锅生产和小锅熬制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不同之处。花了三十分钟我才搞清楚大量熬制伤口清洁剂的方法，补给单的需求量相当疯狂，足足要五公升，光是切材料都切到手软，还有很多古古怪怪的去皮拍扁切泥之类，我开始考虑明天要不要让深埋在衣柜底的那把不锈钢菜刀复出。
好不容易赶在十时前完成，大蝙蝠挑剔地拌着那体积足够用来存放猫头鹰标本的巨大玻璃瓶里的苔绿色药水。
「多可惜，这些药水将会被送去校医院给其他跟你一样莽撞的小鬼使用。」你可惜什麽，慢着，难不成这才是校医院存货的味道总是变化无穷的真正原因！「明天同一时间，请准时，并且用膳完毕再过来，每天的成品都必须让我检查过才可以离开，不然－－」
面对拖把头下的险恶奸笑，我立即很配合地装出很害怕很困扰的模样。
大蝙蝠哼了一声，挥挥手赶我走。
回到宿舍，摊在床上，我累得倒头就睡。
之後，星期二丶三丶四，每天我都觉得自己身陷地狱。下课之後只有几小时去写作业跟自习，然後就得去做超级疲劳的免费打工，到星期五的早上我已经开始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了。
西莫喜欢汉娜·艾宝关我什麽事，帕西跟他女友为了十个金加隆吵架又怎样，福林拖一票小弟过来挑衅伍德又如何，唉！
仔细想想，这「劳动服务」的内容根本前所未有听闻。虽说我是被当成透明丢在角落自生自灭，可是大蝙蝠无论批改论文看书熬药都得费神看管着免得我把自己炸死...本来麦格教授还说我得去擦便盆的。
事有蹊跷。
「斯内普是不是虐待你了？」哈利担忧的看着我。
「不，他对我很好。」没有找机会把我炸死。
不理会他们三人仿佛吃了蟑螂一般的神情，我低头努力啃烤薯。匆匆吞下食物，挥别他们三人，我急步赶去蝙蝠巢穴报到。一如之前四日，我去到的时候大蝙蝠已经在里面，这家伙好像不用吃似的，晚上也没看见他啃零食饼乾之类。
「教授，你吃了没有？」
大蝙蝠用一种异常恐怖的目光瞪我一直瞪到我转身走到小桌那边为止。
抓起桌上的清单，我惊觉这张纸上面某几个项目右边的数字好像变大了，单子的长度好像变长了，项目排序好像不同了－－最诡异的是这张羊皮纸的确还是之前那张。
「这张是校医院的补给单，当然会变。今天先造生骨水，楼上有个蠢材等着用。」赶着用还特地等我来熬，真是有够黑心。
匆匆煮出一锅诡异的棕色混浊物，大蝙蝠随意拌匀两下，便把东西装瓶，然後不知打哪弄来一只长相特有性格的猫头鹰把东西寄上去。
我怀疑地目送从门口飞出去的猫头鹰屁股－－那玩意真的能喝吗？
头顶突然一下钝痛。
「不要浪费时间。」大蝙蝠恶狠狠的一字一字地说。
我揉揉被敲痛了的头顶，本来想怒瞪回去，心念一动，便改用一个特委屈特可怜的表情４５度仰望他，大蝙蝠果然抽抽嘴角败退了－－不是错觉，他真的特别怕我装柔弱。
就算是小日记，装可怜还不会让人觉得呕心。难不成他从前真的当过老伏手下？不过倒算回去，他念书的时候老伏也已经是个中年蛇脸了，根本没可能见过他毁容之前的模样，不可能是因为反差太大才觉得呕心吧。
哎，不管了。耸耸肩，我看一下清单，最底下多出了的几个名字我从没见过。
「教授，最尾三项是什麽来的？」
「最尾三项？」大蝙蝠怪模怪样的吊起半边嘴角，露出阴阳怪气的嘲讽笑容。「那些你不用造，它们都是些极为高深的魔药。例如第一和第三项，这两种你都在上星期六和上学年的暑假前夕喝过。至於中间的，要是你能好好研究我替黑魔法防御课代课时开的课题也会知道。现在，满足完你的好奇心之後，可以工作了吗？」
代课时开的课题...对，就是那个论文－－＜如何分辩及杀死狼人＞，难怪这玩意看来眼熟－－呃，慢着，他说另外两种是星期六和上年暑假前喝过的药水...难不成他们早就发现我是装病的？
我在他毒予般的视线中僵硬地转身，把钳锅清理一新，重新注入清水准备熬第二锅药，大蝙蝠则按照惯例回到办公桌那边改论文。到了差不到九时，大蝙蝠如常走进他的工作间，他一般都在这时间把私人专用的高级钳锅拿出来，在办公室的另一边角落熬药。不过，今天他进去很久了都没有出来。
差不多到十时宵禁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出来，我的药还等他检查呢。
