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苏】判官》富贵山庄

20、二十

　　先动手的方掌刑和崔九最后没有打赢这场以卵击石的架，被北筏跟和尚打了个鼻青脸肿，捆起来扔进了客栈的柴房里，还对掌柜说要是有人来问，就说没见过这两个人。

　　被堵住嘴的方掌刑呜呜大叫，“池铁城你给我等着，回京都一定在督公面前告你一状！”

　　北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觉得他太吵，一掌把他劈晕了，然后看着崔九，崔理刑非常识时务地一歪头，表示我也晕了，别打我。

　　苏二公子带着小杨大人出门并没有走远，两人躲在客栈附近，看着方晋甫和崔九挑衅池镇抚被一顿好打，连同他们带来的人都被一块绑了拖进了客栈里，小杨大人小声道，“池镇抚这么得罪东厂，回京都后可怎么办啊？”

　　他心里又感激又担心，苏二公子看着客栈方向道，“等会我去问问他，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

　　他心里隐约知道池铁城想要干什么，同样也是又感激又担心，两人找了家离得近的小店，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小杨大人催他，“你快去吧，我不跑，我现在就算自己走也没用了，东厂的人肯定会咬住你们不放的。”

　　苏二公子看他一眼，明明什么都明白，却总是做出最傻的决定走最难的路，是傻子吧。

　　对他道，“我去了，你睡会，别给人开门，别掌灯，等我回来。”

　　小杨大人点点头。

　　回到先前落脚的客栈，找到在最外面警戒的冷樵，苏二公子鬼一样出现问道，“师哥在哪间房？”

　　冷樵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对着楼上左边第二个窗子扬了扬下巴，苏二公子拍拍他的肩，借力翻墙上楼钻窗一气呵成，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熟练极了，附近守卫的其他人半点没发觉。

　　看着师叔进去后屋里很快熄了灯，窗上从头到尾只有师父的影子，冷樵放心地继续在各个警戒点巡逻。

　　从他钻窗进来池镇抚就停下了笔，静静看他打熄了蜡烛才站起来，道，“别过来，先去洗个澡，跑了这么多天衣服都没换，你脏不脏。”

　　苏二公子站住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出门在外还管我换不换衣服。”

　　“赶紧去，水还热着。”池镇抚一脸嫌弃就差捏鼻子了，苏二公子嘁了声，摸着黑去屏风后洗澡换衣服。

　　听着他洗澡的水声，池镇抚站起来抱着胳膊走到屏风外，道，“你把那个姓杨的藏哪了？”

　　“后街码头边邸店，明天我们先走水路去鱼台，你们呢？”苏二公子随便洗了洗就想出来，池镇抚道，“洗洗头！”

　　“我要在这等几天，看看方晋甫到底带了多少人出来。”

　　苏二公子只好又洗头，“他带了多少人你不是早就知道？”

　　“万一还有暗线呢？”池镇抚听他洗的差不多，过来用水瓢从旁边的桶里舀水给他冲头发，道，“你觉得在哪里比较合适？”

　　苏二公子低头让他冲着，想了想道，“过去五河，明光之前。”

　　“漱玉湖上？”池镇抚给他冲完又拿东西擦头发，苏二公子趴在桶边上道，“都在船上也好一网打尽不是？”

　　池镇抚笑笑，“也好毁尸灭迹不是？”

　　出来披上中衣，苏二公子看了圈，“外边衣服呢？”

　　“那边。”池镇抚往床边看了眼，苏二公子点了点头，气道，“你有意思吗？”

　　“我有意思啊，”他往床边一坐，道，“过来，难道你还想回去跟那个姓杨的睡？”

　　苏二公子更气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然而不过去又能怎么样呢，他连鞋都被拿走了，看着他乖乖过来，池镇抚伸出了手，苏二公子刚把手给他，就被他一个用力拽过去按在床上，“你干什么！”

　　苏二公子怒道，池镇抚低了低头，“小点声，外边可有人听着呢。”

　　“你干什么？”他这次小声道，“你弄疼我了，放开！”

　　“放开？”池镇抚轻轻咬着牙道，“放开让你继续去坑蒙拐骗，偷，杀人放火，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我什么时候坑蒙拐骗了？”苏二公子不太理直气壮地道。

　　池镇抚按着他从旁边扯了条衣带把他的手捆住道，“你敢说没骗那个姓杨的，没跟他撒谎？”

　　“不是，你干什么，你别绑我，”他挣扎道，被这么反绑苏二公子慌的不行，什么坑蒙拐骗也顾不上解释了，努力反抗也挣脱不了，被按的死死的，只好服软道，“我错了，师哥，我错了，你别这样。”

　　把他绑结实了池镇抚才让他翻身对着自己，道，“你错了？错了也不行，乖点，听话，还能让你睡会，明天你们不是还要赶路？”

　　“我可不用赶路。”

　　他微笑着又凶又危险，苏二公子咬着牙又不敢大声骂他，“你这个混蛋，禽兽！”

　　池镇抚看着他气的不行的样子，亲亲他道，“这个混蛋禽兽好想你，你想不想他？”

　　这样的软硬兼施，他这辈子可能都逃不掉了，苏二公子很快被亲昏了头，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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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千户去见池镇抚一去不回来，好像肉包子打了狗，小杨大人十分担心，快到天亮时越发坐立不安，听到门一响立刻过去开了。

　　苏二公子皱眉道，“不是说不要随便开门。”

　　小杨大人道，“我太着急了，只想着是不是你回来了。”见他出去一夜居然换了衣服，眼睛还有点红，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池镇抚骂你了？”

　　以北镇抚司的立场这样明着跟东厂作对，他怎么想都觉得很难收场，他自己慨然赴死时只是遗憾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这世间那么好他还想多看几天，却没有感觉惧怕。

　　但现在把别人牵累进这样的浑水漩涡，他却十分过意不去。

　　若因此让他们兄弟反目离心，他就更觉得是自己的错了。

　　苏二公子摇头，目光有些躲闪，道，“没有，就说了点事，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见他这个样子，小杨大人不由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