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患上奶嗝应激障碍》东山高卧

5、第 5 章

　　温修貌似冷静地呼吸了两口：“你先打抑制剂。”

　　燕季宁笑了笑，诱骗失败，不过温修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阻断剂，在自己脖子侧面喷了喷。

　　气味更浓了。

　　温修看了那个小瓶子一眼。

　　“Omega用的最新阻断剂，雪山松木香，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换一瓶。”燕季宁略一挑眉：“以前没有Omega在你面前用阻断剂？”

　　温修摇了摇头。

　　燕季宁失笑：“那他们可真喜欢你，Omega阻断剂可以自由模拟信息素气味，估计他们都极力想证明自己的信息素是原装的。”

　　温修接触abo设定都没多久，燕季宁以前的金丝雀模板和胡固有异曲同工之处，他一度以为这是Omega的标准模板，柔弱敏感，漂亮幼稚。

　　他为什么以前觉得燕季宁脑子有问题，实在是因为这人的气质就很金丝雀。

　　他懒洋洋地微笑时，天生就带着骄纵与天真，即使笨手笨脚搞砸了许多事，也很难让人去责怪他——金丝雀就应该被锦衣玉食养起来，燕季宁和现实生活有种割裂，处处都是被饲主精心安排过的精致与做作。

　　他为人糟糕透顶，但连糟糕都是傲慢的，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坏心眼有多过分，漫不经心，随心所欲，脾气很差，说话也不好听，偶尔蹭蹭饲主手指也是出于兴趣——

　　可是金丝雀就是一种需要讨好的名贵物品呀。

　　燕季宁这人不能深究，光是想想就让温修一阵头疼，社畜的可怜理想只有下班，养狗都没时间遛狗，更何况金丝雀这种有闲有钱的智障才能碰的……噢，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在别人眼里，现在也是有钱有闲的智障阔佬了。

　　可他是个虚假的阔佬，不想养金丝雀，只想要个老婆。

　　老婆才是社畜的终极目标，有了老婆，下班的时候屋里能亮起一盏暖色灯，他做饭老婆能陪他洗菜，打游戏能和老婆双排，睡觉都能搂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那是灵魂伴侣，是心灵寄托，只能在纸片人身上才能触及的真实——

　　谁不想有个老婆呢？

　　金丝雀有纸片人香吗？

　　温修看着燕季宁那张好看的脸，心如止水。

　　工作要紧。

　　他收拾好自己和燕季宁的餐具，扔到洗碗机里，锅只能手洗，之后再擦干净灶台上的油污，燕季宁闲适地在他身后晃荡，等温修弯着腰去开洗碗机门，他伸手握住温修的手臂：“我要打牌，你陪我。”

　　温修专注地盯着洗碗机：“我不会，你去沙龙找其他人，我介绍你认识一只小……胡固，他什么都会。”

　　燕季宁微笑弧度又假了几分：“打完牌我们还能干点别的。”

　　“我还要加班。”温修收回自己的手臂，抬出社畜标准借口。

　　燕季宁语气凉飕飕的：“公司是要破产了？温总，给我的卡能刷多少额度？赶在诉讼前我先去刷几座庄园……”

　　温修终于把碗取了出来，友善提醒：“别乱刷，刷多了破产管理人要调查我是不是在转移财产。”

　　燕季宁顿了一下。

　　迟早把那几只破碗砸了，闹心。

　　温修终于在金丝雀面前收拾好厨房，拖着社畜下班后还得加班的疲惫步伐，抱着笔记本回了卧室，他从枕头下摸出经济数学，翻到拉格朗日定理，这些他容易上手。

　　前互联网从业人员必修课有高数，经济数学他问题不大，概率论问题也不大。

　　就是投资他一窍不通。

　　搞金融简直是被拉格朗日。

　　笔记本屏幕上是今天的纳斯达克指数和A股k线走向，他胡乱放大缩小了一会，更感绝望，乱七八糟的文件表格堆在书桌上，也是一个都看不懂。

　　“温修。”燕季宁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进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冒犯：“我头疼。”

　　“多喝热水。”温修把经济数学压到一堆资料下面，体贴发言。

　　燕季宁哼笑了一声：“股东大会近期要开了，我也可能会出席……你最近的关注点在私募上？”

　　桌子上的资料全是他认识的私募机构，这是割韭菜割得不爽，自己想体验一把被割的快乐？

　　温修无言地挪开资料。

　　燕季宁很了解这群机构的操作，一份一份看过去：“这家董事长在局子里，这家前任法人刚被宣判，这家公司去年破产了，CTO正在搞直播画饼，哇哦，这家——”

