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尽头【无限流】》名知

26、重演，村庄

　　话都说完了楚林霏才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善，把情绪带到胖子身上让他有点惭愧，结果还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见胖子答应了他的请求。

　　……怎么突然答应得这么痛快？

　　“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楚林霏道：“我准备了一大堆词准备劝你来着。”

　　“答应也不行，不答应也不行，你怎么这么难伺候？”胖子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了，“胖爷我决定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牺牲自己，就是这么有牺牲精神，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虽然不太明白胖子在扯什么，但他还是理智地选择了顺从并闭嘴。

　　“啥时候去？”胖子没好气道。

　　“下午吧，不是没课吗。”

　　“好。”

　　……

　　下午两点，两人站在了那段废弃楼梯上。

　　胖子特意多穿了件衣服过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还是冷得只想赶紧跑。

　　楚林霏倒是完全没觉得冷，心知是自己待的时间还不够久。

　　说起来，他为什么一定要待久了才会感到冷这一点，也挺值得调查一下。

　　结果两人在笑脸边上打了三个多小时的游戏，胖子手机都玩没电了，也没见发生什么异常。

　　“这不科学啊。”楚林霏放下自己只剩不到百分之二十电量的手机，十分困惑。

　　胖子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地把手机揣进兜里，“没异常咱就走吧，这鬼地方也太他娘的冷了。”

　　日头已经西斜，毕竟是秋天，这个时间的风也有些凉了，楚林霏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点点头。

　　于是两人站起来舒展舒展肢体，准备离开台阶。

　　谁知楚林霏刚迈下一个台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只得一伸手扶住生锈的扶手。他身后的胖子也样感觉到了，脸色一凛，大声道：“就是这个感觉！”

　　“什么？”楚林霏问道。

　　“我之前就这样，然后发现周围发生异象的。”胖子紧张道：“稍微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周围就变成了白雾。

　　地面上厚厚的积灰突然消失，生锈的扶手亮洁一新，掉落在地上的墙皮雪片一般飞舞起来，贴回墙面上，发黄干裂的墙面也返老还童般慢慢变回白色，裂纹恢复如新。

　　那笑脸眼部因为着墨太多流下来的血泪也倒流回去，油漆变回刚刚涂上，还没来得及流下来的模样。

　　一时间，恍若时光倒流。

　　跟胖子的描述一模一样。

　　白雾铺天盖地地倾轧过来，很快他们眼前就只有雾气了。

　　楚林霏正等着白雾倾轧的窒息感，就发现自己身体表面浮现出了一层白光。

　　胖子紧紧靠在他身上，神色痛苦，呼吸困难，全身重得像灌了铅，艰难地转过头来看他——

　　然后瞪大了眼。

　　“你特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轻松！？”胖子艰难道，但白雾吸收了他的声音，看起来倒像是在做口型，“这白光哪来的？”

　　楚林霏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胖子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楚林霏只得用力扛住他。

　　带着胖子他没法乱走，而且上次胖子是晕过去之后到达的秩序世界，也就是说他不用乱走，原地等着就可以了。

　　好在这并没有让他等很久，最多不过十分钟，他眼前的的雾气就渐渐散去，胖子也悠悠醒转，两人站在一座村庄的村口。

　　村子的入口设计成了鸟居的样式，整个透着一股日系风。往村里看则能看到“欢迎来到XXX”的字样，道路设计美观，路两旁的店家也各有特色。能看出来是村庄，但也是座很潮流的村庄。

　　村里人来人往，各形各色的人都有，还能看见挥舞着小旗的导游和跟在导游身后成群的人，应该是个度假村。

　　楚林霏有点被这个人流量惊到，心说秩序世界居然能有这么多人，简直不可思议。

　　别跟游乐园那回似的，全是渡灵吧。

　　胖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上午楚林霏跟他解释的时间并不长，不够把“秩序世界人很少”这样的细节也讲出来。

　　“这哪啊？”胖子胳膊肘捅了捅楚林霏。

　　“不知道。”楚林霏看着村里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直打怵。

　　“你也不知道？”胖子很惊讶。

　　“我来这里的时间也就比你多那么一点。”楚林霏无奈道：“我知道的东西也就那么多，上午都跟你说过了。”

　　胖子摸了摸鼻头，心说忘了这点了……大概是楚林霏给人的感觉太可靠，他总是下意识地就觉得他一定知道很多，啥都想拿去问问。

　　“那咱进去吧。”胖子朝村口走过去，“不知道这是哪，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楚林霏仍在疑虑村子里来往的究竟是什么，但胖子说得很有道理。不去亲眼看看，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是哪，更何况一直在村口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他迈开步子跟了上去，顺便对胖子道：“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渡灵吧？”

