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银行家》安洁莉特

74、你想强买，我卖就是

　　高湛只好称了于成东的意，将他介绍给了何大小姐。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于成东便识趣地告辞离开，大堂经理带着何时来等人去到了包间。

　　包间是半开放式的，六人坐略显宽敞，合上木质拉门便可以变身成为独立空间，拉门上的单向透视玻璃可以很好地保护好客人的隐私。

　　方军环视了一圈，最后盯着墙上的名画道：“这地方不错。”

　　大堂经理为方军拉开椅子：“贵客请坐。这里平时是预定率最高的包间之一，因为今天有解鱼秀，很多客人都选择坐在大厅里观看，所以才空了出来。”

　　何时来敲敲桌子：“把菜单拿过来吧。”

　　大堂经理道：“今天没有固定菜单，只有解鱼秀上的食材清单，客人选好之后，主厨会根据食材自由发挥组和，也可以由顾客随意点菜。”

　　高湛闻言笑道：“这倒是挺新鲜的嘛。”

　　大堂经理道：“客人们觉得这样有意思，也很期待上菜环节，只要客人吃得开心，餐厅都会安排。”

　　何时来接过食材清单，拿着铅笔在上面勾选了起来：“新西兰帝王鲑，雪花和肉，加拿大象拔蚌，红王蟹……”，她选到一半抬头问道：“你们俩个想要喝点酒吗？”

　　高湛摇摇头：“我俩开车来的，不喝了。”

　　何时来道：“我也不能喝酒，那就要一壶碧螺春，外加一扎冰西柚柠檬水吧。”

　　大堂经理应道：“好的。”，他抽出对讲机，对后厨吩咐道：“先上一壶碧螺春和一扎冰西柚柠檬水。”

　　何时来将食材清单递给高湛和方军：“你们帮我看看，还需要加点什么吗？”

　　方军歪头瞄了一眼清单，见大小姐几乎把上面的食材画了个遍，直言已经点的够多的了，高湛也点头赞同。

　　见二人没有要补充的，何时来只好将清单递还给大堂经理：“那姑且先这样吧，等会儿不够再加。”

　　大堂经理一边接过清单，一边道：“刀功师傅正在现场处理食材，现吃先点还能吃个新鲜。何小姐，二位先生，咱们的菜品是想偏西式一点，还是偏中餐式一点？有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东西？”

　　方军问道：“你们这儿不是西餐厅吗？怎么还能做中餐？”

　　大堂经理笑道：“也不是所有客人都喜欢西餐，为了满足客人的口味，咱们的菜品都可以进行调整。”

　　何时来道：“也别局限于中餐西餐了，就按照师傅拿手的来，端上来好吃就行。”

　　大堂经理笑道：“何小姐，我明白了。”

　　说话间，就有服务生端着茶壶和柠檬水走了进来，大堂经理将清单交给服务生，让他转交给主厨，他自己则是替何时来三人倒上茶水。

　　何时来举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先去忙吧，大堂那边更需要你。”

　　大堂经理闻言，退出了包间，临走前，还礼貌的将包间的拉门拉好，他一边往大堂走，一边按下对讲机，跟厨房那边通风报信道：“何小姐来了，在v6号桌，菜色方面多上点心。”

　　不多时，厨房那边回话道：“你就瞧好吧，保管何小姐满意。”

　　有了主厨的保证，经理也就安了心，他想去大堂看看情况，结果被服务生给截了胡。

　　“经理，不好了，v8号的客人喝醉了，非要买下咱们包间里的油画，领班她劝了半天，也没劝住，她让我喊您过去做个主。”

　　大堂经理扶额道：“怎么偏偏是今天！”，何小姐好不容易过来用一次餐，万一惊扰了她，那多不好，想到这里，经理赶紧跟服务生道：“走走走，快带我过去。”

　　v8号包间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和几位服务员拉扯，服务员们惹不起也躲不起，只能哄着捧着，谁知男子格外倔强，连朋友的劝说都不听，硬是要把墙上的那副风景油画买下来，送给他的朋友。

　　中年男子的朋友好笑道：“老马，我就随口夸了它一嘴，可没想过要把它带回家。”

　　老马道：“宝剑配英雄，好画配兄弟，老哥你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

　　说罢，老马便踩上椅子，伸手想要够画，却被服务员们集体拦了下来：“客人，您别站得太高，小心摔到，这画框外面还有一层玻璃保护罩呢，您摘不下来的。”

　　老马的朋友拉扯着老马坐了下来，并给他倒了杯茶水：“你可别闹了，喝杯温水醒醒酒。”

