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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家法 ...

  •   即使是钟奉谨,他也冒冷汗,“那回去看一眼吧。”转过头看着也诧异的纪青臻,钟奉谨笑笑,“这书房我有些熟悉,等回来再一起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好,那你……”纪青臻也是有些担忧在,知道他与家中僵,晚上来找他回府,可见是有大事。

      “无妨,总归是自己家,大不了再见家法罢了,放心就是。”说得极轻松,却也没敢耽误,起身走了。

      出了门,见着康叔,钟奉谨也摆起笑脸,“康叔,劳烦您这么晚折腾一趟。”

      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少爷,虽说有几年不见了,但总归感情是还在的,康叔笑笑,“小少爷,大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算是让他有个准备。

      “多谢康叔,我知道了。”心理上,钟奉谨是准备好见家法了。

      林海街,丞相府。

      熟悉的家门口,钟奉谨跟着康叔向祠堂走,发现家中一如往昔,没什么变化。

      到了祠堂,康叔站在门前守着,钟奉谨一人进去,只见父亲负手而立,听见关门声回身看了看来人。

      孟逸孟大人依旧是那威严庄正,不苟言笑,两鬓已然有了些白发,看见钟奉谨,简明扼要,“跪下!”

      钟奉谨对这套太熟了,眼下也知道大晚上传自己回来是为何,当即跪地,解了腰带,赤着上身。

      “你这混账,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孟大人中气十足,也确实极为生气。

      康叔交了底,钟奉谨也没必要嘴硬,再说,他也是认的,“我错在,用了手段娶亲。”

      藤条重重打在背上,孟大人用力气大的手都有些颤,“你还知道!孟津!教你科举入仕,你实在不做便罢了,这么多年折腾着票号,我也不管了,你可倒好,怎么,没人管你你是真无法无天了!现在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陆路上动手脚,间接害了那纪府老爷陷进孔家圈套,此后,你可倒好,用臭钱去抢占纪家姑娘!!你这是什么行径!当真无耻!”数落着钟奉谨一项项“罪行”,孟大人额头青筋都鼓起来,气得脸通红,可手上藤条就没停过,每条血印子都触目惊心。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要打死津儿吗?!”孟夫人听见消息,知道儿子被叫回来,虽然不知为何,但也猜得到,必定是大事,果然如此,一进祠堂,见钟奉谨满背血淋淋,她险些没晕过去,还是先夺下孟大人手上藤条。

      钟奉谨还不算太疼,毕竟这会儿还有些麻木在,但他清醒,母亲是有是非观的,所以,今儿谁都救不了自己,只盼着,还能回去。

      “夫人!你是不知这混账做了多猖狂的事!若不是今日那神志不清的乔家姑娘来闹一通,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将事情都与夫人说了,他也累了,坐到椅子上,深深叹气,尤其,那姑娘,还是纪家姑娘,孟大人简直觉得自己一张老脸没地儿放了,心中愧疚,不是一星半点儿。

      “当真如此吗?孟津!”
      素日里最为温婉的孟夫人这会儿声音都不由拔高起来,不敢置信,同时义愤填膺。

      “全都属实,是我的错,对她用了手段,但我是真心的!我就是要娶纪青臻!就是同她在一起!只是办不下来婚书罢了……”

      “你真心!真心哪儿来那么多手段!那姑娘原本还有婚约的!”孟大人挥着藤条指着钟奉谨,若不是累了,当真还想再给他一脚,没成想孟夫人直接夺过藤条,对着钟奉谨又是一通家法……

      钟奉谨额头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仰着头,咬着牙,“我就是真心的!若是觉着我强占,那就还我孟津的户籍,我也好将婚书办了!”家法不能白挨,他还想着趁此机会拿回来户籍,如此,明日纪青臻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孟夫人实在太气,原以为儿子是离经叛道,但也有自己的谋略想法,是以乐意如何便随他去了,不从仕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此事做的,当真是不可理喻,“你想得好!婚书,你想要我们倒要去问问纪家姑娘愿不愿意,你当真是……厚颜无耻!”

      钟奉谨没什么力气了,还是仰着头,坚定道,“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孟大人知道今晚下手太重了,打再多也于事无补了,“今晚先别滚回去了,免得你威胁人家!等我们问过纪姑娘愿不愿意,再来谈你的事儿!”

      钟奉谨艰难起身,跌跌撞撞,披着衣服就要往外走,“我得回去,出来时还说回去帮她找东西的!”

