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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爱的阶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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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酒品不怎么样,但是记性好,她没有忘记昨晚上发生的事。
记得问徐景宁是不是喜欢自己,也听到了答案。开心是挺开心的,但略有遗憾。
这也有点快了吧! 这窗户纸就这样破了?那敏感的动人的神秘的关系就这样让她随随便便捅破了?
阿满怅然若失从床上坐起,把一头秀发揉的乱糟糟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变了?从陌生人到友人再到恋人原来是如此简单的事。
她还没体会到书中所说的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有水到渠成,也没有一波三折! 没有撕心裂肺更没有如胶似漆,啥都没经历过呢这就在一起了?都怪自己贪杯,自己这德行以后喝酒后可得闭住嘴了!
不行,不能这么快。得重新开始!得先开花再结果,过程比结果重要! 于是阿满单方面做出了要徐景宁重新开始的决定!
“咱俩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徐景宁听到后乐了,眼前的姑娘绷着一张小脸还非常认真,“怎么个重新?”
“出去后,就是在外面旁人有时,咱俩假装不熟?”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先从不熟开始,然后才可以说几句话,再到话题变多,最后才是彼此熟悉。”
徐景宁忍着笑,“熟悉后了又是什么进程?”
陈满之歪头想了想,以前陈韵之的话本她有幸拜读几本,后面的故事是啥来着?“可以拉拉手,亲个小嘴?”
噗....
马宽本是端着早饭来的,停在门外笑弯了腰,“哈哈哈。” 托盘上的碗盘子都叮当响。
徐景宁咬了咬内唇,明显阿满不是在说笑,所以他又不敢笑出来,偏头捂唇还掩饰性的咳嗽两声,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此时有愉悦。
“亲个小嘴,怎么亲?” 徐景宁缓缓上前往一步站在阿满身边,微微俯身轻轻地在陈满之唇上亲了一下,唇与唇的轻轻接触,“这样吗?”
一张直愣愣的嘴却是这么柔软又甜美,徐景宁实在拒绝不了,又亲了一下。
阿满耳朵发热,结结巴巴地拒绝,“不行,说好了咱俩不熟。”
“这不是外面,在家。”
“.......”竟然法反驳,阿满只好哼哧了一句,“那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在相识的阶段,感情就像盖房子,咱们要先打地基。未来过得好不好全看地基打得牢不牢!”
徐景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那声音透着无尽的愉悦,头一次听过这种比喻,“相识的后一个阶段是什么?”
“相知啊。”
“然后呢?”
“相惜吧。”
“什么阶段可以亲你。”
“........”陈阿满觉得自己有点控不住场,往门口挪,要溜之大吉,“怎么也得相恋吧,青天白日的,你没有公务吗?我有事,急事! ”跑出门口了又把头探回来,“现在咱们是第一阶段啊,注意你的言行,不能跨到第四阶,记住啦?”
“行,我尽力。”
马宽等陈满之蹦跶着离开后,问了徐景宁一句,“真要,真要重新认识啊?”
“怎么可能!”
这下马宽笑开了,忙不迭的点头附合,“就是就是,我都联系木工,厨娘,丫鬟还有奶娘了! 未来王妃住的地方,吃的饭,伺候的人,还有未来小主子的口粮.......”
徐景宁伸出手按在马宽脸上,马叔,你这是升级到第几阶段?跨的步子比我还大。
阿满是真的有事,前几天就听说镇北城的将军,胡大志要来。胡大志这个人怎么说呢,不坏,但也不咋好! 打起月氏人很猛,但算计起自家人也不手软。
胡大志也是憋了好几天,他不敢找王爷只能来找五十八营要个说法。凭什么这里又盖房又发银子,还有各种补贴,他们那个大镇什么都没有,没有一粒米,没有一滴醋。
听说今天王爷没出门,也挺长时间没来这营账了,胡大志挑了几个兄弟气势颇强的来到五十八营。
陈满之来到议事厅时,正看见胡大志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横眉竖眼对着陈双喜破口大骂,“姓陈的你还有良心吗?你在这吃肉连口汤也不给兄弟留?王爷不了解情况,你也不了解吗?王爷把银子拨给士兵,就你这有士兵是吧!发抚恤银,发米面你是一点都不提兄弟单位?你们这些白眼狼被月氏杀的妈都找不着时,是谁带兵来救你们的。还有你们这些难民东躲西藏时,躲的是哪藏的又是哪?哪个城门大开让你们进的!我镇北城不给你开大门,你们还儿有一个活人?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还是人吗,还有良心吗?”
陈双喜张了张嘴,正想着这一串问题该如何一一回答时,阿满不干了,在她的地方骂她的爹?
啥东西啊你!
阿满这爆脾气上来才不管谁是谁,直接上前走到胡大志面前,扬手一下就把他的桌子给掀了。“给我闭嘴!满嘴说得什么屁话!”
……
……
……
全场寂静。
陈双喜抚了抚额看了眼闺女没出声。
阿满不解气在翻个的桌子上还补了一脚,桌腿直接折了,随之嘴巴不停连珠炮似的开始反击,“姓胡的,你骂谁没良心?这东西你有吗?你还有没有点脸了,你喝酒吃肉时想过我们五十八营的人?王爷不了解情况,你也不了解吗?月氏打来时我们营是先锋军,我们在前面血拼时你在哪?你还龟缩在你的镇北军里算计着什么时候出兵最合适,等我们全死了?等我们五十八营把敌人打的差不多了?当然你不会看着我们全死,否则你该如何向上面交代?别人死了你凭什么活着,所以你出兵了,你回回,你次次都杉杉来迟,次次在最后的时刻带着兵出现,怎么的,不压轴出场,不在关键时刻露面显不出你的重要性?你是脚踩着仙光的如来佛祖观世音?在我们撑不住绝望的时刻你来了?我们应该感恩戴德,不给你立个生祠祭拜你是不是都对不起你这份急切的救人之心!”
