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银行家》安洁莉特

77、家中独苗，还是成才为好

　　唐锐见过何小姐多次，往日都是闲聊，今日算是她第一次说起生意，而且一开口就是谈合作，这让唐锐颇有些受宠若惊。

　　可惜他以前没有涉及过的这类生意，关于京津冀地区的奶粉总代，他总是要想一想的。

　　唐锐的儿子在吃完两碗大肠米粉之后，便被霍自缜领去二楼玩游戏去了，正版的任天堂游戏机可谓是每个孩子的梦想，何家土豪地集齐了各种型号，其中还包含了1983年发行的初代红白机，这可是游戏迷们顶礼膜拜的存在。

　　霍自缜走到电视机旁，拉开一个双门开的立柜，里面保存着众多黑胶唱片和游戏卡带：“中间这排都是小武的收藏，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玩。”

　　唐鑫双眼放光，兴奋地扑过去扒拉起游戏卡带来：“我的天，霍爷爷，你们家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什么《超级马里奥兄弟》、《最终幻想》、《刺猬索尼克》......，随便抽出一张，都是梦寐以求的经典。

　　霍自缜道：“唐鑫，你在这里慢慢玩，等你父亲回去的时候，我让人上楼喊你。”

　　唐鑫已经陷入游戏之中不可自拔，哪有可能说走就走：“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霍自缜道：“旁边那个屋就是书房，你要是不想玩游戏了，还可以过去看看书。”

　　唐鑫反驳道：“游戏摆在眼前，哪还会有人想着去读书呢？”

　　霍自缜闻言，不禁好笑道：“傻孩子。”

　　楼下那边，唐锐正在思考，何时来也不催他，只是给他一些自己的见解：“我们的奶粉定位为中高端产品，所以注定不会进入街边的便民小店，更不会和几块钱的奶粉争锋相对。我们志在大型商超，而唐先生身为商超圈的龙头，对于京津冀地区的零售业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渠道与人脉相加起来，便是销售的基础。

　　为了保持农协奶粉的独特性，未来，我们既不会在华建厂，也不会在华设立公司，代理商们将会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利。”

　　面对如此好的机会，唐锐也没有再犹豫，只言道：“何小姐，我很期待能和你合作，谢谢你给了我这次机会。”

　　何时来笑道：“既然我们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之后，我会把合同送给你，你再仔细瞧瞧，毕竟口头陈述是一回事儿，落于纸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如果觉得有什么条款不合适，我们还可以好好商量。”

　　唐锐知道何小姐是个厚道的人，所以并不担心她会在合同上做什么手脚，两人的合作也就基本成了。

　　既然都将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何时来便决定透漏一些内幕消息。

　　“今年11月的时候，央视搞了第二次广告招标，我们正好想做奶粉的生意，就花了6700万拍下了明年的广告位。”

　　唐锐有些惊讶，6700万可以算做他家超市三四年的净利润总额了：“这样的广告投入会不会有点多？”

　　何时来笑道：“孔府酒业，去年花了3000多万竞标成了标王，今年靠着央视的广告效应，年销售额就从1.7亿涨到了9.5亿元，就投资回报率来说，是极其划算的。”

　　白酒行业的净利润一般在30%到50%之间，更有甚者达到了50%以上，唐锐一算，孔府酒业这一年至少盈利3个亿。其中，广告效应带来的创收至少2个亿，如此一来，这钱确实花的值。

　　何时来继续道：“广告我们已经做好了，就等1月1日开始投放。农协的第一批奶粉会在1月下旬到达天津港，数量不多，所以先在京津冀地区投放，正好能赶上年前上架。”

　　唐锐问道：“1月就投放广告，2月才能开始售卖，这中间的时差会不会大了些？”

　　何时来道：“广告总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重复播放，才能占据人的潜意识，人们总是对熟悉的事物比较偏爱，就算我们的产品晚一些上架，但我们仍旧是唯一上电视打广告的乳制品商家，犹抱琵琶半遮面，我们走的就是饥饿营销。”

