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ome True》火韭

11、（11）

　　他们又在沙发上纠缠了一会儿，直到狭窄的空间和双方的体重开始让这变得真的非常不舒服。西里斯从他身上爬起来，像个称职的TOP那样询问他有没有受伤等等，斯内普含糊应对，裹上衣服（不是逃）进了卫生间。

　　清理工作有点麻烦，有一些擦伤，而且托沙发的福，他肯定扭到了一两个地方。斯内普觉得如果不做额外处理，自己在接下来两三天都能常常感觉到他们刚做的事——会造成风险，但听上去不坏。基本完事后他来到镜子前，显然跟一个英俊非凡的男人亲｜密接｜触并不会创造什么奇迹，他仍然憔悴蜡黄，瘦巴巴的，毫无吸引力可言。但还是有些变化，斯内普看到镜中人颧骨泛起浅淡的红晕，微微咬住嘴唇好像要克制笑意和羞赧，这细微的迹象在他视线向下，一一掠过布莱克留下的痕迹时加深。

　　这种反应不仅幼稚而且不合时宜，他们刚把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尸体锁到地下室，而他的下场有很大可能还不如布莱克家的小公子。这次——包括他跟布莱克之间的整件事，都是困惑和绝望下爆发的冲动使然，第一次在地窖里将布莱克拉过来亲吻时，他只是不顾一切地想抓住点什么。在这整桩现实重置的烂事和那个噩梦前，他们之间固然也存在些未解决的张力，但斯内普知道他们不可能真正迈出那步，更不会有机会。布莱克死在神秘事务司，再没有什么“他们”，只剩留在此世折磨活人的残秽。

　　斯内普一再对自己重复这点，然而他还是难以抑制地感觉到那种像是偷来的隐秘快乐。无论在哪一个现实他都没有什么可期待的，无非是背叛并杀害邓不利多，或者因为拒绝杀死邓不利多而死于牢不可破誓言或黑魔王的处决。但他暂时逃过了所有这一切，他们短期内都不会死，他（还）没有背叛，而西里斯……说自己相信他，像真的在乎他那样CAO他_尽管这是未知全貌下的陈述。有那么一刻他差点就告诉西里斯……但斯内普一厢情愿地相信其中真实的部分跟西里斯知道的真相同样多，西里斯看到的是现在的他，判断这个他值得信任，即使他立下了必须杀死邓不利多的牢不可破誓言。

　　这就是在他们把过去的一切放到一边并努力像成年人一样相处五分钟以后会发生的事。可以肯定他们原本直到最后都未曾做到，斯内普不会说这很简单，但也远没有困难到值得他们像在上一个现实中那样结束。他试过去想象另一个现实中自己的感受，克服所有的厌恶，尽自己所能去救过去的死敌，结果毫无意义。又一个他恨的人死了，他所做的事中仍然只有那些怨憎和攻击起了作用。他甚至没资格感到一丝遗憾，因为哀悼的人们眼中，他理应属于为此高兴的那群人。布莱克漂漂亮亮地战死了，就像波特，死得像个英雄，彻底摆脱了束缚他辜负他伤害他的尘世。而斯内普再也没有机会要他承认，自己是比他以为的更好的人。

　　这些设想让他觉得寒冷，所以斯内普拽过毛巾把凉了的水珠擦干，并因自己不习惯的疼痛下意识地咧了下嘴。至少今天他可以有好一点的想象，毕竟他刚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旧沙发上丢了ZHEN操。倒不是斯内普看重初YE之类的东西，他只是没机会也没兴趣把它丢掉，人们觉得他不值得把他搞到手要费的功夫，他也不认为谁值得自己承担肌FU相贴后的一系列麻烦和风险。再廉价的东西，在你保有它36年之后都会被附上一定的意义，沙发未免显得有些草率，但布莱克？无疑是加分项。

　　“情况还好吗？”西里斯轻轻敲门，他听起来似乎真担心斯内普受重伤——好吧，他有担心的理由，“我买了点药膏，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猜……有些地方可能不容易够到。”

　　“我没事。”斯内普在这没有换洗衣服，只能套上全是DOI气味的袍子和Nei裤，他试着以自己一贯的形象冷漠潇洒地处理，但他肯定一开门就脸红了。“只是不太……熟练。那些清理。”