　　温修：“这家可以投？”

　　燕季宁心情颇好：“CEO的老婆和情人在一起了。”

　　温修：“……”

　　燕季宁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名字，声音轻快：“往好处想，他马上就要出狱了。”

　　搞金融死路一条。温修疲惫地想。

　　燕季宁把自己的手覆上温修握住鼠标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就着这个姿势划拉鼠标滚轮：“我推荐这几家科技公司，科创板刚刚过会，画饼画得特别好，科技公司的饼现在最香了。”

　　……科技公司。温修坐直身体。

　　“人工智能，虚拟算法。”燕季宁挑了几个方向：“说起来虚拟货币也不错。”

　　温修眼眸闪了闪，也许他能换个出路。

　　他以前就是互联网从业人员，基操都懂，互联网这玩意……就很玄学，而且起步阶段几乎零成本。

　　“谢谢。”温修真情实感地道谢，燕季宁一番话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世界上来钱最快的方式是钱生钱，割韭菜最快的镰刀不是金融，而是互联网，说是互联网思维降维打击传统行业，其实尽是开发没屁用的赛博垃圾。

　　挺好，不用进局子了，温修想。

　　互联网和庞氏骗局结婚的事，那能叫金融诈骗吗？

　　那是投资未来。

　　温修站起身，结结实实地给燕季宁来了个拥抱，蓝色眼珠闪闪发亮，容光焕发，仿佛人都在发光：“谢谢，我们能商量一下吗？”

　　离了随时会被关起来带走的命运，丧气顿时一扫而光，色彩重归生活，他现在看玻璃窗都比平时亮，躺平任生活毒打的咸鱼心思也消失不见。

　　燕季宁懒懒地说骚话：“不用商量，你随时都能标记我。”

　　温修瞥了一眼燕季宁，视线落点在那张柔软的唇上，几秒后，他站起来凑近燕季宁，伸臂揽住Omega清瘦的腰，alpha随着本能低下头，鼻尖触及裸露的肩线，再顺着向上蹭到脖颈。

　　燕季宁瞳孔陡然一缩：“你——”

　　“……标记你呀。”温修轻笑着说完，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被alpha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如此凶猛地灌入身体，燕季宁浑身软得厉害，红晕顺着耳朵根蔓延，清亮的眼眸此刻一片混沌。

　　他踉跄着倒在温修怀里，白皙的皮肤泛起粉色，不受控制地渗出一丝潮意。

　　温修的右手覆着他的后脑，燕季宁的头发摸起来手感极好，又软又细，他真的像抚摸金丝雀羽毛似的，无意识地替对方梳理了两下，力道极轻。

　　松木气息被一种更加凌冽的信息素所压制。

　　“好了。”在燕季宁浑身燥热到极点时，温修突然放开手，眸中掠过一丝笑意，嗓音前所未有地柔和，他把燕季宁摁到另一张椅子上，再坐到他对面：“我想成立新项目组，公司重心将向人工智能方向转移。”

　　燕季宁嗓音发着哑，极力强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还不忘讽刺一句：“人工智障？”

　　温修脸色纹丝不变，糊弄学大师再出江湖，他把燕季宁当领导忽悠：“自动式嵌入AI，适应一切移动设备，仿生学研究部门还可以开发机器人承载AI，等推广的差不多，就去和娱乐圈流量对接，看看能不能使用他们的性格模板。”

　　他也可以给自己捏个老婆。

　　你他妈在讲什么怪东西，燕季宁被气笑了，好几秒都没有吱声，即使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拽着温修去身后那张kingsize尺寸大床滚来滚去，也依然被温修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以及和当着刚被临时标记的Omega说出捏老婆发言的表现震撼到了。

　　燕季宁指尖微微颤抖，漂亮的手指被他攥得发白。

　　“我不懂这些。”长久的沉默后，他揉了揉僵硬的嘴角，啪啪啪鼓掌：“但是，毫无疑问，天才的想法，我的投票权就应该用在这里。”

　　等温修一无所有沦落成穷光蛋的时候，他就可以养着他了，燕季宁垂着眸，轻轻咬了一下口腔内壁。

　　温修对金丝雀大胆的想法一无所知，燕季宁阴阳怪气需要理由吗？不需要，他现在能理解燕季宁为什么能洁下去，要是他来当饲主，每天除了养胃和气闷……

　　还是小奶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