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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江湖再见又再见 ...


  •   第二日,天才破晓。周子琪已不再破庙内。

      周絮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向左看去,那有一抹视线紧盯了自己一夜,果然是温客行,无奈开口:“你看够了没有?”

      温客行被人抓包,也不收敛,依然盯着周絮看,笑言:“我只是在想,你这副面具之下,会是怎样一副尊容?”

      周絮不理他,径自从地上抽出一根稻草,点在张成岭脸上,把他叫醒。

      张成岭惊醒,拥着披在身上的周絮的外衣,坐了起来,看向周絮。

      周絮见他清醒了,自顾说道:“天色已明,多谢两位。”单手撑地,要起身,客套一句:“今日相逢,有缘…”想起温客行的强行有缘,愣是说不出“再聚”二字。

      “有缘…自会相聚。”温客行微笑接话,端的是风度翩翩。

      周絮假笑一下,起身向外走去。张成岭急忙跟上。

      “哎!周兄,其实何必等他日再聚。”温客行跟在周絮身后,见周絮站定,走到他身侧,接着说“你要送这孩子去太湖,路途迢迢。我正好有一艘画舫,我呢,也想领略一番太湖风光。我们不妨一起走水路去,岂不舒坦?小可生平,最不喜欢有缘人,风餐露宿,雨打风吹…”

      周絮脚下不停,张成岭默默跟上。很快走出了破庙。

      周子琪早就醒来,在破庙外等了许久。见周絮同张成岭出来,侧身望向他们。

      “周兄,成岭。”周子琪打招呼。

      “归思,你起的可真早。”周絮开口。

      “前辈好。”张成岭低着头,情绪低落。

      “不早了。”周子琪仔细看了看周絮消瘦的身形,然后开口:“我观你的伤在经脉,有些奇特,却不是不能治。但我见你是不想活了。”

      周絮的眼神死寂,不见波澜,没有一丝求生的意志。若是他人,周子琪肯定不会再管他的死活。可是周子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无法不管周絮。

      “周兄,你这伤,我能治!”周子琪语气坚定,“等你想活了,在有间医馆留信,可以找到我。”周子琪看着周絮的眼睛说。

      “归思,你可是要先行一步。”周絮低头,对自己的伤避而不谈,转而说。

      周子琪知道劝不了他,递给他一瓶小还丹。“这药每日一粒,可使你的伤势不在恶化。希望在这瓶药吃完之前,你能找我。”

      见他收下,又对张成岭说:“我会替老李去看你的。好好保重好自己才是紧要的。”周子琪意有所指,不等回话。

      然后对着屋内的温客行和顾湘一拱手,朗声说道:“山水有相逢,再会!”对周絮和张成岭点头示意。不待他们开口,转身运起轻功,飞走了。

      周絮和张成岭已经走的看不到人影了,温客行还在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想:“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谁?”。

      顾湘跳起来在温客行面前挥手,唤回他的神智:“有缘人?我的主人啊,那个病痨鬼面黄肌瘦的,出气多进气少,说不定走在路上,嘎嘣一下就过去了,你还在意他干嘛呀?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啊?!”说着还翻了一个白眼。

      温客行顺手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顾湘的脑袋。开口说道:“你才见过几个鼻子眼睛长全的人。此人声若凤鸣,神清骨秀,尤其是背上的那对蝴蝶骨,万中无一。”模样很是沉醉。

      顾湘不能理解:“说的跟花儿似的,那也不是个大男人嘛?!”

      “废话!我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啊!我说的是,此人容貌和骨相全然不符。我却丝毫看不出易容的痕迹。”回想昨天晚上亲手摸到了脸,却未找到易容的痕迹。

      温客行喃喃道:“这点江湖小把戏,得有多大本事,连我都看不出破绽来。还有他那把软剑…”看着甚是眼熟。

      顾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哦,对了主人。昨天晚上那帮人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啊?那个领头的还说说他是吊死鬼。哦呵,当我们是傻子呀?”顾湘不屑的撇头。

      温客行不理她,摇着扇子就往外走去。顾湘见了,连忙抱着行李跟上去,嘴里还喊着:“唉?主人你上哪儿去啊?”

