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好甜》可听

37、生病

　　八月十五日很快就到了。八月十日洛稚和楚怀安赶飞机回洛城，走的时候洛稚头上还缠着绷带。飞机上，楚怀安对洛稚说：“回学校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从头开始，你放心，学过竞赛的人都会有很强的理科思维，不要紧，很快就能追上的。”
　　洛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楚怀安说：“你不用管我了，不想耽误你。你该去哪所大学就去。不要浪费你的物理竞赛，好歹还是金牌嘛。”
　　楚怀安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返校的那一天，洛稚拆了绷带，后面的摔的疤已经结痂了，和头发融为一体，基本上看不出来。洛稚喝了两杯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拎着书包下了楼。
　　楚怀安在楼下等他，看到洛稚满脸笑容地冲下来，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两人并肩走去学校。快到班门口的时候，洛稚拉住了楚怀安：“等一下。”
　　楚怀安回头：“什么事儿？”
　　洛稚抿了抿嘴，开口：“任何人问到，就说，一切正常，结果出来了，你就说，可能是发挥失常了，有更厉害的人比我做的好。不要向别人说发生的事情，行吗。”
　　楚怀安犹豫了一下：“好。你说了算，我尊重你。”
　　进了教室，两人心照不宣地坐下。徐楠声果真开始叭叭了：“诶诶，老稚，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好。”
　　洛稚也像往常一样接话：“对啊，那感觉，真爽。”
　　徐楠声叹了口气：“唉，可惜我没有选择走竞赛，不然我都想去体验一下了。”
　　洛稚在心里面狠狠吐槽：呸，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

　　第一天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楚怀安在放学后让洛稚先走，自己要等一会儿。洛稚口头答应着，心里面却犯嘀咕，便留在了学校没有走。洛稚看着楚怀安进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差，洛稚站在门口偷听，里面模糊的声音传来。
　　楚怀安说话：“夏老师，我想跟您说件事儿。”
　　夏秃子的声音：“哦，怀安啊，你说吧。”
　　“洛稚的事情，您应该知道了。”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呢？”
　　“哦，那洛阿姨没告诉您。洛稚在竞赛的考场上晕倒了，简单来说，他的比赛，基本上没有可能了。”
　　洛稚心里一抽：他要说什么？
　　“这样吗？洛稚也没跟我说，那他……他的高考，跟得上吗？”
　　“我就是想向您说这件事儿。明年的五月份是高校自主招生时间吧，我想放弃这个名额，陪他再走一次。”
　　“楚怀安你傻啊，何必呢？你好端端的一条光明大道不走，偏要走高考，你的生物是劣势学科，这对你没有利。”
　　洛稚傻眼了。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我知道。但是我向我爸妈许诺过，我要护着他长到大。他这么大了没经历过这么大的打击，我不想让他一个人从头开始，您也知道，这条路，累，不好走，失败的概率还大。”
　　洛稚在门外一阵眩晕，伤口处又在隐隐作痛。他蹲下身，狠狠捶了自己两下，办公室内的声音忽远忽近。
　　“那你也不能搭上自己啊，你的前程重要还是你对你父母的许诺重要。”
　　楚怀安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不一会儿，楚怀安又开口了：“我爸妈已经走了，我不想让他们失望。而且……我相信他是我的前程。”
　　洛稚的眼泪又失禁了，头痛，心酸一起涌上来，让他直犯呕。楚怀安说的话让他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他父母去世他要答应父母护着他，他们两个曾经认识……
　　突然门被打开了，楚怀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洛稚！你怎么还没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洛稚抹掉眼泪站起来，想要直视楚怀安：“你刚刚说什么了？”
　　楚怀安半蹲下身，帮洛稚擦眼泪：“没什么，一些小事儿。怎么还没回家呢？”
　　洛稚狠狠拍掉楚怀安的手：“骗子！你是不是想重新高考？我问你，你读大学重要还是我重要？我上洛大或者洛城理工我认了，你是要上清华北大的人啊，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你不要诳我。这个借口不聪明啊楚怀安。”
　　楚怀安脸色没变，声音柔和：“我不想放弃你啊，万一你也可以呢？”
　　说罢直起身，牵住洛稚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洛稚使劲甩掉楚怀安，向楚怀安吼道：“我不要！你滚开！从现在开始到高考，你不要来找我！我认了我就是考洛大的命，你懂不懂！命！我告诉你楚怀安，我洛稚看不起你这样，我看的起的是那个能上清华的上北大的楚怀安！”
　　说完，一个人赌气地甩手跑了，留下楚怀安一个人望着洛稚的背影出神。好半天才叹出一口气。
　　怎么办，被他知道了。

