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尽头【无限流】》名知

34、时空法则

　　二人站在医院大门口，发现医院周围也已经被白雾围满，跟图书馆一样成了座孤岛。

　　医院前的空地上空空荡荡，也没见有姜饼人精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是已经控制住了，但江林俩人正哐哐地往紧闭的大门上钉木板。

　　紧闭的门窗里隐隐传来躁动声，一听俩人就知道了，还是没控制住。

　　为了不让渡灵出来瞎跑，居然想出了这么原始的办法，想必江烟波也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注意到俩人来了，江烟波一脸意外，而后给林涛来了一脚，“不是跟你说了这里没问题，不用叫人吗？”

　　“我说了你顶得住啊，他们又不是我叫来的。”林涛十分莫名其妙，“这都要怪我？”

　　“你要是顶得住，就不会让那些渡灵跑出来。”玄子音走到被钉死的门边，手在门上扶了一下，门内的动静就尽数消失了。

　　看似被钉死的木板也纷纷脱落下来。

　　楚林霏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叹为观止。

　　“到底还是麻烦你了。”江烟波这才把手放下，无奈道：“这次的暴.乱是怎么回事？也太突然了。”

　　“不清楚。”玄子音摇摇头。

　　江烟波本想问一句你真的不知道吗，但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楚林霏，又想到即使他问了也会被玄子音弄走，这句话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他总觉得玄子音知道些什么，只是从不愿意告诉他们。

　　为什么呢，明明他们都是他亲手挑出来的引导者，到底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但也没准玄子音说的其实是实话，只是他习惯了这人无所不知的模样，以至于一点未知的答案都无法接受。

　　林涛想的没有他这么多，只觉得不可思议，“好快啊。”

　　“也许还有别的隐患。”玄子音伸手推开门走进去，“别放松，医院这个场景又不止一种渡灵。”

　　一听不止一种，江烟波也想起了什么，神色马上严肃起来，跟着走了进去。

　　谁知等三人尽数进入医院一楼大厅时，大厅里不仅没有渡灵，连玄子音也不见了。

　　“又不见了？”江烟波皱了皱眉，但也见怪不怪，“涛儿，咱俩去地下。”

　　楚林霏快走两步赶上来，一把拉住江烟波的肩膀，“你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问什么？”江烟波神色间略带不耐烦，“如果是问阿音为什么消失的话，无可奉告。”

　　“林涛，你先下去吧。”楚林霏只是抓着人家的肩膀，任江烟波怎么用力也不肯松手。

　　“好嘞。”林涛二话不说扭脸就走。

　　这俩大佬看起来又要打起来，不打估计也得吵一架，他早想走了。

　　至于江烟波气急败坏在后面吼他让他回来什么的……不重要。反正这人生气从来都是做做样子，事后他态度诚恳点道个歉就问题不大了。

　　“林涛！回来啊！”江烟波吼道，然而并没有任何人被他叫住，顿时更气急败坏了，“这特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用力甩开楚林霏钢爪般的手。

　　就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人的眼神，他竟有些发怵。

　　上一个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人还是玄子音，黎佳都做不到这一点。

　　“我说了，有问题要问你。”被甩开了，楚林霏也浑不在意，“不是要去地下么，边走边说吧。”

　　江烟波一脸屈辱地跟过去了。

　　只是还没等问，他就自己说了起来，“关于消失什么的，每次渡灵暴.乱都会造成时空规则混乱，引导者们被时空乱流卷得满世界跑这属于常态。阿音跟秩序世界的联系比我们这些普通引导者更紧密，消失得更频繁不也很正常吗？”

　　“好了，我说完了，我能走了吗？”江烟波语速极快地道。

　　“不是要去地下么，你还能走到哪去。”楚林霏淡淡道：“我还有别的要问。”

　　“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光听这语气就不难感受到江烟波的怒气条正在上涨了，“阿音对我的态度你又不是看不见，我敢问他就敢给我弄走……他什么都没告诉过我，刚才说的就已经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了。”

　　但是楚林霏并不在意，只道：“怪不得听起来这么扯淡……那你知道世界意识吗？还有屏障为什么变弱？”

　　“不知道。”江烟波一脸莫名，“世界意识是个什么东西？那不是世界规则吗？屏障变弱难道不是因为渡灵暴.乱？”