      温客行潇洒的走着,头也不回的说:“有缘相聚去!”样子很是开心。

      晴空朗朗,太阳慢慢爬至三竿。在通往三白山庄的路上,有两个身影在行走。

      张成岭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步履踉跄,但是仍咬着牙,坚持赶路。周絮看了他一眼,见他逞强,担心他的伤,便随手一指,说:“我累了!小子,前面转角处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吧。”

      “嗯!”张成岭点头,提起劲来,感觉步履都轻快了许多。

      结果到了转角,只见早上才分别的温客行和顾湘,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喝茶。

      顾湘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温客行:“主人。”

      “嗯。”温客行伸手接过,抿了一口。

      只见温客行换了一身竹绿色的衣衫,惬意的摇着扇子,看到赶路的两人,招呼到:“周兄,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大热天的,喝杯茶解解暑啊。”

      周絮看着温客行,又看看身边的张成岭,心里想:“这温客行阴魂不散,多半也是冲着琉璃甲来的。”

      周絮不搭话,径直往前走。张成岭看了看温客行两人,急忙跟上了周絮。

      “哎,怎么走了?”温客行看着两人离开,嘴里喊着。顾湘憋笑的看着温客行嘴角的坏笑不说话。

      周絮和张成岭又赶了一段路,经过一片宽阔的湖。周絮见张成岭实在坚持不住,开口说: “哎,这儿有湖,喝口水解解渴吧。”

      张成岭听了,急忙小跑的去湖边喝水。周絮慢慢跟过去,叹口气,刚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就看到了温客行带着顾湘走来。

      张成岭刚到湖边,用手捧着喝了几口水,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温客行边吟边走,到了湖边站定,一转身,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身旁的顾湘一脸的忍俊不禁。

      “周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呵呵。”

      周絮看着温客行两人有着些许头疼,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心里想着:这人难道在我们身上落了什么追踪之物?这天下竟有我不认识的追踪之术。

      周絮将酒葫芦收好,见张成岭回到自己身前,开口对张成岭说:“走!”

      “哎?周兄又去哪儿?不再歇会儿了?”温客行目送周絮带着张成岭离开,嘴角带着意义不明的笑。

      天色已晚,周絮带着张成岭来到城中的天涯客栈,想要打尖住店。

      “便是一间房也使得,小二,就行个方便吧。”周絮客客气气的跟小二说着。

      小二一边擦柜台一边头都不回的说:“若是有房啊,咱还能不给你住吗?实在是被一位公子呢,把整间店都给包下来了,您老多包涵,要不您去别处看看?”

      周絮安抚的拍拍张成岭,问小二:“别处,还有客栈?”

      小二擦着柜台笑着说:“对不住,那倒是没有。”

      张成岭被这个小二气着了,问他:“没有你让我们去哪里?!”

      小二转头看着两人:“您要出了咱家的店,去哪儿,小的就管不着了呀!”

      张成岭被小二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周絮叹口气:“柴房,柴房也行,我们旅途劳顿,但求有个过夜的地方。”

      小二还没回答,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二楼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诶哟,这不是周兄吗?”

      周絮无语的抬头看去,果然是温客行,只见他双手撑在栏杆上,笑盈盈的看着三人,身边还跟着胖乎乎的客栈掌柜:“什么柴房,哪有让我们周兄睡柴房的道理,掌柜的,把少爷的天字第一号房打扫一下,让给这位美……”看到周絮在瞪他,施施然改口道:“这位壮士。”

      掌柜的连声答应着:“好!好!小二,快!赶紧安排!”

      “哎!好嘞!”小二谄媚的应道。

      周絮看着张成岭脏兮兮的脸,吹了下自己的额发,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妥协了。

      进到房内,周絮不听温客行说什么,硬生生的将他请出房门。

      温客行赖在房内开口:“周兄啊,我把我自己的房间都让给了你,还给你准备了两套新衣服”被周絮伸手一步一步逼出了房门。

      温客行赖在门口:“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鹊巢鸠占吗?怎么说也该让我进去坐坐吧?哎?”话还没说完,周絮一声不吭,就从里面把门拉上了,差点撞到温客行高挺的鼻子。

      “我看这里呀,空的房间多的是。你随便找两间坐坐吧。”周絮靠在门上敷衍的说。

      “可这天字上房就这一间啊~”温客行撒娇的说,“周兄,周兄!”

      周絮摇了摇头,走进抱着换洗衣服的张成岭,不再和温客行说话。

      温客行见周絮真的不会开门了,微笑着走开了。

      张成岭见周絮将衣服都细细的抖落了一遍,奇怪的问:“额…周叔,你在干吗?”