　　洛稚一个人发疯似的跑回家，冲进家门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瘫在床上就开始哭。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泪像决堤了一样。
　　怎么回事啊洛稚，你怎么回事儿？最近怎么这么爱哭？
　　洛稚哭久了就累了，蒙着被子，全身冷的像在冰窖。半夜十二点，当楚怀安进门看洛稚的时候，洛稚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
　　医院里，洛稚打着点滴。楚怀安问医生：“他怎么烧了？”
　　医生翻着病例：“初步诊断应该是肺炎感染，患者以前有过肺炎病史，容易反复感染。他最近心情不好，免疫力容易下降。”
　　楚怀安点头，问道：“他……是不是……那个……”
　　医生把楚怀安拉到一边：“我们换个地方说。”

　　医生拉了把凳子给楚怀安让他坐，说：“你想问的，我知道。他有精神病史，最近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或刺激，情绪波动极大。这个……没办法根治，建议……最近，不要去上学了，你给他家长打个电话，学校里请个假，在家好好休养。精神上的问题，谁也说不清楚。一个Omega，这么严重，拖到现在没人知道，谁的责任？谁负责？”
　　楚怀安用力摇头：“不行，他还要高考……”
　　“高考重要还是他身体重要？”医生直接打断了楚怀安的话，“小伙子，听我一句劝，高考还可以复读，身体垮了，我不能保证他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健康。”
　　楚怀安低头想了片刻：“好，我给他妈妈打电话。”

　　第二天，楚怀安就看到身旁的凳子上没有人了。徐楠声还奇怪，问楚怀安：“楚哥，老稚呢？”
　　楚怀安言简意赅：“发烧生病了。”
　　徐楠声脸瞬间垮了：“啊，这样啊，我还有题要找他问呢。”
　　楚怀安毫不客气：“等他好了问。”
　　楚怀安心里其实对洛稚很抱歉，但医嘱不得不听，洛稚落下的课，只有他去补了。
　　没有洛稚在的时间很难熬，楚怀安又要重新捡高考的东西，不是一般的累。每次下课楚怀安下意识地想去喊洛稚，结果发现旁边的桌子上，什么也没有。
　　放学后，楚怀安回到家之前，在洛稚家门口踌躇了很久。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九月份，楚怀安的生日那天，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敲门。很快门就开了，楚怀安低头，是洛和思。
　　楚怀安打好的腹稿一瞬间全部都忘词了，最后还是洛和思开的话头：“啊，你是楚怀安吧，啾啾他……”
　　楚怀安直截了当：“阿姨好，我今天生日，这块蛋糕是给他的，麻烦帮我转交一下，谢谢。”
　　洛和思接过蛋糕，把一个信封状的东西递给了楚怀安：“这个是他给你的，谢谢你的蛋糕，他睡着呢，睡醒了我跟他说你来过。”
　　楚怀安摇头：“不用说，让他好好休息吧。他确实累了。”
　　说完就关门，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楚怀安深吸一口气才打开信封。上面全是洛稚的笔记，很短，由工整到凌乱，最后的字抖的不像样子。楚怀安从头开始看信，看着看着，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像是被雷击中了。

　　洛稚家。
　　洛稚没有睡，他缩在床上，盯着手机。
　　一个电话也没有。楚怀安也没有来。
　　他去哪里了呢？

　　附：洛稚的信

　　楚怀安亲启。
　　展信安，见字如晤。我很好，不用挂念，我只是困了，想好好休息。你不用担心我的学习，我在学，你要好好地过。我很想你，我很想回学校，高考我要考，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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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虐x2
这个是double级别的~
以后还会有虐的，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