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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心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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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死也得杀几个达卡替小五报仇，成岭心里这样想…
想到这成岭再一次迎着那只咬住他手臂的达卡，一拳闭着眼睛打下去…
就在他的拳头就要碰触到那只达卡的脑袋时，不知为何那只达卡却怪叫了一声，紧接着脑袋开花，四仰八叉倒在原地…
就在成岭还在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在他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动！”
成岭心里一惊，但是他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动…
随即几乎在一瞬间几具支离破碎的达卡的尸体被人从成岭头顶大力的丢了出去，成岭见到那些飞过自己头顶的达卡各个身首异处，几乎让人大卸八块…
“我来了…”
就在成岭转身回头的那一刻，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怎么刚刚还在脑袋里出现的那张脸此刻会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朔月？！”成岭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接着！”朔月从背后抽出一把剑丢给成岭道
成岭顺势接住，握在手中，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把剑正是自己的‘大荒’！
“你怎么？！”此时成岭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显然这种时候并不太适合坐下来聊天
“赶紧离开这里！”朔月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声对他道
成岭和交换了一下眼神，再次冲那个山坡跑了过去…
朔月一身黑衣，斗篷的边沿压得很低，成岭看不清他的眼睛，不过他知道朔月一直用身体护着他，他一边用‘承影’斩杀那些怪物，一边护着成岭向山坡的高出退去…
“你的武功怎么进步这么多？！”成岭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招式感叹道，只是一年不见怎么朔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说话！快走！”朔月拉着他的手加重了力道
两个人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冲出了重围，朔月拉着他又跑了相当长的一段路，直到来到了一处高岗上，确认那些怪物并没有追上来，他们这才停下了脚步…
“你还没说怎么来了？”成岭看着朔月道
“你的手？”朔月盯着成岭被达卡咬伤的手臂道
“哦…”成岭看看那只还渗着血的手道：“没事的，我都没有感觉到疼…”
“不行！”朔月一把拉开成岭的袖子道：“那些达卡已经泡在血池里经过了进化，毒性更大了，如果不及时清除毒血，后果极为严重！”
“没那么严重…”成岭讪讪笑道：“其实我…”
成岭的话还有半截卡在嗓子眼里，手臂却被朔月一把拽了过去放在嘴唇上…
“你…”成岭想抽回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朔月牢牢攥住动弹不得…
朔月的嘴唇有凉凉的，贴在手臂上很舒服，方才还火辣辣的伤口瞬间就没有那么疼了，因为毒血被及时清理了出来，伤口周围的皮肤也消肿了很多…
直到确认吐出的血呈鲜红色后，朔月才停了动作，随即在黑色的常服上扯下一条布，替成岭小心包扎好伤口…
“赫连祥的军队已经攻进城了…”朔月看着远处的城门道
“什么？！你说它们，那些东西已经进城了？！”成岭闻听这话，猛的起身道：“朔月！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等晚上…”朔月低声道
“什么？！”成岭不明所以道
“等夜里我陪你一起回去！”朔月道
“不行！”成岭摇头道：“小五，小五还在那里，我要回去找他，还有师兄师弟们，他们都在家里，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成岭！”朔月喊道
见成岭呆在那里，朔月再次吼道：“小五他已经死了，你也知道他活不成了，你这样回去送死，岂不枉费了他的心意！”
成岭从未见过朔月这样，只是望着他，忘了反驳…
“这几日我一直观察它们，我发现夜里的时候这些东西的行动会稍微有些迟缓，感官也没那么敏锐，你信我，我们晚上一定陪你进城去救他们…”
成岭颓然的坐在地上，他回想起小五临死前的那个眼神，像是要和他说些什么，他本不该来的，如果他跑出去的时候自己能阻止他，是不是他就不会死，如果自己的武功还在，是不是就能救下他，还有府中的那些人，如果那些达卡真的攻进了城，他们如何能够抵抗得了…
如果爹爹还在，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吧，只恨自己现在没了武功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成岭越想越懊恼，眼泪蓄在眼眶里，为了不让朔月看出，他赶紧把目光投向别处，用力眨了眨眼睛…
“我也有过这种时候…”朔月走到成岭身边挨着他坐下
“什么？”成岭问道
“无能为力…”朔月道
“你？”成岭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算了吧，你不用安慰我…”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朔月看着远处道
过了许久，成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南方？还有‘大荒’，‘大荒’怎么在你手里？你回去过‘太虚之境’？”
见朔月没有回答，成岭又问道：“你说等到夜里我们就回去，你真的有办法救那些人？”
“嗯…”朔月点头道
“什么办法？”成岭追问道
“你不用知道，照我说的做就好…”朔月道
“朔月…”成岭望着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只见他顿了顿道：“你最是不会骗人的，你没有办法是不是？”
朔月看着他愣了愣，随后下意识的移开目光道：“你不信我？”
“你回去吧…”成岭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道：“在北疆呆的好好的偏要来这里做什么，当时邀你来你不肯，现在这里变成这个鬼样子你来做什么呢？！”
