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义联盟打工的日子》节约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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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蝙蝠侠离开瞭望塔,她便再没碰过这架世界仅有的隐形飞机，一来总是行色匆匆，各种突发事件层出不穷，传送个会飞的神奇女侠可比将整个大型机器搬来搬去简单省事的多，更何况她的速度只快不慢。二来，在与卡尔每况愈下越发紧张的关系中，每每看到，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男人。
　　那个被她亲手了结的男人，无耻的间谍，背叛者，卑鄙的骗子，死硬的纳粹，胆敢欺骗天堂岛公主，欺骗众神的人。
　　她的初恋。
　　“我们这是要直接去天堂岛吗？”过于亢奋而几乎是在尖叫的小丑女坐在后排，整个人莫名的兴高采烈，小小的机舱快要装不下她，恨不能直接穿过玻璃和天空来个疯狂拥抱，完全不像是被押送等待无限期监禁的犯人：“哦，天呐！天堂岛！多少猥琐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地方~早知道要去那里我就该换件衣服再洗个澡！带着满身下水道味儿去面见女王太失礼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向往那里！一个没有臭男人的地方！真正的天堂！”
　　“你能安静点吗？不想被扔出去摔死就闭嘴！”有些吃惊于自己的耐心，这要是从前，她才不会提前警告，直接动手，管她死活，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少一个是一个。
　　“哎嘿~你若是想我死根本不会冒险带我回老家！干脆留给氪星暴君不就好了~”哈莉丝毫不受威胁，依旧肆无忌惮的大声嚷嚷着，快乐得仿佛是第一次被家人带去游乐园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3岁小姑娘。
　　被自己想到的情景恶心了一把，晃晃头，她一定是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搞得晕头转向，不然怎会给这位阿卡汉姆疯人院常客，与小丑齐名的超级罪犯安上如此美好的形容词。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引擎快遮不住你的吵闹，到时被你口中的暴君听见，谁也救不了你。”
　　威胁十分有效，哈莉立刻捂住聒噪的嘴，但没一会儿，大眼睛转动一圈又“嘿嘿”的笑出声。
　　“笑什么？”戴安娜蹙眉，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你，有没有发现~”双手扒住面前椅背，小声在女侠耳边说道：“你没有反驳我说他是暴君哦~”
　　心里一惊，呼吸都为此停顿一秒。
　　“哎呀呀~看来你们之间的事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呐~不过没关系，起码你已经开始懂得反思了~是个好兆头。”
　　“闭嘴。”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不愿承认对方成功点中了关键：“狡猾的小丑女，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可什么都没提，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好啦好啦，我懂，我可是远近闻名的心理学界明星，很明白这种复杂的，对于前男友又爱又恨，又喜欢又放不下又必须割舍的心态。女人嘛，难免会在恋爱中受伤，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还会有大把的好男人排着队等你~”
　　“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意识的嘟囔两句又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是被故意引导着：“真不该小瞧你啊。”
　　“啥？你说啥？我没听……”
　　烦人说个没完的嘴被金属环锁住，戴安娜满意的看两眼，这是不知道何时缴获的战利品，被遗忘在角落，没曾想竟有一天能用上。
　　本以为解决最大麻烦后，接下来的旅程应该一帆风顺，结果却遭遇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或者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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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克拉克也没能成功安慰到布鲁斯，不过往好处想，起码他没再自以为是的刺激到对方比想象中要脆弱的神经。
