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之山河令》嗑糖人

13、破庙一夜

　　破庙里，众人席地而坐，围在火堆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周子琪看着温客行调戏周絮自问。

　　之前在众人一起将破庙里的尸体都拖了出来，扔到一起后。周子琪就从腰间摸出一个血红的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撒上了点，将尸体都化作血水，处理干净了。

　　之后呢？对了，是温客行邀请的。

　　看着周子琪处理尸体的方式，周絮和温客行并未说话。不过张成岭似乎是吓了一跳，差点摔倒，被周絮扶住了。而温客行径自摇着扇子向庙内喊到：“阿湘，生个火，弄点吃的。”

　　“还用您吩咐？已经弄好了，快点进来吧。”阿湘的声音从破庙传来。

　　温客行回过头来：“周兄，张公子，哦，还有这位兄台，请吧。”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周子琪便同他们一起回到了破庙中。

　　周子琪刚坐下，便看到温客行探过身去，肯定的说道：“周兄，你易容了吧！”

　　周子琪随声看去，虽然精巧，不过确实是易了容，并且还有伤在身呢。一晃眼，看到温客行的脸色，哟，好像中毒了呢。

　　周絮脸色不变，看了眼温客行，“你弄错了吧。”

　　温客行笑了笑，眼睛跟带钩子似的盯着周絮的脸。

　　算了。周子琪看到温客行那要拉丝的眼神，懒得参和进去。看着阿湘在一旁烤着干粮，把手伸进袖子，从包裹里拿出来一包稻香饼，也烤了起来。

　　随着火焰的烘烤，干粮散发出麦子的香味。可惜，温客行只顾着看周絮，一丝余光都没分出来。

　　“主人，主人？主人！”阿湘喊了好几声，将烤好的干粮递给她那专心致志的主人。

　　温客行接过之后，直接递给了周絮，“兄台。”眼睛就没有从人家身上移开过。这副模样，周子琪都没眼看。

　　周絮扭头，并不搭理他。

　　阿湘看不下去了。“主人你先吃，我伺候他成了吧。喂，喂…”说着，把自己手里烤的饼递了过去。

　　周絮微微一笑，接过，拿到手看着，并没有吃。

　　周子琪看着身旁张成岭吞口水的样子，递给他一个稻香饼。

　　“不不不，我不饿！”结果张成岭连连推拒。周子琪便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填饱肚子。

　　阿湘见周絮只看不吃，心气不顺。嘲笑道： “喂！要饭的，你功夫虽好，胆子却小的可以。怎么？怕我在干粮里下毒啊？不吃还来，姑娘我还饿…”伸手想要要回来干粮，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客行撕了一块饼堵了嘴。

　　温客行伸手递出剩下的饼，“兄台若信不过，请吃这个。”

　　周絮撇头，说了句：“我不饿。”

　　“如此。”温客行收回了手。

　　阿湘看她主人吃瘪，不由说道：“对我们这么谨慎，却为了三钱银子，被那小子讹上。”说着，还向着张成岭坐着的地方的点头示意。

　　阿湘看着周絮：“喂，你知道这小子什么人吗？你就赶趟这蹚浑水？”

　　周絮不说话，温客行却轻笑着开口接了话头。“小丫头，你懂什么？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颂义，为死不顾世。周兄义举，颇有君子古风。”

　　阿湘听着眉头都皱了起来：“主人什么意思啊？你别跟我掉文，你跟我掉文，我脑袋就大。”说着还猛摇头。

　　张成岭解释道： “这句话是司马迁先生史记里面写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平凡的人，许下了承诺，便一定做到。为此不惜千里奔波，不顾生死，是为游侠。我爹爹教我背过的。”说到这，声音低了下去。

　　张成岭一转话头，看着周絮，脱口道：“周叔，成岭，成岭谢谢您！”

　　“不用跟我说这些。”周絮打断了他的话，将自己手中的烤饼递给了张成林岭，张成岭接过，没吃。

　　阿湘见张成岭不吃，问： “怎么？你不喜欢吃那个饼啊？”转身从包袱里拿出包子扔给了他，“呐，给你吃包子，接着。”

