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银行家》安洁莉特

73、强强联合

　　十一假期的第四天，高湛和方军请大小姐一起吃饭，地方说是让她随便挑，何时来便选在了自家的会所里。

　　高湛笑她肥水不流外人田，但过去之后才发现，会所的业务又拓展了许多，竟然还增加了高级西装的定制服务以及化妆品定制服务，餐厅还多了一颗米其林星星。

　　高湛捂着钱包对方军说道：“看来这次是要大出血了。”

　　方军偷笑道：“得了吧你，出去时一声不吭地给大小姐买了一套子母包，花的钱够在这儿吃好几顿大餐了吧。”

　　高湛将手背到身后，藏起手中的丝绒手提袋。

　　方军取笑道：“别掩耳盗铃了，这么大的东西，谁还能看不见。”

　　高湛瞥见方军口袋里也是鼓鼓囊囊的，便伸手去抓，方军一个后退躲了过去。

　　“你乱抓什么呢！”

　　高湛道：“我看你买了什么。”

　　“我没什么都没买。”

　　高湛不信道：“怎么可能，大小姐刚刚帮你介绍了一个大客户，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快给我看看。”

　　两人你来我往一阵之后，方军终于败下阵来：“成成成，给你看。”，他挣脱好友的魔抓，将兜里的盒子掏了出来。

　　高湛将它拿在手里：“你买的是首饰？”

　　方军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高湛掰开盒子，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老式手表，白镶金，坦克链，他将手表来来回回翻了好几个个儿，也没瞧见它的牌子。

　　“哎呦，莫不是高级定制的？”

　　方军道：“确实是高级定制，但不是你说的那种高级定制。”

　　高湛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小子，打什么马虎眼。”

　　方军道：“我没打马虎眼，何小姐的办公桌上不是放着一块旧手表嘛，罩在玻璃罩里，看似很珍惜，但好像已经无法正常使用，我就想着给她找一块一样的，正好跟我合作的上海精工厂说能复刻出来，我就请师傅试了试，没成想还真弄出了一块来。”

　　高湛努力回忆起何小姐办公室里的那块手表的样子：“别说，好像还真挺像的。”

　　方军道：“也不知道何小姐会不会喜欢，就目前来看，她可能会更喜欢你的子母包。”

　　此时，两人耳边传来一个女声：“我很喜欢。”

　　方军回头一看，发现大小姐站在了他们的身后，都怪他们刚刚聊得太起劲儿，连大小姐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发现。

　　何时来问高湛道：“我能看看这块表吗？”

　　高湛赶紧将它递给大小姐，何小姐将它拿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听说1955年以前，中国没有独立的造表技术。1955年9月的时候，上海轻工业局组织了上海钟表行业里的58位老师傅，手工制作了18只机械手表样机，这18只样机的其中一只漂洋过海，来到了我祖父的手里，祖父觉得它意义深远，便将它转赠给了我的父亲。

　　说实话，这款手表的线条不够流畅，做工也不够精美，比起那些瑞士名表差之甚远，但它却是我父亲一生的心头好，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它代表着中国制造的新篇章，后来父亲去世，它也就和着一概子古董首饰一起留给了我，只可惜，手表已经损坏。”

　　方军和高湛闻言，心中俱是感慨万千，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何时来将手表试戴到手上，又大又圆的表盘配上纤纤皓腕，总觉得略有突兀：“对我来说，是不是大了些？”

　　高湛开口道：“不大，和你正相配。”

　　何时来高兴道：“那我就不摘下来了，谢谢你了，方军。”

　　方军道：“你帮了我那么多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他朝高湛使了个眼神，让他也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何时来看出了两人间的眉眼官司，她好笑道：“高总，怎么，你也有东西要送我？”

　　相比于方军富有意义的手表，高湛总觉得自己的礼物落了下成，但大小姐已经笑盈盈地看了过来，他也不得不将手里的纸袋递了出去，没成想大小姐也很喜欢。她将包包左右试背，表现得非常捧场，如此一来，高湛也就能放心啦。