　　唐锐闻言笑道：“既然何小姐如此有信心，那我也得赶紧行动起来。”

　　何时来含首道：“那就有劳唐先生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临走时，唐锐却找不到自己的儿子。

　　霍自缜笑道：“唐鑫在楼上，我让人喊他下来。”

　　结果，家里的阿姨上楼去喊了半天，也没把人给带下来，唐鑫是铁了心赖着不走。

　　唐锐无奈道：“这不争气的小子，让大家见笑了。”

　　霍自缜笑道：“没事儿，等吃完午饭，我把人给你送过去。”

　　于是乎，唐鑫也就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唐锐暂且饶过了儿子，告辞离开了何家。

　　唐锐走后，何时来忍不住笑道：“唐鑫还真想当个无忧无虑的二代，不肯学习只知玩耍，不过唐家业大，偶尔放养一两个子孙，也未尝不可。”

　　霍自缜道：“大小姐可不兴这么说，唐鑫可是唐家独苗，还是成材的好。”

　　何时来幸灾乐祸道：“哎呦，那他可就得回家挨揍喽。”

　　霍自缜笑道：“大小姐，唐鑫听见你这么说，是会伤心的。”

　　说话间，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正在拖地的赵阿姨闻声，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去，结果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赵阿姨一头雾水道：“可能是有人挂错号了吧。”

　　霍自缜道：“没事儿，小赵，你继续忙吧。”

　　赵阿姨顺手拿走茶桌上的瓜果皮核，继续自己的清扫工作。

　　何时来拿起餐巾擦擦嘴角，对霍自缜道：“我吃好了。”

　　霍自缜道：“大小姐，冰箱里还有牛奶布丁。”

　　何时来道：“不想吃了，霍叔，我要先上去了。”，说罢她放好餐巾，扶着栏杆跑上楼去。

　　唐鑫听见她的脚步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何姐姐，要不要一起玩一局。”

　　何时来朝他摆摆手：“乖，楼下有甜品，去找你霍爷爷去。”

　　唐鑫小胖子一听有吃的，立马丢下何时来，一溜烟地窜了下去。

　　何时来回到卧室，在沙发上寻得手机，然后给吴炎铭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似乎就在电话旁边，秒接了起来。

　　何时来问道：“是你打电话找我？”

　　吴炎铭反问道：“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你？”

　　何时来道：“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讲过卧底联系上线的故事，电话响一声代表有危险，响两声代表请回复，响三声代表报平安。我家的座机刚好就响了两声，其他人才不会乱拨电话，我这么一想，就知道是你。”

　　吴炎铭笑道：“所以你就给我回电话了？”

　　何时来嗯了一声。

　　吴炎铭满意的笑了，他表扬道：“聪明的丫头。”

　　何时来轻哼一声：“好嘛，还跟我还玩起谍战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家里全是退役大兵。”

　　吴炎铭淡定道：“不管是哪里的大兵，都没有z国军人厉害，你不信让他们出来，我跟他们比划两下。”

　　何时来道：“贫嘴。”

　　吴炎铭道：“出来吧，我带你出去玩。”

　　何时来走到窗边，隔着窗纱向外张望了起来：“现在出去？你在外面吗？”

　　吴炎铭道：“嗯，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何时来道：“那等我十分钟吧。”

　　吴炎铭笑道：“好。”

　　何时来挂断电话后，赶紧换上清爽的休闲短裤和衬衫，她从衣帽间找了顶圆帽，拎起背包下了楼，眼见霍叔不在客厅，便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霍自缜在花园里修剪花草，他见大小姐外出，便想开口询问，却没想她跑得如此之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院门，到达街对岸，上了一辆深绿色的吉普车。

