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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征服 ...

  •   弱者屈服于强者的意志,这是流星街的规则,也是春雨第七师团的规则。

      神渊:“决斗期间,我们都不能使用念能力。”他们俩的谁用念能力都约等于直接掀棋盘。

      他又道:“当然,假如夜兔之血掌控了我的身体的话,上条约定作废,不过我觉得你大概率不需要担心这方面。”随着力量一同成长的,是他的意志,现在神渊的自控力较五年前又向上迈了一大步。

      “在你失去行动能力之前,你能把刀插进我的心脏的话,就算你赢。”

      飞坦狭长的金色眼睛微微眯起:“可以。”

      所以现在旅团的其他人一边在远处围观这两人的决斗,一边下注。

      知道了这两人的关系,旅团里除了库洛洛的人一开始先是震惊,而后立马浮现出“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接着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很快接受了,兴致勃勃地开始他们的赌博大业。

      其实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团长都不干涉他们的私生活,两个同伴睡了都跟他们自己没多大关系,最多就是偶尔拿出来侃一侃。

      “所以飞坦那时候是在......吃醋?”侠客立刻联想到他刚进旅团那段时间遭受的“无妄之灾”。

      库洛洛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流星街没什么娱乐活动,拿团员生活里的一些事打赌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我押神渊。”跟神渊对过的窝金这么说,“力量就是一切!”他握紧了拳头两眼放光,盯着远处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恨不得加入进去。

      “那我也押神渊一票。”信长挠了挠下巴,“窝金,别想了,你现在过去那两个人能合起来把你打死。”

      虽然旅团禁止内斗,有分歧用蜘蛛硬币解决,但是对于已经战斗上头的家伙来说谁管你那么多?敢抢猎物就把你一起干了!

      现在看这情况是他们都把对方视为自己的猎物了。

      金毛狐狸碧绿的眼睛眨了眨,看向玛奇:“玛奇,你押谁?”

      “我?”紫发少女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我感觉飞坦会赢。”

      于是侠客和派克都跟着玛奇押了。

      “我也押飞坦。”芬克斯咂咂嘴,“飞坦那个变态乍一看像是只会正面跟刚的好战分子,其实老狡猾了,一不小心被他捅个窟窿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光是捅个窟窿对神渊来说无所谓吧,我们这种人,头、咽喉、心脏这些致命的地方会下意识地重点保护,飞坦想找到机会很难。”富兰克林说,“我押神渊。”

      “那只是对我们来说吧?”玛奇反驳。

      “确实,不管是心脏还是哪里,他都能快速愈合,所以这些部位的保护意识反而不会特别突出。”派克分析道。

      “反正结果就给他们战场上见真章吧......团长你呢?”侠客问。

      “嗯......”库洛洛捂着唇思索一段时间之后笃定地说,“我押飞坦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不管最后谁赢。”

      流星街人不懂喜欢,不懂爱,只有纯粹的占有欲和欲//望。

      假如是旅团里的另外两个人,库洛洛或许还会犹豫一下那两个人发展出超出同伴的关系是否合适,但是,那两个人是神渊和飞坦。

      旅团里的人各有各的个性,神渊和旅团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是旅团里最疯的那个,却亲自给自己这头怪物戴上了镣铐,在自己设定的红线里随心所欲着。据库洛洛观察,这个现象或许是受他口中的那位“混蛋哥哥”的影响。

      神威既是他很长一段时间敬仰的对象,也是他讨厌的人。听起来很矛盾,实际上不难理解。憧憬来自于对强者的臣服,厌恶来自于神威这个人……或是神渊自己。

      想要变成那样的人,又不想完全变成那样的人。

      库洛洛从神渊之前说那句“对酒和女人没有兴趣”时的眼神透露出的嫌恶推测,或许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他对男人有兴趣,只是他曾经目睹过强者因这两样东西堕落,而在他的规则里,“不被允许的堕落”是戴在怪物身上的枷锁之一。

      而就神渊和飞坦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的对对方无条件的放纵和包容来看,神渊大概很乐意接受来自飞坦的枷锁。理智站在一边,看着那头怪物疯狂挣扎,嘶吼,却无法挣脱枷锁的束缚,将铁链扯得哐当作响,最后慢慢变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甚至会十分快意。

      前提是,飞坦得驯服这头野兽,神渊已经把鞭子交到了他手上,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输的人就包下未来一个月的公共卫生吧。”库洛洛露出一抹愉悦的微笑,漆黑的眼睛里放出的幽深的目光投向远处的两人。

      锵锵锵!

      瞬息之间,伞剑与紫伞已经对抗了三次,速度快到普通人的视线根本无法捕捉。

      下一刻,两个人便已不在原地,一人退一人追,竟在空中又过了几招。

      很长的一段时间,神渊是飞坦的陪练,他们对彼此的招式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只是一个小动作,就能洞悉对方的攻击意图。

      飞坦撑开伞的一瞬间跳出去的佯攻,神渊不需要思考便把伞朝身后一捅,架住了劈来的刀剑,顺势一脚。对方在被踹中的一瞬间微微撤了一步,让神渊这脚卸了八成的力度,他借着剩下的力道向后滑去。还不等飞坦拉开多少距离,神渊又已追上来,巨伞扬起,朝他头部扫去。

      飞坦上半身向后仰,紫伞贴着他的鼻梁扫过,带起的劲风吹乱了他的发丝。现在的距离和时机并不允许他再起刀,但攻击也不是飞坦的意图,而是抬起手,用伞柄狠狠在神渊手肘内侧敲了一下。

