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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离殇 ...

  •   冬季的阳光比夏天要受欢迎得多,照在身上让人心生暖意。

      Jin的声音还在继续,班上踊跃发言的热情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有的甚至是故意的空放屁,也绝不错过与Jin的直接对白。

      这种时候他总是满脸真诚地听,即便对方的回答与问题毫无关系,你也绝对看不出他脸上的一丝鄙夷,耐心和礼貌,就是他的教学宗旨。

      真是人民的“好教师”,我乐的慌。

      对他的迷恋,我从不曾究其原因。说句很恶俗的话,和他在一起,就像呼吸一样顺其自然。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要细数到每一条每一点,我并没有把握将他们有理有据的排列出来,却绝对不想被读者想成:这是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分不清老师正常的关爱,而误以为这就是爱情,一时迷糊啊;又或者:现在的孩子太空虚,想来点另类之爱把自己打造的与重不同,标新立异;再或者:盲目的崇拜,来得快去得也快。

      虽说我是详细不出具体的每点每条,但是如果我能反驳以上这三种观点,是不是能够说明我爱的很有价值呢?

      第一:我咬牙切齿地姑且不算Jin对我除了正常的师生关心,还存在别的感情,我有自知之明,但这不能剥夺我迷恋他的权利,单相思总可以吧,可以吧?

      第二,不觉得我□□一群未成年少女,再叫来一堆警车,会更显得与众不同?

      最后一条,他也许,的确是作为心中一种完美而又模糊的形象存在着,迫使我不断接近,不断模仿,不断推崇,就像老猴王一样吧,直到我能打败他为止,再不屑地甩出,“不过如此啊。”冷冷地走开,不过可惜,他不是老猴王,老猴精也不行,他的飘忽不定,令人看不透,摸不着,只可以接近,却不被赐予留下来的权利.也许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争取这个永久保留权罢了,他做他高贵的天神,我心安理得地守着,各得其乐。

      时间摇晃。

      很长一段时间里,心静得如同没有波澜的水潭,而唯一能够激起波澜的物质,千篇一律打上了Jin的刻印。

      “陈松也有份。”走廊上的八卦。

      “一共多少个啊?”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阿桑说4个,后来增加到7个了。”还是那个女生。

      “啊,我也想去,为什么林优也有份?她英语不是一直不错嘛。”有点嫉妒的语调。

      “谁知道啊,诶,我也想去啊。不过名单已经订下来了,这周六,7个人,去Mr Sparrow家开小灶。”不甘心的口气。

      因为迷恋那个人,我不放过任何机会去破坏死水般静谧的水潭。

      期末考试到来前,各科老师都会安排自己科目比较弱的学生开小灶,按道理这很正常,但是对方换了他,地点换了他家,对象换了除了我以外的别人,就全都不正常了。

      我有意地创造了一次与Jin在课堂外的邂逅。

      “听说周六有人去你家补课?”我直接了当地问。

      “各科都有份,是你们班主任安排的。”他回答的坦然。

      “我也去。”亮明观点。

      “凑热闹还是等下次机会吧。”他笑着,轻轻靠上阳台,“除非你愿意去为我们做满汉全席,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他含笑的眸子闪过孩子似的狡黠。

      我会做饭吗?我不会。我会做满汉全席吗?更是无稽之谈。

      所以我不该去。

      可是我去了。

      就在7个勤奋好学的孩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也许是8个,我闪亮登场了,手里不忘拎着9人份的三明治以及9人份的饮料。

      坐在Jin的沙发前逗猫眯,听他耐心温和地讲解语法要领,回想刚才,不由得高兴,7个好学的孩子目瞪口呆之余眼里写满了诸如:“涣訉怎么也来了?这家伙英语不是还考过年级前十?”“他跟英语老师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带午餐来?”“啊,是Mr Sparrow与涣訉不能说的秘密吗?”的疑问。

      为了平息大家的好奇,Jin曾试图让我也坐过去享受他的辅导,被我拒绝,气得直瞪我。

      来7个太可惜了,应该是700个,7000个,记者来更好。

      “你什么时候养的猫?”7武士吃完午餐终于大摇大摆地走了,剩下埋头收拾狼藉的他,和继续逗猫的我。

      这猫真可爱,宝蓝色的眼睛神气地相嵌在雪白的绒毛中,也不叫唤,只管把眼睛盯着我晃来晃去的手指。

      “你玩得高兴吧?”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眉头难得地蹙起:“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一起过来补习?”

