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x香蜜）[快穿]诸世红尘》六叶草君筠

94、请你看着我（二）

　　末世灵力稀薄，却有异能者的设定。因为世界的力量散昳，反而有了更高的力量上限高。按照这个世界的算法，萧炎是火系异能者，自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他翻看了世界“剧情”，或许也是提前设置的历练“剧本”。
　　众所周知，第九安全城城主是冰系异能者，但罕有人知的是，润玉的第二属性是绝无仅有的精神系。整篇文下来，女主苏辰音走遍半个大陆，她踏进过九座安全城，但自始至终没有遇见过第二个精神系异能。
　　润玉的特殊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精神系异能并没有对外公开，人们知晓的只是第九城许进不许出，除了死人以外，没有城民能够离开第九城辖制。九城城主喜怒无常，草菅人命，而且他手段神秘，能杀人于无形，仿若鬼魅。无人澄清，便导致流言喧嚣日上，世人皆视第九城主如暴君，视第九城如蛇蝎，其恐怖程度大概仅次于出城直面丧尸。
　　现在萧炎见到他，大概是都明白了，润玉只是懒得解释。
　　异能既是最锋利的武器，也是最沉重的负累，恐怕即便是润玉自己，也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精神系异能。他可以用其分辨善意恶意，也可以攻击丧尸，但却不能将其收回稍作梳理。他太强了，这股精神力也强大的过分，萧炎都为之惊讶，精神力不如他的人面对他更是会被不自觉的压迫威慑……而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的精神力能强大过精神系异能者呢？真怪不得先前第九安全城自己的异能者见到润玉也是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模样，这种本能的恐惧，是生物都难以克服的。
　　润玉未必对此完全不知情，只是精神力在压迫别人的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精神力过度强于□□就是会有这样的后果，他无法控制也无法约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头疼，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连自己都难受的要死，润玉当然不会有心情去管别人怎么想。
　　……真是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即便这般自苦的确是一种收集气运的好办法，可萧炎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想起虚空之中所见白衣润玉神色冷冽的模样，又是身前面色不虞的年轻城主，他不动声色的安抚下这股躁乱如蜘蛛网的精神力，却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没有控制神识的方式，只是不好交给润玉，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曾经的世界已经有过先例，倘若引起了润玉疑心，结果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他在润玉身边，他自然能安抚润玉的精神力，效果也是一样的。
　　炎帝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再说想想他之前熊猫都扮过了，还有什么是越不过的坎，面前是自己未来的夫人，也算不上外人。
　　萧炎态度端正道：“萧炎见过城主。”

　　萧炎的表现不算平常，甚至说，在周遭人都在瑟瑟发抖的时候，他这样平静的态度甚至显得有些亮眼了，顿时就吸引了一众视线。不过各有不同，那些刚被带来的人多是恐惧佩服的偷眼看着他，而原本的九城异能者看萧炎的眼神则是怜悯，毕竟外人不知晓，他们这些在润玉手下的人，却不可能对城主一点了解都没有。
　　人类从来不会缺乏作死的精神，人类中也不会缺乏自认独特的人，以往不乏千方百计想表现自己往城主面前凑，妄图得到城主关注的人，倘若不是这些人都一个死的比一个快，一个死的比一个惨烈，第九安全城城主也不会有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名声。
　　九城所属异能者都知晓，城主最讨厌有小心思的人。
　　第二城刚刚送来的人质量都不错，这个男人容貌长相甚佳，体格也不差，哪怕不敢出去杀丧尸，好好在九城打工完全能活下去，偏生想走捷径，果然是人心不足。这可是末世，不是原来和平社会，人命不值钱，怎么一个两个就是不长记性呢，说不定待会命都没了，还得他来收拾。
　　——但润玉并没有动怒。
　　事实上，他是侧过头去，意味不明的瞥了萧炎一眼，眸若寒星。
　　“你不怕我？”
　　就仿佛看到一只猫咪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萧炎忍不住笑了起来：“城主有何可怕？”
　　周身的精神压力似乎徒然重了三分，是足够让普通人直接陷入恐慌的强度，但对炎帝仍然不痛不痒，他看到润玉，仍然像是主人看到家里发狠的小猫，现在叫的再是凶，还是那只被抱到怀里撸顺了毛，就会乖乖压平耳朵的小可爱。
　　是他的玉儿。