　　何时来笑道：“既然两位朋友都送我礼物了，我也不能小气。这样吧，我请你们去体验一下我们会所的高级西装定制服务，品牌是中亚财团旗下的施耐德，剪裁和缝制都是德国老匠人的纯手工制作，版型方面拿捏得死死的，像二位这种比例身材，穿出去绝对气质出众。走，我们现在就去。”

　　高湛问道：“不去吃饭了？”

　　何时来道：“吃完饭，胃口就撑起来了，咱们先去量尺寸，选布料。”

　　大小姐完全掌握主动权，她说要去，方军和高湛也不得不跟上。

　　大小姐一边走一边说道：“西装做好后，你们可要在重要的场合时多穿几次，给我们的私人订制打打广告。”

　　高湛好笑道：“你干脆把商标外贴得了，这样谁穿了你们的衣服，都相当于给你们打了广告。”

　　他本是随口开的玩笑，没成想大小姐却当了真：“这个想法好，但是贴名牌有些太显眼了，不够高级，可以在袖口做一个英文花体字的刺绣，简洁，独特。”，想到这里，大小姐将手里的礼品袋递给高湛保管：“你帮我拿一下，我要找个东西。”

　　高湛接过后，大小姐空出双手，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她抽出别在本本内侧的圆珠笔，沙沙沙地写了起来了。

　　方军伸长脖子一看，正是他们刚刚说到的想法。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优秀的‘课代表’，这笔记做的，简直羡煞一众差生。”

　　何时来一边写一边道：“出来转转，总会有些稍纵即逝的想法，记下来，说不定以后就会变现。”

　　高湛和方军左右护法，站在旁边耐心等她写完，大小姐不慌不忙地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将本本重新收到包包里。

　　“走吧，施耐德就在前面。”

　　她带两人来到定制西服的店面，店里的服务生个个西装笔挺，身姿高畅，眉清目秀。何时来等人刚一进门，店长就双手捂脐给他们来了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

　　“何小姐，两位贵客，欢迎光临。”

　　何时来道：“我身边的这两位男士想做两套定制西装，你帮忙推荐一下。”

　　店长道：“那么有请几位先移步到室内小坐，我去准备一下。”，说罢，他让身边的服务员给何大小姐引路。

　　服务员带着几人穿过西服与布料的展示区，然后进到一个包房，包房软装华丽，360°的立体镜更是抢眼，何小姐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餐牌道：“给我来一个什锦沙冰。”

　　服务员掏出纸笔记录下来：“好的小姐。”

　　何时来又将餐牌递给高湛和方军：“二位也请随意，不要客气。”

　　方军微微一愣：“西服店还可以点饮料和甜点？”

　　何时来笑道：“旁边不就是西餐厅嘛，比起西装的利润，甜点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两厢合作，一来可以提高我们私人定制的档次，二来可以让大厨动起来，互利互惠，做做创收嘛。”

　　高湛没想到，才几天没来中亚会所，何小姐就搞出了这么多新花样，他入乡随俗地点了一份朗姆酒冰淇淋，方军也跟着点了一杯西瓜汁。

　　服务员刚刚接单完毕，店长便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进来，推车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匹高级布料，紧随其后，又有人送来了一个移动衣架，上面挂着七八套成品西服。他一进来，大家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他。

　　店长见顾客对此很感兴趣，便随即捧起一匹藏青色的布料进行展示：“先生，我们的布料都是纯羊毛精纺面料，纹路清晰，光泽柔和，手感柔软而富有弹性，二位可以亲自感受一下。”，说罢，他将布料凑到高湛和方军眼前。

　　高湛摸了一下，确实手感不错，面料上泛着的自然光泽，一看就是高档货。

　　店长将推车推到两人跟前，让他们仔细观看：“除了沉稳的藏青色，我们还有高级黑，精致灰，时尚褐，暗条纹，云理纹等，一共一百九十余种布料样式，厚度涵盖春夏秋冬，颜色花纹适合各种场合。推车上的布料仅是我为二位先生精选出来的，如果不合眼缘，我们还有更多的布料以供选择。”

　　方军摸着下巴，犹豫道：“颜色有点多，我确实有点选不出来。”

　　店长道：“顾客，选不出来不要紧，二位不妨穿到身上试试颜色。”，说罢，他将移动衣架拽了过来：“这几套的颜色和款式都是店里卖的最好的，购买群体都是像二位这样年轻有为的商务人士。”