“我…”朔月起身道
“谢谢你送‘大荒’回来…”成岭点点头道：“其实你的心意我懂了…”
“我…”朔月刚想说什么却再次被成岭打断道
“假如这次我要是活着，我就去北疆找你，你等着我…”
“我就是喜欢你…”
朔月终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本不想说的，可是不想却还是说了出来，也许是成岭的话给了他些许底气，也是是方才的情景刺激了他，如果他再晚到一步，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说可能就真的再没机会了…
“我是说，我，我的意思…”朔月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你不能反悔了，我已经听见了，你们的佛祖不是也听见了么…”成岭看着他道
“你…”
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朔月已经经历了完了人生中仅有的几次仓皇无措
见朔月白净的脸上发红发烫，成岭突然有些开心，他很喜欢看他这个样子，而且他知道他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所以越发有些得意了，他突然想到了师傅和师叔当时也是这样，那时他还不是很懂，如今却觉得很是幸福…
“方才…就在我被那些达卡咬住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我突然很怕再见不到你了，听不到你吹笛子，还有你身上‘天女木兰’的味道，我都…”
成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拉进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紧贴着的胸膛里有两颗跳得乱七八糟的心，白净的耳垂，上面是红色的珊瑚珠子，一如他在‘雪莱节’那天看见的，纹在手臂上的‘黑玄蛇’，还有那股他熟悉的‘天女木兰’花香…
“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闻…”成岭的脸贴着朔月的后颈喃喃自语道
“我以为，我以为你，你喜欢弯弯…”朔月低声道
成岭抱着他的身子，他感觉朔月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成岭不由得紧紧的搂住了他，笑着道：“弯弯？不一样的，她是我的朋友…”
“嗯…”朔月道：“和我回北疆？”
“北疆？”成岭道
“嗯…”朔月道：“同我一起回去…”
提到北疆，成岭真是有些想念那里了，那里的胡杨红柳，连绵起伏的大山，娇艳如火的桃花林，还有那里的月亮，他在南方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样的月亮…
“朔月…”成岭低声道
“嗯？”朔月道：“什么？”
“其实我只喜欢过两个人，你虽然不是第一个，但是一定是最后一个，还有就是，对不起…”成岭说罢，便用手点了朔月肩胛骨下方的一个穴位…
那穴位是周子舒以前告诉他的，点那里可以让人陷入短暂的昏迷，与人无害，可要是逃脱的话时间是足够了，没想到今日第一次却是用在了朔月的身上…
成岭看见朔月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真是有万分不舍，他只恨怎么直到今日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可转念一想却又万分庆幸今日自己表明了心意…
有些事该自己面对的就要自己面对，就原谅他自私这一次，他知道说完这些话后朔月是忘不掉他了，他最懂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样最好，他就是想让他忘不掉他，无论是时过经年抑或是阴阳两隔…
成岭放好朔月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朝镜湖城走去，不多久他便回到了城下，经过方才的那场杀戮，此时城下早已一片狼藉，断肢残臂随处可见，血染黄沙凄凉恐怖…
成岭没有找到小五的尸体，不过他找到了他的那只羌笛，成岭捡起那只带血的羌笛紧紧攥在手里，趁着夜色带着‘大荒’潜入了镜湖城…
……………………
三个月后…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冷，镜湖已经很多年不曾下过雪了，而这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厚厚的覆盖了一切，覆盖了村庄，房屋，石桥，小河，也覆盖了那些战死的士兵和罪恶…
镜湖的确是京都最后的一处屏障，天然的地理优势让曹睿利用的很充分，庆军踞险死守，因为是失守就意味着全军覆没，叛军不日就会直捣黄龙，这场仗打了三个月，双方军队均死伤无数，实力都大大的削减…
深夜，大营里赫连祥披着狐皮斗篷坐在桌前，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身后的容思朝也陪他站了许久…
“公子…”容思朝低声道：“张府的那些人怎么处置？”
“你说怎么处置！？张成岭是他徒弟，你如果想要与周子舒和鬼王为敌那就尽管动他！”赫连祥呵斥道
“是，属下明白…”容思朝急忙起身抱拳道
可能是察觉出自己的失态，赫连祥顿了顿，缓了语气道：“我最近的脾气是不是差了很多？”
“公子是谋划大事的人，这些小事不足挂齿…”容思朝再次抱拳道
“呵…”赫连祥笑了笑，叹了口气道： “你总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怀念从前你当我师傅的那些日子，还记得那时候你对我总是很严苛，一个招式错了都要被你罚跪很久…”
“那时属下是…”容思照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赫连祥打断
“那时父亲总是很忙，经常几天也见不到他人，每天府里的人来来往往，也只有你，成天陪着我…”
“呵…”容思朝也笑了，他应该是也想起了当时的往事
“师傅…”赫连祥道：“很久没这么叫过你了…”
“属下不敢！”容思朝赶紧低头道
“你现在对我如此我有时还真是不习惯…”赫连祥道
“那是因为你长大了…”容思朝道：“我的阿祥再不是王府里那个可有可无的世子，我的阿祥要代替他父亲登上皇位把大庆治理得更好…”
“师傅…”赫连祥低声动容道：“你真的觉得我可以么？”
“阿祥…”容思朝走近一步，望着赫连祥的眼睛道：“我这一辈子从没有看错过，我早就说过你将会是大庆历史上最受人尊敬的君王…”
赫连祥笑了笑，拍了拍容思朝的肩膀道：“那这一仗我们是非赢不可了？”
“公子，我们一定能赢的！”容思朝肯定道
“这封信你派人快马加鞭送给黑夷的霍莫朔月！”赫连祥从怀中掏出一个封好的信封递给容思朝道
“好！”容思朝接过信点头道：“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便转头下去了
“好，我就赌这一仗我会赢…”赫连祥再次坐回到桌边，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