　　此时，大堂经理赶了过来，他安抚老马道：“客人，这画是会所的，卖不卖我们做不了主，要不我给您介绍一位艺术品经销商，让他帮您找找类似的画作？”

　　一边说着话，大堂经理一边欲要拉上包间的木门，隔绝一下外面客人们的视线，老马见状道：“你别关门，我透不过气。”

　　大堂经理陪笑道：“好，我再给您拉开。”

　　老马继续刚刚的话题，没有好气的问道：“你是会所经理，你还能做不了主？”

　　大堂经理道：“客人呀，您可真是高看了我，经理这词儿叫起来好听，说实在的，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工仔，哪能说啥是啥？”

　　老马道：“你可别蒙我，你怎么会做不了主？上次来的时候，你还做主送了老刘一瓶红酒呢，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老刘能耐，所以咬死了不把画买给我？”

　　此话一出，老马的朋友也觉得他说的有些言重了：“别这么说，会所不错，吴经理也敞亮。”

　　大堂经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上次他确实送了刘总一瓶红酒，可那红酒就是专门送给会所大客户的，他也就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且一瓶红酒才值几个钱？不过是给客人面子罢了。

　　大堂经理怕老马误会，绞尽脑汁解释道：“客人，您和刘总一样，都是贵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哪敢怠慢？您要是说红酒，我还真能做主送二位几瓶，可这画，我也不知道它价值几何，要是卖的便宜了还好说，要是卖的贵了岂不是成了奸商，损害了会所的名声？”

　　大堂经理和老马掰扯了好一阵子，引得包间外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大堂经理面上依旧笑颜相迎，心里却是慌得一批，v08和v06离的很近，万一传到何小姐的耳朵里，自己岂不是成了办事不利？

　　此时，一个女声从包间外传来：“客人好眼光，这幅画是新印象主义大师乔治·修拉的真迹，画作的名字叫做《紫花苜蓿，圣丹尼斯》，创作于1886年，是画家后期的作品，作画手法成熟，是为点彩艺术中的佳品，如果客人你喜欢，我可以做主将它转售给你。”

　　大堂经理顺着声音的出处望去，只见何小姐径直走进包间之内，她话锋一转，再次开口说道：“关于画的出处，是我十年前在佳士得拍卖所得，大概有50万美金的样子，如果你真心想要，我们就找第三方机构鉴定一下，这样可以保证你的权益，也能有个依据，不能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另外，关于画的售价，我也需要找权威人士评估一下，你也知道，画作属于独一无二的孤品，每年的价值都会递增。”

　　众人闻言，脸上顿时神情各异，论谁也不会想到会所会舍得把一幅价值50美金的名画刺啦啦地挂在餐厅里。

　　老马更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外面看客的目光把他架在那里，让他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要想掏出50万美金，确实有些困难，但知难而退有很伤面子。

　　见老马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何时来继续道：“敢问客人你贵姓？”

　　面对何小姐，老马的气场明显弱了很多：“我姓马。”

　　何时来笑道：“马先生，你既然时常来会所照顾我的生意，我们也就算是朋友，作为朋友，我便便说句实话，这幅《紫花苜蓿，圣丹尼斯》虽然名贵，但确实不适合作为收藏之用。”

　　老马刚刚还在进退维谷，如今何小姐给了台阶，他便顺势说道：“怎么就不适合作为收藏之用了呢？”

　　何时来道：“一般来说，年代越久的画作养护起来，越加耗财耗力，连保存环境都要细究，远不如同时期的器物那样好打理。就这幅
　　《紫花苜蓿，圣丹尼斯》来说，你可知我为何要将其放进玻璃罩里保存？那是因为玻璃罩里有一个调节温度与湿度的控制器，像这种娇弱的艺术品，还真不是人人都有精力去收藏。

　　另外，中国人都讲究个好彩头，要是挂在家中把玩，油画就不如国画的意境深远，都说山主人丁，水管财禄，像咱们这种做生意的，莫不如就挂一幅国墨山水图。”

　　听完何小姐的话，大家一寻思，好像还真的很有道理，尤其是老马，一改口吻附和着国画好。

　　何时来继续道：“说起收藏，一为喜欢，二为投资，论投资，自然要以小博大，名画大多价格高昂，投资巨大，资金都压在实物身上，周转起来并不容易，如此一来，莫不如选一位有前景的近现代作家，收藏他的现在，投资他的将来。”

　　听到这里，老马不禁好奇道：“画山水画的作家很多，小姐认为应该收藏谁的画作为好？”

　　何时来道：“不知马先生可知孙云松，孙老先生？”