　　何时来在一旁建议道：“你俩试试精致灰和高级黑，日常，实用，款式就要单排扣的。”

　　店长闻言，眼疾手快地选出两套西服，并将它递到高湛眼前：“顾客，那边有试衣间。”

　　高湛起身道：“那我先去试试。”

　　方军道：“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何大小姐。”

　　高湛点点头，他接过店长手上的西服，径直进了试衣间。

　　怕顾客无聊，趁着高湛试衣服的空挡，店长又拿来两盘亮晶晶的袖扣，材质有宝石的，金银的，镶钻的，款式精致，个个看起来都是价格不菲的样子。

　　何时来从五颜六色的袖扣中挑出一对，放在方军的袖口比了比，店长介绍道：“这款是祖母蓝加贝母压边，绅士，稳重。”

　　“嗯，好像还不错。”，何时来将它捡到一边，然后又拿起一对金镶绿的袖扣，她的眼神刚一落在它的身上，店长就立刻开口道：“何小姐眼光好，这对儿是鎏金包镶绿碧玺，主打复古，说起这碧玺，它有着重镇安神、疏通经络、增强自信的功效，古时候深受皇上和娘娘们的喜爱……”

　　店长的话还未说完，高湛便穿着西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他提提衣领道：“我怎么感觉衣服有点大呢。”

　　何时来笑道：“这又不是你的尺码，肯定不合身，就是让你试试颜色和款式，到时候量身定做，保管连一根韭菜叶儿也不带差的。”

　　店长拿出一盒别针，帮着高湛整理了一下衣服，别说，经过店长这一捯饬，这身西服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笔挺。

　　“真不错。”，高湛在全身镜前转了好几圈：“我好像确实体会到了高级西装的魅力所在了。”

　　何时来道：“那你再试试那套灰色的。”

　　高湛道：“不试了，这套就很好。”，说罢，他转身朝何小姐拱拱手：“让大小姐破费了。”

　　何时来笑着摆摆手：“好说，好说。”，她吩咐店长道：“高总他选好了，你去给他量量尺寸吧。”

　　店长抽出衣领下别着的皮尺，顺便从兜里掏出铅笔和本子，好记下顾客的尺寸。

　　何时来道：“别看我们店长年纪不大，但手艺不错，小武平时也爱找他测量尺寸。”

　　店长的手速很快，皮尺和手指轻轻拂过，丝毫没有触碰到顾客的身体，因此并不引人厌烦，量到一半，店长提醒道：“先生，请您抬抬手。”

　　高湛顺势抬高自己的双臂，他见店长年纪轻轻却很专业，便和何大小姐打趣道：“你是从哪里把他挖来的？”

　　何时来笑道：“国贸。”

　　方军闻言惊讶道：“那不是国营商场吗？你挖了角挖到了国营商场？”

　　话头说到这里，何时来回想起那日和小武一起去国贸给霍叔买老式方糕，逛到二楼时，在布料区遇见了个裁缝铺子，店铺里虽然冷冷清清，但店主人很有人情味，在门口摆了好几把凳子，以供来往的客人休憩。她正好也逛累了，便坐在凳子上和主人家攀谈了一阵子，没成想捡了个宝。

　　想到这里，何时来笑道：“也是缘分。”

　　店长顺着大小姐的话，解释道：“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是裁缝，80年代初期，我父亲在国贸兑了一个摊位，那时候都兴扯布料做衣服，正好我父亲的审美也不赖，所以铺子也风光过一阵子，所以，从小我爹就常跟我说，文化课不好不要紧，有了制衣的手艺，以后不缺吃穿。”

　　方军道：“过去那阵，但凡是有点手艺的人，日子过得都不差。”

　　店长道：“客人您且听我继续说，这平民百姓过日子，哪能有一帆风顺的？就最近几年，买成品衣服的顾客逐渐多了，做衣服穿的顾客自然而然就少了。等到我去店里帮忙时，铺子也就只能接一些零零碎碎的修改生意了。何小姐来的那天，我们爷俩正守在铺子里干瞪眼呢。

　　铺子生意不好，也就难以养活一家人，本来我都准备背着行囊去南方闯一闯了，结果遇见了何小姐，她请我来西服店帮忙，刚开始我还怕难以胜任，但干起来，还挺顺手。”

