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好甜》可听

38、倒数

　　楚怀安好久没见到洛稚。
　　所有人都发现，洛稚走后，楚怀安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冷淡，睡醒了会有起床气。谁也爱答不理，一天到晚就埋着头做作业上课刷题，徐楠声也喊不住楚怀安。
　　但楚怀安每次走到洛稚家门口的时候就会敲门，向洛和思递上一两道物理题，第二天去递题的时候，洛和思又把洛稚做完的题还给楚怀安。空着的地方楚怀安就用红笔填上，再给洛稚看。洛稚也会顺便递生物题给楚怀安，这是两人所有的联系。
　　到后来，楚怀安的生物成绩越来越好，洛稚的物理题也没有什么错误了。
　　楚怀安再见到洛稚的时候，是高三上期都快要结束了，在晚上出去丢垃圾的时候碰到了。十二月的风很冷，楚怀安看到洛稚围着围巾，和洛和思走在前面。楚怀安想也没想就扔掉垃圾边跑边喊：“洛稚！”
　　洛稚回头，站着，对洛和思说了些什么，洛和思便先走了。楚怀安喘着气跑过去，咳了好久才开口：“你……”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洛稚明显瘦了，以前圆圆的脸变得瘦削，眼睛更大了，头发因为长时间没修剪而显得过长，垂在脑后。洛稚垂下眼帘，开口了：“好久不见。”
　　楚怀安硬生生地接话：“好久不见。你怎么样了？”
　　洛稚笑了，逆着光，有些惨淡：“怎么样？我很好啊，今天阿娘带我去剪头发。”
　　楚怀安想伸手去摸洛稚的头，但洛稚往后一退，看了楚怀安很久，然后很快地跑了，留下楚怀安一个人傻愣着站在原地。
　　看了半晌，就转身回去了。

　　洛稚木怔地去剪了头发，回到家就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手机充着电，安安静静地放在床头柜。洛稚打开手机，十几个楚怀安的未接来电。
　　洛稚犹豫了很久，给楚怀安拨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接通了，楚怀安的声音响起：“洛稚？”
　　洛稚慢慢地回答：“嗯。”
　　楚怀安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你还好吗？”
　　洛稚瘫在床上，闭着眼睛：“嗯。”
　　“你多说一句话好不好，”楚怀安是有些怕了，“你让我知道，你还能高兴起来。”
　　洛稚咬着牙，憋住哭腔说：“你一次也没来找过我。”
　　“什么？”楚怀安没听清楚。
　　“你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楚怀安。我好难受，你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医生跟我说，你很累，我想让你休息。”
　　“你现在能来吗？”洛稚吸了吸鼻子，“我想你了。我妈走了，她有事情，很忙。”
　　楚怀安听到这句话立马就蹦下床开始穿衣服。一分钟后就看到洛禹辰开门。楚怀安俯下身：谢谢。
　　洛稚的房门关着，楚怀安跨进去的一刻，寒意袭来。洛稚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窗户大开，没有开空调。
　　楚怀安跨步将窗户关上，对洛稚说：“不冷吗？”
　　洛稚摇头，说：“夏天才冷，冬天是暖和的。”
　　楚怀安笑了：“你是不是烧傻了，现在体感温度只有五六度。我把空调打开？”
　　洛稚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不要。”
　　楚怀安走到洛稚面前，蹲下直视着他：“怎么了？”
　　洛稚吸溜着鼻涕：“不舒服。”
　　楚怀安直起身，坐到洛稚边上，对他说：“抱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洛稚摊开手，楚怀安把洛稚整个圈在了怀里，楚怀安问洛稚：“回来上学吗？”
　　洛稚摇头。
　　楚怀安叹了口气：“那你高考怎么办。”
　　洛稚的声音是哑的：“要考。”
　　“我寒假帮你复习好不好？”楚怀安慢慢摸着洛稚的背，“不然你跟不上。”
　　洛稚刚想说话，就被楚怀安物理闭嘴了：“不接受反驳。”
　　洛稚刚想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是这样的：“呜呜呜呜呜呜。（我没想反驳。）”
　　楚怀安把手松开，对他说：“乖，睡了。明天我还要上课。”
　　洛稚乖巧地点点头。看着楚怀安出了房门。

　　楚怀安并没有食言，整个寒假都在帮助洛稚补习。可惜洛稚似乎没有物理天赋，洛稚的物理成绩始终不理想。最后楚怀安基本上都快全天24小时住在洛稚家里了，也差不多了。有时候楚怀安连着两天在洛稚家里讲题，讲到后来越来越困，第二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坐在凳子上，身上盖着两床被子，洛稚坐在旁边，手中的笔还一点一点地戳着纸，楚怀安就会把被子给洛稚盖上，自己悄悄回屋加衣服。
　　高三下期很快也就要到了。班上基本上没有再玩耍，聊天的人了，基本上上课下课也就是刷题，刷题，刷题。
　　让所有人奇怪的是，洛稚在五月份回来了。
　　黑板上的倒计时从60天，到两位数，到个位数，到5。
　　倒数第五天的时候，夏秃子让所有人回家休整复习。徐楠声选择去休息休息，按照他的话说，在努力也都是这样了，还不如休息，可能发挥得更好。楚怀安和洛稚一向不喜欢在大考前放松，而且他俩也不喜欢闲着，便跑到图书馆，看看什么作文素材。
　　倒数第三天。学校发准考证了。楚怀安和洛稚是在同一个学校考试，洛大附中，离和风行有点远，楚怀安骑自行车载着洛稚去看考场。两人在同一层楼，不同考室。没关系，起码在一个学校。
　　倒数第二天。全校集中，高三六班重新又坐到了一起。洛稚坐在床边，银杏叶还是绿色的。夏秃子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同学们。”
　　讲台下哄哄闹闹。
　　“同学们！”夏秃子重新起了个话头。
　　同学们终于不闹了。夏秃子继续说：“同学们啊，后天就要考试了。我没什么好说的，陪你们走了三年，高一时，觉得高三是多么遥远的时光，但是一转眼，高三就到了。不管是高三，还是你们三十岁了，你们四十岁了，我都是你们的老师。其实我都知道，你们喊我夏秃子。”
　　台下一阵哄笑。
　　夏秃子继续讲：“我一直没有揭穿。走到现在，之前的路我帮你们铺好了，后天的路，你们自己去闯吧。”
　　夏秃子说：“现在我们开始小测。课代表上来领卷子。”
　　全班人又是一阵哀嚎。
　　课代表领完卷子后，洛稚翻过来一看。
　　空空荡荡。洛稚还以为是印刷问题，结果旁边楚怀安的卷子一样，空白。
　　渐渐的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所有的试卷都是空白。夏秃子笑了：“你们把你们三年的感想都写下来，都画下来。我统一收上来看看。”
　　所有人都开始动笔，洛稚没有写字，仅仅是在白纸上画了一幅画，黑白的银杏树，最后写了一句话。
　　·—高三下 完—·
　　想了想划掉，改成了：·—高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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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以后就是两天一更哦
2.17日我开学啦，开学就恢复一周一更或两周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