试探性的轻轻敲敲门，里头没反应；再用力点敲门，也是没反应；叫进去，没反应；吼进去，也没反应。
「教授，你的书架烧火了！」也是没反应。
我觉得里头根本没人，他可能是用壁炉跑到哪里鬼混了。
今天熬出来的份量超级多，一想到没被他检查就离开的後果可能是所有成果付之一炬，我决定还是不要冒险走人。一屁股坐上那模样寒酸的大蝙蝠色的沙发，左右无事，就趁这难得的机会参观一下大蝙蝠的办公室好了。我首先转向办公室里头第一有趣的魔药柜，那里整整一面墙都是些色调阴沈的材料或者魔药，因此，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那个小水晶瓶。
那是一个昂贵的水晶瓶，要看出这点没多难，那精致无暇的光滑表面以及在阴暗烛火下闪烁的面貌，让它在整个阴森木柜的反衬下几乎是闪闪生辉。水晶瓶里面满满地装着宝石红色泛着金属光泽的艳丽液体。
晃神间，这个小水晶瓶突然就来到我的面前－－正确来讲是我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水晶瓶里面的液体有种让人光看就感到着迷的物质，那样的美丽丶神秘，光从外面根本看不透它的本质。我伸手过去，想要拿起它，又忍不住着迷地瞪着正在里面旋转的几缕玫瑰色细丝，那让它看起来越发诱人，我觉得甚至能用眼睛嗅出它的芬芳。
也许我该喝掉它。
这个念头忽然在脑中冒起，既显得理所当然，却又吓了我一跳，我烫伤一般的把快要贴上瓶身的手缩开。
老天，我究竟在想什麽？
那小瓶里的液体在我眼里依然美丽，却越发显得恐怖。我几乎是用跑的逃回沙发，闭上眼睛，努力平静下来，控制自己不要再看那个瓶子。
「里德尔先生，起来，不要在我的沙发睡觉。」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才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堪比复活岛巨石的黑脸。
我不是有幻觉吧，大蝙蝠的Morning Call？
「起来。」我惊恐地看着幻觉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拖起来。「不要一脸愚蠢地看着我，已经早上了，快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
也许人未清醒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本能先於理智－－因此，我尖叫了。
同一时间，叮当的风铃声忽然很诡异的在室内响起，大蝙蝠僵硬了一秒，连忙扑过来摀住我的嘴。
「闭嘴！」我觉得他这样摀住我的口鼻根本不是想让我闭嘴，而是要让我闭气。於是，我又本能高於理智地踼了他几脚。大概是准头不太好...呃，总之，大蝙蝠痛得倒退几步，不小心撞翻了茶几，连带上面几只玻璃瓶也跌在地上。
「西弗勒斯，需要帮忙吗？」门外传来麦格教授的声音。
「没事，等一下。」大蝙蝠超级恐布地恶狠狠的瞪着我，一手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拖离沙发。
刚才不会真的踼中了...吧？太可怕了，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麦格教授，救命呀！」
大蝙蝠僵住了。
「汤姆？」
大蝙蝠把我弃回沙发上，然後忍着痛楚走去开门－－得救了。
麦格教授犹豫地从大蝙蝠身旁走进来。她怀疑地打量地上的玻璃瓶以及被撞翻了的茶几，视线又扫过我的脸以及被揪成一团菜乾似的衣领，再转向看来已神色如常的大蝙蝠。
「汤姆，你为什麽会在这－－嗯，这麽早的时间打扰斯内普教授？」
「我不知道。」
麦格教授嘴角抽了抽。
「我得告诉你，汤姆，在这种时间打扰师长是不礼貌的。现在，要是你的事情并不赶急，你应该先去餐厅吃早餐，等早餐时间後再过来。」我立即以最高速度向大蝙蝠道歉并且抄起书包走人。前脚才踏出门外，麦格教授忽然叫住我，「等等！你丶就算今天是星期六，你也应该注意你的仪容。」
她快步朝我走来，用一手漂亮的无杖修复咒把衣领回复原状，然後拍拍我示意可以离开。