　　老马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何时来道：“都说绘画有三大境界，普通人画形，达者画境，圣者画道，私以为孙先生的画作已通意境巅峰，假以时日便可返璞归真，更重要的是，他的画作还未广泛流传开来，行价只要2000块钱一幅，不可谓不便宜，而且孙先生每每精雕细琢，作品产量并不算多，因此升值空间很大。如果马先生想欣赏一下他的画作，可以到会所的中餐厅，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挂着一幅孙老先生的旭日东升图，马先生如若想要，我可以原价转让给你。”

　　一番话下来，说得老马心悦诚服，为了能和何小姐做个朋友，他当即拍板要将孙云松的旭日东升图买下来，这样一来，他的面子也有了，里子也有了。何时来却笑着让他等等，随即吩咐大堂经理去中餐厅将画取来，待画作摆在众人眼前，不仅老马看着喜欢，他的朋友更是对它爱不释手。

　　“别说，这一笔一划还真是充满着意境，一看起来就跟油画就不一样。”

　　老马对他的朋友说道：“姚哥，你的酒店不是马上就要开业了嘛，我把这画送给你，取个好彩头。”

　　何时来也顺势拱手庆贺道：“那就预祝姚先生的生意如画中红日一般蒸蒸日上，财源广进。”

　　马先生的朋友忍不住咧嘴笑道：“谢谢，借大家吉言。”

　　老马倍有面子地递出自己的信用卡：“刷卡。”

　　大堂经理恭敬地伸手接了过来，他抬头看向何时来，何时来道：“你去刷2000，等会儿用会所的车帮姚先生把画送回去。”

　　大堂经理点头应下。

　　见事情圆满解决，何时来也没多做停留，告辞离开了这里，何小姐走后，有不少看客都走进包间和姚、马二人寒暄，为的就看看这幅旭日东升图。

　　这日之后，中亚会所里的艺术品俱为真品的消息便广为流传开来，不少艺术工作者为一睹世界名画的真貌，打破脑袋都想来会所一趟，这也使得会所的会员身价水涨船高起来。连孙云松老先生的作品也从无人问津变成了炙手可热。

　　待何时来回到自己的包间，高湛不禁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菜都快上齐了。”

　　何时来坐到他对面的座位上，一边打量着桌子上的菜色，一边回应道：“没事儿，就是遇到了个小纠纷，现在已经圆满解决了。大家别愣着了，继续吃饭吧。”，说罢，她就用腕上的发圈扎起头发，摆弄起眼前的鱼子酱鹅肝和蒜香黄油螃。

　　西餐量少份多，每一样都浅尝辄止之后，何时来便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八分饱，服务员又端来一堆盘子，他将何小姐眼前的空盘撤走，又将两份鱼肉料理摆在她的面前：“香茅三文鱼排配刺山柑酱汁和日式三文鱼头请慢用。”

　　何时来微笑道：“谢谢。”

　　上完新菜之后，服务员就退了出去。

　　这时高湛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他对方军说道：“我表哥家的孩子病了，在儿童医院那边挂不上号，你帮我给你大姐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去她那边。”

　　方军自小和高湛一起长大，高湛那边的亲戚他基本上都认识，于是他问道：“是大表哥还是二表哥？”

　　高湛道：“大表哥。”

　　方军嗯了一声，他的大姐是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安排个病号纯属举手之劳，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待他和姐姐沟通完之后，才知道人民医院那边的儿科也人满为患，但方军姐姐给力，表示能给安排。

　　一阵嗯嗯啊啊之后，方军挂断了电话，他对高湛道：“我姐让表哥马上带着孩子过去，去了门诊报她的名字就行。”

　　方军就在屋内打的电话，高湛坐在一旁也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几句：“怎么了，人民医院那边人也多？”

　　方军道：“我姐说昨天有超过800名学生出现了腹泻和呕吐症状，让市里各个医院的儿科给分流收治了，今天陆陆续续还有，所以全市儿科都是一号难求。”

　　何时来道：“怎么会这么巧，那么多孩子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方军道：“说是金黄葡萄球菌和沙门氏菌等引起的食物中毒，感染人群都是小学生，教育局调查说，可能是集体订购的学生奶引起的。”

　　“学生奶？”

　　方军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国家关注学生营养，市里的几个学校便联合起来搞了一个课间奶，找了三祥乳业做供应商，说是让家长们自主选择订购，但学校前头，哪有几个家长敢不买单？学生奶就是这么来的。”

　　何时来道：“哦哦，原来如此。”

　　高湛插嘴道：“不过，这次闹的这么大，三祥乳业也难辞其咎。”

