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末代魔法师》中泠君

125、真正的

　　艾琳盯着那个蓝色面具愣了一秒钟，后退一步双手抱胸：“我怎么确定你是？”

　　“去没人的地方，我可以把面具摘下来。”

　　“如果你喝了复方汤剂呢？”

　　面具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说：“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在帕笛芙夫人茶馆，你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我要了冰镇薄荷柠檬水，我送给你的礼物是——”

　　“是金色飞贼。”艾琳飞快地接话，“够了，现在我们都确定对方身份了。”

　　狭小客厅的前方突然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原来是迈克尔单膝跪地，把戒指套在了秋·张的手指上，秋·张激动地捂着嘴，拼命点头，迈克尔站起来，二人热烈相拥。

　　这对站在最末观摩的两人来而言似乎有些尴尬，塞德里克沉默了片刻，说：“我来得比你早，他们之前还在吵架。”

　　“情侣吵架正常啊，看来已经和好了。”艾琳晃着杯中的柠檬水，试图说些什么打破古怪的气氛：“呃，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她喜欢过你？”

　　气氛似乎更怪异了，墙上五颜六色的灯一闪一闪的，一群拉文克劳女生围在前面叽叽喳喳。塞德里克平静望着秋·张和迈克尔，良久才道：“她选择了正确的人，这很好。”

　　“所以，是秋·张邀请你来的？我还以为是凤凰社派你来的。”艾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婉转。

　　塞德里克迟疑了几秒，坦诚地说：“是凤凰社的意思，不过，我自己也想来，所以找机会暗示秋·张邀请我。”

　　“她真是大胆，你也是，你可早就上了魔法部的通缉名单。”

　　“我有话对你说，要不要去楼上的房间谈谈？”

　　“行，我也不想再继续这无聊的零食聚会了。”

　　两人来到二楼客房，塞德里克对着四周念了四五句咒语，确保不会被人打扰后，他摘下了蓝色面具。

　　他看上去比她记忆中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形象年成熟了许多，双眼深陷，鼻梁高挺，面庞被晒成小麦色，左眉上的疤痕明显是黑魔法留下的，瘦削的下巴上有长短不一的胡茬。

　　岁月没有亏待他俊朗的容颜，并给他增添了神秘的沧桑感。塞德里克紧抿双唇，伸手摘下艾琳脸上的面具，细细打量她的眉眼，轻声道：“你还是一点没变。”

　　她不知为何鼻尖发痒，试探着问：“你的父母——还好吗？”

　　“爸爸已经辞职了，他们很安全。”
　　“你的那些朋友呢？”
　　“欧文和他爷爷去国外研究草药学了，至于罗尔夫，他应该在照顾神奇动物。”
　　“那你——”

　　“我……还好，邓布利多去世后，我一直住在某个凤凰社成员的家里，爸爸妈妈也支持我这么做。”

　　房间内忽然寂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咔嚓咔嚓地走着。

　　过了片刻，二人同时开口，艾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先说。”

　　“你的那个德国朋友还好吗？”

　　艾琳惊讶于他居然还记得路德维希：“他很好，目前身体健康。”

　　“那——挺好。”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眼睛问：“你呢？你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艾琳犹豫了一会儿，坚定地说：“是。”

　　塞德里克抿了抿嘴：“我见过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说是你放他回来的。”

　　“是的。”艾琳在卧室里来回走了几步，双手背在身后说：“这样解释吧，我的确是斯莱特林的后裔，身世谜题是四年级的时候解开的。追杀卡卡洛夫的行动我是组长，因为他是食死徒的叛徒。邓布利多死的那日，我对你说的话有一大半是真心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阿兹卡班劫狱我也有参与，我本来能杀了尼法朵拉·唐克斯，却手下留情留她一命。罗恩的灵魂是我救回来的，布莱克也同样是我放走的。”

　　塞德里克疑惑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又抬起头期待她接着说下去。

　　艾琳轻轻一笑：“难道你希望我告诉你我是凤凰社安插在食死徒中的间谍？邓布利多曾经邀请我加入凤凰社，我拒绝了，现在我只想说，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其他无需多言。”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艾琳反问：“我一定要选择某个阵营吗？”
　　“可是，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觉得快乐吗？”

　　“难道有人爱、吃到美食、穿好看的衣服才是快乐？我接受世俗的欢愉，但在我看来，打造名为‘自我’的艺术品、追寻世上的真理才是真正的快乐。”

　　塞德里克没有说话，艾琳平静地说：“你不用试着接受我的想法，早在孤儿院时我就知道，我是个不合群的人。”

　　屋内又陷入寂静，艾琳一挥魔杖，一把扶手椅飘到她身后，她坐下道：“闲聊结束，来说说凤凰社派你来有什么目的？”

　　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凤凰社的意图很简单，就是派我来和你接触，看看未来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当然有。”艾琳将魔杖在手上转了个圈，“我们的联系渠道是什么？”

　　“你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哪？”
　　“伦敦的公寓里，今后可能在诺特庄园。”
　　“我会把这些告诉他们。”塞德里克微微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说：“还有一件事，是我自己想问，斯内普教授到底是不是——”

