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山予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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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陈功遇到张前等人也不再怼，而是主动上前打招呼，这一操作使得他身后的兄弟们一头雾水，纷纷纳闷。
“老大，他们，你们？”
“什么他们，你们的，我们是朋友，打个招呼不正常？”陈功瞪了他一眼，随后往教室走去。
身后的兄弟们更加纳闷儿了。
会考前夕，学校给高二年级放了一天假。为感谢上次他们仗义出手，陈功做东，邀请几人去自己家开的KTV放松，并给女孩子们单独开包间。
“来来，随便吃，大家敞开了玩。”陈功端来好几个果盘，又叫人搬来几箱啤酒。
“陈皮子，你确定要喝，别后天起不来，错过会考。”张前拿起啤酒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说。
“瞧不起谁呢，就你这样的我可以喝十个！。”陈功胳膊肘拐了下他，双手叉腰神气道。
“比比？”
“谁怕谁！”陈功拿起开瓶器开了几瓶摆在桌上，看着贺川冗，犹豫问：“学霸要一起吗？”
贺川冗原本不打算喝酒，因为他想送纪野回家，但看到所有人目光朝他投来，其中纪野更是期待至极，就差摇尾巴让他点头。
“好。”最终，他点点头。
“掷点数，比大小。”陈功摇着骰盅，视线一一扫过几人，“不准耍赖。”
“耍赖是小狗。”张前得意扬眉。
几局下来，全场就纪野跟张前的小弟黄毛喝得最少，其余人各个红着脸，还有几个直接歪倒在卡座上。
陈功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手指着贺川冗，傻兮兮地笑，放着狠话：“张前，喝不动了吧？哈哈哈，叫声爸爸，你就可以不用喝。”
“陈皮子，别得意，今天喝翻你！”张前也指着贺川冗，“啪”地一下拍在大理石桌面，“赶紧开。”
“快开，快开。”勉强撑在桌沿的几人也跟着高声附和。
纪野和黄毛的目光齐齐看向被认错的贺川冗，可他面无表情，甚至连动作都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是否清醒。
又几轮下来，先前撑在桌沿的人已东倒西歪躺成一片，只有贺川冗、张前和陈功没倒。
“这，还让他们喝吗，要不，今儿就到这儿。”黄毛小心翼翼望向纪野，看似询问，实际是希望纪野让另外两人放下杯子。毕竟，他知道自家老大的脾性与酒品，可不想惹毛他。
纪野也觉得差不多了，遂伸手拿过他们的骰盅，“差不多了，休息会儿，各回各家。”
“我还能喝！”张前趴在桌面，手扒拉着骰子，双手当骰盅继续摇，下一秒骰子全部骨碌滚下桌。
“你好傻逼，真没用，让我来。”陈功撸起袖子，蹲在地上，到处摸掉落的骰子。
张前见状，也跟着趴在地上，两人进行地毯式搜索，从门一路到卡座。
纪野跟黄毛相互看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端坐的贺川冗看纪野笑得开心，陡然凑过去，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怎么了？”
纪野揉了把他发顶，问。
黄毛瞬间傻眼，心道不愧是团宠老十一，居然摸学霸的脑袋，要知道男人的头可不能让人随便摸，那可是“地位”的象征。他在心里为纪野捏一把汗，虽然纪野也不弱，但他亲眼见过贺川冗在公交站台打架，动作干脆利落，一对多也毫不退缩。
相比之下，他认为纪野不太像贺川冗的对手。
然而，想象中的冲突没有出现，倒是贺川冗竟然用脑袋蹭了蹭纪野手掌，像是撒娇求摸的大型犬。
黄毛彻底傻眼了。
“要吐。”
紧接着，他又听到贺川冗说。
纪野赶忙从座位起身，刚要搀扶他，他却自顾自绕过纪野走了出去。
黄毛和纪野双双傻眼。
“他俩交给你，我去看贺川冗。“纪野丢下话，追了出去。
洗手间里。
吐完后，贺川冗走到洗手台打开水就往脸上浇。
纪野拍着他的背，给他递了张纸巾，“好点没？”
贺川冗拿过纸巾，转身愣愣看向纪野。
“擦脸上的水珠。”纪野被他的样子逗笑，确定贺川冗是真的醉了。
面前的人长腿弯曲，后腰抵在洗手台边沿，从纪野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他发顶。
纪野想起他上次说的话，左右看了眼，确认没人，忽而将洗手间的门从里关上。他上前一步，膝盖顶开贺川冗双腿，双手撑在洗手台，欺身把贺川冗圈在怀里。
贺川冗双眼亮晶晶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就这样直直看着他，纪野不觉吞咽了下，缓慢靠近。
他此刻的样子跟刚哭过没什么区别。纪野终于理解那天的话，确实挺可爱的，他忽地伸手捏起贺川冗下颌，对方眼神木然，呆呆的，仿佛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纪野愈靠近，贺川冗愈睁大双眼。看着这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纪野心里蓦然软下来，不忍心欺负他，于是侧身准备开门。