      空气在升温。

      “怕被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急于撇清?”我忽然觉得闷,透不过气。抱过猫,转头看窗外,巨大的落地窗户被阳光镀上一层亮彩,但马上就被流动的云遮去了一大块。

      他忽然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的口气有点坏。”

      我抚猫的颈毛,一遍遍。

      “对不起。。。。。。”他的声音竟有些沙哑,绕过桌子朝我走来。

      “反正你也只把我当成一个没思想没欲望的小孩,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改变也没有用。”我还是不看他,眼角瞥到他的手,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的两侧,消沉的意味。

      “对不起。。。”他听起来有些惶恐,有些无奈,只剩下对不起?

      “我就是喜欢你,难道你没感觉出来?你不喜欢我就直说!”猛地推开他的手,直视他,那片潭水绿得发黑,黑得消沉,消沉得空洞,空洞得难受,难受得令人疼痛。

      我想吞没这股令人窒息的虚无感,于是站起身,拉过他的肩,疯狂地吻他,即使世界毁灭。

      出人意料地,他并没有推开我,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我的。他嘴唇干涸,牙齿冰冷,舌尖僵硬。

      和他眼神一样的令人感到绝望的窒息。

      “够了吧。”分开后,他向后退了一步,又伸出手揉我的发,“你还年轻。。。。。。我想,我想以后你都会明白的。”

      他的手离开。仿佛关上一扇门,重新打开另一扇,“猫是我在车库拣来的,呜呜叫个不停,我猜它也许饿坏了,就这样养起来了。”

      ……

      我们总是在抱怨事态发展的不够完美,是否想过,如果从不曾出现,又何来的不满?

      那么如果可以选择,我该不会选择逃避吧?当然不会。

      两周以后很惊讶地在Jin的公寓发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那天正下着大雨,一连好几天没有太阳,走在街上让人冷不丁狂打寒颤,S市像被整个地倒了一桶灰色的油漆。

      也许是有力挽狂澜的企图,我选择在这个天气突然袭击,至少不会被赶出去吧?

      与Jin年龄相仿的男人无比散漫地把脚翘在茶几上,频道一个接一个一闪而过。Jin关上门,顺手接过被雨肆虐的伞,然后向陌生男人介绍我,陌生男人便出于礼貌地站起身,同我握手。一出声就害我打了个寒颤,陌生男人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冰渊里浸泡了许久的样子。虽然不至于令人毛骨悚然,不过也绝对想象不出这样声线的人会和热啊什么扯上关系。

      幸好他也没有意思攀谈。我对于他的冷淡置若罔闻,因为我也看他格外的不爽,竟然害我鼓起勇气的突然袭击完全失效,但也不仅仅因为这个,我觉得他碍眼,却又说不上来。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英俊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不同于Jin的温和柔软,他轮廓分明的格外不羁,线条嚣张狂妄,给人以刚毅,霸道的形象,完美的协调。

      无视那家伙,我转头去看Jin,他着松松垮垮的深蓝色睡袍,拖着一双淡黄色的绒布拖鞋,正在倒咖啡,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来看看你,请假一星期多,病好点了没,全班同学都很关心你。”后面一句故意被我扯出来做挡箭牌,像是要给人:“我是全班派来看望你的代表”的错觉,他微微弯腰把咖啡递给我,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好多了,谢谢你们。”他也极其配合地特意加重了“们”的吐字,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揭穿困窘的我。不过已经不困窘了,反正我已经表白过,也被拒绝了。

      他看起来比两周前更苍白,伸手接过咖啡的同时,我看到他的手腕突起的骨头,像遭遇海难只剩下残骸的巨大船只,精神也很差。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叫Weson,后来才知道,他就是Jin口中和他一起在北京大学待过一年的同学,三天前,他来到Jin家,据说也是突然袭击。

      寒假Jin并没有回国的意思。于是打着看望生病老师的幌三天两头朝他家跑,W早就被Jin打发回去了,Jin说得时候用的是“打发”一词,我坐在沙发上逗猫,庆幸着自己脸皮够厚,什么时候轮到我被打发?也许是彻底消磨掉Jin的好脾气以后?

      他盘腿坐在地上收拾书架,顺便关心我的学业。猫从我怀里窜出去,我看着它跑去厨房,“还好,英语专业的老师来代课,当然没你讲得好,而且又老又丑。”

      他哈哈一笑,“你选美?读书不能光凭对老师的感觉。”

      “这话我妈16年前就对我说过了,伟大的Mr Sparrow,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3月开学能去上课了吧?”