　　何时来笑道：“你这可就想差了，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只要不破产，定当有恃无恐，毕竟人类都是健忘的，过段时间谁还会记得学生集体中毒的事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情往往如何小姐所说，面对何小姐的犀利，高湛和方军只能无奈的笑笑。

　　三人边吃边说，一直吃到了下午，方军和高湛跟机关部门有些关系，消息灵通，因此说了不少小道消息给何小姐听，有来有往，何小姐则是说了一些中美关税政策上的一些变更。

　　直到下午三点，几人才散伙，一算饭钱，吃了2580元，高湛眼疾手快抢过账单，去前台结账，方军不急不躁道：“那下次我坐庄。”

　　何时来笑道：“行，下次换个地方。”

　　……

　　待何时来提着东西，开车回到家里时，家里的大小男人们正在院子里打篮球，其中有不少生面孔，估计是附近邻居家的孩子，小武在一群半大孩子中间称王称帝，最为嘚瑟，那股子带恨样让何时来一个没忍住，朝他们鸣了个笛。

　　小武一个跳跃，三分球入框，然后自认为帅气地摆了一个poss之后，宣告自己不玩了。

　　周围的孩子们都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小武突然不玩了。

　　小武道：“你们接着玩，我家老大回来了。”

　　有个孩子挽住小武的胳膊：“再玩一局嘛。”

　　小武道：“下次再玩吧，大家热不热，有谁想喝冰镇汽水？”

　　一听有冰镇汽水，孩子们顿时乐开了花，也不纠结于小武继不继续玩了，纷纷举手表示自己要喝。

　　小武这才成功脱身。

　　何时来停好车，一进屋，便撞见苏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着电话，她先朝何时来抬抬脚丫子表示欢迎回家，然后对着话筒说道：“大小姐回来了。”

　　何时来好奇地问了一嘴：“谁呀？”

　　苏丹回应道：“阿德。”

　　何时来：“怎么这个时间来的电话？”

　　苏丹竖起脑袋解释道：“他今天要跟家人去赶集，卖奶酪。”

　　何时来哦了一声，摆摆手让苏丹继续接听电话，她自己则是去冰箱找水喝，家里的阿姨们正在厨房准备晚餐，见到大小姐之后，俱是热情得不得了。

　　她对阿姨们说道：“我在外面吃过了，晚上少煮一份饭吧。”

　　阿姨道：“今天霍先生特意为小姐准备了蟹黄面，不吃可惜嘞。”

　　何时来笑道：“下次吃也是一样的。”

　　她打开冰箱门，然后拿出一桶冰镇矿泉水，看着冷藏格子里的酸奶，忍不住想起今天三祥乳业的事情，虽然家里的存货之中没有三祥牌的产品，但食品安全也足以令人担心。

　　这时，苏丹提着电话走了过来：“大小姐，阿德想跟你说几句。”

　　何时来放下矿泉水，接过了电话，苏丹则是问阿姨要了一盘水果，在一旁坐着吃。

　　阿德很想大小姐，言语里满是关心，何时来笑道：“你放心，我哪哪都好。倒是你们家的农场怎么样了？”

　　阿德乐观道：“哥哥们都很有信心，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何时来道：“听说萨利给你安排了安全主管的位置，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以后你就不用满世界跑了。”

　　比起外勤的风吹雨打，以及不确定性，能坐进办公室才是最优之选，这也是何时来为阿德争取到的最好安排。

　　阿德一愣，随即低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想和大家一起工作。”，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大小姐的好意，所以显得底气不足。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何小姐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是安慰阿德道：“其实，我们也舍不得你，不仅仅是小武苏丹，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连霍叔都时常念叨着你，等你假期休完，就赶快回来找我们吧。”

　　阿德笑着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之后，何时来扣起手指，在桌面敲打了几下，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在思考，小武满头是汗地走进厨房，他见到大小姐陷入冥想状态，忍不住朝苏丹使了个眼色：她在想什么呢？

　　苏丹一边往嘴里塞着葡萄，一边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小武从大小姐身后挤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冰箱，从冷藏格里取出冰可乐，可乐不够就用芬达来凑，反正只要是带气儿的，他的小朋友们都喜欢，这时，大小姐冷不丁开口道：“小武，我们帮帮德州牧场吧。”

　　小武一吓，转头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何大小姐笑道：“我想要赚钱呀！”，说罢，她揽住小武的脖颈道：“走，咱们去书房细谈。”

　　半推半就之下，小武被大小姐拉去了二楼，苏丹端着果盘也跟着去凑热闹，途中看见大小姐的手提袋，也一并帮忙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