　　艾琳环抱双手盯着地面，塞德里克无奈地笑笑：“不能告诉我？行，我知道了。”

　　“你能联系上波特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有人能联系上，你有话要带给他？”
　　“让他不要寻找伏地魔的魂器，没用的。”

　　“魂器？”塞德里克将这个古怪的词语重复了一遍，“我会转达。”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再逗留恐怕会引人注意，塞德里克挥舞魔杖解决了围绕着客房的咒语，两人都意识到，是时候分别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吗？”塞德里克尽量用轻松的语调问。

　　艾琳认真想了一会儿，还真想到一件陈年旧事。
　　“三年级的时候我去过你的寝室，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次很奇怪，我就像喝了迷情剂一样。”

　　“什么？迷情剂？”塞德里克十分震惊，他惊恐地看着艾琳，“你不会以为——”

　　“没有啦，我相信你的品格，可能是赫奇帕奇的女生想对你使用，结果不知道怎么用也控制不好药量，直接洒在了被子上。”

　　塞德里克的右手紧紧攥住桌角，苦笑：“所以，你当时说的话也是受了迷情剂的影响？”

　　“啊？我说过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告诉我，我可以真正放下了。”

　　“塞德里克。”见他去拧门把手，艾琳突然上前一步叫住他，微微笑了笑，“我发现你和学校里的时候比变得更好了。”

　　塞德里克有些惊讶，他转身温柔地凝视她的眼睛，真诚地说：“希望我们都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平安活下去。”

　　“再见。”

　　他们戴上面具回到楼下客厅，塞德里克单独和秋·张说了几句话就提前离场了，她也和迈克尔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在玄关换鞋时，秋·张向她走过来。

　　秋·张穿着洁白的鱼尾裙，看上去并不尽兴。艾琳明白，秋·张所期待的订婚仪式，大概是阳光、草坪、花海、气球，而不是在拥挤的房间内，吃甜的腻人的蛋糕和炸鱼薯条。

　　可未来一片灰暗，谁知道一年后魔法部的管控会不会更严格？也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估计，他们以后还会因为这件事吵架。

　　“你见过塞德里克了？”秋·张小心翼翼，似乎她们之间不该提及此人。

　　没等艾琳回答，她就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忧愁：“我对塞德里克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接着，她又慌张解释：“我不是那种意思，虽然之前喜欢过塞德里克，但和哈利、迈克尔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他们也是真心的，可偶尔在路上遇到塞德里克，我还是会心跳加速。刚才，他离我那么近，我却觉得他就是个普通路人，甚至有点尴尬。”

　　“我用一分钟就想明白了，我喜欢的只是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赫奇帕奇魁地奇队长，而不是真正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他要一直是学校里那样就好了。”

　　艾琳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和朋友聊天的迈克尔·科纳，又回忆了一下哈利·波特的样貌，心中立刻有了答案。秋·张喜欢的是斯文白净、在某方面有一技之长的“文艺校草”类男生，他们或者是魁地奇队长，或者是三强争霸赛勇士，或者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过去，塞德里克是这个类型里的佼佼者，如今他已经往“成熟硬汉”发展了，长相已不符合秋·张的审美。

　　她没有点破，只是说：“这是好事啊，说明迈克尔才真正适合你，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秋·张默默点头，转身看了一眼迈克尔，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即又惆怅起来。

　　“我曾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塞德里克在毕业之后就离开英国，再也没有任何消息。那么他在我心中就是永远美好的形象，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可现在，唉……”

　　她撩了撩黑色的秀发，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能来参加！以后你和马尔福订婚也要邀请我们去啊。”

　　艾琳愣了一下，屋外突然传来不友好的敲门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开门，魔法部。”

　　秋·张吓了一跳，求助似的看向艾琳，见她点头，秋·张这才打开们，迈克尔撇开同学过来问道：“怎么了？”

　　来人是艾伯特·伦考恩，亚克斯利的手下，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随从，他打量迈克尔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有人向我们报告，通缉犯迪戈里来过这里。”

　　秋·张吓得花容失色，伦考恩警觉地眯起眼，向后挥挥手，随从们立刻拔出魔杖往里面冲。

　　“停。”艾琳不紧不慢地摘下面具，将魔杖移到前面，“你在开玩笑吧？”

　　“冈特小姐？”伦考恩的态度立刻转变，“真抱歉，不知道您在这里。”

　　迈克尔一头雾水，诚恳地说：“先生，这只是同学间的聚会，我们绝不会邀请通缉犯。”

　　伦考恩有些犹豫，艾琳侧身对屋里的人道：“把面具都摘下来。”接着对伦考恩说：“你看看有没有迪戈里？”

　　屋内人员神色各异，伦考恩快速扫了一眼，恭敬地说：“没有，让您受惊了，我们一定不会放过谎报的人。”

　　魔法部的人走后，艾琳对秋·张和迈克尔冷冷道：“查查内鬼吧。”之后走出大门，幻影移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