　　说话间，店长就挥舞着双手量好了尺寸，方军见他行云流水，刷刷完工，不禁感叹道：“这也太快了吧，我都没瞧清楚你是怎么量的。”

　　何时来道：“真正的手艺人就是这样，孰能生巧，精益求精，店长父亲的手艺比他还要好。可惜老人家对以前的铺子有了感情，不舍得过来，要不然，可真成了上阵父子兵。”，她推推方军道：“你也赶快去试试吧，试完我们去吃饭。”

　　方军走到衣架前，拿起一套深蓝色条纹的套装：“我喜欢这个蓝的。”

　　何时来道：“喜欢哪套试哪套，跟我就不要客气了。”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待方军换上西装，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时，简直与刚刚判若两人，何时来道：“对嘛，衣服就要这样合体合身，才能显出人的精气神来。”

　　高湛也面露微笑道：“赶紧把你那身大一码的夹克衫淘汰掉，年纪不大，每天装什么老干部。”

　　方军揽镜自照道：“好像确实精神了许多。”

　　何时来招呼店长道：“你快给他量量尺寸，量好之后，就去吃饭，我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店长一边动作，一边说道：“何小姐，听说会所餐厅新进了一条蓝鳍金枪鱼，今天中午有解鱼秀，你可以去那儿尝尝鲜。”

　　何时来笑道：“餐厅的事儿，你倒是挺清楚。”

　　店长微微一笑，其实会所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大家都会相互通个气儿，然后再有意无意地透露给顾客，比如，去餐厅吃饭的商务人士，他们其中有大部分人都喜欢和主厨聊聊天，主厨就迎合他们的喜好，不留痕迹的透漏一下中亚会所进口的限量商品，遇见懂行的，不仅能做做创收，还能卖卖人情。听说，光一个月的时间，主厨就牵线卖出去了两辆奥迪100和一只百达翡丽。

　　再比如，来会所做皮肤护理的太太们，美容师们一边给他们做脸，一边就跟她们聊聊最新款的鞋包首饰，太太们都是不差钱的，也有攀比心，一听见有限量款，眼睛里都放亮光，购物按摩两不误，施耐德的不少客人都是楼上的美容师们推荐来的，说动了太太们，就等于说动了一家之主。

　　何时来听完店长的解释，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她虚点了店长几下：“好嘛，你们简直比我还要会做生意。”

　　店长谦逊道：“咱们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就知道自己跟会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每月拿着会所发的奖金，可不就是干劲十足嘛。”

　　来了施耐德之后，店长发现每个月的工资都比签约时要高，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是销售提成。有的月份，提成会比工资还高，这让以前吃惯大锅饭的打工人们纷纷打通了任督二脉，只要会所好，大家才会更好。

　　何时来指指桌子上的袖扣道：“我刚刚选的那两款，帮我包起来吧，我带回去给小武，那个骚包就喜欢收集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店长闻言道：“何小姐，要是送小武先生的话，我建议您选镶钻的十字架款，小武先生上次光临的时候，特意询问过有没有十字架款的配饰。”

　　何时来大手一挥道：“也不差这一对，一起包起来吧。”

　　店长找出丝绒礼盒，将袖扣逐一包装起来，他一边动作，一边问道：“何小姐，那您是要签单，还是要结账？”

　　何时来从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了过去：“结账吧，我没有签单的习惯。”

　　店长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何小姐的信用卡。结完账后，店长又记下了方军和高湛的地址，并且奉上了两张手写收据：“由于西服是纯手工剪裁和缝制，所以每套需要花费260～300个工时，成品大概需要40到50天。西服做成后，会从德国运达，届时，我们会亲自致电二位先生，二位可以选择到店试穿或者□□，如果有任何细节不甚满意，我们都可以返工处理。”

　　方军和高湛向店长表示感谢，并将收据收进口袋里。

　　何时来道：“行了，我们去餐厅吧。”，她迫不及待地拎起手提袋，向店外走去。

　　店长善意提醒道：“何小姐，解鱼秀在西餐2号厅。”

