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家宿傩》夜sun

5、学医

　　“哇!好宽敞啊！”虎杖悠仁推开宿舍的的玻璃门。
　　门外的树木郁郁葱葱，向远处眺望，还可以看见深红色的鸟居从山脚蜿蜒而上，旁边灰色的古塔高高耸立。

　　难怪对外宣称的是私立宗教学校也毫无破绽呢。

　　虎杖悠仁兴奋地在房间里转悠，甚至还在床上蹦跶了几下，完全无视了一旁在介绍学校情况的五条悟。

　　“好过分啊悠仁!”五条悟假装受伤地捂住胸口：“老师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么？”

　　虎杖悠仁这才回过神，他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抱歉，只是宿舍太漂亮了。想到自己能在这样棒的学校里学习，一时没忍住。”

　　面对虎杖悠仁真挚的眼神，五条悟的良心会因此感到痛苦么？
　　不，他不会，他非但没感觉自己骗小孩有什么不对，反而得寸进尺：“那么做为赔礼，悠仁能答应老师一个小小的心愿么？”

　　说着，五条悟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短短的距离，用实际的动作来表示自己说的心愿有多小。

　　“不!”虎杖悠仁警惕地在胸前做出拒绝的姿势：“如果老师说的是让宿傩出来这种心愿的话，请恕我拒绝!”

　　五条悟顿时失望地假哭起来：“哎？老师好难过啊，难道老师在悠仁眼里就是这种人么？”

　　虎杖悠仁的心声难得和宿傩同步了：是的，你就是这种人。

　　五条悟唉声叹气了好一会，见虎杖悠仁还是一脸坚定的模样，这才恢复了了正常：“不过你也不一定非要战斗吧？我和伏黑会帮你把宿傩的手指弄来的，你在这里等着不就好了？”

　　虎杖悠仁与夜蛾正道面谈之后，已经明悟了自己的信念。他将腿从床沿放下，坐姿端正地拒绝：“不，我说到就要做到!我有这个能力的话，却让我眼睁睁看着伏黑遍体鳞伤地回来，我不要这样!”

　　宿傩刚刚平复完心情，现在见五条悟又在说废话，他分出一些咒力，直接打断两者的聊天：“悠仁你必须要在现场才行。没有我帮忙，他们根本找不到那些手指。不要听五条悟乱说!”

　　五条悟就看见虎杖悠仁的脸上浮现出一张嘴巴，戳穿了他的试探。

　　即使这样，五条悟也丝毫没有歉意，他满是好奇地用‘六眼’将虎杖悠仁扫了又扫：“即使出现过一次，这幅场景还是很令人惊讶呢。悠仁你的身体可真是有趣，不过看不到啊…”宿傩的灵魂。

　　虎杖悠仁生怕他们俩下一秒就打起来，他一边安抚宿傩：“我明白了，找到手指的事情就靠你了”，一边将五条悟推出宿舍：“老师，我要休息了!”

　　五条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开启无下限，反而脸上带笑，抓着虎杖悠仁将他一起带出房门。

　　隔壁的伏黑惠恰好推门出来，他揉了揉睡得有些酸痛的脖子，无奈道：“怎么在我旁边啊，空房不是有很多吗？”

　　“啊，伏黑!这次你是真的很精神啊!”虎杖悠仁朝伏黑惠打了个招呼，注意到对方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了，不禁露出大大的笑容。

　　五条悟发觉在伏黑惠出现的瞬间，虎杖悠仁脸上多出来的嘴巴就消退下去了。
　　各个方面来说都意外的体贴嘛，宿傩。

　　虎杖悠仁也能察觉到宿傩的消失，他心里记挂着这个问题，简单跟伏黑惠寒暄一下后，侧头问向五条悟：“老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五条悟总算是放弃了迫害小孩，他开心地一合掌：“没事了哦，不过明天大家要出门，去接第三位一年级生。”

　　虎杖悠仁点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跟伏黑惠挥手告别：“那，伏黑。我回房间休息了，明天再聊!”