　　张成岭接住包子，梗着脖子说：“我不吃你的东西。”

　　阿湘不屑的说：“哎哟喂，得了吧，少侠！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要不然，不要姑娘救得命，死来看看啊？”

　　“小丫头，少说两句。嘴巴这么毒，小心嫁不出。”温客行看着阿湘说。

　　阿湘嘟着嘴：“果然世间的人，都是不分好歹的。”

　　阿湘对着张成岭翻了个白眼，指着他说：“我刚刚才救了他的命，只不过说他两句，就跟乌眼鸡似的，有本事跟仇人拍桌子瞪眼去啊！切…熊样！”说完撇过头去，暗自生气。

　　张成岭脸色一变，走到阿湘面前，正色道： “顾小姐教训的是，对不住，是我错了，张成岭拜谢姑娘救命之恩。”说着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哎哎哎，我可没叫你跪下！”阿湘转头见了，蹦了起来。连连挥手，“行了行了，起来吧。”

　　张成岭坐了回去，默默吃饼，不说话。

　　深夜困乏。周絮席地而躺。温客行倒是讲究一点儿，清理干净了才坐下。不过这眼睛啊，是直勾勾的看着周絮。哪怕人家已经背对着他了，还是盯着看，一手摸着下巴，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好奇心可是沦陷的开始啊。周子琪心想。看来自己倒是能见证一段爱情。

　　温客行见周絮确实不想理他，便与张成岭搭话。“张家小公子。”

　　张成岭听了，连忙转过身，面对着温客行说：“我叫张成岭，大侠叫我成岭就行了。”

　　“可千万别叫我大侠，我此生和侠字犯冲。”温客行伸手阻止，轻笑着说。

　　张成岭听了，低头诺诺不语。

　　“名声在外的大侠不一定就真的是好人，不知有多少伪君子，你这人倒是真性情。”周子琪想起被自己虐杀的康雪烛，对温客行有了几分赞赏。

　　康雪烛原本也是名声在外的名士大家，若不是想对自家师傅下手，谁知道他竟活生生祸害解剖了那么多无辜女子，出师后，周子琪将其凌迟，却也觉得自己让他死太容易了。

　　温客行很是惊讶周子琪的接话，毕竟，周子琪一直爱搭不理的。

　　可是温客行等着周子琪接着说时，周子琪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沉默了。

　　阿湘看主人尴尬，接话：“主人，这傻小子之前满嘴行侠仗义，济弱扶危的，一套一套跟说书似的。”

　　阿湘翻动着手里的烤饼，继续嘲笑道：“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原来啊，都是用嘴吹出来的。”

　　阿湘看着张成岭：“真动起手来，只有逃命，呜呜，哭鼻子的能耐。我看你们这套侠义道，只适合活在戏台上。”说完做了个鬼脸。

　　“你！”张成岭激动的站起来，却无话可说。

　　“我，我，怎么了？噫噫噫！”阿湘冲着他呲牙。

　　“男子汉，莫逞口舌之快。”周絮见张成岭气急，开口搭了个台阶。

　　张成岭捂着腰腹转过身去。

　　阿湘却不放过他：“呵~好一个连刀都拿不稳的男子汉。”

　　“阿湘！”顾湘话没说完就被温客行截住，嘟了嘟嘴，继续烤干粮去了。

　　周絮看了看张成岭，突然开口：“还未谢过这位小善人，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

　　“你别叫我小善人了，听着让人汗毛倒立的。”说着还抖了抖身子，仿佛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笑着说：“我叫顾湘。”

　　周絮抚了抚衣袖，轻叹着气，开口，“咱们还真是有缘，该遇上的时候遇上了，不该遇上的时候也遇上了。”

　　温客行直接笑着接话：“缘乃天赐，周兄和张家小公子不也是这样，莫名有缘。”

　　周子舒看了张成岭一眼，见他一直捂着腰腹的伤口，眉头皱了皱，却也没有多言。

　　“这位……”周子舒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周子琪。

　　“萍水相逢，叫我归思就好。”周子琪随口道。

　　“兄台这一手起死回生的本事，啧啧，我怎么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归思这个名号啊？”温客行插嘴道。