      那一瞬间,右手的酸麻让神渊握不住沉重的紫伞,武器脱手,飞坦在站稳的同时给了他一记侧踹,神渊迅速两手交叉护住腹部,攻击落在手臂上,神渊倒飞出去,在空中转体落地站稳。

      飞坦暂时没有再动手,神渊直起身体,瞥了一眼落在对方脚边的伞,笑了:“你还真有种啊。”

      飞坦将刀横与胸前:“你我都知道,不这么做永远不会有进展呐。”

      跟其他的夜兔不同,神渊喜欢把伞当做他的武器,战斗时甚少离手。所以他定做了一把特殊的伞,伞尖的枪口装上尖锐的刀片使之更容易对敌人造成杀伤,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擅长赤手空拳地进行战斗。

      对于绝大部分的夜兔来说,伞最大的作用只是遮阳,仅此而已。至于那些用子弹和雨伞就能被打击致死的废物,没有动真格的必要。最原始的搏杀,才是夜兔最喜欢的战斗手段。

      但神渊不喜欢,那种血性被唤醒的感觉,让他总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夜兔之血操控了,屈从与野兽的本能和欲望。

      他不喜欢自己失控。

      但摸着良心说,那种解放天性的畅快淋漓的厮杀,让他无法抑制地快感。

      飞坦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卸了他的武器。

      他们的速度差不多,力量的差距却很大。正常情况下,神渊的腕力在旅团排第二,跟胳膊抡了二十圈的芬克斯对拳丝毫不慌,而飞坦的腕力只排在第五。

      在先前一系列的攻防交手中,飞坦尝试去寻找破绽,但是——没有。神渊手上的动作只比他慢一点点,这一点点的差异是那把伞本身沉重的重量导致的,但并不足以让飞坦有伤到他又不会被反击到的空隙。

      飞坦不得不小心,他或许能击中神渊很多次,但只要他的身体毫无准备地接下神渊的一击,可能他就爬不起来了。

      持伞的神渊没有破绽,但是没了伞以后呢?

      以血换血是夜兔常用的战斗方式,强悍的肉//体和远超人类的自愈能力让他们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得失,毕竟对于人类来说的致命伤于他们而言都不算致命。飞坦要做的,就是逼出神渊这一层兽性。

      他们的目光短暂地交汇,神渊明白了飞坦的意图,扬起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那又怎么样呢?畏难而退,那就不是夜兔了!

      下一刻,两人又战在一起。在高速移动中,拳头与伞剑不断交碰,两人的身影有过短暂地拉开距离,但下一秒便又缠斗在一块。

      不断提速的拳头带着骤雨般的攻势,逼得招架的飞坦连连后退。神渊越来越兴奋,这样一往无前的攻势仿佛要永远这样下去,直到飞坦力竭。

      然而他冷不丁止住拳,向前的趋势未停止,侧过身避开飞坦的“发”,就这么一晃神,飞坦的刀尖已经直逼他面门。

      神渊竟这么不躲不避,抬手握住了飞坦的刀身,用巨力迫使伞剑停下,完全不在意哪怕有“坚”也被相互的力道伤到的手掌。这也意味着,飞坦的身体失去了伞剑和一只手的防护。

      神渊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在握住刀的同时便已经出手,空着的一只手覆在飞坦脸上,这时,他的身体仍在向前,他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压着飞坦向前冲去,直到飞坦撞上一堵墙,被狠狠摁在墙里。

      口鼻被罩住的危机感让飞坦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他就撞上了墙。趁着神渊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逼近,飞坦在空中提起的腿蹬在神渊的肚子上。狭小的空间里爆发出的爆发力让神渊被蹬飞出去,但还没后退三十厘米,便被飞坦拽住了手往回一扯。

      极短时间内的两次变向让神渊措手不及,大脑来不及反应,只剩下攻击的本能让他的手化作刀刺向对方最薄弱的腹部,于此同时,被“硬”覆盖的刀尖抵在了神渊的心口。

      一点寒芒在神渊背上闪了一下,下个瞬间整个刀身从中钻出,直到伞柄抵在神渊左胸,再无法前进分毫。

      神渊的手刀刺入了飞坦的腹部,险些将他捅个对穿。

      飞坦发出一声闷哼,神渊的手仍放在他的腹腔里没有动,只要他想,他可以把他的内脏都扯出来,再强壮的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也站不住。

      但是他没有,因为已经结束了。

      神渊把手从飞坦肚子里抽出来,软滑的跳动的触感不见了,手上沾满的血迹余温尚在。念飞快地封住了伤口,让里面的内脏不至于从伤口滑出来。

      他盯着飞坦那双耀金的眸子,被贯穿的心脏不顾剧痛疯狂跳动着。

      如此耀眼......就像阳光一样,明明作为暗夜的生灵理应避之不及才对,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向往着。

      那一刻,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他对飞坦的心意。

      神渊先是一声闷笑,慢慢地,笑声越来越大,像是没感受到胸口插着的刀撕扯伤口的疼痛,笑到肩膀抽动。

      “啊啊......真是槽糕,我输了呢......”这场决斗也好,心也好。

      冰蓝色的眼眸中的战意慢慢褪去,显露出不加掩饰的迷恋。

      他捧着飞坦的脸,虔诚地吻了他。

      夜兔的爱在战斗与鲜血中诞生。

  • 作者有话要说:  打戏无能,凑合着看看吧
    最近超忙,有个企划快到死线了,前几天又接了个给我堂妹做家教的兼职,上午上课晚上备课忙的要死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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