　　“记得啊。”胖子点点头，而后想起什么，神色渐渐惊恐起来，“这村子里那么多人，该不会全是吧？”

　　胖子对渡灵的印象还停留在干尸，女鬼和会动的植物，一想到这些，他就联想到了被这些东西追杀得满世界跑的事。

　　再一想村里这些看似正常的人跟那些可能是一样的东西，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清楚。”楚林霏道：“要看过才知道。”

　　这下改成楚林霏走在前边了，胖子在楚林霏身后小碎步跟着。

　　楚林霏虽心有疑虑，但他这个人，只要做好决定，执行起来就毫不含糊，故而走向村子的脚步没有一点迟疑。

　　胖子对他的敬佩感顿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会的胖子跟林涛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走近了他们才发现，这村子，也就是表面上看着热闹。

　　楚林霏站在道路中间，眼瞅着又一个人影直接从自己身上穿了过去。

　　村里来来往往的人全是这样没有实体的人影，一个个的全都面目模糊看不清脸，身体半透明且没有影子，从它们近旁经过时还能听见一阵阵毫无意义的咕哝声。

　　偌大一个村子，除了他们竟不见一个人活人，全是这些面目模糊的幽灵。

　　这些无意义的咕哝声，远远听去时因为听不清具体内容，会显得这个地方很热闹。但凑近了听就完全不是那个感觉了，胖子看着周围的幽灵，听着这些无意义的响声，只觉得浑身发麻。

　　“去别处看看吧。”楚林霏也觉得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不想在原处多待，“我看这村子不小，去别处没准会有发现。”

　　胖子紧紧跟在楚林霏身后，点了点头。

　　道路两旁有不少商贩，也有很多“人”悠悠闲闲地逛着小摊小店买东西，有说有笑挑挑拣拣，还有的在讨价还价。专门安置的雕塑和背景墙处有很多人在自拍；不听话的小孩子到处乱跑，而后又被家长揪了回去。

　　只是这一切景象都是半透明的幽灵在做，还伴随着低低的嘟哝声，看起来就分外诡异。

　　楚林霏突然看见了一个卖发饰的小摊，摆的饰品还都蛮好看的，没抑制住好奇就走了过去。

　　有两个幽灵也在这个摊位旁边挑选发饰，见他过来，给他让了个位置。

　　胖子看着这一幕，已经麻木了。

　　他楚哥也不知道是体质特殊还是怎么回事，总能跟这些个非人的东西无障碍交流，包括但不限于干尸、女鬼以及幽灵。

　　楚林霏只是出于好奇才会去看看，并没有要买的意思，更何况就算他想买也不知道该怎么买。

　　从摊位边站起来，他招呼了一声正在发呆的胖子，两人继续出发。

　　小摊主是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中年男性幽灵，见楚林霏头也不回地走了，看起来居然有些失望。明明看不清脸，但他的那份失望还是清清楚楚地传达了出来。

　　因为这份过于强烈的情绪，楚林霏有那么一瞬间为自己看了不买而感到愧疚。

　　但愧疚之后，他又开始纳闷了。

　　这里会出现这种他没见过的形式的渡灵，其实就已经很诡异了，只是他来的次数也不算多，有他没见过的渡灵形态其实很正常，这点就暂且搁置不提。

　　但刚刚那个小摊主和顾客给他的感觉，跟校园那次一开始时的干尸和树很像，不说智商有多高，最起码是有一定思考能力，且可以交流的。

　　但他在除这两个地方以外之处见过的渡灵，却都是无理智且疯狂的，一心只想着攻击他们，用江烟波的话来说就是“又暴躁又丑”。

　　还有校园那次，一开始明明平和可交流的渡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变得攻击性极强了。

　　这一发现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江烟波时，那货说漏嘴的话。

　　江烟波当时说“现在连温和的地方都要靠挑的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话没说完就被玄子音打断了，他询问后也只得到了玄子音满嘴跑火车的胡扯回答。

　　会不会，以前的渡灵都是像他现在见到的这样，平和可交流，只是后来因为发生了某种变化，才变得那么疯狂丑陋的？

　　如果是，那么导致这种变化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正想着，身后胖子发出一声惊呼，他赶忙抬起头来。

　　一个身着灰色外套的年轻男子从一旁的小店里钻出，从他们眼前窜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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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楚楚正在试图脱离滤镜思考——
毕竟是个很聪明的学霸嘛，只要线索再多些他就会发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