指尖触到门把手的瞬间，他被人揽着腰身拉过去，紧接着就是贺川冗无限放大的脸以及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唇。
贺川冗像是好奇宝宝，舌尖舔了舔纪野双唇，后轻啄，又咬了咬。
轰地一下，纪野脖颈到耳尖红成一片。
“好烫！”
这是贺川冗带给他的唯一感觉。
就在纪野沉溺在这滚烫中时，带着药香的崖柏味弥漫开来。
脑中警铃大作，纪野猛地推开贺川冗，这才发现他脸色异常潮/红，额头更是烫得不成样子，眸子中的不满煞是明显。
崖柏味越加浓郁。
“他这是易感期？！”
纪野片刻不敢耽搁，为保险起见给郭勇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纪野硬着头皮连哄带骗把贺川冗带进最后一个隔间，并释放信息素安抚对方。若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安抚贺川冗，让其收起信息素，可现在对方已经醉了，他不敢冒险。
狭小的隔间内，艾蒿盖过崖柏味，贺川冗不似先前那般，只有倚靠在纪野身上才堪堪站稳，他额头浸满薄汗，眉头因为易感期带来的痛苦而拧起，呼吸也变得急促。
纪野不停释放信息素安抚，可对Enigma的恐惧还是如烟花般在脑海中炸开来，尤其在这逼仄的空间，崖柏味交错织成一张网，将他禁锢。
Enigma信息素中的压迫扑面而来，使得他双腿一软，想跪倒在地。
他正挣扎着，贺川冗却倏然站直身子，与他面对面，对方双眸中的占有欲让纪野浑身发怵。
纪野下意识后退，直至背部抵在门上，退无可退。
“贺川冗，冷静。”他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极力强装镇定。
贺川冗听到他声音，果真停下脚步。
正当纪野如释重负松懈一口气，对方却猛然将他拉入怀中，双臂紧紧箍在其腰间，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阿——岱”
贺川冗像牙牙学语的孩童，但语调缱绻又暧昧。纪野脸臊红起来，挣扎不是，不挣扎也不是。
最终，他强压心中恐惧，抬手环住对方并一下下拍着其后背。
等郭勇期间，贺川冗极其乖巧，下巴搁在纪野肩头，一遍遍呼唤纪野小名。
纪野不厌其烦地回应他。
郭勇风风火火赶来时，见到眼前的景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给贺川冗注射完抑制剂，又问纪野有没有受伤。
纪野摇头。
把贺川冗送上车后，郭勇看时间快要到十一点，于是提议顺便把他们也送回去。纪野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于是点头应下。
“谢谢勇哥，我去让他们过来。”
“是我谢你才是，”郭勇给贺川冗系上安全带，“要帮忙吗？”
“我能搞定。”纪野三步并作两步往KTV而去，很快将张前等人带出来。
所有人上车后，郭勇见田静文还站在路边，遂问原因。
“余芮说她送材料，回程要路过这里，等下她送我回去。”
听完田静文的话，郭勇有些纳闷儿，他先前出门时，汪琏正辅导余芮试题，随即想到什么，他摇头笑笑，便离开。
会考那天晴空万里，从考场出来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投入到紧张学习中。会考结束，意味着离高考也不远了。
五月中旬刚过没几天，集训如约而至，只是纪野出发那天是周一，大家只能在线上为他饯行。
贺川冗：“记得每天练习基础题，不会的跟我视频。”
张前：“臭小子，等你凯旋。”
田静文：“老十一，加油！”
陈望：“班宠，等你回来。”
周瑶：“祝你取得好成绩！”
陈功：“兄弟，回来请你喝酒。”
……
纪野看着消息，心里流过一股暖意，唇角微微上翘，一一回复他们。
与此同时，学校广播新闻时事栏目刚好结束，主持人宣布完今日点歌id跟歌曲名后，广播里不一会儿响起点播歌曲。
正抱着篮球跟陈功等人上楼的张前听到“山与川”时一愣。
当歌词放到“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只剩心跳的声音，坚定了我爱你的决心①”，他心中更觉得新奇。
回到教室，张前迫不及待回身跟贺川冗分享刚才的发现。
“副班，你刚听学校的点播歌曲没？”
贺川冗给纪野回完消息，抬眸拿下耳机，点头表示听到了。
“我跟你说，有个二货的id跟纪野重了，都叫什么‘山与川’，乐死我了。”
“？”贺川冗看了眼聊天界面的“山予川”，又看向他，仿佛不明白笑点在哪里。
张前啧了声，挥挥手，“你这冰疙瘩没幽默感，不说了。”
旋即转身给纪野分享这件事。
要是纪野在，肯定拉着他吐槽，或许还会立即修改id，毕竟那小子可不会容忍有人顶着自己id做这么傻得冒泡的事儿。
而反观贺川冗的反应，实在过于无趣。
过于无趣的贺川冗又收到纪野消息，他想了想，后给对方发去一个分享链接。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山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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