　　“无名小卒罢了。”周子琪应付道。余光看到周絮表情一变，不再搭理温客行，转而向周絮开口。

　　“嗯？！周絮你知道我？”周子琪纳罕的看着周絮，这个马甲就用过一次啊。

　　周絮起身抱拳行礼，“拜见毒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毒医归思，大名如雷贯耳啊。”

　　“怎么，周兄，这位兄台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温客行瞥了一眼周子琪，又转头看向周絮，状似好奇的问道。

　　“这…”周絮看向周子琪，不知是否愿意自己说出来。

　　周子琪看出他的顾忌，神情坦然，“你说吧，我也很好奇，你所知道的我，是什么样的。”

　　周絮又行一礼，“恕在下冒昧。据传，在一年前的北方平叛的战场上，阁下首次现身，便是以一身蓝紫色文士长袍示人，腰佩判官笔，袖藏生死簿。据说是当时的将军唐演的…遗孀。”迟疑说着，看了看周子琪的表情，又继续说下去。

　　“因唐演死于此场战争，毒医参战，凭借一手毒蛊之术，不费一兵一卒，未伤一人性命，却让叛军投降，收回了城池，平复了战乱。凭着超凡的医术，救回来所有伤员。然后却和唐演的尸首一起消失不见，只留下‘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此后我便只是归思。’这句话。毒医之名，乃是军中流传出来的。据说意为，敌之毒，友之医。阁下所做之事，令在下佩服。”说完深鞠一礼，又小心的抬头看周子琪，似是怕不小心戳到周子琪的痛处。

　　周子琪听着这个称号，眼皮直跳，虽然面无异色，却在心里暗骂唐无宇和现在的皇上赫连黎。真是小肚鸡肠！不就是现身的时候，占了唐无宇的一个马甲的遗孀身份吗？谁让他们不把身份安排好的。不然怎么合理的让唐演消失。不就是治疗手段激烈了一点吗？（伤员：做手术不打麻药，是亿点吧！）不都治好了，至于这样吗？！帮忙平完叛，就给自己下绊子，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看来这个马甲不能要了。

　　这个名号，肯定有他们的添油加醋，推波助澜。这两人，一个有情缘没人性，一个醋坛子，一对祸害。回去再找他们算账，看他们给这个马甲弄的什么名号。转念一想，不对啊，醋坛子怎么会让我和唐无宇扯上关系，哪怕是个马甲。

　　“周絮，这些事情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算了，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的身份。记得不要宣扬就好。”周子琪强自镇定，又和温客行说：“我不过是医术强了点，李伯当时只是失血过多，闭过气，还没死。我不能起死回生。”

　　说完也不管他们信不信，转过头看向张成岭，肯定的说：“你受伤了。”

　　丢了一瓶补血药给周絮，“疗伤用的，你跟他都能用。他相信你，给不给他用随你。对了，叫我归思。”说完自顾自的到角落里休息了。

　　见周子琪是真的不说话了，温客行又借着张成岭起了话头。

　　“张公子，你身上有伤啊！”说着起身。

　　“不用，我没事，多谢温公子关怀。”张成岭说。

　　“还是太年轻啊，你越这样说，他可是越感兴趣。”周子琪暗道。

　　果不其然，温客行走向张成岭，“这有伤，便要尽早调治，小可家传一些浅薄的医术，你若不嫌弃，我大可…”

　　话未说完，人就被周絮一挥袖子拦了下来，“他都说了，不必了！”

　　“不要讳疾忌医嘛，周兄。”温客行笑了笑，又说：“要是这孩子伤势恶化死了，我倒是没什么。可周兄你就失信于人了。”说着就要上前。

　　周絮挡住温客行探出的手，两人直接过起招来，随意试探了几招手上功夫，并未动真格。

　　最后周絮抓住了温客行摸向自己脸的手止住了这场打斗，“温公子，若是你别有用心，不妨直接划出道来，不必费事作态，若君是友非敌，请勿相逼。”

　　顾湘在一旁看着偷笑，将手里正烤着的两个烧饼贴在一起。周子琪瞄见了，暗叹小姑娘懂得真多。而张成岭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俩。