　　超人教事件暂时告一段落，这群无视法律，以正义为幌子行不义之举的家伙们都被带到警局接受应有的惩罚，有的被他劝说得决定出狱后改过自新，也有执迷不悟的，甚至见到他就开始跪拜，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想找人来帮忙搞定，脑子里将战友们挨个琢磨一圈发现，好像只能靠自己。
　　“该死的。”他现在想抱怨都不知道该抱怨谁，抱怨克劳德没第一时间发现并告知他？虽然这位经常阴阳怪气神神秘秘的巫师很招人讨厌，但毕竟是刚到地球不足半年的外星来客，再如何聪明手段高超也无法预知未来，洞悉几十亿人类多姿多彩的脑回路。抱怨戴安娜哈尔他们既然受到不公待遇为何不向他诉苦？这未免太不公平，他们都在极力保护自己，不管是精神还是名誉，他们不愿此种事情伤害正义联盟众成员之间的情谊，选择忍耐下来。
　　至于蝙蝠侠？当然更不该受到他无端的怒火指责，毕竟布鲁斯才是最受伤的那个。
　　“感谢你将他们送过来。”戈登警长姗姗来迟，脱下半湿的风衣斜靠在桌边，满脸疲惫的点上一根烟：“帮了大忙。”
　　“我应该做的。”他有些不敢去直视对方厚厚镜片下的灰蓝色眼睛，像个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的小学生，低着头，想找个借口开脱却失败得彻底，而对方甚至没有在批评他，可内心中仍充满惭愧：“而且也并非都是我，夜翼……”
　　“夜翼？”声音立刻拔高，惊疑不定又似带着丝隐含的愤怒。
　　“我也不清楚具体，但的确看到了夜翼。”
　　“那他在哪？”
　　“……消失了。”
　　“消失？”
　　“对，在我们面前。”
　　“我们？”
　　“蝙蝠侠当时也在场。”
　　“God。”
　　叹口气，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用最真诚的一面面对哥谭警长，完整的叙述起当时情形。
　　“所以，不确定真伪，也无法确定背后是否有更多阴谋？甚至无法确定是否是幻觉？”
　　摇头：“很抱歉。”
　　“不，你不该向我说抱歉。”戈登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或许我们应该先，先关注一下蝙蝠侠的状态。”
　　“他最近怎样？”忍不住便问出口，他其实不该这样问，毕竟之前闹得如此不欢而散，这种情况下更像是在探知底细而非关心，对方也更倾向于那位哥谭的守护者，他想收回那句话，却没想到对方轻松的回答道。
　　“在养伤吧，我猜，或者说，所有人都在修养。”
　　看来戈登并不知道当时战场的具体情况，更不清楚布鲁斯早已被小女神治愈。
　　“所有人？”
　　“对，蝙蝠家族，黑金丝雀，绿箭侠，阿卡汉姆里的疯子，警察，普通人，所有人。大概除了刚被你送来的那群家伙外，所有人都安静得很，甚至有点可怕。身体上的伤可能很快会好，但是，那毕竟是场战争……”
　　“……对不起。”
　　“我说过，不用向我道歉。”
　　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烟草静静燃烧，他们之间的交集本也只是蝙蝠侠，而现在，这位中间人并不在场。
　　“我听说，”几分钟后，戈登终于再次开口：“我听说那位墨尔本的灿星侠被治好了。”
　　“啊，是。”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灿星侠是谁，缓过神才想起：“怎么了？”他下意识觉得对方可能想批判正义联盟之前的作为，或者强调那位菜鸟英雄在紧急时刻挺身而出时应给予的肯定，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芭芭拉，你知道的，她的腰椎。”上了年纪的男人略带恳求的望过来，白发早已不局限于两鬓，悄悄占领了整个头顶，皱纹也在长年的劳累与对邪恶的战斗中加深，时间和崇高的正义感没有带给他安逸幸福，只带给他创伤衰老，甚至连心爱的女儿都落下终身残疾：“我想，我希望能请你们的那位巫师为她治疗，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当然可以。”他立刻一口答应下来，他怎么可能拒绝：“不过可能需要过一小段时间，之前的战争他消耗有些大，暂时无法使用魔法，所以……”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毕竟几年都过来了。”戈登脸上并未表现出失望，但也没表现得很高兴，仍旧一派淡定从容。
　　“也许，也许可以让莱克斯先帮她做个检查什么的，孤独堡垒中有最先进的设备。”
　　对方轻轻点头，不置可否，尴尬的安静又回到他们之间，直到那根烟终于燃尽。
　　“我想，你最好还是少抽点烟……”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的说出口：“已经很严重了。”
　　哥谭警长耸耸肩，不以为意。