　　西里斯手里捏着一个纸袋，它被举在两人之间。格兰芬多目光也有点闪烁，但更多是由于不确定他的反应，而不是他们做的事。

　　“呃，抱歉。”刚上了他的男人说，“下次……我是说，有下次的话，我会记得戴TAO。”

　　“我也没给你什么机会。”斯内普回答，“别管它了。今晚你去哪儿？”

　　他立刻后悔了：这简直就像在委婉地邀请布莱克跟他回霍格沃茨。

　　“还回我现在的房子吧，等我确认雷古勒斯不会再出什么状况——”

　　“我已经确认过了。”斯内普的口气比他希望的更冲，“只要没人把链子解开，不会有任何变化。”

　　西里斯抬了抬眉毛，“好吧，我马上回去。”

　　“留克利切照看小主人？”斯内普问，“它已经证明过自己根本不可靠，而且是两次。如果贝拉特里克斯给他灌的迷魂汤够多，它甚至可能会相信他们能把雷古勒斯复活。”

　　“我命令它不准离开这房子，还可以在它身上留个追踪咒。”布莱克说，“反正魂器已经交给邓不利多了，有赤胆忠心咒，克利切也不可能把谁带进来。”

　　斯内普也得承认，更保险的方法只有杀掉那个小精灵了，而西里斯还没恨克利切到那份上。这么想倒像是某种殊荣，西弗勒斯·斯内普，西里斯·布莱克厌恶到企图杀死的人。

　　“我认得这个冷笑。”西里斯抓纸袋那只手伸直一根手指指着他，“你在想什么关于把我的Balls切掉的事。”

　　“别担心，目前我还用得上它们。”斯内普给他另一个假笑。

　　他从布莱克面前走开，而他的鞋还在沙发边，真够CAO蛋。布莱克跟了过来，眼下斯内普不可能走得多快。

　　“马尔福家的孩子怎样？”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

　　“从他父亲进监狱、母亲被囚禁，他也被逼着去杀人的时候？”

　　斯内普一把拿过装药膏的袋子，只是为了让它别再在自己面前晃悠。

　　“卢修斯是咎由自取，但我看不出纳西莎除了挑男人的眼光烂到爆之外还犯了什么要被伏地魔折磨的事。”西里斯继续，“至于德拉科，他是个小混蛋，但他是个十六岁的小混蛋，我大概可以对他宽容一点。”

　　“因为怀念旧时光？”斯内普嘲讽道。

　　“彼此彼此，老混蛋。”西里斯回击。

　　他们打着嘴仗回到客厅，沙发被清理过了，但斯内普总感觉还能闻出点什么。他谨慎地没坐下，无视布莱克有趣的目光，胡乱套上鞋袜。

　　“德拉科惊慌失措，但还没搞清自己面临的状况，而且他不信任我。”斯内普陈述，或许有点苦涩，“他还是寄希望于自己完成任务，黑魔王就会让马尔福家恢复从前的荣耀，而且对他委以重任。他不想我抢了他的功劳。”

　　“你不是他最喜欢的老师么？”西里斯问，“我以为你们的关系比这好呢。”

　　“只在他认定我占据了他父亲的位置之前。”斯内普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卢修斯多少算是我的引荐人，他为我得到黑魔王器重而高兴，当然前提是器重程度不能超过黑魔王对他的。黑魔王复生后一直没完全原谅马尔福们两面三刀的行为，我却一跃成了重要的间谍，我们的关系就不像从前那么好了。”

　　布莱克耸耸肩，“所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还能从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斯莱特林身上期待什么呢？”斯内普走向门厅，“马尔福不忠于任何人，只忠于自己的利益。卢修斯倒是把这个教给了他儿子，但遗漏了圆滑和策略。德拉科远不像他那样懂得怎么去利用自己能得到的一切帮助，到最后一刻再踢开盟友。”

　　“我敢说这是你对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最苛刻的评价了。”西里斯窃笑。

　　斯内普把大门打开一条缝，外面的食死徒只剩一两个，处于一般的戒备状态，构不成威胁。门前的台阶在赤胆忠心咒保护范围内，还布满为夺回雷古勒斯遗体那场恶战留下的痕迹，西里斯的脸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注意安全。”这句话的语气像是他还想找些话来说，事实上斯内普处在跟他相同的状态，XING爱是容易让人变得有点多愁善感。

　　“沙发糟透了。”斯内普说。

　　“啊，对。”西里斯笑了，朝他靠近，“过来吧你。”

　　他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吻别，温柔热情，似乎这才是沙发上的一切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