　　“好的。”温客行笑着应着。周絮甩开了他的手，不理他。温客行还是一直笑着盯着周絮看。

　　拿出周子琪给的药，倒出一粒，直接咽了下去。稍等片刻，就感到自己气血充盈了些。就把药给了张成岭，让他服下。

　　“多谢归思赠药。”周子琪挥挥手，表示并不在意。

　　众人又围着火堆坐下。周子琪观看这众生百态。顾湘闷不做声的吃着自己烤好的饼，张成岭也在埋头苦吃。温客行嘴里吃着饼，眼睛还黏在周絮身上，周絮背对着温客行，拿起酒葫芦喝酒。

　　周子舒仰头一倒，可却一滴酒也没有倒出来，酒葫芦已经空了。他不死心的拿到耳边晃了又晃，又对着葫芦眼看了看，委实看不出什么。只在心下暗叹，这葫芦太小了！都不够喝的。

　　一个精致的金属酒壶递到周絮面前，却是温客行看到周絮没酒了，从衣袖里拿出来的。周絮犹豫了一下，正要伸手接过。温客行却手一缩，将酒壶收了回去。

　　周絮感到自己被耍了，轻哼一声，开口：“温公子…”话还未说完，就被温客行打断了。

　　“我这一晚上帮你管杀又管埋的，你还张口闭口的温公子。是不是太见外了？你热伤不宜喝冷酒。阿湘！”

　　“啊？”阿湘看向温客行。

　　“温一下。”温客行说着将酒壶递给了顾湘。

　　顾湘放下手里的正在吃的饼，接过酒壶，从放在地上的包裹中拿出温酒的铜勺，打开酒壶，倒出些许在铜勺中。不开心的说：“伺候您老人家也就算了，还要伺候这俩大小傻……”

　　张成岭听了，连忙走到顾湘旁边：“湘姐姐，我来吧。”

　　见张成岭这么有眼色，顾湘立刻笑了，便将铜勺交给了张成岭：“嗯，拿着吧。”接着拿起饼，继续吃了起来。

　　温客行的眼神一直绕着周絮的脸打转，周絮不为所动。

　　温客行似乎是放弃了，拿起了一个饼吃，趁着周絮心神放松下来的一瞬，假装不经意的将手伸了过去，这一次周絮完全没有防备到，瞬间就被温客行摸到了脸，只来得及在被摸到的那一瞬间转头，握住温客行的手。

　　周絮怒极反笑：“温公子。”

　　温客行一点也没被抓包的尴尬，还转过头看着周絮笑着说：“奇怪啊，这触感是皮肉，怎么摸起来像是你自己长的？”

　　阿湘在旁边一边吃饼一边笑。

　　周絮咬牙对着温客行说：“正是在下不才，自己努力长的。”将温客行的手丢了回去，心想：“这人是谁？即识得流云九宫步，又看破我的易容。”

　　温客行将手放到了自己鼻子下方，轻轻嗅了嗅，揉搓了一下，又冲着周絮笑了：“我这些年看人从未看错过，你这身骨相如此清峻，必非凡品，怎会……”

　　张成岭听了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他俩。

　　顾湘忍不住揭了温客行的短。“主人，你上回还指着一个村姑的背影，赞她生得好一对蝴蝶骨，必是个美人，结果呀，转过头来一看，挤眉弄眼得比猪头肉还油腻！”说着一推鼻子，做了个鬼脸。

　　张成岭在一旁偷笑。

　　突然被拆台，温客行立刻不高兴的拉长了一张脸：“你懂什么，那人先天本是美人，后天潦倒，气质才变得猥琐，不算我看走眼，至于周兄嘛……”

　　张成岭将烫好的酒递给周絮：“周叔。”

　　周絮身手接过铜勺，温客行看着周絮笑了笑：“我暂时还看不出破绽，但你一定易了容。”

　　原本就觉得温客行很烦的周絮突然转头，顶着自己这张痨病鬼的脸冲温客行一笑，问道：“美吗？”

　　温客行探了探身，凑近周絮。周絮说完，低头喝下了温好的酒，这时温客行却用一种仿佛能拉丝的语气笑道：“完美。”

