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2、未然之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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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结束了吗？
耶利米的这句似是疑问的话语令我不寒而栗。
我想吞咽一口唾液却口干舌燥，颤抖着干涩的嗓音问他：“你说……什么……？”
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耶利米俯下身，轻声道：“那么，我就让你看一下这个未来吧。”
他举起权杖，用前端的方柱石点了我的额头。
一片白光闪过，我用力眨眼，不知是否对上焦，但画面还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以我平庸的知识来判断，这大概的确是跳过了视觉神经，直接显现在脑中的画面，只是其内容——
我几乎停止了呼吸与心跳。
那应该是熔岩。“赤犬”萨卡斯基大将的能力。
我见到，那滚烫的熔岩之拳击穿了艾斯胸口；我确信，那个位置足以一击毙命。
那便是实力技巧与优先都十分精确与漂亮到可怕的一击，只是它的对象和结果都不是我所期望的。
脱落的皮肉、内脏烧焦的味道、尽是废话的遗言。
这是无法挽回的终焉，除非引发奇迹。
——强烈的窒息让头脑发晕时，我才想起呼吸。
忽然的大口呼吸让我呛到自己，双手撑着地，我咳嗽起来。脑中的影像消失得一干二净，渐渐聚焦的双目看到的是眼前破碎的石砖地。
战场的嘈杂与欢呼，远远地传入了耳朵。
“那个……咳、那是怎么啊？”撑着地的双臂有些发软，似是尚未从那幻象的恐怖中恢复过来。我扭身抬头、扯着脖子质问站在我身边的耶利米。
他面色如常，只是嘴角依旧留有那诡异的弧度，不温不火地回答我：“那个是……未来啊。”
“少开玩笑了！”我咬牙，抬高声音有些狂乱地否定了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打乱大脑的生物电流就可以随时随地让人看到任何东西！你这样做毫无意义！”
通常所谓幻术，也是这样的道理。所以，我能想到的……耶利米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在某种程度上让我死心。
可面对我的疯狂与不友善，他却没有什么起伏。
他饶有兴味地微微偏头，金色的发梢在衣前划出漂亮的线路，几近与上面的金色刺绣融为一体：“是真的哦，未来……”
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向远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
正在、本应正在急速撤退的艾斯停下脚步，正与某人争执着什么，而那个人——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没错。
与刚刚所见的幻象不谋而合。
我只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被压下不过几秒的恐惧感再次袭来，瞬间灌满了全身。
怎么会……
一定是假的，这一定是……
猛地转头望向耶利米，我颤抖脱力的手拽上他那被我烧掉了一角的衣袍下摆，试图从他那里得到或证明些什么……
可他却只朝我点了点头。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我想要起身、我想要站起来、我想要奔过去。我知道，这个距离我或许还来得及。
然而，这双腿却像是摊在棉花上的无骨之肉一般，无论怎样用力也挪动不了分毫。
徒劳榨着几乎已然没有魔力的身体，皮肤上泛着火光的橘色的回路痕迹忽明忽暗，本就只剩下疼痛的身体已感觉不到更多的疼痛，在既有的剧痛中，只剩下阵阵的忽冷忽热刺激着中枢神经。
动起来啊！我的双腿！我的身体！
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偏偏在这种时候……
跪坐在地上的上身前倾，重心不稳的我一下便趴到了地上。地上冰凉的破碎石砖划拨了衣裙和皮肤，磕得我差点又吐血。
我抬头，右眼所视有少许的泛红——大概是摔破了额头，血液流入了眼睛——前方正是他的方向。
“艾斯……”
他的身影，不过我手掌大小。我向前爬着，努力伸出右臂去够他，可抓在手心的却是还带着硝烟的空气。
艾斯，拜托了……别停在这里……千万不要在最后……
那个家伙、他的熔岩……会……
我……
耶利米抬脚踩住我的裙角，扬言道：“怎么，明知未来也要反抗吗？”
我双肘撑着地，不顾碎石的划伤。心中莫名窜起一股愤怒，我讨厌极了耶利米这副无趣的口气。
我道：“就算未来已定，但未来也会有不同的方向！”
然后，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站起来的、如何跑出去的，布料撕裂的声响，裙角的一小块黑色布料留在了耶利米的脚下，而我的人，已如脱弦的箭向艾斯奔了过去。
我想，人总是有回光返照的。
骤增的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让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轻盈得似乎没有重量。
身后，耶利米并未追来，他的话语消失在风声中：“原来如此，你是平行宇宙观的信仰者啊……”
似是有什么奇异的意味，但此时的我已没空追究。
推撞开面前挡路的海军，我注意到艾斯好像是被赤犬的什么话激怒了，握起拳头大有欲试之势。
别这样……我可能来不及了……
相隔最后十公尺的距离，我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出了他的名字：
——“艾斯！！！”
拜托了，看我一眼、听我一说，我来阻止你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12、未然之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