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和神棍的寻剑之旅》吃个丑橘

38、死门之前

　　“原来你一直在介意这些……”顾渐上前一步，看着许赐的眼睛低声说道，“如果你一定要得到什么答案的话，很抱歉，我没有。”

　　“简直可笑，你难道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接近我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痛折磨的关系，许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他伸手一下一下的点着许赐的胸口道，“你啊，你没有心，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我怎么想。”

　　顾渐任凭许赐动作，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他轻笑一声说道，“是啊，我没有心，我也不知道，有心是什么感觉。”

　　许赐不懂顾渐为何这么说，他只觉得很难过，现在他已分不出心口处的痛是来自于疾病还是其他的什么，他难受的喘着气，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了与顾渐的距离。

　　“你不必陪着我了，你应该可以自己解除分神，从现在开始，我无论之后做了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许赐一步步的朝通往下一层的方向走去，他要自己去开那扇门。

　　谁知，许赐还没走几步，顾渐就瞬间移动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下一层是死苦。”

　　“我当然知道，”许赐并不去看顾渐的脸，绕道而行，“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去。”

　　“你是怕我死吗？”顾渐忽然开口说道。

　　“你别说笑了，你死与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许赐本想底气十足的说出这句话，谁知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你知道，慈念跟我说了什么吗？”顾渐悠悠说道，“你不在的这一年，他可是跟我说了很多。”

　　许赐一愣，想起一年前曾和慈念说过自己的心事，顿时慌张起来，这个慈念，万一说了些有的没的，他要怎么面对顾渐，不对，难不成顾渐这段时间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想法，反而不挑明吗？顾渐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可是却一直装傻充愣，简直可恶至极！

　　“其实从你亲我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在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只不过更多的时候我并不想考虑这些，我并不想被太多的关系束缚着，但很奇怪，我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对待你，可我却做不到。”顾渐叹气，又重新走到许赐身边，仔仔细细的看着许赐的脸。

　　许赐愣愣的看着顾渐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他不知道顾渐想要干什么，直到自己的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顾渐居然就在这里，亲了他！

　　“你在做什么！”许赐捂住自己的嘴，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明明当初你亲我的时候，我可是欣然接受的。”顾渐有些不满的拉下许赐的手嘟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尽管我不想和你有太多的羁绊，可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许赐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跳得厉害，又紧张又期待的等着顾渐接下来的话，他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明明之前都觉得顾渐是那种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人，可是现在这样的情景，感觉就像梦境一般。

　　“综上所述……”顾渐揉了揉眉心，然后温柔的看着许赐说道，“我已经不想离开你了，让我陪你过完这一生好不好？”

　　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许赐直接屏蔽了周围其他的声音，只有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听见自己开口说道，“慈念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竟会让你说出这种话来？”

　　“你为什么这么会破坏气氛？”顾渐扶额说道，“你不知道我这句话是犹豫了多久才说出口的吗？”

　　“像你这种油嘴滑舌的人，说这种话不是信手拈来的吗？”许赐满面通红，但嘴巴上还很是强硬，“谁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一时兴起。”

　　“小赐赐太伤我心了，如果你不信的话……”顾渐握住许赐的手，开口道，“那就让时间来证明，看看我到底能陪你多久。”

　　许赐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并没有去挣脱，只是低声说道，“我是半妖，说不定可以活很久很久，你可不要后悔。”

　　“那我是修行之人，说不定也会活的很久很久，你可不要嫌我烦啊。”顾渐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许赐身上的病痛也奇迹般的尽数消失，他们握紧彼此的手，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见一扇门凭空出现，并且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害怕吗？”顾渐开口问道。

　　“都走到这里了，我又怎么会害怕。”许赐看向顾渐，眼神坚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可以选择离开，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走进这个门里会发生什么事。”

　　“说好的要陪你一生的，怎么会这样就放手？”顾渐笑道，“往前走吧，说不定过了这里，就可以见到你的父亲了。”

　　***

　　又是一把飞剑刺穿了许赐的心口，他痛到麻木，连去挡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任凭那飞剑在他的心口处破开一个大口子，血如泉水一般的涌出，流到了地上，他的眼前逐渐黑暗下去，人也没了气息。