　　周絮无言，不再理他。

　　温客行又将话题引向了张成岭：“张公子，先前追杀你的人，戴的鬼面是青崖山鬼谷的标志。这群恶鬼绝迹江湖这么多年，镜湖派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张成岭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温客行嗤笑一声，见张成岭一片迷茫，看样子确实不知。转而和周絮说话：“周兄，你总该知道鬼谷的厉害吧。平白无故摊上这么一大桩子事儿，你就不想知道来龙去脉？”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周絮脸上写满了无聊，“不过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周叔？”张成岭闻言，惊讶的抬起头，紧盯着说话的两人。

　　周絮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往旁边走了两步，嘴里说道：“江湖上的事，无非是贪嗔痴三个字。鬼谷销声匿迹多年，谈不上仇。秋水剑向来洁身自好，也谈不上痴。那就只有贪了。青崖山鬼灭了镜湖派，想必是贪图什么东西。”

　　温客行喝完酒，将铜勺交给张成岭，笑道：“不知道周兄有没有听过一首童谣。‘五湖水，天下汇…”

　　周絮接话：“武林至尊舍其谁？”

　　温客行轻笑一声：“没错！这首童谣在过去数月传遍了江南，人人都知道，这是五湖盟在争夺武林盟主而造势。但是，就在前几日，从越州城却传来了奇怪的下半阙…”温客行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

　　周子琪抬眼看他，见他是故意卖关子，等人问。扫视一圈，顾湘专注吃饼，张成岭看看他看看周絮，周絮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见没人搭话，温客行笑都要挂不住了。周子琪看着，心下暗笑。

　　“咳咳咳！”温客行刻意的咳嗽了几下。顾湘愣了愣，连忙开口问道：“主人，是什么呀？”

　　温客行借着这个台阶，施施然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接着说了下去：“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呵~”周絮轻嗤一笑，“这青崖山鬼有什么可悲的，哪一个不是恶贯满盈，走投无路才遁入鬼谷的。”

　　对于鬼谷众人，周子琪并不了解，对他这话不予置评。

　　温客行走向周絮，边走边说：“周兄说的没错。但这青崖山鬼这四个字，指的不是群鬼。”

　　温客行走到周絮身后站定，看着周絮继续说道：“而是二十年前在青崖山伏诛的大魔头容炫。相传，这个姓容的魔头，身后留有，名为天下武库的武学宝藏。那里藏有各大门派失传已久的至高武学，能令任一凡夫俗子，无敌于天下。而开启这武库的钥匙被称之为琉璃甲。”

　　“令人无敌于天下的宝藏？嗤~”周絮不屑的说：“这种江湖怪谈，骗骗村野愚夫罢了。”说着，微微侧头看向温客行，“温公子，你也信？”

　　“怎么？周兄不信？”温客行笑着反问。

　　周絮背着双手，踱着步子，“宝藏，神兵利器，武学秘籍，仙丹灵药。每过些年头啊，总要编一些什么东西，让江湖上的人呐，争争抢抢死个七七八八，方才皆大欢喜。可笑！”

　　“如何可笑？”温客行追问。

　　“不可笑吗？”周絮转身看着温客行说：“这些宝藏啊，其实都有一个名字，叫不劳而获大法。简单点说，贪欲罢了。”

　　“呵呵呵呵。”温客行笑了，“想不到周兄竟然和我有相同的看法。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轻笑格外低沉。

　　“嗨！”顾湘一拍手，站了起来，一脸恍然大悟：“我才琢磨过来你刚刚说的话，对呀，按理说，那些去抢的人，定是知道自己武功不好，才想不劳而获，可他们都知到自己武功差了，还跟别人抢东西，那还不是嫌命长啊。”说到这里，顾湘得意的笑了，“主人！我看这人间比我笨的人多了去了！”

　　“还是顾姑娘聪明。”周絮夸奖道。

　　“嗯呐！”顾湘点头。

　　“张公子，你觉得呢？”温客行低头问坐在地上的张成岭。

　　“额…”张成岭眼神左右游移，说不出话来。

　　周絮见状，忽然说道：“小憩片刻吧，天快要亮了。”说完，走到角落，准备休息。

　　温客行语气不明的看着天边，说：“天，是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