　　他很快就理清楚这位江姓漏勺的逻辑了：秩序世界中一切异象的起因都是渡灵暴.乱，但是这货好像并不知道渡灵为什么暴.乱。

　　毕竟这人是个属漏勺的，他要是说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肯定早漏出来了。

　　不过问了总比不问好，毕竟江烟波在秩序世界待的时间比他早许多，知道的细节怎么想也比他要多，于是问道：“那你知道渡灵暴.乱的原因什么吗？”

　　“不知道。”这个回答不出所料，但接下来的补充却出乎意料地听起来很有干货，“不过我知道暴.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他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秩序世界是没有纪年法的。”江烟波有点无奈地瞥他一眼，“所以我没办法跟你描述具体是个什么时间。”

　　“那你们这些引导者互相之间都是怎么交流的？”楚林霏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世界吗？

　　不过他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秩序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似乎并没有通用的时间对应法则。因为不管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回到现实都只过了瞬息；而他在现实待了一段时间再回到秩序世界时，这里似乎又已经过了差不多的，甚至更多的时间。

　　这里的时间明明也是呈线性流动，却不是均匀的，且毫无规律。

　　空间规则也很混乱，他在白雾中闭上眼睛乱走时，似乎几步就能跨越完全未知的距离；上一秒还走在平地，下一秒就能站在完全不是平地的桥上或者船上；而这次他跟玄子音共同穿越白雾从图书馆走到医院，走的似乎又是正常的路线。

　　空间规则完全未知，只能说是扭曲的。

　　不过时空二字不分家，或许就是因为空间混乱，这里才没有通用时间法则。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靠这个。”江烟波并不知道自己身侧这个讨厌鬼脑子里都在转些什么想法，指了指自己的耳钉，道：“意识交流，比语言方便很多。”

　　楚林霏也接触过一些意识交流方面的知识，主要是看小说看的……便有些纳闷，“能意识交流那你们平时还用说话交流？”

　　“那是要耗精神力的啊，不是谁的精神力都那么够用的。”江烟波有理有据地道：“而且语言发明出来不就是要说的？不说白不说，正好省了精神力。”

　　……这种物尽其用的思想听起来有点耳熟。

　　江烟波在这一点上，还真是得了玄子音真传。

　　两人气氛并不友好地聊着，准确来说是一问一答着，倒也很快就到了地下。

　　一般而言，医院的地下都是太平间。只不过这里大概并不能用“一般而言”来形容，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条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回廊，回廊两边矗立着无数铁栅栏门，乍一看竟有些像是监狱。

　　医院地下建监狱，也是闻所未闻了。

　　林涛不知道从哪摸了个手电，正一扇门一扇门地朝里看着。

　　“涛儿，有什么异常吗？”江烟波耳钉白边一闪，手边开了个黑色的空间门，他手伸进去摸出一个手电来，充满嫌弃地看了身后的楚林霏一眼后，又摸了一个扔给他，“拿着。”

　　楚林霏十分意外，几乎都有点受宠若惊了，道：“谢了。”

　　“没什么异常。”林涛没注意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有些纳闷地道：“就是有点太安静了。”

　　他走到江烟波面前，将手电光朝牢房里打去，手电强烈的光照亮了牢房角落里的一坨……生物，姑且称之为生物吧。然而牢里的生物完全没有被这强光刺激到，兀自轻微起伏着。

　　“是不太对劲……阿音是不是用力过猛了。”江烟波也有点困惑，“这也联系不上他，算了，咱俩接着往里去吧。”

　　楚林霏发现没人理他，就自己打着手电逛了起来。

　　牢房形制大同小异，房内摆设也无甚不同，只是关着的生物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人形的有非人形的，有美有丑就不提了……全是丑的。

　　总而言之，形态各异，且全是丑的，让人一时竟看不明白这监狱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楚哥，你在看什么？”楚林霏正对着某间房里脏成一堆的圆滚滚生物打量，林涛就打着手电轻手轻脚地跑了过来，凑到他耳边问了一句。

　　他被这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动静吓了一跳，整个人一颤，捂住胸口，“你怎么过来了，江烟波呢？”

　　林涛也被玄子音同化了吗？这么神出鬼没的。

　　“他自己去那边看了，说我去了也没用，就没让我去。”林涛耸耸肩。

　　他总觉得这话里隐藏着一点嫌弃，不过林涛自己都没察觉什么，他也不打算戳穿。

　　恰好有人来，他的问题也就有处去问了，“正好你来了……这监狱里关的都是什么？”

　　“这不是监狱啊。”林涛没直接回答，而是先是纠正了他的一个错误，“这里是渡灵样品展览馆。”

　　楚林霏：“！？”

　　你家展览馆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