      周絮检查完没有发现什么,将衣服丢回张成岭怀里,教导他:“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着走向床铺。

      “我看温公子不像是坏人。”张成岭抱着衣服说。

      周絮将床铺也检查了一遍,转过身来对张成岭说:“你呀,看谁都像好人。”

      张成岭低下头不说话。周絮放缓语气:“一夜未睡了,过来小睡片刻。”

      张成岭急忙推辞道:“周叔,你也一夜未睡,我在椅子上打个盹就好。你上床睡吧。”

      周絮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张成岭呐呐的点头:“是!”说完,走到床铺,将怀里的衣服放到枕边,接着就连鞋子都不脱,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

      “你这娃,睡觉连衣服都不脱!”周絮说。见张成岭听了这话直接坐了起来,反应过来了,“我在不方便是吧?”

      “行!”转身要走,突然想起,“对了,你那个伤要不要紧?”

      张成岭捂住腰间的伤口,看着他直摇头:“吃了归思前辈的药,已经没事了。”

      “你不想,说便不说。”周絮见了他的表现,不在追问。从腰间拿出金疮药丢给了他:“这是金疮药,自己涂一下。”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换洗衣服,就要开门出去。

      “周叔!”张成岭突然开口,“谢谢你。”

      周絮关上房门,随便找了一间空房间,梳洗了一番。

      房间内的张成岭,见周絮走了,呲牙咧嘴的解开浸透血的衣服,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周絮转身离开房间,小心的拉上了门,慢慢的朝楼下走去,还未下得楼,就看见了坐在客栈大厅内的温客行。

      温客行已经让人置办好了一桌酒菜,正悠闲的喝着酒,见周絮下来,他放下酒杯,微微笑着冲周絮说:“周兄,咱们这缘分委实深啊,莫非,是三生石上旧精魂?”

      周絮在温客行身侧落座,恹恹地说:“是阴魂不散吧。”温客行一直盯着周絮。

      “不知,温公子一直跟着我,所欲何为?不妨明示。” 周絮坐下后,取了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温客行低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想要的很简单,你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我就告诉你。”笑着看向周絮。

      周絮轻嗅酒香,轻笑一声:“哼~不如先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说完饮尽这杯酒。

      温客行眼神游移:“你的真面目想必是很俊啊,我的真面目嘛?可就不一定那么好看了。”

      “有可能是满脸疮疤,也有可能是青面獠牙。”温客行将视线转回周絮脸上。

      “任它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周絮低头又为自己续上了一杯,抬头看向温客行,“不过,我也奉劝温公子一句,与你无关的事情,别那么感兴趣。”

      温客行脸上挂着笑,看着周絮:“那么我请问周兄,楼上张公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就情愿不知深浅,一脚踏入着漩涡。啧啧啧…”温客行闭着眼,轻晃着脑袋。

      周絮眼神放空,语气淡淡的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只需将张公子,安全的送到赵敬手中。”举起酒杯,敬了下温客行,“旁的事,与我无关。”

      温客行看着周絮手中的酒杯,硬是要与他碰杯。周絮手上和温客行过了几招,未用内力,仅是比划招式。

      最终,两人的手交叉在一起,温客行的手压住了周絮的手,看到周絮瞪他,温客行笑着用空着的手接过杯子,和周絮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美滋滋的喝下酒。

      周絮叹气,将杯子放下。

      这时顾湘蹦蹦跳跳的下了楼梯,看到他俩,跑了过来埋怨的说:“主人!你们喝酒怎么不叫我?!”

      温客行低头从温酒器中新拿出一壶酒,给自己满上。“阿湘,我问你,世界上第二可爱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顾湘眼睛转了转,笑着说:“什么人?请我吃饭的人!”

      “是嘴硬心软的人。”温客行嘴里说着,眼睛却看向周絮。

      顾湘绕着头发问道:“那,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谁呀?”

      温客行看着周絮,嘴里情意绵绵的说:“是腰细腿长,又嘴硬心软的人。”

      周絮听了这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叹了一口气,往椅背上一瘫,自顾自的喝酒,不看那糟心的主仆俩。

      另一边的周子琪正坐在晋州城内的永兴客栈的独门小院中感叹:“云舒风清,真真是个好天气。”就是不主动和身旁坐着拽自己衣袖的人说话。

      “哎呀,周周,我真的不知道你受伤了,内力被限制了。你就原谅我吧。” 周子琪的衣袖被拽来拽去,看来两人很是熟悉。“我不该不与你说,就用义金兰把你拽过来,你就把解药给我嘛~没有内力我没有安全感啊。”

      这人身着一席水蓝色云锦广袖交领长袍,外罩深蓝大氅,长发高束成髻,饰以三支镶嵌闪着幽兰光泽的宝石的发簪,脸上带着遮着上半张脸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猫儿眼,和一张菱唇。却让人感觉到此人必是美人,且是个不好惹的美人——这就是唐无宇。

      “三月未见,还没有恭喜你荣登大宝啊。”周子琪转过头和另一个人说话,眼睛一转,促狭的说:“你两人已经服下了同生共死,不知何时举行婚礼啊?”