胡大志涨红了一张脸,指着陈满之正欲发言,阿满跟人吵架才不给对手留反驳的机会,“打外敌就不是你的事吗?最后打完了,打胜了,你是最积极的,积极的上报,往京师的捷报是一封接一封,请问上面有我们五十八营的名字吗?你的良心呢?你拿着朝庭下发的赏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奖赏呢?说我爹没管你的士兵,你拿到奖赏去哪了?自己的兵自己疼,你怎么不给你的兵买斗米?打壶醋啊?我们伤的亡了的士兵你不管,说我们像难民东躲西藏?我们这里可最前线,战争一开始就没有缓冲地,早就让你把镇北城往外扩,不要我们营没关系,你把百姓都迁到城里,是谁不愿意,是谁说城里地方小的?你不光把我们营当了军事缓冲区,这里的百姓你也不看在眼里,你还是人吗,你摸摸你胸口,你有良心否?”
…………
…………
如果刚才是沉默,现在那就是死寂!
秋风扫落叶,快刀斩乱麻。
陈满之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把自已都说累了,拿起茶杯一口干。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胡大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又泛青,手指哆嗦,喘粗气怒喝道,“放肆!放肆!无知小儿,不成体统! 住口,给我住口。”
“我说完了! 我已经住口了!你慢点说话嚷什么!”
……我嚷?
你没嚷吗?你刚才说话语速也不慢啊!
门外的徐王爷抬起的一只脚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里面那彪悍丫头也用不着他撑腰做主的,一点亏没吃。
不进去吧,那胡大志毕竟是一方守备,那满腹怨气明显是不敢对着他撒,柿子捡软的捏了,没想到捏了个带刺的。
马宽微张的嘴一直没合上,眼眨巴一下又眨巴一下,询问王爷,这咋弄?
徐景宁想了想歪头示意,进去吧。
马宽清清嗓子,刻意把声音提高捏细,拖着长调唱起来,“王爷驾到!!”
徐景宁走进去,余光里看见陈满之那也凶巴巴的表情在看见他时变成错愕,然后看天看地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大家在王爷进来时站起来行礼,整齐化一的喊着王爷安。
徐景宁慢慢踱步到主位坐下,让大家免礼,“都坐下吧。”
刚才火爆的双方对峙的场面瞬间消失不见,毕竟谁也不敢在王爷面前放肆。
“怎么回事,说说吧!”
胡大志与他带过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你都没敢先说话。
陈双喜这边也不能提前告状。
大家心里都挺急,王爷问话必须回答,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马宽冷哼一声,仗着王爷的势,冷冷一笑,“怎么,王爷问话听不见?”
胡大志诚惶诚恐地起身,连连作揖,“不敢不敢,末将不敢。”
陈双喜一方也不敢坐着,跟着作揖。
只剩坐着的陈满之,一脸天真无辜。
……马宽冲她翻了个白眼,你在这装什么小可爱呢,刚才怼人的劲哪去了,“你来说!”
陈满之指指自己,“我?”
“嗯!你说,一个五十八营,一个镇北军,两方都是我北方重要的屏障是国之栋梁,两位主事人坐在一起必是有事相商,正好王爷今日路过,也好听上一听!” 马宽一本正经的步入正题。
“哦,”陈满之眼睛骨碌碌的一转,不提过往只说将来,“胡将军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王爷与马大人你们不知道,每次月氏人一打来其实最先遭罪的就是这边的百姓,他们手无寸铁,尤其大多还是老弱,您不知往靠近边界线的那些村落街道走一走没,那里的房屋不是焚毁就是坍塌,百姓住的连窝棚都不如。此番胡将军就是为此前来,他有想把这些百姓都迁移到镇北城里。胡将军大义,以身入局,胜天半子!我等五十八营将士正钦佩他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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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情复杂,尤其是胡大志仿佛感觉有道雷劈到自己脑门! 雷公电母啊,求你睁睁眼,你看看站在中间的那个不要脸的大言不惭的死丫头!陈双喜!那是你女儿吗,你能不能管了?
“阿满,”
“爹,我知道我多嘴了,这本来是胡将军的提议倒显得我抢风头不知深浅了,那下面有请胡将军,您刚才还说要给五十八营也修段防线,关卡,烽火台,碉堡什么的,这些我也不懂,正好王爷来了,我爹爹也略懂,您们聊啊,我先出去了。”
胡大志越听越不对,看着王爷还在认真听也不敢打断,直到陈满之说完了,他此时心里只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不要脸之徒!
陈双喜,打破沉默,呵呵,呵地笑起来附和,“是啊,是啊。”
玩得一手好阳谋!徐景宁看向胡大志夸奖他, “挺好,胡将军有很高的觉悟!”
看着胡大志那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脸黑,有嘴也辩驳不出一,二,三,哑巴吃黄连!
沉默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马宽也了解自己笑点低的毛病,捂着嘴咳嗽一声,“我去倒壶热茶来。”
茶水间里马宽一手捂嘴一手扶肚笑得直哆嗦。
这坑挖得不错!
胡大志这人他和王爷来之前就了解过,打仗确实没得说,就是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阿满刚才也没冤枉他! 守着镇北城确实是功大于过,但心太小,偏心护短也是该纠正的。
迁移百姓和修筑防线这事今天被以这种方式提及,挺好! 百姓的疾苦和五十八营的人肉防线这都是亟待解决的,他胡大志能当着王爷的面说不行吗!
尤其是王爷还在问他,“胡将军有提议吗?”
“有。”
“好,镇北城有胡将军也是一大幸事。那就去做吧,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
“是。我们会对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