　　“你不想当芭芭拉痊愈后，却要面对病重的父亲吧。”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烟雾缭绕，呛鼻的味道渐渐散去，就像是脆弱的生命力：“未来始终是你们年轻人的，我所能做的只有尽量寻找到一条更平稳的道路，然后目送你们前进。更何况……”他停顿下来，呆呆望向烟灰缸里的灰烬：“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总会面临分别，这是一项考验，如果没能通过考验，那永远只能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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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一直压抑着汹涌感情的蝙蝠侠，其他人则诚实得多，黛娜第一个冲过来，狠狠抱住迪克，欣喜于对方居然是实体，而非幽灵，擦着眼角的泪珠，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其他人也很快有了反应，纷纷揽住青年，捏捏那副仍然健壮的臂膀，拍拍结实的背脊，并集体无视掉了蝙蝠侠刚刚的诘问。
　　“天呐，你回来了！你回来了，迪克！我们该庆祝一下！”奥利弗在身上乱摸一通，也没能找到啥拿得出手的东西，但这不妨碍他的好心情，傻笑着招呼众人要一起去餐厅。
　　“别在那傻站着，布鲁斯，赶紧过来~”赛琳娜挽住脸色阴沉如水的老蝙蝠，很是费了点力气才将人推到近前。
　　“Hi，布鲁斯。”迪克笑得甜蜜，他太了解这位外表冷硬内里却柔软无比的养父，轻轻握住对方不自觉颤抖的手，冰凉的皮革护具，熟悉的质感，他能感受到里面的挣扎痛苦以及失而复得的欣喜与不敢置信：“Hi，布鲁斯，见到你真高兴。”
　　“……你，你，不可能。”永远冷静的黑暗骑士即使大脑一片混乱也没有放弃思考：“不可能，即使是拉萨路池也无法保证你的清醒与精神稳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不能过会儿再计较吗？”凯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骗自己一下世界又不会毁灭。”
　　“追求真理是他的可爱之处。”文森特走过来拍拍蝙蝠侠僵硬的肩膀：“虽然不是完美结局，但远没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我想我们可以先擦干身体，坐在舒服的沙发上，享受着茶与小甜饼，轻松的听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布鲁斯接受了这项提议，当然，他没有理由拒绝，换言之，没有能力拒绝，尤其在其他人统统站在对方那边，甚至包括阿福。这迅速收买了所有盟友的效率，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早就会为此疯狂制定各种针对计划，以免遭受各种意想不到的事件，可换成文森特，那双夕阳般温暖的眼睛带着无可比拟的穿透力，瞬间瓦解所有防御。
　　深深为自己吃软不吃硬的毛病叹息，某种意义上讲，文森特比克劳德要可怕多了。
　　“好吧，我们开始。”迪克咽下满嘴久违的小甜饼后才终于结束闲聊开始回归正题：“先说我目前的状态。我的确死了，也没有复活，现在是幽灵状态，至于身体，是文森特先生的特殊魔法，只不过有时效性。”
　　“果然。”奥利弗丝毫不觉得意外，或者说，在座几位都不是相信童话美好故事的那类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大概，三四个小时吧，这期间能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
　　“没有死神来接引你什么的？”
　　“死神没见到，倒是遇见了波士顿（deadman）。他还说，回来去找拉玛女神聊聊，看能不能多个同事。”
　　“那不错啊，夜翼变成死亡之翼。”黛娜开玩笑道：“很酷哦~”
　　大家同时笑起来，气氛轻松的仿佛不是在讲攸关生死的问答。
　　赛琳娜看向布鲁斯，摘下面具后的脸似乎比之前更加冷硬无情，这下连她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只好代替这个别扭的家伙提问。
　　“你之前都在哪里？”
　　迪克歪歪头，笑容染上一丝苦涩：“这里。”他指指地面：“瞭望塔。”他又指向天空：“还有曾经去过的地方。”
　　“一个人？”
　　“或者说一只鬼。不过还好，有人能陪我聊聊天。”
　　“谁？康斯坦丁？”
　　“我才不会去找他，是克劳德，他能看到。”
　　“多久前？”
　　“我死后第二天。”
　　“……然后这个混蛋愣是谁都没告诉？”奥利弗怪叫道：“亏我还把他当自己人！结果如此重要的事愣是只字不提！别告诉我是因为不想当传话筒！我才不信他没有能让普通人看到幽灵的魔法！”
　　“他可能是不想让你们空欢喜。”迪克试图解释。
　　“现在就不算空欢喜？”
　　“好吧的确。”
　　“亲爱的，别打岔。”黛娜及时制止男友接下来没完没了的声讨，示意迪克继续。
　　“没人看见也有好处，能让我探查到很多事。”
　　“比如？”布鲁斯终于出声。
　　“比如，少年泰坦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