　　何时来摇摇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临近午时，来会所吃饭的人还真不少，因为今天有解鱼秀，所以西餐2号厅里格外热闹。2号厅的中央设有一个半开放式的简易厨房，厨房周围环绕着一个透明玻璃罩，用来隔绝油烟，平时，冷盘，烤制和铁板的烹饪都是在这里进行，食客们可以一边用餐，一边观赏烹饪过程，增强用餐时的趣味。

　　此时，透明厨房的旁边增设了一个五米长的钢制案板，厨师正挥刀肢解一条蓝鳍金枪鱼，剔骨，去皮，一气呵成，末了，还询问在坐的客人有没有想试吃生鱼片的，见有客人举牌示意，厨师长便擦干净刀具，将油脂最丰富的大腹切成一指宽的鱼片，分装进碟子里摆盘，配上山葵和日式酱油，上餐给食客，剩余的部分，则是依照顾客要求，做成了各种熟食料理。

　　切完金枪鱼之后，厨师又从水族箱内拿出一只鲜活的深海章鱼王，章鱼王一被人提起，便感觉到了十足的危险，它扭动着身躯，挥舞着触手，逐渐缠绕攀附上厨师的手臂，厨师及其助手好不费劲儿，才将其制服在案板之上，只见，厨师手起刀落，章鱼王的八足便被逐一斩断。

　　章鱼王的触手虽与身体分家，但却依旧保持着鲜活，各自在案板上蠕动，看得各位食客们是啧啧称奇。不少客人都呼叫服务员，想要追加章鱼料理，服务员们纷纷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给厨房接到了不少订单，大堂经理一直在餐厅内来回巡视，解决问题，掌控全局，他见何大小姐带着客人走进餐厅，便赶紧迎了上去。

　　何时来对他说道：“不必如此紧张，我和朋友就来吃个便饭。”

　　大堂经理恭敬道：“因为今天有解鱼秀，所以客人比较多，好的位置已经被预定了出去，场内也就仅剩下一个小包间了。”

　　何时来道：“包间就包间，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也用不了太大的地方。”

　　方军和高湛也跟着点点头。

　　见老板和客人都如此善解人意，大堂经理松了一口气，他抬手引着三人往包间走去：“何小姐，二位贵客，请跟我来吧。”

　　何时来点点头，抬脚跟上，路过红酒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高湛？”

　　高湛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立马抬头望去，没成想，还真的遇见了个熟人。

　　“于成东！”

　　于成东刚上完卫生间，净完手，这手上还湿着呢，他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然后三两步走了过来：“这也太巧了吧，你和朋友过来吃饭？”

　　高湛点点头：“你呢，也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于成东道：“跟老刘一起来的，他要请客拿地，我就过来穿个针引个线，对方不想在太显眼的地方，于是就安排到了会所里。”

　　高湛也明白其中的弯弯肠子，于是拍拍于成东的肩膀，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陪着。”

　　于成东道：“已经谈完了，这一顿都吃了万把块了，再谈不成的话，胃口岂不是太大了点。”

　　见于成东不走，高湛指指一旁的何时来与方军道：“我的朋友等着我呢，咱俩下次再聊吧。”

　　于成东偷瞄了一眼何时来，感觉有些眼熟，他小声问高湛道：“你朋友怎么有点像中亚财团的何小姐呢？”

　　高湛但笑不语。

　　于成东也是机灵，见高湛并不否认，心中便有了答案：“行呀，哥们儿，还是你厉害，不显山不显水的，和何小姐都已经以朋友相称了。我办了张VIP卡，一周来会所三次，都没能成功蹲到她，真是亏大发了。”

　　高湛问道：“你不缺钱，不贷款的，蹲她干嘛？”

　　于成东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呗，前段时间，长风建设的孙长路和中建设计的段宝钢就是在这儿洗桑拿时认识的，后来两人合作，在外滩开了个盘。现在大家都嗅到金钱的味道了，把会所当成了个福地，来吃饭消费，不就是为了遇见几位大人物嘛。”

　　高湛道：“哦吼，原来如此。”

　　于成东道：“那你还不赶快帮我引荐？咋滴，怕我以后抢了你的风头呀。”

　　高湛上下打量了一翻于成东，摇头道：“是你的话，我可真是一点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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