      唐无宇对面坐着一个身着蓝色云纹的广袖长袍的通身贵气的男子。从下往上看去,先是微笑抿着的唇。然后是柔情四溢的眼眸。这双多情眼中只唐无宇一人,满眼都是对她绻眷又汹涌的爱意。一看就知道,他就是唐无宇的情缘,也就是刚登基的新帝——赫连黎。

      “自然是只要无宇点头,随时都可以。”赫连黎虽然和周子琪说话,眼神却一直跟着唐无宇。

      周子琪看够了她抓耳挠腮的急切样子,噗嗤一笑:“别耍宝了,解药给你。到底怎么了?你俩不在京城,跑到晋州,还不惜动用义金兰将我直接召集过来。”

      “这个…”唐无宇服下解药,却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向身边的赫连黎。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周子琪笑意盈盈。

      唐无宇深吸一口气:“周周,我得到一个消息,你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周子琪坐直身子,看向唐无宇。

      “周周,你保持冷静哈。我们渗透进天窗的探子,传出来一个消息。”唐无宇说着吞了吞口水,看着周子琪的眼睛:“因为晋王将天窗精锐派出,由韩英率领去岳阳掺和进了争夺琉璃甲,所以晋王府防守变弱。我们的人又使用了四季山庄遗留的旧部,所以得以进入了晋王府的密室,看到了一封信。”

      “这是拓本,你自己看吧。”唐无宇将信放在桌子上,带着赫连黎退到院门口。

      “干什么呢?”周子琪奇怪的看着唐无宇,将信拆开。

      “什么?!”周子琪连信一起拍到桌子上,整张桌子连信一起变成了粉末。

      这封信,透露出了一个秘密。晋王府世代相传有一个宝库。里面藏有江山永固的秘密。二十年前,先晋王曾派自己的妹夫,也是世代追随晋王府的周家族长——也就是周子舒和周子琪的爹爹去找过。差一点就找到了。但最终周父却说没有找到,先晋王怀疑周父背叛,就将周父毒杀泄愤,并伪装成病逝。

      “真是好胆!”周子琪面色平静。而了解她的唐无宇却知道这代表这周子琪已经气到极致。“说吧,还有什么消息。”

      “那个…周周啊,时间过的太久了,这个事情的知情者死的差不多了,查证起来有一点点的困难。”唐无宇伸出手指比了比,一看周子琪的眼神,立马说:“不过!我已经让影阁着重调查这个消息了。不日就有确切的结果了。真的!”说着还使劲点头。

      “哦?把你现在知道的消息告诉我。”周子琪知道,唐无宇如果对这个消息不是有九成的把握,是不会跟自己说的。并且人已经到晋州,这消息定是真的,不确定的不过是细枝末节。

      唐无宇又一步一步的挪到周子琪身旁站好:“因为消息不足,现在只知道,四季山庄的庄主秦淮章也是老晋王杀的,和你父亲一样的死法。”看了看周子琪,还是面无表情,接着说:“由于晋王对琉璃甲势在必得,所以我们调查到,现在流传的武库和之前的宝库应该是一个。”

      “势在必得?呵呵…”周子琪挑起一边眉毛,冷笑着,“想要江山永固的秘密?哈哈哈…”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唐无宇连退数步,跟自己的情缘赫连黎小声说道:“完了,晋王是彻底完了。”

      “你们对晋州军的渗透,做的怎么样了?”周子琪收敛了笑容,轻声问道。

      “三个高阶将领有一个是我们的人,中层将领收服了三层。”赫连黎回答道,“一年之内,定可兵不血刃的将晋州收入囊中。”

      “朝堂之上,就看你们的,江湖上的事,我来解决。我要让晋王体验到什么叫一切成空的绝望。”周子琪握拳。

      “ 你们过来,我们这样…那样…”周子琪伸手招他俩凑近着。三人凑在一起,商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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