　　许是萧炎态度太出乎他意料，润玉轻蹙了下眉，却是没有继续看萧炎，又似乎是强行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动开，一如将一块磁石拿远另一块，那视线满是矛盾的意味，直到往旁扫过，突如其来的一抬手。
　　很细微的动作，却有三道冰锥在空气中凝聚，几乎只在眨眼之间，便如箭一般直接射出，刷刷穿透了靠门处一个老人的喉咙，几乎将他整个头都割断，整个人死死钉在了地面上，仿佛曾经在墙上钉战利品的猎人。
　　“胆子很大。”他轻声道，走了两步，在那具还在自喉咙里发出轻微“喀喀”喘息声，未曾完全断气的老人身边，半蹲下身，伸手拔出了自己凝聚的冰锥，低头翻覆来去看了看，仿佛是确定冰锥没有损伤，再舒张开五指时，冰锥就在他掌心化作虚无。
　　纵然在这个时代，人们都已经习惯了鲜血与死亡，但见到润玉这样毫无征兆的出手杀人，一条生命在他眼里似乎远没有手中随意凝聚成的冰锥重要时，仍然会有心底发寒的兔死狐悲之感。只是现在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都已经习惯于在强大的异能者手下挣扎求存，就像是被从一座安全城送到另一座毫无反抗，现在他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尤其是后者掸了掸衣袖，只是讥讽的嗤出一声，“……第四城。”
　　说起来，他没有用精神力，而是用的“冰系”异能，不知是为了掩饰底牌，还是单纯想用鲜血去威慑新来——包括萧炎在内——的所有人。
　　待得那个老人最后一点喘息也淹死在汩汩的血流里，彻底断气死去，润玉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终于失去了兴趣：“拖出去。”
　　“是。”
　　“剩下的可以带去登记了。”
　　“明白。”
　　异能者躬身行礼，等待两秒，发现润玉没有后续吩咐，像是为自己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松了口气，熟练的干活，死不瞑目的尸体侧脸还压在地板上，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拖起尸体的腿，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跟他出去……当然没有示意萧炎。
　　末世里，谁都是见惯了生死的，哪怕心中恐惧，也无人敢出声，只差没嫌自己呼吸太吵闹了，何况现在九城城主还允他们离开，一个个都是如蒙大赦，踮足退出去轻手轻脚，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自始至终，整个屋子都寂静的落针可闻。
　　润玉没有计较，因为他现在心情不错。
　　真奇怪，一下没注意，头竟然就不那么疼了……
　　莫非是因为见到了还挺合心的人，他的心情好了，脑袋也舒服了吗？
　　润玉漫不经心的想着缘由，却也没有抱真正找到缘由的希望，侧头去寻那个很合他眼缘的男人，很高兴的发现后者并没有趁着刚才的机会溜走，而是不知什么时候蹲下身，正在察看那条狭长血迹。他不认为一个普通人能看出什么，但这份胆量还是值得鼓励的。
　　“萧炎？”
　　萧炎嫌弃的捻了捻手指，确定刚才的老人是感染了丧尸病毒，而且时日不短，也不知道是如何瞒过检查的。不过他也没有想太久，听到润玉唤他名字时，他侧过头，就看见依旧雪白，不染尘埃的风衣下摆。
　　这位传言中比暴君还暴君的城主站在他身边，一身干干净净，只有刚刚拔出冰锥时手指上沾到了血，润玉没有急着擦，缓步走到萧炎身前，尚且带着血痕的指尖捏住萧炎的下颔，强行迫使他以一个不怎么舒适的姿势仰起头。这位城主似乎是很喜欢这般让人仰视的姿势，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能看见那双墨玉般的眼睛沉冷幽深，其内没有一点光。
　　“你知道，二城送你们来，是来做什么的吗？”
　　依旧是精神力压迫，没有人可以在润玉面前撒谎，也没有人可以在润玉面前掩饰自己的善意和恶意。不必想，如果察觉到有异常，润玉肯定会下手刻不容情，甚至能够在刺客偷袭之前先手制敌。这固然是精神力的优势，想必也是第九城城主“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真相。但萧炎当然不会对他有恶意，就算别人会恐惧，萧炎也是不会害怕的。他随便润玉捏着他的下颔，语调几乎有些随意了：“不知道。”
　　不过毕竟是润玉问的，所以萧炎还是认认真真的思索过，补充回答：“嗯……男宠？”
　　听到这个答案时，润玉面上露出了一抹罕见的呆愣之色。
　　大概他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刚刚当着对方面杀了人的情况下，萧炎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话倒是会说，”但讶异也就是转瞬即逝，润玉很快就又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他的头没有那么疼了，待人也多了几分耐心，眯起眼眸，饶有兴致道，“那你可有服侍我的准备？”
　　“服侍城主……这我确实不会。”萧炎想了想，承认了自己的短板，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不过我可以学的。”
　　萧炎站起身来比他要高一点，并不差很多，却是个比较危险的距离。润玉没有察觉到男人的恶意，他双系异能在身，艺高人胆大，自然也不会去躲避普通人，却没想到下一秒，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后脑被扣住抬高，优势瞬间逆转，唇上触感温热，竟然是落下一个吻来。
　　“……是像这样吗？”
　　一触即离。
　　这个吻很突然，很见鬼，若是让适才拖尸体离开的九城异能者看到，眼睛都能瞪掉出来。可分明是这样被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轻薄了，但润玉愣了一下，虽有惊愕，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怒色，他反而笑了。
　　“你的胆子很大。”
　　年轻的九城城主摸了摸自己的唇，轻笑起来，伸手抓住了萧炎的领口，将人强行按低到需要仰视自己的位置，才松开手转而拍了拍他，用一种“留下来给我做尸体”的语气，温柔道。
　　“可以，你做的很好，那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