　　之后，吉普车启动，缓缓驶离了霍自缜的视线范围。

　　霍自缜捋着胡子，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放下小铲，回到屋内给何老先生上了一炷香，香烟袅袅之中，他吹灭火柴，盘腿坐在了圆垫之上。

　　“老爷子，大小姐好像有情况呀。”

　　……

　　时间过得飞快，转过年来的一月初始，德州牧场的广告通过电视放送走进了千家万户。

　　广告开头，连片的青草地上，一群奶牛正在悠闲地晒着日光浴，突然一只奶牛蹦蹦跳跳地开始唱跳起来，紧接着引起了所有奶牛的共鸣。

　　奶牛们个个浓眉大眼，干净漂亮，圆滚滚的身材扭起来自带可爱光环。

　　曲调简单且带着魔性，歌词更是朗朗上口：

　　“哞～我们是德州奶牛，我们出生在美丽的德州牧场，这里有广阔的绿地和草场，让我们能够心情舒畅地成长。

　　饲养员们时刻关注我们的身体状况，保证我们每一个同伴都很健康。

　　全天24小时的精心呵护，让我们每一滴牛乳里都富含高蛋白，高钙质，高矿物质，比起其他牛奶，更有营养。

　　经过24道工序，我们的牛乳变身为高品质奶粉，漂洋过海，只为中国人的健康。”

　　紧接着画面变成了温馨的三代同堂，一家五口，他们一起其乐融融的喝着奶粉吃着早饭。

　　旁白里一个可爱的小奶音说道：

　　“德州成人奶粉，饮用方便，随喝随冲。”

　　“德州婴幼儿奶粉，添加DHA，免疫球蛋白等成长所需元素，专为宝宝设计。”

　　“德州0乳糖奶粉，专为乳糖不耐受人群设计。”

　　“敬老人、走亲戚、关爱小朋友，就送它！”

　　广告最后还有一串落款：

　　【M国德州农业联合会&M国农工大学实验室荣誉出品，世界食品研究会倾情推荐。】

　　广告一经播出便引起了巨大反响，光是广告最后的落款，便足够高大上，此时国内外的经济贸易还不甚密切，来自发达国家的舶来品在民众心中自带滤镜，颇具地位。

　　广告在央视循环播放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仅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观众的心里，连一众小学生们都会轻声哼唱起其中的背景曲。

　　不少民众在逛街购物之时，还会特意打听寻找一下德州农协的产品。

　　就在大家猜测国外来的奶粉是不是价比黄金的时候，德州农协的奶粉在京津冀的各大超市里上架了。

　　上架当天，各大商超的外面都挂上了红色条幅，彩带气球，庆祝德州奶粉在本地开售。

　　此时，年关将至，为了走亲访友，人们都会提前准备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作为年礼。

　　很多人路过超市门口时，看见悬挂的广告条幅，都乐意进去看一看德州奶粉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毕竟广告天天播，人们天天天看，心里都不免有好奇之心。

　　这一看不要紧，也没感觉比国产奶粉贵几块钱，但这名字，这包装，这生产厂商，这舶来品的身份，就是莫名地比国产奶粉高出一大节。

　　更重要的是，德州奶粉有礼盒装，有简易袋装，也有密封桶装，完美地切合了人们不同的需求。

　　有个大妈盯了货架好久，忍不住问道：“这真是国外来的？卖这么便宜？”

　　售货员从货架上拿了一袋奶粉，给大妈展示背面的条形码：“阿姨，你看这条形码上的数字，咱们国内的产品都是69开头的，m国那边都是00开头的，这是国际标准，骗不了人的。”

　　众人一听，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他们拿起自己购物车里的东西来做比较，一连看了好几样商品，发现售货员说得没错。

　　售货员指着条码上面的一系列标识道：“农协标识，世界食品安全组织标识，世界营养协会标识，这些权威认证，都是德州系列奶粉特有的。这里还有入关时的检验合格证和国家认证标识，大家可以放心购买。”，说罢，他拆开一袋样品奶粉，从夹层中取出中文说明：“厂家怕大家看不懂奶粉成分和饮用方法，还特意做了汉化说明。”