      孟夫人又怎么会一点不心疼,“这……康叔,拦下他,给他扔回房去。”

      康叔一把扶住他,低声劝着,“小少爷,天要亮了,都知道您是钟奉谨,可若是您这样从孟府走出去,可不好。”

      钟奉谨看看天色,确实如此,暂时只能先回房。

      回了房,母亲到底是来帮自己上药,只是孟夫人还生气,自始至终没理他。

      “母亲、母亲!”

      叫了母亲好几声儿,得不到回应,钟奉谨也消停些,“母亲,我没乱来过,臻臻此前是有婚约,可那人暗地里赌徒一个,还要纳臻臻做妾,而且虽说我动了些手脚,可那孔家圈套也不是我按着纪家钻的,再说,彼时,若我若是不出银子,纪家整个儿都被孔家攥手里了,臻臻还得落在孔家那地,孔家那时什么地方啊,那两兄弟又是什么人啊,对臻臻,我可当真是真心的,在我心里,没人能与她相比……”

      孟夫人将药放在一边,叹了口气。

      “津儿,你自己心里都清楚的,真心怎么会有手段在,像你说,即使纪家上了孔家的圈套,但真心不会妨碍当时你明明可以对纪家只施以援手不谈索取,可以在之后循序渐进,请媒人,询问姑娘心意,但是你都没有,你做的是趁虚而入,将这本该很好的姻缘做成交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迟则生变,所以你会斩钉截铁让此事再无变数,这就是根本,津儿啊,你的喜欢与爱意,充斥着强占,尊重与感情中美好的耐心全然没有,你是我的儿子,可这样的事,我都真的没想到你会做。”

      说罢孟夫人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开,都是孩子,她对素未谋面的纪家姑娘心中歉意愧疚。

      回了房,发现孟逸也还没休息。

      孟夫人走到他身边坐下,觉得有些疲惫,靠在夫君肩膀上,“夫君,你说是不是我惯坏了津儿。”

      孟大人拍了拍夫人的手,“千万别这么想夫人,子不教,父之过,我还在想,或许彼时坚持让他去科举,修身养性,是不是也不会如此。”深深叹气“只是津儿此次,让我觉得,尤其对不起故人啊。”

      “故人,纪府吗……”

      “正是啊,算了,不多说了,多说无益,我啊,现在就希望那纪家姑娘能瞧上孟津,真能与我们孟家结亲,我也会像对女儿一般相待。”

      孟夫人与孟大人多年伉俪情深,默契不必多言,是以孟逸提到故人还有多说无益时,孟夫人当即想到当年孟逸在青云司掌事时,她记得,有位孟逸极为看重的暗探牺牲,从那之后孟逸废寝忘食抓到叛党,随即便申请调离青云司那地方,只是在青云司,暗探身份秘不可宣,以免为暗探家人招致杀身之祸,他连墓都没去拜过,只是每年冬日会在院子里,倒上两杯酒,说是一杯敬故人,那这故人,就是……
      ……

      钟奉谨也想了母亲所言,心里难受,可还是想着回不去也得写个信儿回去解释一下,自己这房间太久不住,一股子灰尘味儿不说,还什么用的都没有。

      天蒙蒙亮,披着衣服,摸去了父亲书房,蹑手蹑脚点了两盏灯,胳膊动一下背上都疼得要命。

      父亲书房还是那般熟悉,百年不变的摆放。

      原本还不以为意,直到拿着纸笔写了几个字才突然回过神,这些书,和青臻父亲那些书,不是一样的吗……?!

      看了一遍,就是一模一样的,而小时候他见过的!这些书重量不同,只需将书按照特定顺序摆好,就会有暗格弹出来,那暗格精巧绝伦,只凭敲打辨音是找不出的。

      诧异这奇妙关联,这必定不是巧合,但钟奉谨来不及多想,回房忍痛穿上外衣,扯裂伤口,血渐渐渗出来,但他也顾不上,没忘了顺上一件斗篷,至少别让外人看见“钟奉谨”从孟府出来。

      偷偷来到后门,果然小庄这个机灵的在这儿等着,“在城区绕两圈,确认没有尾巴跟着再赶紧回府。”

      “是!”

      钟奉谨倒是庆幸自己回来了,进门就见满是狼藉,院子里还有血迹,当下心中大乱,“夫人呢?!谁敢如此,在这儿撒野!”

      护卫正清点伤亡,见钟奉谨回来,马上禀报,“公子,夫人原本就一夜没睡,方才又被刺客惊扰,现在卧房,有护卫暗中保护,来者皆是高手,手段毒辣,是奔着灭口来的,似乎与此前追查纪家老爷被刺杀一事有关,有人知道我们调查此事,出手了,是死士,被俘的刺客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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