　　宿傩耐心地等着虎杖悠仁躺倒床上，等着周围的人声彻底消失，只余下悠仁清浅的呼吸声。
　　他才终于等到虎杖悠仁的心声：“宿傩，你…是不是不想找回力量啊？”

　　虎杖悠仁一直是一个足够清醒的人，他完全把宿傩跟咒物力量分开来看待。宿傩是宿傩，手指是手指。他说的吸收宿傩就是指吸收宿傩的力量。

　　所以他能更快地察觉宿傩在回收手指上的不在意。无论五条悟怎样强调咒物的力量强大，宿傩都是兴致缺缺，好似根本不在意能不能找回力量。

　　“嗯，这其实无所谓。”宿傩知道虎杖悠仁想问什么，也知道虎杖悠仁的顾虑，他实话实说：“手指的力量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而且我还不至于堕落到要强占小孩的身体。”

　　心里小小的担心被点破，虎杖悠仁将头埋入枕头，不敢见人：“抱歉，我只是有点害怕…”

　　‘你不需要抱歉，或者说，害怕才是正常的，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短短几天，亲人逝世，友人受伤，自己不得不远离熟悉的环境，去面对沉重死亡。虎杖悠仁环顾四周，周围却仿佛被被烈火包裹，找不到出路。唯一能够被死死握住的，只有这具被称为容器的身体。

　　如果连这一根拉扯着他的绳子都被夺走，那么，还能余下的，估计只有燃烧殆尽的灰烬了。

　　虎杖悠仁安静了一会，又忍不住在心里询问：“那宿傩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不管是在学校、在医院，还是刚刚…”

　　“帮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么？”宿傩反问了句，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下，给出自己的答案：“你就当是庆祝我们相遇的礼物吧，悠仁，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因为你的存在，让我更加确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虎杖悠仁听到这话，一下子连耳朵尖都变红了。喜悦和自豪在身体里不断激荡，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有些语无伦次：“我也很高兴能够遇到宿傩，那么从今往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果然还是个孩子，被夸奖就这么高兴啊。宿傩又想起悠仁在校长室的话，孩子的话就不要老想着牺牲自己了。

　　宿傩第一次主动开口提问：“悠仁，你知道反转术式么？”
　　他当然知道悠仁不会知道，不过这只是为了引出解释而做的提问。

　　就像大学老师上课时：“同学们，你们知道微积分么？”然后满意地对着下方满脸问号的学生开始讲解。

　　“反转术式是用负负得正的方式将作为负能量的咒力相乘，从而得到适合治疗的正能量。”宿傩决定给虎杖悠仁演示一下：“放松身体，把右手借我。”

　　虎杖悠仁照做，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再受他控制。
　　宿傩用右手在悠仁额头轻点，随即发动了反转术式，强大的咒力瞬间将伤势治愈，连带着身体的疲倦都一扫而空。

　　“完全感觉不到痛了!”虎杖悠仁从床上坐起，舒展了一下身体：“好厉害，伏黑的伤口也是这样治好的吧。”

　　宿傩继续解释：“能掌握反转术式的人在咒术界应该屈指可数，毕竟这是很高端的技巧。所以，悠仁，你要学么？”

　　虎杖悠仁十分心动，又有点迟疑：“可是，我还不会咒术啊？”

　　“没关系，这只是咒力的运用。你能感受到右手的咒力吧？”

　　“嗯，暖暖的感觉。”

　　宿傩耐心地教导：“觉得困难的话，那就选择最笨的方法——用身体去记住它。我会一直在右手运转反转术式，你就用左手去模仿，找到那种感觉。”
　　“悠仁，如果你能学会的话，你就可以去救治那些受伤的人。而且，我就站在你的身后，偶尔依赖一下大人又不是什么坏事。”

　　虎杖悠仁完全被宿傩描绘的画面吸引住了，他的斗志汹汹燃烧起来：“我会全力以赴的!绝对!绝对不让宿傩你失望!”

　　“如果成功的话，”悠仁小声地说：“我能够喊宿傩你一句老师么？”
　　少年的心情带上了点忐忑，但双眼依旧明亮，他是真的觉得宿傩就像为他指引方向的导师。

　　宿傩听到这简单的心愿，声音也不禁带上点笑意：“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见虎杖悠仁已经开始全神贯注于咒力的变化，宿傩不再出声。

　　‘我迟早会离开你的，悠仁。可那个时候你又要怎么办呢？’
　　‘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去学医吧。当你发现活着的自己会比死去的自己更能救助别人的时候，你就会有求生的欲望了。’

　　虽然这也是利用了虎杖悠仁性格上的某种缺陷-他总是把别人看的比自己更重-但宿傩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啊。

　　他也是蛮习惯最优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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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宿傩:沉疴下猛药
下一章估计就是宿傩和五条悟的场合