离开地窖，我终於有机会看手表了，怪不得麦格教授会说那样的话－－现在才早上七时。我决定先回到宿舍梳洗，再去餐厅吃早餐，思考昨晚的事。
可惜事与愿违，今天早餐桌上的预言家日报分散了我的注意力－－那上面报导几天前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德国抢劫商铺的消息。有人提出应该把看守在霍格沃兹的摄魂怪撤走，有人则持相反意见。魔法部没有明确表态，只说先观望观望再决定－－看来是打算拖字诀让摄魂怪一直留到五月底，魔法部向来怕麻烦。
不过，德国...去那里干什麽？而且都躲这麽久了，打劫肯定不是第一次干的，跑路到老远才不小心被人发现吗？直觉告诉我没那麽简单，一对本土意识强烈的纯血夫妇没可能离得开祖国，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这段新闻带来的冲击应该不小，逃犯无法无天的出逃几个月魔法部仍无所作为，还跑到外国去了。不过，无论莱特斯兰奇夫妇在外面做了什麽，也没有影响到霍格沃兹，学校与外面的世界根本是封闭的。除了纳威以及其他有亲人被莱斯特兰奇伤害过的学生，也没多少人会对这件事动容。
就像赫敏，在安慰完纳威之後，她马上又投入鹰马案例的疯狂调查中。海格刚才寄来了一封信，那里头的内容完全让她抓狂了－－巴克比克被判死刑了，那些陪审团根本就不肯听海格的辩护，他们都不敢跟老马作对。因为在死刑执行前海格还有一次辩护机会，赫敏决定再写一份新的辩护辞。
「汤姆，你等会有空吗？」赫敏斗志全开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想要什麽，可是我现在没空。
「抱歉，我想查一下莱斯特兰奇的新闻。」我记得图书馆有订购德国魔法界最主流的日报。
我还以为会从赫敏眼里看到失望，谁知她只是小小的惊讶，就没再说什麽了，只是叫我有空就找她。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甩开那女孩才这麽说。为什麽突然对逃犯感兴趣了？】作为德语翻译器被抓过来的蛇怪问。
我能怎麽回答，总不能直说是因为觉得那个贝拉跟我妈很像，所以才特别留意吧？
「我就是感兴趣。上面究竟说什麽？」
为了阅读黑魔法书而狠狠苦修过德语的前斯莱特林高材生告诉我，被莱斯特兰奇先生抢劫的是一家魔杖店。
我现在相当确定，预言家日报真是一份相当烂的烂报纸。
查完新闻之後，我回归到调查校医院补给单上的三种不明药水以及昨晚看见的红宝石色药水上面。
至於，不知名药水二号就简单了，我直接把之前写完的狼人翻出来看。那种名叫狼毒药剂的药水功效是抑制狼人在月圆之夜强制变身的药水，副作用一大堆，包括严重的疲乏和虚脱。这种魔药调制困难，不过，还难不倒大蝙蝠。至於不知名药水一号和三号，则分别是魔力补充剂和强效的体力回复剂。以上三种药剂同时出现在校医院补给单上，这意味着什麽？
我和小日记对看一眼，决定查一下月相周期表。
【半巨人丶摄魂怪，所以学校里还有狼人吗？】
「不过既然有狼毒药剂，我想应该没什麽危险的。」而且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那是校医院开来的单子，狼人存在恐怕不只是一丶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了。在这种有几名老同事明摆着包容的情况下，大蝙蝠仍给足提示以图让学生拆穿秘密，会让他干出这种幼稚事情的人，只能是他相当讨厌的人。没错，就是有着古怪的周期性体虚的卢平教授－－想不到世上竟然会有这麽温和的狼人！
【温和只是表面。】就像去年某前学院高材生的善解人意只是表面一般。
红宝石色药水调查完全毫无头绪，小日记说从效果看来那很可能是禁书区里面的产品。
【下星期还要继续劳动服务吗？】
我点点头，既然没收到不用去劳动服务的通知，应该是要继续了。唉！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17地下作业式教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