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有无中》君笑问

38、大势所趋

　　杜泽毅离开办公室已经快十点，副驾驶座的李秘书不知在看些什么突然惊呼一声，转过身来把手机递过来，“领导，您看。”
　　“大家好，我是阿愈。这一期节目我来到的是楚江市垚山村的枫叶节，接下来就跟随着我的镜头一起来看看枫叶红于二月花的美景吧。”
　　“这是网上一个旅游博主，每期视频都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李秘书侧身解释道。
　　杜泽毅戴上眼镜拿着手机手指按着进度条拖回开始的位置，车里光线不好，李秘书看不清他脸上神情默默转回身来低头笑了笑，做父亲的，嘴上说着不关心，心里又何曾放下过呢。
　　见家中客厅亮着灯杜泽毅在玄关处探了探头，试探着喊了一声杜若，拖鞋声在木地板上声音格外明显，杜若走出来揉揉眼睛，“爸。”
　　“啊，回来了。”杜泽毅脱下外套跟公文包一起放在玄关处衣架上应了一声。
　　杜若一时竟然不知道可以跟他说什么，点点头道：“我回来和中医大学的张教授商量一下关于在垚山村建立中药材杜若种植基地的事。”
　　“药材？杜若？”杜泽毅皱皱眉又忽而笑了，“杜若种杜若，挺好。”
　　杜若扶着沙发笑了笑，公事不进家门，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了两句话就准备回房，杜泽毅叫住她摘下眼镜搓了搓脸，“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奶奶。”
　　杜若脚步一顿，闷闷应了一声：“我知道，过两天就去。”
　　“早点睡。”
　　杜若关上卧室门背抵着门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刷新了一下朋友圈，她不习惯给所有人点赞，滑过的就过去了，泛泛滑了两下杜若返回对话框，除了几个群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而那个人简单的头像旁边也没有亮起的小红点。
　　杜若躺下刚把手机放在一边提示音又突然响起，她心中的殷切急切连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手机就被她重新握在手中。
　　消息是梁竹发来的，转发的吴愈的视频后跟着他的一句话：“做的不错。”
　　杜若心如同坐上了过山车呼啸而下，抿着嘴回了他一个乖巧的笑脸就按熄屏幕把手机撇到枕边，摸索着关了灯拽着被子闭上眼，任由脑海里波浪翻滚将她裹挟其中。
　　吴愈的视频杜若第二天才认认真真看完，连同下面的粉丝评论她都一条一条点开看过，赞美，期待，杜若提着的心慢慢放下，点开吴愈账号的私信，快速编辑好一条感谢的消息发给他。
　　“杜若，来了。”
　　杜若闻声抬头张文和杨亭湾已经朝她走过来，她收起手机站直了身微微鞠躬，“两位老师好。”
　　“小没有良心的，回来也不知道来看看老师。”杨亭湾哼了一声故意打趣杜若。
　　杜若撇撇嘴替两人拉开车门，“不敢，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路上杨亭湾突然想起那日闲谈中梁竹偶然提到的上次杜若昏迷的事情，清了清嗓子道：“杜若，在垚山村生活怎么样？”
　　杜若一边看着路况一边回答着他的话，嘴比脑子反应快，杨亭湾刚一问上次送她来医院的人是谁，她脱口就说出了高湛卢的名字。
　　“哦？”杨亭湾拖长了声音，“小伙子人怎么样？”
　　杜若脸有些发烫，抿了抿嘴小声道：“老师，您误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现在一心就想着完成自己的工作。”
　　杨亭湾微微皱起眉，“这话不对。如果所有人都工作不谈恋爱，那也不像话。”
　　“老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杜若半敷衍半认真道。
　　有杨亭湾和张文这楚江医学界一西一中两块活招牌加之政企合作的大势所趋，一连见了几家企业都十分顺利，杜若和他们约定了时间到垚山村实地考察，心中一块大石头也算勉强落了地。
　　第二天空出时间来约好和白瑟一起回奶奶家吃饭，杜若难得能一觉睡到自然醒收拾干净出门接上白瑟，两人打赌今天的饺子是什么馅，两人有说有笑上了楼老人竟然还不在家，想必是去买菜了。
　　白瑟把客厅的地拖干净拄着拖把喘了口气看着杜若扯出一个微笑：“你能动一动吗？”
　　“我累，不愿意。”杜若支着头笑笑，似乎已经没有太多人见过她这个样子了。
　　白瑟瞪了她一眼继续自己的动作，杜若翻了翻手机里同学群里的病例又不自觉地点开高湛卢的微信，她抬头看了看白瑟又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稍稍一犹豫问道：“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消息刚刚发出去杜若下意识就长按住对话框想要撤回，只是还没确定奶奶已经推门进来，杜若赶紧放下手机去帮她提手里的东西，一来二去收拾好就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
　　“这次我们包香菇馅儿的饺子好吧？”奶奶一边把自己买的菜提出来一边拉着杜若道，“你看，我买的这个香菇可新鲜了。你要多带一点去的呀。”
　　杜若腾出手来看了一眼手机，没有回复，奶奶还在问，她赶紧重重一点头，“好啊，你包多少我都带上，一个都不留给瑟瑟。”
　　奶奶笑开了在她背上不痛不痒地打了一下，“你这个小猢狲哦！瑟瑟，不理她，你俩还是一人一半。”
　　白瑟笑笑抬手指了指杜若，把拖把放在一边挽起袖子主动跟杜若一起到水池边去洗菜，看奶奶出去厨房了才轻轻撞了她一下，眼里带着隐隐笑意低声道：“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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