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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下江东 ...

  •   终于重新穿回女装(虽然是古代的),宽大的袖袍和只能迈开小步子的下摆让我有点不习惯。既然换了装,索性连头发也不挽了,散散地批在肩上。
      见过张华,他对我的女装扮相颇为满意,道:“既然姑娘已恢复原身,这两日请先暂居文姬轩。”文姬轩是张玟的居所。“还有一事。方才王家送来这个,说是一点心意,感谢你救了王小姐。”看了看随从呈上的东西。银子光灿灿的倒是很好看,不过那暗淡的小青铜像才引起我的注意。是个仿制的,穿了绳子可以挂在胸前。王戎既然舍得送这个,倒比那银子还贵重了。我就顺手挂上。
      晚饭过后,张华带我进文姬轩,只见一个面熟的女子和一个身穿粉红裳的女子正在对奕,两旁的丫鬟得了张华的命令,都不出声。那两人专心对弈,竟未注意到有人前来。
      面熟的女子应是有一面之缘的卫氏。她是卫瓘的女儿。那温柔可人的脸上眉头暗锁,似乎正陷入苦局。对面坐着身穿浅粉衣的女子面有得意之色,似笑非笑的脸上朱唇微启,大大的眼眸里那一点狡黠和张华别无二致。
      张华低头看局。我是不懂围棋的,只有站着不动。
      “姐姐,我输了。”卫氏道。
      “清音,你尚有余地,怎么就认输了?”张玟笑问。注意到身边多了个悄无声息的人影,“爹,你怎么来了?”她惊讶道,看了看我。
      卫清音也俯身行礼道:“拜见张叔叔。”
      我上前行了礼,做了介绍。张玟是热情,清音温柔是周到之人,二人都比我略小,竟成了姐姐。定下了住的房间,张华离去,留下我们三人。清音道:“玉真姐姐可会弹琴?”这可窘住我了。低头道:“不会。”张玟道:“那姐姐可会下棋?”摇头。“绘画?作诗?”通通摇头。果然,要融入上流社会还是有点难的……我这样一等一蠢女,恐怕一辈子别想嫁出去。
      “那姐姐会什么呢?”张玟语气分明有些调侃。我沉吟不语。除了物理化学现代汉语,我唯一会的就是医术……
      屋里沉香袅袅,只觉浑身不自在。穿着这宽大的衣服,想略微活动一下也困难。见我不说话,清音张玟也知趣地换了话题,留下我一人独对香炉。唉,还是做男生好啊,有一技之长便可安身立命,哪要学这么多无用的东西。
      入夜,我一个人孤身坐在屋里。看了一会书(唔……我还是看得懂隶书的,不过写起来很难看),起今天一天经历,脑子杂乱无比,昏昏沉沉。先是知道王衍可能已有婚约,再是奇怪的神像,再来是青衣男子……每件事情都是分散的、毫无头绪的。只是我的心情,却因这几件事情坏到了极点。固然有王衍的因素,更多的则是——我回不去!天啊,这怎么行?
      传来敲门声。懒懒地说:“请进。”方回推门进来,一手秉烛,却并不言语。
      我道:“哥哥,有什么事情?”
      方回摇摇头,做在几案旁。“听到小姐在弹琴,不意你这里还亮着灯。为何不和小姐一起呢?”
      我道:“我什么也不懂,去了也欣赏不了。不如安安心心在这里看点书吧。”
      他顺手拿起我案卷上的书,“玉真,我知道你很难过。回不去,是么?我都听陈道元说了。”
      我默默地没有说话。想起那天他问“草庐不是你的家么”,果然成了真。
      “没关系。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他温柔得让人不忍心听。真的么?看着他那安静如水的双眼,我愿意相信。
      从那刻起,对他,起了无名的眷恋。
      就好象我们真的是亲生兄妹,血浓于水。
      “此次下江东,我真的很担心……”
      我不解。“担心什么?”
      “担心张先生。”方回叹了口气,“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灭吴是张先生力取的。东吴世家众多,根深蒂固力量极大。想当年孙策叱咤江东,还不是被许家刺客给杀了?如果他们对张先生怀恨在心,后果难料。”
      “应该不至于如此吧。”我道,“张先生不过是提出建议而已,他们有什么好恨的?”
      “张先生是国家栋梁,死了对他们只有好处。而且——朝堂上也有人嫉恨张先生,不是么?”
      我如冷风拂面,不由得一凛。
      “你的意思是,怕有人趁机——”
      方回眼眸深不可测,微微点头。“正是。”
      而且,还可以推脱罪责——

      启程的一天,我们和齐王再度见面。大概是陈训(陈道元的名)告诉他什么了,看到身穿女装的我竟然没有惊讶。我们这里是张华,张玟还有我和方回,以及挚师兄,(陈训那人又不见了)。对方则是齐王还有手下诸多宾客。随从就是不必说了。双方把酒言欢一番,各自离去。
      我们去江南,他们去山东。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传说中分割线=======

      五月末六月初,江南草长莺飞。江东才俊,洛下好女,又将会有怎样的故事?
      而那缠绕不休的预言,又会带来什么变局?
      历史已经更改,脱离了原先轨道,误入歧途,又将带来什么?
      敬请欣赏第二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下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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