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佼者》孚卜

30、剧情

　　彭越腾少见的慌张了，他垂下眸，紧张得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我真的不知道……”

　　这意思太明确了，甚至有些祈求的意思——别逼我了。

　　他越是这样，薄连靳越是问到底，“彭越腾，你再这样瞒着，我们是可以以犯罪嫌疑人的名义抓你，你想清楚。”

　　“宁兹说得人到底是不是你，你说你没有让宁兹盯着裴渺，但据我所知，一中学里一直缠着裴渺的人只有你。”

　　薄连靳说得很严肃，一字一顿，“彭越腾，不要耍你的小孩脾气，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们这是在校园暴力，这是在犯罪！”

　　彭越腾被吓得一哆嗦，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别唬我，这、这怎么就成犯罪了？！”

　　薄连靳心一沉，一中学连最基本的都没有教给学生，在这个学校上课又有什么意义？！

　　他眼皮跳了下，只听见身旁人淡淡说：“我想这位警官说得已经很明确了，我劝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别把人当傻子哄。”

　　姜延的话要比薄连靳更有威慑力，他长得明明是可亲的脸，可无端的，彭越腾更是畏惧他。

　　要说出来吗？彭越腾想，裴渺这件事原本就和他无关，为什么要牵扯他呢……

　　彭越腾轻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他的手在头发上抓了两下，苦恼极了。

　　姜延耐心地等着，只听见他说：“不、我没有打算对她怎么样，我只是，我只是……”

　　“她？”薄连靳说，“你说得是裴渺吗？”

　　彭越腾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是裴渺，我承认，我是喜欢她，我也有想过蛮横点让她做我女朋友，但……你知道吧，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

　　姜延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把她囚/禁了？”

　　彭越腾慌张失措，“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有这样做……我只是，我只是穷追不舍而已，我可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哦？”姜延明显的不信任，他懒得和彭越腾拐这些弯弯绕绕，直入主题道：“一中学的‘校霸’，就这点肚量？”

　　“这……”彭越腾汗颜，“这只是挂个名头而已，这个学校说话上得了台面的大家都服从的，可不是我。”

　　姜延蹙了下眉，他知道彭越腾话里有话，但裴渺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一中学除了彭越腾外还有这号人物。

　　“他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小警员便敲了门，薄连靳皱眉，这来的也太不合时宜了，“进。”

　　小警员小跑到薄连靳身边，弯下腰，小声地说：“老大，彭越腾父亲来了。”

　　薄连靳沉吟了下，“知道了，你先招待着，我等会儿过去。”

　　姜延离得近，自然也是听到了，他心里不屑，这来得还真准。

　　小警员关上了门，姜延兴致缺缺，没什么好问的了，人家爹都找上门来了。

　　薄连靳板起脸，“问你呢，那人叫什么名字？”

　　姜延眸下闪过一丝惊讶。

　　彭越腾“啊”了一声，用手戳着裤子，不甘情愿地说：“陈炆。”

　　顿顿，彭越腾突然抬头：“这事能瞒着不？我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陈炆？”薄连靳说，“介绍一下。”

　　“介绍个毛。”彭越腾翻了个白眼，“假君子，最能装的就是他，家里有点儿钱成绩也不错就吊儿郎当的，天天装个好学生，实际上比谁都心坏，讲他我就嫌恶心。”

　　“这么讨厌他？”薄连靳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讨厌他，还是很多人？”

　　“我怎么知道，”彭越腾说，“崇拜他的脑残太多了，就算有人讨厌他一般也不会说出来，说出来干嘛——等着被校园暴力吗？”

　　“你也害怕吗？”姜延说。

　　“害怕？哈！”彭越腾搓了搓指腹，“我怕他干什么，只是不想做这个出头鸟而已，出头鸟难当啊警官，我没必要放弃我的舒服日子跟他们对着干。”

　　薄连靳给姜延使眼色——差不多了，再不出去接应人，该得罪了彭宗。

　　姜延用眼神安抚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彭越腾明显松了口气，“你说你说，我肯定知无不尽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这个问题挺简单的，只需要你面对自己的内心，不需要做什么出头鸟。”

　　彭越腾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姜延实现了他不太好的预感，“你是真的喜欢过裴渺吗？”

　　彭越腾一怔，他苦笑：“虽然我混，但不至于见到个长得还行的女的就喜欢吧？我真心喜欢过裴渺，或许我现在也还喜欢她，但喜欢是没有用的警官，喜欢很廉价，任何一样东西都比喜欢更有价值。”

　　姜延了然，他用手肘碰了碰薄连靳，让他带彭越腾离开。

　　薄连靳会意，他站起身，“走吧，你父亲在外面等你。”

　　彭越腾又惊又喜，他连忙站起了身，预备和薄连靳离开时，他听见姜延说：“裴渺不会恨你的。”

　　彭越腾身子一僵，他还没来得及问缘由，薄连靳便叫他快点儿跟上，彭越腾低下头，快走了几步，跟上了薄连靳的步伐。

　　快走进会客厅时，薄连靳挂上了职业微笑，他快走向彭宗，笑着说：“哎呀，彭先生，久等了。”

　　彭宗看上去快要五十几，剃得锃亮的光头，眼角的褶皱消散不去。

　　彭宗圆滑地说：“小坐片刻而已，我儿是犯什么事了吗？”

　　薄连靳说：“哪里可能，令公子班的一个女孩下落不明，我只是公事公办地请令公子来询问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彭宗笑了，“我还以为这小子犯了什么事呢，这不才急忙赶了过来，你看看，这不是落了您的面子了吗。”

　　薄连靳摇头，“没什么，彭先生护子心切，在我们眼里也正常。”

　　彭宗礼貌地笑了笑，“那这是问完了？问完了我可带走了。”

　　薄连靳点了下头，“请吧，我送您。”

　　彭宗站起身，差点儿没站稳，他扶了下桌子，这才堪堪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