      猫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他的身边,敲起尾巴摩擦他的毛线背心,“不一定,不过不管是不是我教,都得好好学,读书为的是自己。”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一阵恼火,径直走过去板他的肩,我不是来听教的,眼前这个男人明显在回避一些问题,无论我扯到多远,他都有办法扯回“学生就要好好读书”这个中心思想。该不是想说到我烦,受不了为止,然后自己打发自己离开吧。

      他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粗暴惊到了,手上还握着书,自己的唇就被占有了。第二次吻他比第一次从容了许多,却如烈火焚烧般令人焦躁不安。

      我要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烧吧,烧吧,烧死他,也烧死我自己。

      冬季的夜更加漫长,才过了5点房间就漆黑一片。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盘腿坐在地上,细碎的发有些从他的毛线背心里溢出,那么近,又那么远。他也不开灯,良久,他叫我:“其实你也察觉到了吧,我有自己的partner。”

      最后的杀手锏?

      “那又怎样,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我只是想留下来,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蹲下身,抱住他,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滚烫着。

      “你还年轻,”他苦笑了一声,“我应该说过,很多事你还没有想明白。”他轻轻推开我,温柔地。

      手上仅有的温度消失:“你在发烧?”

      “快一个星期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像再也承受不了压力的玻璃,就要碎得触目惊心了!

      我被自己的比喻吓坏了,“上床休息吧,这书等你好了再理,”我去拉他的胳膊,“我煮点粥给你喝,然后吃药。”

      这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温柔的话,即使和Green在一起也没有。

      也许是真的受不了了,他没有拒绝,我将他的手搭在肩膀,感觉他的身体软软地往下坠,于是更加用力地拽他。

      根本没有米,我忘了他几乎不碰米饭,曾经跟他住在一起的两个多月,几乎天天就是面包,三明治,披萨,面条。

      干脆去买现成的。

      大过年的,公寓附近的小餐馆一律上了锁,黑压压的一片让我心里更生绝望。我是心智成熟的大学生,镇定!我要镇定!

      沿街一路跑,一边找出租车,一边往闹市移动,跑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一家名叫:“海上阿苏”的餐厅矗立着。

      当接待员小姐笑得花似地问我几位,有没有预约时,我冲她喊“我要白米粥,给我5大碗!打包带走!”

      笑容立即从这位美丽年轻的小姐脸上隐去,继而换上看一条流浪狗的鄙夷神情,“先生,我们这里需收服务费,一位招待员5元。”

      “随便,尽快就是了。”

      药店也过年去了吗,平日里再凶神恶煞的护士医生,现在也应该围坐在桌子边笑眯眯地招呼:吃菜,来吃菜!

      他睡着了,叫了好几遍没搭理我,跑到他床前掀被子,我想学小丸子妈妈那样两手插腰大叫:小丸子!起床啦!话到嘴边突然跟喝了西北风似的被风吹进肚子里,于是成了软下声调的呼唤,“起床了,喂,起床了诶,喝粥,买来了!喂。”

      他蹙着眉睁开眼睛,尽管我早料到他会不习惯光线,所以只开了走廊的灯,但是他还是被微弱的光惊到了,揉着眼睛好一会。

      我蹲下身想把他扶起来,摸到脖子热得跟取暖器似的,心里大叫:不好,不好了啊!手上只软了一下,就一口气把他抱起来。我哆嗦着将粥送到他嘴边,它们还是热的,盛在一次性碗里。

      以后无数遍的回忆中,无数次嘲笑自己的无知,粥又不是灵丹妙药,但在那时的我看来,大有一副“只要喝下去就都会好起来”的架势。

      因为那是这不可意料的世界里,唯一能摸在手里,实际掌握的东西。

      Jin怔怔地望着满满5大碗粥,眼睛都笑红了,他说:可以好好地冬眠了。

      要是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冬眠,变成熊倒也是件好事。

      小时候发烧,最怕头顶那盏灯,妈妈一开,就意味着麻烦,不能睡觉了!

      年初四,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在吃晚饭吧?想着便去掏手机,蓝色的屏幕“刷”地照亮了整个客厅的角落,刺的眼睛也痛,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信。

      使劲揉了揉鼻子,打开电视,静音模式,看了一个通宵。

      终究早上回去了。买了“泰诺”,“百服宁”,“阿斯匹林”,等等感冒药,不知道是想安下谁的心。

      同天下午,我又出现在他的家门口。

      如此往复。

      这些日子以来,他变得沉默,常常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有时则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什么看?现在才发现爱上我了啊?”我装作为时太晚的样子白了他一眼,一边收拾着书房。

      他笑,重新躺回被子睡觉。

      即便这样也让我很高兴。

      但是也仅仅如此。

      每当我想进一步接近他的时候,他总是做出非常疲惫的样子,虽然不拒绝,但我的智商至少能看出他不愿意,于是作罢。

      他是个懂得放弃的男人,只在我第二天下午出现时说过一次:“你回去吧,我好了很多。”遭到我自动无视后,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我是个不懂得放弃的男人。无论于他,还是于事,“去医院吧,这样病会好得更快些。”起初他还礼貌地解释没有必要,后来干脆当没听到。

      平淡的日子持续到第6也不知第7天,一个陌生的女孩来敲门:“请问是这里领养猫吗?”