　　大家纷纷点头道：“哎呦，这个好哎。”

　　售货员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便继续撕开奶粉的内包装，霎时间，一股浓烈的奶香味便扑鼻而来。

　　大妈说道：“哎呦，好香好香。”

　　其他人也附和道：“好好闻呀。”

　　售货员道：“咱们德州牧场生产的牛奶品质好，闻起来香，喝起来也比国内的袋装鲜奶香一些。”，他从简易推广台下拿出一个玻璃杯和一个保温瓶，开始教大家如何冲泡奶粉：“一般两勺奶粉就能冲泡出一杯牛奶，水温在40度左右最好，超过50度就会损害牛奶中的微量元素。在说明书上有详细的冲泡计量，厂家会赠送塑料计量勺，大家在家冲泡也很方便。”

　　售货员将冲泡好的牛奶分装到一次性纸杯中，分发下去供大家品尝：“不要着急，大家都有，麻烦诸帮忙给后面的顾客递一下，谢谢。”

　　在场的顾客们品尝了牛奶，开始相互议论起来：“确实比以前喝过的要香一些。”

　　“嗯，又甜又香，丝丝滑滑的。”

　　有人当场就对售货员道：“小伙子，给我来一袋。”

　　“那我也要一袋。”

　　售货员道：“我们，大家可以按照需求选取。走亲访友就买这种礼盒装的，气派有面子，自家喝就买这种袋装的，能便宜个十块钱。”

　　大家见售货员不盲目推荐，对他又信服了几分。

　　有人问道：“中学生喝行吗？”

　　售货员道：“太行了，中学生正处于身体成长阶段，多喝牛奶是能强健体魄的。”

　　在场的家长们一听，立马就来了劲儿。

　　一连几天，德州农协的奶粉销量喜人，唐锐看了几十家超市的销售数据，决定把促销摊位挪到超市门口，串上灯笼，铺了红布，准备红红火火地冲一把销量。

　　这使得许多没进超市光顾的人群也能买得到德州奶粉，不到十天的时间，奶粉便全面断货，而下一批货物还远在太平洋之上。

　　年二十九开始，高家便热闹了起来，家里的孩子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哪哪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高湛开车带回来一车年货，兄弟姐们都出去帮他卸货。

　　海鲜，香烟，高级酒水像不要钱似地往屋里搬，连高老头都吓了一跳。

　　“你今年是发财了？”

　　高湛笑道：“确实比年好。”

　　高盛蹲到地上，一边帮忙整理一边问道：“哥，你从哪弄来这么多德州奶粉礼盒？最近这牌子卖得太火了，我跑了好几家商超，全都断货了。”

　　高湛笑道：“何小姐送的年礼，还有那边的人参，糕点和酒水。”

　　高老头道：“这丫头也太客气了，东西太多咱家也吃不完，有时间你们收拾收拾，给周边独居的老同志们送送爱心。”

　　高湛道：“行，我先把给外公准备的年礼送过去。”

　　高盛道：“我来帮忙。”

　　兄弟俩捧着好几个盒子，敲响了吴家大门，开门的是吴炎琪，他高兴道：“高家的两位哥哥，快请进来坐呀。”

　　屋内，吴家的一家老小正在组织举行象棋比赛，气氛正是高潮，听说谁赢了，吴老爷子还给谁发红包颁奖状。

　　高盛爱凑热闹，也挤了过去，吴炎彬递给他一包瓜子，俩人勾肩搭背地一起嗑毛嗑，一边观战局。

　　高湛独自将礼物搬到客厅放好，却发现吴家也有不少德州奶粉和人参礼盒，他刚抬起头，就发现吴炎铭正盯着他看。

　　高湛直起腰，捧着胳膊也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

　　视线交流，他还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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