　　第498次，许赐默念到。

　　是的，他在这里已经死了第498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了多久，反正就是一进这个门里，他就瞬间和顾渐失散，紧接着就是各种暗器向他袭来，他一开始还负隅顽抗，可是等到他精疲力尽时，他就还是会被杀死，又会在之后复活，循环往复，备受煎熬。

　　又要醒了，许赐慢慢恢复了身体机能，意识也逐渐清晰，他厌倦这样死去活来的方式，恨不得让设计这个关卡的人给他个痛快，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一遍遍的体验着死亡的痛苦，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

　　这次倒不是剑了，一个巨大铁锤从空中出现，把许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清楚的听见了自己浑身骨头碎裂的声音，口中也呕出了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许赐瘫在地上，在失去意识前默默想到，到底还要多少次才算完，这已经是第499次了。

　　当许赐再一次苏醒，他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各种机关的袭来，但是他睁开眼睛后，眼前却并没有先前的那些兵器，只是有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他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那个人转过身来，正是一进门就失散的顾渐。

　　许赐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差一点就要冲过去抱住顾渐，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死亡后，看见顾渐的喜悦简直是难以言表，可是他却在看到顾渐脸上的表情时止住了脚步，因为那是一脸的冷漠，就像是一块寒冰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顾渐？”许赐小心的喊了一声，但是眼前的人看着他，却并没有回应，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剑，直指向他。

　　“妖，危害人间，必须铲除。”顾渐冷冷开口，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

　　“你要杀我？”许赐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竟然要杀我？”

　　顾渐并没有再回话了，他身形变幻莫测，闪现到了许赐面前，冲着他心口一剑刺下，但这次许赐没有像之前一样承受，他带着愤怒徒手抓住了那把剑，硬生生的掰断了剑刃，接着又是对着顾渐一记重拳，顾渐被直接打飞出去，脸朝地趴在了地上。

　　“混蛋！”许赐怒不可遏道，“之前还在柔情蜜意，现在却想杀我！”

　　顾渐被打倒后，缓慢的爬起来，拿起断了刃的剑又冲了过来，但许赐也不知哪来的爆发力，一扫之前的萎靡，跟顾渐缠斗了好几个回合，手下毫不留情，竟逐渐站了上风。

　　又是一记重拳，顾渐被许赐打翻在地，许赐毫不迟疑的骑在了顾渐身上，一拳一拳的砸下去，拳拳都打在顾渐的脸上，边打还边骂，“负心汉！花花公子！油嘴滑舌的王八蛋！”

　　而地上的顾渐被打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张帅脸逐渐肿起来，已经看不出模样了。

　　等许赐最后一拳打下去，被他压在身下的顾渐瞬间消散了，许赐气喘吁吁的起身，却发现身边站着看的目瞪口呆的顾渐，下意识又是一拳打过去，但眼前的顾渐却瞬间蹲下了身子，大喊出声，“小赐赐！是我啊！刚才那个是假的啊！”

　　许赐一愣，看向刚才还被他压在身下的“顾渐”，此刻已经化成了烟慢慢消散了，看来也只是幻象而已。

　　许赐这才收回了手，看着顾渐的眼神也并没全部收回怒气，“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苦？”

　　“我一进来就被弄到其他地方去了，费了半天力才突破幻境找了过来，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你在打我……不，打那个冒牌货……”顾渐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我不会惹小赐赐生气，要不然就刚才那架势，我小命估计都没了。”

　　许赐瘪瘪嘴，想着自己刚才或许是真的有些吓人，不过其实他早就看出刚才那个“顾渐”有点问题，因为真正的顾渐从来就不会佩剑，但情绪上来了，这才下手那么狠，不过若是顾渐今后有欺骗他的行为，他只会比刚才更狠。

　　“所以，现在这个幻境是被打破了吗？”许赐发现周围明亮了起来，有一扇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应该是，我们快些过去吧。”顾渐说着，正准备带着许赐往前走，但却有一人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相信我，你们不会想要过去的。”这个拦路的人看着他们，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