      “我准备回巴黎,明后两天W会来接我。”女孩和猫走后,他琢磨着试图解释。

      “什么时候回来?”

      “。。。学校这边的辞退申请书已经打好了。”他很轻地说,很轻很轻。

      “你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没看到?还没上交吧?快拿出来,现在撕掉也不晚。”我一堆连珠炮放出去。

      “不开玩笑。”他忽然换成很严肃的表情,定定地看着我。

      “为什么?”

      “抱歉,我是不是很不负责任?但是,继续这样下去。。。”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是100多年前欧洲列强瓜分中国?你想教就教不想教就不教?”我粗着脖子冲他吼。

      这种比喻多不恰当,好在当时谁也没有发现。

      “对不起。。。”他说。

      “你除了对不起就是对不起,我知道你是那种舞会上穿着燕尾服帮女士款款拉开车门的绅士,你礼貌,你风度,我听够了!”没想到我还挺能吼。

      “訉。。。”他的声音又开始沙哑,“我想,也许你愿意冷静下来再谈这个问题。”他好脾气地看着我,也许还在微笑。

      我是心智成熟的大学生,所以没花几分钟,便去卧室找他。

      他一手扶墙,一手在抽屉里找着什么。

      “你要谈什么?”我站在门口,扯T恤的下摆:“真的要走?”

      他看上去很艰难地撑着桌子直起身,从抽屉里拉出一本厚厚的本子,那是他平时上课带在身边的,随后拖着步子走过来,递到我手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换了一副轻松的笑容,“这是我的教学笔记,桌上还有详细的资料和课外笔记留给你,此外,书架上的书,如果你和你的同学有兴趣,可以拿走,我这次回国,不打算带太多东西。”他倚着墙,喘着粗气。

      “哦。”我说。归根到底,我又算什么?别人生命中一闪而过的影子?

      我几乎没有力气愤怒,平静到令自己惊讶,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点点光斑。

      如果他是这方沉默,那我的存在对他来说,会不会也是那阳光下的某点光斑?

      很遗憾,一粒灰也不是的吧。

      我终究没有拿走他的一样东西,赌气地。

      班里十来个同学跑去看他,美其名曰:看望兼送别。

      其实就是来抢书!那些放在图书馆落灰的书只不过因为换了地方,换了属性为:免费,就不可思议的名贵起来。他们一边小声兼艰难地念,一边若有所思,用轻得正好够Jin听到的声音说:“这本书我想买很久了!”

      等书架清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这下真的空了,像心里的感觉,不痛不难受,麻木。我居然想起叶赛宁的诗:“我感觉不到遗憾,痛苦与忧愁。。。。。。”

      “W今天下午就到了。”他抚额坐在沙发上,背对我。光线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拉长,我低头,正好能看到他的影子尖端,虚弱地坚固着。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退到门口换鞋子,“永别了!”心里是一波比一波狂热的波澜,脸却是冷的。我知道现在走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借口回来,但是我还是要走。强迫症做祟还是变态症发作,那时的我就想把自己往死里整,孤注一掷地。

      他拖着步子走来,走得不慢,却走了很久,他说:“我还小的时候,我妈因为忍受不了父亲的无能,带着我来上海,这个她最向往的城市。谁知行李箱一时大意被人拿走了,包括里面的签证,护照,身份证,当然还有钱。”他低着头用脚摆弄被我一脚踢到厨房门口的拖鞋,“是一个中国男人帮助了我们,再后来他们相爱,还爱得死去活来,我妈干脆带着我搬去跟那男人同居,生活还算美满,可谁知那个男人不久以后就死于一场意外,而我妈,在把我丢还给老爸后,也跟着走了。”他忽然轻笑起来,嘴角有些嘲讽:“说起来,我第一次在轻轨遇见你,就觉得有些熟悉。”

      “绝对不可能是我爸,”我说,“我除了鼻子跟他像以外,其他都像妈!”

      他笑着拍我的肩:“这只是个故事,别人的故事。你要走的路还长,我不想,也不会把你扯进一条死胡同,就当是满足我难得的好为人师之心吧。。。”他又露出孩子似的狡黠,笑容却异常的苍白,浅绿色的眼眸泛着涟漓的湖泊,一层层,一圈圈地化开,那里有消散不去的黑雾。

      这家伙!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离开的理由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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