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佼者》孚卜

16、凶手

　　薄连靳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皱皱眉，“姜医生，证据。”
　　“办案讲究证据，说话也讲究证据，你说耿芒故意把人藏在床底，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蒲望。”姜延说，“我想那个人大概是蒲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唔……大概是因为，她爱着蒲望？”

　　这话说的姜延都觉得好笑，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蒲望就“死亡”了，哪儿来的什么爱意。

　　“矛盾来了。”薄连靳严肃地说，“按照你这么说，蒲望到底是活着还是死去了？我想、大概、这样不确定的字眼，我不希望再说第二遍姜医生。”

　　姜延无所谓似的耸下肩，“薄警官，喝杯茶坐下慢慢谈吧。”

　　薄连靳把小电驴停在了旁边，下了车后他跟着姜延一块进了诊所。

　　姜延把外套搭在衣架上，熟练地拿着烧水壶泡了些热水。

　　热茶浓稠而苦涩。

　　他见薄连靳喝了一口，一瞬扭曲了下脸，姜延笑了下，解释道：“这是凉茶，可能会有点儿苦。”

　　何止是一点儿苦。

　　薄连靳心里菲薄，干笑道：“还、还成，不算苦。”

　　“我们进入正题吧，姜医生。”

　　“行。”姜延说。

　　姜延：“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耿芒一个洁癖重症者能够忍受柜子落灰，但让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她的床底会那么的干净。”

　　薄连靳抿口凉茶，听他说话。

　　“后来我想去取证，先前我去了A区，想要找点儿线索，却没成想看到了一个男人，他打晕了门卫，拿走了监控录像，那时我就在想，这人肯定有点儿料子，所以我从不怀疑李渝，因为他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机。”

　　“我的猜测对了。”姜延抿了口凉茶，吞咽了下去，嗓子舒服了点儿，他继续说：“他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把注意力转到了蒲忏身上，在我的印象中，那个男人身材与蒲忏相当，力气也较大，上次我们一起去R区，我注意到蒲忏防备的时候力气也挺大的，甚至能让先出手的你差一点儿甘拜下风。”

　　“这话我可不爱听。”薄连靳回忆了一下，“不过他的力气的确是大，一个常年办公的老总，又不是在工地里干活的工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姜延选择性屏蔽他的问题，继续说：“那时候我怀疑蒲忏就是杀害耿芒的凶手，但我没有证据，我只能跟着他的轨迹走。”

　　蒲忏见过的人，蒲忏去过的地方…

　　姜延像个跟踪狂，无时无刻地盯着人家。
　　可庆幸的是，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就是蒲忏的弟弟还活着。

　　姜延从远处看他，发现蒲望沧桑了许多，整个人锁在那儿，环抱着身子，他的脚似乎被链子锁起来的，大概率是蒲忏做的。

　　“蒲忏不是很爱他弟弟吗，怎么会铐他？”

　　姜延总算舍得给他一个目光，“我那时候和你的想法一样。”

　　“心有灵犀！”薄连靳立马接茬。

　　“……”姜延抽了下嘴角，手掌捂住了半边脸，看上去不太想搭理薄连靳，“后来我经常去看蒲望，只是在远处观望，那儿是个很陈旧的门，有点儿缝隙，我就从那看他，他光鲜亮丽，除了脚被铐住以外，蒲忏待他很好。”

　　薄连靳更加不懂了，他脑子没多好，当初也是拼了全力考上个警校，现在早也把学业忘光了，这些深沉的话他都不大听得懂。

　　“姜医生，说通俗一点儿。”

　　“……还不够通俗吗？我认为我说的很明确了。”

　　“意思是，蒲望活着，甚至被蒲忏照顾的很好，只是他的脚被铐住行动不便而已。”

　　“对。”

　　“可这并不能解释你说蒲望是杀害耿芒凶手的事，一个假死的人住进了前女友的家里，那么多个房间不住，非要住在她床底下，这是为什么？”

　　姜延冷冷地扯出一丝笑，“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因为爱情呢。”

　　“……姜医生。”薄连靳一口气喝完了已经凉了的茶，“我不建议你以后再盲目行动，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需要一起，我们已经签订了协议，既然是合作伙伴，就请你拿出契约精神，不要再擅自行动了。”
　　“这话我已经说了不下三遍，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听进去。”

　　姜延沉默了一会儿，“薄连靳。”

　　他很少叫自己的名字，甚至好像没有叫过，姜延这么突然的一叫，薄连靳心居然颤了一下。

　　“你会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

　　薄连靳愣了愣，笑了。
　　“如果你最好的合作伙伴现在没来找你，你是不是又要自己去单独行动了？”

　　姜延被他看穿了心思，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他颇冷静地点点头，“是。”
　　“但现在你来了，我想了想，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你觉得呢？薄警官。”

　　“想去哪儿？”薄连靳笑着说，“我骑小毛驴带你。”

　　小毛驴后面还有一个座，现在属于姜延。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架小毛驴上，其实还不算惹眼，但因为他们自身长相较好，一路行驶过去，惹得人纷纷看他们。

　　姜延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开快点儿，我嫌丢人。”

　　薄连靳一脸无辜，他挺了挺腰板，“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就要超速了，没事儿，你缩一点，我挺直点挡住你。”

　　“……”
　　我谢谢你。姜延面无表情的想。

　　“我们这是去看蒲望？”薄连靳说，“要不我找几个兄弟把他抓了直接问吧，这样浪费时间也太麻烦了。”

　　“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人在不在都不一定。”姜延冷静地分析，“既然蒲忏会来自首，那他一定会把蒲望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当然，这是假设，如果蒲忏是个傻逼，那就当我没说。”

　　事实证明，蒲忏不是个傻逼。

　　他们到了地方，那儿已经被人打扫的一点儿人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果然…”薄连靳和姜延面面相觑，“蒲忏不是个傻逼。”

　　姜延垂下眸，淡淡“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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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6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